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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伸长脖子朝她看了来。
程紫玉走路带风,快步而出,对着那管事就是劈头盖脸一顿喝。
“郡主府门前,打架滋事成何体统!聚众闹事更是有辱治安!伤我奴才还敢反咬一口。安王府如何?安王府还只手遮天了?这京城是大周的京城,可不是你们安王的!”
好大一顶帽子扣过来,这下马威太重,管事尚未反应过来,便一时没接上话,却正好叫程紫玉抓了把柄。
“好个安王府的管事,好一群安王府的侍卫,派头还真是足!要见我?我来了!我听下人说你们在我门前骂我不知礼数,不懂规矩,不顾颜面?
我当安王府是如何门风,竟这么指责我,心想赶紧过来瞧一瞧。但这不瞧而已,一瞧下来,我倒是心安不少,原来这堂堂安王府也不过是个笑话。
怎么?我至少还是个郡主,是个朝廷亲封的郡主,而你一个管事,说到底就是个奴才,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来见你?你这行为本就是以下犯上,足可以治罪!
此刻见了我不跪不礼,更是罪加一等!你如此不懂礼数,还敢来指责我和我的人?真是好大的脸!”
程紫玉这话有理,围观众人对安王府这群人已生不满,这会儿纷纷开口声援。
那管事原本只想逼着程紫玉交出王玥,并不想要惹事,也没想到程紫玉真会抛头露面出来与自己争执,这会儿见风头不对,唯有咬了咬牙,恭敬拜下去请安。
可程紫玉却已转身去亲手扶起了桂儿,“怎么伤成这样了?他们打的?”
“郡主,我没事,只是他们仗势欺人!他们还不让我去请大夫啊,郡主!”
“好大的胆子!”
“郡主还请在下分辩几句……”
“你给我闭嘴!”程紫玉转身冲那管事再次一喝。“桂儿,咱们不请大夫了。来人,既是如此,去请王侧妃回家吧!咱们郡主府庙小,惹不起只能躲了。”
那管事一喜,只是……这就答应了?
怎么突然这么顺利?
他小心看去,却见程紫玉身边的丫鬟正蹙眉说什么“可是”“但是”,这叫他不得不多了个心眼,侧耳细细听了起来。
他只见那程紫玉很是生气的模样:
“王玥如何我可管不了了。你没听见?这是安王府口口声声要接她回去。为了接她回去,这是连我都骂了,连我的人都打了,连大夫都不让请了。
她如何还能在我这儿待着?可别到时候她出了事,惹我一身骚。这事拖不得,来人,赶紧的,让她收拾东西回去!出了事,也是安王府的事。与咱们有何关系?”
听到这儿,那边管事心已经提了起来,这话,里边有缘故啊?出事?出什么事?
而程紫玉也正向他走来。
“这位管事,王侧妃你可以带走,但趁着这会儿人多,还请在场诸位帮忙做个见证。”
程紫玉冲着围观众人行了一礼。
众人这才看清了她。
见她相貌清丽,不卑不亢,与那一会儿颐指气使,一会儿上蹿下跳,一会儿龇牙裂齿,整个如跳梁小丑般的安王管事倒是形成了大对比,且这郡主气度逼人,更是不见先前众人猜想的粗鄙穷酸。
反差一出,众人这会儿对她初印象反倒很不错了。
这位郡主虽看上去有些霸道蛮横,但说话条理逻辑清楚,有礼有节,对着百姓也没端架子,威武里还透着点谦虚,倒是特别。
不少人都跟着应是。
程紫玉再次一谢后,才面向那管事。
“我丑话说在前头,我这就安排王侧妃跟您回去。但您也知道,江南过来,我们一行人走走停停,一共用了近二十日之久。主因就是王侧妃身怀了七个多月的身孕,实在经不起舟车劳顿。
今日终于到了京城,王侧妃整个人一松懈,刚发现有些见红不适,状况很不好。我见她这身子不宜移动,便带回了我府上,刚给她喝下安胎药,这便赶紧安排了丫头去请大夫。
可你们安王府倒好,说风就是雨,想上门就上门,想拍门就拍门,想叫门就叫门。只恨不得刚一到门口王侧妃就飞出来见你们,竟是连一刻钟都不愿等。
非但如此,门房告诉你们不便,可你们却还不依不饶,竟然聚众在这闹事。
我刚听丫头说了,是您拉着扯着不让她去请大夫,那行,我听你们的,那就不请了。王侧妃又不是我的谁,就当我多管闲事。
您也说了,我好心留着你家侧妃娘娘是有损你家颜面,圣上太后颜面。那么你可赶紧了,赶紧把王侧妃带走!别让我丢了颜面。”
那管事已然吓得不轻,什么,刚刚那丫头……是要去给王玥请大夫?
他一瞧程紫玉带着冷意的眸,几乎猜到了她接下来要说什么,冷汗瞬间湿了后背……
第四八九章 形势反转()
程紫玉早已想好了说辞,所以此刻开口便是一轮接着一轮,连个喘息和插嘴的机会都没给。
“所以,咱们都说清楚了,万一出了事可不赖我,也不赖我的丫头,说到底,这时机都是被您,安王府大总管还有您的这帮侍卫给耽搁的!你瞧好了,刚被您几位这打骂闹事一拖延,这又是一刻钟没了。
大伙儿帮忙做个见证,这事我绝不负责!你们赶紧将王侧妃带走,将来若王侧妃和她肚子里的小皇孙因着看诊时机延误而有什么不妥,便全由安王府这位大管事和这帮侍卫负责了!与我可没关系。……”
“等……等!”那管事听得从头顶到脚底都在冒冷汗,连肋骨都不觉得疼了,寻思着就去抓桂儿。这不对劲!对方来势汹汹,一下子便全绕进去了。
“啊,你干嘛!”桂儿再次尖叫。
“你,你从一开始就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撒泼,故意拖延,故意闹事……
“我没有!”桂儿再次尖叫,满脸委屈,眼瞅着眼泪就要掉下来。
“还敢说没有?你们府上谁去找大夫不行,偏要让一个冒冒失失的小丫头去?你们府上有的是本地人,怎么找了你这么个京话都说不好的乡下丫头去请大夫?你认识医馆吗?你们府上没有男人吗?干嘛让你一个女的去?你们这是早有准备来害我!”
那管事一点都不笨,一下就寻到了不妥。
桂儿哇的一声就边哭边嚎起来。
“你这人,真是太坏了。你刚刚泼皮无赖碰瓷就算了。怎么,你还要陷害栽赃我们郡主不成?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们郡主要陷害你一奴才?犯得着吗?”
桂儿再次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配着她披头散发的惨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天地良心,府里的丫鬟我跑起来最快,所以郡主让我去找大夫。我们府上男人有,可这妇科状况,又事关的是你们王爷侧妃和皇室颜面,难道找男侍卫去办?我一路陪着王侧妃北上,对王侧妃的身体状况最了解,郡主体贴,觉得我去最合适,这还不是为了你们安王府?
医馆对街就有,转眼就到了,我用得着多认识吗?再说了,乡下人怎么了?丫头怎么了?你们家就没有乡下人?你们家祖上都是做官做爷的?没有我们乡下人,你吃什么穿什么!我们乡下人靠双手挣钱过日子,你有什么资格取笑!”
程紫玉挑眉看桂儿,真不错。
这丫头最近看人下菜的本事也渐长了。桂儿不比入画她们,从长相到说话,乡土气极重。说白了,就是接地气。
此刻她话里重点突然转到了乡下人身上,顿时拉了一大波仇恨。围观的大多是百姓,谁家里没有乡下人?谁家祖上没种过田?被她这么一绕,那管事显然是犯了大忌……
果然,一语毕,人声鼎沸,顿时嘈杂。
一大群人冲着那管事骂“不是东西”,眨眼的功夫,那管事祖上好几代都被问候了一遍,他唯有面红脖子粗地喊“冤枉”。
桂儿继续抽抽诉苦。
“我为了第一时间找大夫,已是最快速度在跑了。我哪知你在门口,撞到你你还碰瓷,口口声声我害了你,你给我机会解释了吗?你耳朵聋了?我一直说我有急事要找大夫,是你不让,是你不信,是你不让我走,还让人打我!再说了,我撞到你也不是故意的,我跑那么快还不是为了安王府,还不是为了救你们家王侧妃?……”
“那你……你为何不早说求医的是王侧妃!你居心何在!……”
“你要我怎么说?这妇人之事,皇孙之事,见红之事,这么多人在,我当街说出来?坏了你们家声誉你们不还是要找我?我还不是为了你们安王府面子吗?你怎么狗咬吕洞宾呢!”
桂儿再次哭了起来……
“真相大白”。
那管事知道事情不对劲,可他能想到的漏洞都被对方堵上了,怎么办?怎么办?他环视在场众人,都在对着自己指指点点。
的确,所有人都瞧见他呼来喝去不让丫头去给王玥请大夫。对方就只需抓住了这一点,不管王玥是否出事,不管自己有心或无意,自己都是输定了……
好厉害的程紫玉!
他吓得连腿都在抖了。
扑通一下,他还是跪在了程紫玉跟前。
“你们这群蠢材,没听到吗?王侧妃要请大夫,你们还不快去!”他咆哮指着喝着一众侍卫。“快去把京城所有的千金圣手都请过来。”……
形势全都反转。
那安王府管事和一众侍卫皆吓坏了。
不管对方是不是在搞鬼,如此一来,责任全都到了自己一行人头上。
在场那么多人都认定的事,他们能如何?王玥怕稍有点闪失,都会算作是他们的罪孽。
他如何能将人带回去?
他推却还来不及呢。
这要强行将人带了回去,万一出点事,更是裤裆里的黄泥,不是屎也是屎,有理也说不清。
他怕了。
此刻,王玥不出事还好,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