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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那睁眼瞎,弃佛祖真言不顾,妙真便祝你们多得香油钱,早日得善果。”
妙真的讥讽在场包括妙意在内的大部分人都听懂了。佛家讲究存善念,发善心,结善缘,做善事,来得善果。然而此刻前四条善字诀未行,如何能得善果?尼姑在骂她们早就注定了徒劳,是打着幌子在游走贵人和强权之中,早就失了佛祖指示……
那叫妙意的小尼姑的头都要埋到了前襟,只低着头默默念经来掩饰慌张。可她这副模样,在场众人也都看懂了,不由暗暗嗤笑……
然而小尼姑不认也没用。
“禀王上。清心庵确有‘妙真’其人。但妙真在两个多月前出门采购物资时,便无故消失了。清心庵在京郊找了几日都未见其人,之后便在官府报过了案。属下与皇城侍卫已经前往府衙调取了卷宗,证实确有其事。”
那朝鲜卫兵先拿出了清心庵提供的妙真出家文书,与此同时,有顺天府的官兵也被带了来。
由于涉及了失踪案和绑架案,顺天府不敢推诿,再头疼也只能派人来了一趟。
那官兵拿了清心庵报案时给出的妙真画像,与地上尼姑一比对,确实无误。为保万一,地上尼姑还被官员拿印泥调取了手印,确认正与清心庵提供的那份出家文书上的手印一模一样。
至此,已经可以确认,地上这个尼姑正是清心庵失踪的妙真。一时间,人群再次沸腾。尼姑所言再次被证实。
铁证在此,刚刚那支支吾吾的小尼姑妙意则被众人一顿痛骂……
妙意也不敢分辨,几乎是抱头鼠窜地逃离。
那边跟着婆子去找尼姑被扣押处的卫兵也回来了。
按着所指,果然找到了城郊山顶屋舍,里边有尼姑的僧衣法器,也有尼姑的生活器皿。按着先前尼姑所言,屋后有鸡舍,鸡舍开了门,直通了山下。
而侍卫到时,庄上前门处正有两个婆子如热锅之蚁团团转。见卫兵便开口问可是七爷的人?
卫兵机灵,说正是,问她二人出什么事了?
“姑子跑了,跑了!”俩婆子很慌张。“山上找了一圈也未见人,不知去了何处。按理那姑子病重,不可能走远。劳烦各位,赶紧禀告七爷拿人。”
当朝鲜卫兵将这话传来,在场又一次炸开了锅。
这次,的确是证据确凿了。
七爷?拿人?姑子?跑了?病重?全都对上了。
朱常淇果然是扣押了正经的庵堂里的尼姑!
“胡说!污蔑!冤枉!休得胡言!”朱常淇再次挣扎。
而卫兵压根没看他,又将两只大麻袋扔到了地上,从里边倒出了一大堆的瓶瓶罐罐,首饰及生活用具。
“这些都是那屋中搜罗来的。有不少价值不菲,绝对不是尼姑能用得起的。”
别的就罢了,只不过里边有官窑烧造的宝瓶,香炉里有焚了一半的香,也是宫中特有的甜香。
一切的一切,都显然与朱常淇有脱不开的关系。
卫兵正抱拳回禀
“顺天府那里的文书显示,那座宅子的确是七皇子所有。是在两个多月前买下的……”
朱常淇再争辩不得,如此,一切已是板上钉钉。
人证物证,受害者的供词,再不可能抵赖。
他与尼姑的事已确认,那么,他若没病,尼姑怎会有病?
这一刻,纵然他是皇子,在场众人也无不对他面露鄙夷和嫌弃,忍不住退了又退。脏,真脏!
朱常淇已经凌乱了,难道,真的是他将病传给了尼姑?
那尼姑冲他呵呵笑了起来。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这个骗子!还骗会带我入你门,可你分明都不敢认我。今日起,我与你恩断义绝!”
尼姑边笑边流泪,从脖子上取了一枚玉就要对着朱常淇扔出去。这是当日姑子费了一番心力从朱常淇那处磨来的。算是“定情之物”……
那玉被朝鲜王一把夺过,先一步拿到了手中。
好一枚精致的玉件,别人不识,于公公可一眼就认出了。
是皇上赏下去的。每个皇子都有。
于公公一声叹。什么都晚了。
与此同时,那边三宝也招了。三宝被拉去马车里受审,所以尚不知一切已是徒劳,在威逼过程中,他终于想好了说辞
他招认是尼姑勾引了七皇子,主动要求委身,七皇子一时没把持住,所以被尼姑拿捏。又说那尼姑满口胡言,不足为信。一切一切,都源自尼姑的逼迫……
尼姑得了文兰示意,眼神一凛,顿时表现得怒上心头。
“三宝,你个不要脸的。我本打算放你一马,可你竟这般污蔑我。你当日趁着给七皇子送信,没少往我床上爬吧?你为了哄骗我,当日还送了我江南带来的百花膏,那就是证据。你这般污蔑我,你不得好死!”
地上的麻袋里,卫兵找出了百花膏。
朱常淇的脸色再次一黑。
这是当日镇江怡红院买的,是他带着三宝去逛的,他买了好几瓶,还给他娘送了两瓶,他一眼就认出来了……他一眼瞪向三宝,那货,竟然睡了自己的女人……
三宝一下摔倒在地。
“你胡说!”
“我胡说什么?你睡了我一共六次。我在山上庄子房间的床头全都刻了记号。我一早就害怕会有今日,所以你们各人睡了我几次,是哪日睡的,我全都记下来了。你们自己去瞧,去瞧!三宝,你还不知你主子有病吧?你主子把病传给了我,你呢?你会不会有病?或许你也病入膏肓,活不了几天了。”
尼姑表现癫狂,义愤填膺,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又开始在人群里指了出去。
“既然如此,我也不用客气了。还有你们那几个,平昌侯小爷,徐家三少爷,定安伯家六爷,你们那次被七皇子带上了山,七皇子将我推出来好一番显摆,我给你们一个个敬茶,一次次陪睡,你们都忘了?忘了也不要紧,反正我记得。我来提醒你们一下。
平昌侯家小爷,你说我比城东蔡家庄村口的小寡妇有滋味,以后待七皇子过了新鲜劲儿,你愿意收留我是不是?
徐家三爷,你说你有的是银子,家里铺子有三十来间,只要我让你舒服了,以后就送我两间玩是不是?
还有定安伯家六爷,你送了我一只累金丝的发钗做礼物,跟我说是京城最有名的鎏花坊出品,可想起来了?
忘记了我不要紧,你们可得记得赶紧就医,万一不小心,这染上病,就来不及了!哈哈哈!”
尼姑从麻袋里找到了发钗扔到了地上……
第五零七章 善后李纯()
人群里喧哗阵阵。
谁人不知,这几位都是与七皇子要好的。真没想到,这群人如此不堪,如此下流。尼姑不但一连准确报了一串名儿,连各人背景也没弄错,人脸人名都对上了,这还能有假?
议论声起的同时,还夹杂了叫骂和惊叫。
今日前来赴宴的平昌侯家少奶奶已经晕了过去。她家爷被指名道姓后,她还未来得及逼问,只看了夫君一眼,便知尼姑所言皆为真实。
她只觉天崩地裂,引发了一场骚乱。
没有人知道,她这一倒,是因为自家爷与寡妇尼姑厮混下不了台,还是因为害怕自己也有染病的危险,又或是从此以后或将再也抬不起头……
而另一边被指名的平昌侯小爷也是脸色煞黑,正好借此台阶飞一般离开。
他也吓坏了。
下意识便只想逃跑。
他还有家族,他爹还有爵位,总要留点颜面的。当然,他最怕的,还是那病。
往日他们与朱常淇称兄道弟,也不是第一次玩在一起了。遇上好货,都是分享的。
若说朱常淇有病,那他们……会否有交叉感染之嫌?
几乎就转眼的功夫,那些往日素好骄奢淫逸玩乐的家伙哪里还站得住,连辩驳的心思都没有,只闻马蹄声一串串响起,都急着第一时间离开,赶紧去就医了……
见戏已经差不多,李纯出现了。
他是刚从御书房过来的。
御书房里人不少。
五皇子回来了,被留在了御书房回话。
当时在场还有朱常珏,太子和几位阁老。
由于在讨论的是江南政务,所以于公公的人不好启齿,只能暗暗给皇帝示意。
皇帝本以为是宴席之事,还冲那内侍瞪了几眼。见内侍哭丧着脸不走,皇帝才招过了人悄悄问话。只一听,既是尼姑,又是有孕,还扯上了朝鲜,皇帝顿时头皮发麻。
几位阁老都是难缠的,若叫他们知晓这事,再连上御史来参,一定会要求顾全大周与朝鲜大局。皇子们更是各有盘算,一定会闹大这事除了老七。届时,老七倒霉就罢了,但大周和皇室的颜面因此受损却是皇帝不愿的。
心思一动,皇帝便继续留下了众阁老和皇子,打算将这事留待于公公和朱常淇自己去解决。女人问题,应该不难吧?实在不行,在宫门口调些侍卫,随便一压都压下去了。所以皇帝当时并不着急。
时间——这已是他为老七的最大争取。
皇帝等来等去,却不知外边要的就是他的不作为。另一边的朱常淇因为药物关系,也没能及时赶到。
面对朝鲜王不由分说的坚持,于公公一人独木难支,事态一大再大。
当李纯面色严肃出现,皇帝便知不好。
一番私语,皇帝气得直想吐血。于是这事,就这么被交给了李纯……
皇帝并不清楚外边具体状况,只一心想着尽最大可能将损失降到最小,而皇帝一心拖住阁老和皇子之举则正合李纯之意,反而方便他确保朱常淇这次再无翻身可能。
李纯出现前,那边朝鲜王按着尼姑和婆子所指,派人去了她们遭遇劫匪的河边。
还真就找到了目击证人。
那日朱常淇带人营救本就突兀,“劫匪”不像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