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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显然,这次的人选比七皇子身份还要高些。
这样的人,大周朝上下屈指可数。
而太子和大皇子府上一切平静,怎么看,这事也与他们无关。四皇子远在边疆,那么很有可能,便是五皇子了……所以不少人已经循着蛛丝马迹猜到了这一点。
但周静宜并不知晓。
因为朱常哲没说,还封了府里上下的口。为防鸡飞蛋打或出变故,这事在圣旨下达前,他不想叫周静宜和康安伯那里知道……
可今日,周静宜听闻了。
人多口杂,就被她听到了。
她心下不安,索性就找到了文兰证实。
文兰想的多,一下明白这是朱常哲未告知周静宜。事关康安伯这个朱常哲最大助力,这事她自然不好多言。
她本打算敷衍而过,但想到先前对朱五的应承,决定先给周静宜个下马威。
“周侧妃好无礼。从哲王那里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哲王要娶谁纳谁,都是皇上点头就够的事。轮得到你置喙?从你那里看,你就是一个侧妃,一个妾,你夫君要娶亲纳妾还是生子,与你何干?若从我这里看,你更管不着了。你算什么?敢来质问我?我知不知道都不会告诉你!你且慢慢熬着等看结果吧!”
文兰甩袖就走,周静宜却不甘心了。
偏生昨晚为了给李纯面子,大周朝上位圈众人几乎都来了。
有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去插了一脚。比如,与周静宜同桌的大皇子妃窦氏和太子侧妃等人。
“恭喜周妹妹,府上要添新人了。”
“妹妹竟然还不知?哟,倒是我几个多嘴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事,整个大周朝没几人不知吧?妹妹竟然半点未有耳闻?”
“听说哲王很快将离,按理没几天时间了。”
“文兰公主是个泼辣的,妹妹可要做好准备。”
“……”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
周静宜惊恐看着这群人。
这些人并不是一个阵营。
有的是王妃,有的是贵妇,总不会那么多人串通起来玩自己一把吧?
这天下最伤人的,莫过于自己的悲剧非但不察,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吧?
好气!
……
第五三九章 暗处的手()
周静宜有点慌,眼里有了泪点,她无暇关注其他人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自然也看不出那些人的挑拨之意。
“妹妹别难过。咱们姐几个还以为五皇子与你,与康安伯感情深厚,这么大的事,定然早早便告知你了。倒是不想……”
“大概,是哲王看重你,怕你多想,心疼你才没说……”
周静宜连抽好几口气。
是啊,朱常哲瞒过自己便罢了,但显然,他连他的亲外祖父那里都没告知。
看重她?心疼她?那更是个笑话!他二人成婚那日他便态度敷衍,婚后更是没多久便以公务为由离京了。
好不容易回来后,她使尽百般解数才得了他的一次近身。
草草了事,冷淡,简单,就像是在完成一个任务。
这般冷漠之人,何来看重心疼之说?
周静宜瞧见同桌几人都在偷偷议论。从她们口中,她听到了她的名字,听到了“康安伯”三个字,她瞧见她们掩不住的嘲笑,她渐渐开始怒火中烧。
所以,朱常哲这是故意要先斩后奏!他不给自己面子,连他外祖父的面子也不给了?
周静宜气得发抖,她倒是没料到,颜面无存的日子来得那么快。她以为,他多少也会顾及亲戚情分,哪怕没有爱护,也会对自己留些情面。
她有些慌了,他不肯说,是不是因为他要给出的是正妃之位?
而且……自己身上还带着任务。
那么,这么大的事,自己未察,导致康安伯也被蒙在鼓里,这无疑是大失败,自己将来的价值怕会大打折扣。
而自己能在朱常哲身边最大的仰仗就是康安伯,待文兰入府圣旨下来后,她倒不怕被康安伯怪责,却唯恐今后会少了扶持,沦为废棋。那她的日子便全无盼头了。
她如芒在背,坐不下去。
她的夫君一直心机颇深,她是知道的。
或者,这才是朱常哲瞒着她的真正原因。她成为废棋,他是最高兴的吧?所以,这才是他的目的?离间?
周静宜越想越害怕,到底坐不住了。
当务之急,她必须要将这事弄个明白。她也清楚,今日是最好的机会。待回了府中,她束手束脚,更难得答案。
于是,在周静宜转了一圈犹豫着要不要去找朱常哲时,再次瞧见了今日尤为春风得意的文兰。
嫉妒和憋屈升腾,她再次上前堵住了人。
这一次她的质问来势汹汹。
她要弄明白,文兰入府,究竟是侧妃还是正妃。她哪怕挽不回,也要弄个究竟将消息送出去吧?
而文兰原本因着程紫玉大婚心情很好,却一而再被拦,突生厌烦。
“你耳朵有问题是不是?有病就去看。拦着我做什么?你有胆量的,直接去问皇上啊。犯得着对我上蹿下跳?”
文兰心下同有念头生起。
她想着,不如索性激怒周静宜?若让其在这宴上出个丑,她这举手之劳刚好可以让朱常哲借故发作,顺势疏远周静宜。待自己嫁过去时,府中后院大权收起来也能事半功倍……
这么一想后,文兰说话顿时难听,且压低了声音就开始讥讽。
“我进不进他家门,对你有影响吗?将来的你和此刻的你,有区别吗?你心里清楚,于他,你就是个绊脚石一样的存在。除了一张讨喜无害的脸,你还有什么?你能为他做什么?你最好求爷爷告奶奶别让我进门,否则,我便天天拿你磋磨,拿你作乐。把你狠狠踩在脚下,叫你还敢猖狂!”
文兰偏不告诉她,自己只是个侧妃。然而这话在周静宜看来,分明是正妃的口吻。
周静宜彻底慌了。
是啊,堂堂一个公主,再落魄,也不可能是侧妃。
怎办?怎办?
正妃都定下了,可康安伯还不知晓,这笔账,一定会算在自己头上。好个瞒天过海,朱常哲疯了吧?
完了完了。
自己没有靠山,将来还不得被这个公主欺辱死?……
周静宜心头正七上八下。
哪知文兰一敛目,说话间前进一步,借着裙摆遮掩,一脚就踩在了周静宜脚背上。这还不止,她还将足左右拧了两下。
痛感传来,这赤裸裸的挑衅终究压垮了脑中乱成浆糊,心头慌张无措的周静宜。
“你走开!”
周静宜冲文兰伸出了手,推向她肩。
文兰尖叫起……
她不但连退好几步,还脚下一扭,冲路边栽了下去……
周静宜更怒了。她只是想将人推开而已,并未用死力,这贱人怎么可能摔出去?这贱人又叫唤什么?这分明都是故意的!天下怎有这般不要脸之人!
“你还敢演?你踩了我还敢演?”
周静宜手指文兰:“你给我起来,你向我道歉!”
以窦王妃为主的好事者正等好戏,顿时起哄尖叫,瞬间,将这边的热闹推热,生生将喜乐声都给压了下去。
众人聚集。
“周……周侧妃,对不住,是我不对,但我不是故意的。可你怎能出手伤人?”文兰一脸惶恐,瑟瑟发抖,想爬起来,腿一软却又坐了下去。
出手伤人?周静宜跟踩了屎一样憋屈难言。
“是你踩我在先,你还敢恶人先告状?”她伸出了鞋面,上边有个浅浅的鞋印。
“我说了,不是故意的。”文兰眼泪滚了下来,心道:可你,却是故意的!且众目睽睽!
“别演了!我就只轻推你一下,你至于吗?”
正搀文兰起身的绿乔急得热泪滚,可她拉着文兰手又一声尖叫,吸引了众人注意。原来,文兰摔下去推到了花盆,手正好磕在了碎片上,这会儿手心正在冒血……
“公主,您的脚腕也受伤了。”只见文兰脚腕云袜处,也有丝丝红渗出。
若说流几滴血就能干净利落解决一个碍眼货色,文兰是很情愿的。今日之后,朱常哲就可以光明正大禁足周静宜,他一定喜不自禁。以后他既不用担心被这个眼线盯着,也不用以“身体”应酬这女人了。
他谢自己还来不及呢!
身体已是破败,她不在乎。所以文兰想到就去做了。当然,手上擦伤是真,脚腕那红,却是她第一时间将手上血蹭上去的。这大晚上,还有谁能看清?还有谁敢掀她裙子,脱她袜子查证不成?
众人哗然。
周侧妃的出手太狠了。这哪里是轻推,分明是蓄意报复!
尤其见文兰站都站不稳,一脸痛楚的模样,个个都讶异周侧妃这是何等深仇大恨!
绿乔还在哭。
“多亏我主子运气好,否则若脸磕在花盆上,轻则破相,重则性命之忧!周侧妃您好狠的心!”
周静宜愣住了。
显然,在眼下事实下,她压根没法自圆其说。
她哪里还不明白,文兰就是故意摆她一道。这也更从侧面论证,文兰确实要入他们府上了,否则她们之前无冤无仇,文兰何必连自己身子都不顾了?
“胡说八道的奴才!主子们说话,哪有你多嘴的份儿!”
“我主子敦厚,口口声声将责任担下,可您还不领情。做奴才的为主子说句公道话有错吗?”
绿乔开始哭了起来。
说她们主子就是苦命,来了京城后便诸事不顺,大伤小伤不断,人人都要来踩她们一脚,也不知是她们错了,还是看不上她们朝鲜?……
文兰跟着掉泪,一脸的可怜巴巴,拉着绿乔让别说了。
一时间,所有人看周静宜都带着古怪和厌恶,鄙夷和嗤笑。
主持后院女眷席面的逍遥王妃匆匆赶来,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