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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向敬佩郡主,可眼下郡主却把这么盆脏水泼我头上,这会儿我要是走了,岂不是心虚?届时您到处一宣扬,我万家百年声誉岂不是毁了个莫名其妙?所以在这事说清楚之前,我不能走!”
程紫玉早知如此,只定定看他,并施以一冷嗤。到底是首屈一指的商人,很能演。
“郡主,若不是林夫人诚意满满前来乞求,我何必冒着风险,不惜得罪人,集结了所有可用人手,调用了万家船前来救您?我一片义气却被您定义成了演戏?当真令人寒心!”
万铭扬几分气愤,几分痛心,让人动容。
可被万二和小五紧盯住的程紫玉却是面不改色。
“林夫人?您是林夫人去求来的?原来如此。可您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程紫玉笑了起来。她早就怀疑上了万铭扬。
虽然她还不知小五是受了万铭扬的指使?还是他们两拨人是合作关系?又或者是在相互利用
“万二爷既然是应了林夫人所求来救我,自当一进门就告知我!可您还记不记得,您一进门便只顾着分析形势,又来教我该如何做,从头到尾都没提到林夫人,也没说您是来救我的!弄得我还差点以为你和五爷是一路人,都是想要来算计我的呢!
不知是您忘了说?还是想当然了?或是忙着赶紧将戏紧凑演完,来个速战速决,想要渲染一种紧张情绪所以演的时候不小心漏出了点小疏忽?”
程紫玉真正开始怀疑万铭扬,正是这个疑点出现时
万铭扬嘴角抽抽。的确,他风风火火而来,从一进门,他便只顾着表达震惊和关怀,却不曾表达他自己的来意。而程紫玉所言的三种猜测兼而有之。是他留下了漏洞。
“郡主还真是异想天开。您想多了!我的船直直过来,我与林夫人站在船舷,郡主不可能没看见!我自然是与林夫人一起来相救的!”
万铭扬手指那船窗,从这个位置清楚能看见万家船上,依然还在张望又焦心的林夫人。
“既然看见了,我又何必还要多此一举?我知郡主冰雪聪明,自然以为郡主一眼便洞悉了。形势紧急,我抓紧时间与您相谈又有何错?您若为此怀疑我,只怕是大错特错了。”
“那就更奇怪了!”
程紫玉笑了起来。
“您的船过来时,我可没露面。您怎知我被扣押在了这条船的哪个位置?您怎知我一定能看见您和林夫人一起过来了?若是五爷把我请在了不见天日,无窗的暗房里,我又如何能看见?
您这么信誓旦旦,令人忍不住去猜测,你是不是早就知晓我被关押在了何处,会从哪个方位看到您,更能否从窗口看见和听到你们的一举一动?正因您一切了然于心,知道我都看在了眼里,所以才下意识地忘记了自报来意吧?”
“一派胡言!郡主是不是忘了,在我上船时,林夫人还在冲您挥手,告诉您我上船来救您了?告诉您我会带您下去。我是否林夫人一道,您怎会不知?”
“那倒是真的。但我当时看着林夫人身边和身后都是您的人,又忍不住猜测,是不是林夫人也被扣押在了您的船上?她是不是迫于无奈,而被逼着说出了那样的话?我若是不从,您会拿她和她手下的性命来要挟我吗?”
这话半真半假。有程紫玉撒的谎,也有程紫玉的试探,还有程紫玉的胡言。
“毕竟您与小五本就相识,熟门熟路,混迹海上,说不定是联了手呢?”
万铭扬的脸早就黑了。
“郡主的想象力真是不一般。这事只要林夫人一句话就能解释。我扣没扣下她,您此刻去窗口一问便知。”
“那就更怪了。既然林夫人是与您一起来救我,那她为何不上这条船?她来了,我更能信服不是吗?”
“她一介女流,万一动起手来伤到了怎么办?她在我船上更安全。”
“你撒谎!”程紫玉视线灼灼,紧盯住了万铭扬。
小五和万二都惊诧看她。
他们没想到这女子的气场如此之强。
在如此肃杀环境,这么多人,还是比她年长许多的男子紧盯下,她还能条理清晰地用她的猜测在辩驳。当然更关键的,是全中了!
“你撒谎,你胡言!若说安全,林夫人在她装货的那条货船上才更安全。她在岸上守着更安全,总归不该是你的船!
你的船离这里这么近,小五的人有火器,林夫人在那儿团团转,根本就在射程范围之中。她在你的船上才是真危险!”
她哼笑,陡然加快了语速,满满的压力袭来,竟有几分上位者的威压。
“林夫人没上来,是因为你不能让她上这条船,因为你不想她跟着你,依着林夫人的性子,一定会和你一起去见小五。而你却没有理由打发她!而且按着林夫人的精明,未必不会发现这船上有你们勾结的蛛丝马迹。
而你之所以必须让她待在你船上,一是为了证明你是林夫人请来救我的,你要我看见,你们是一伙儿的,林夫人是信任你的。二是为了让林夫人如此刻这般,一直在我视线范围来渲染一种紧张情绪。你要她来带动我的情绪,以此来引我上钩,按着你们的设想走!第三,若我是啃不动的硬骨头,你最后还能拿林夫人来威胁我,拿捏我!是不是?”
“郡主,您是在浪费时间。林夫人是对您挂怀,主动要求上的我那条船,并不是被我扣押了。是不是,您去窗口问一下就知。”
万二说完示意小五。
“万二爷这话不假。不让林夫人上这船,是我的规矩,当时是我不答应,所以林夫人才被拦下。郡主确实想得太多了。”
小五有种感觉,他们的优势已荡然无存。
这位郡主已经开始反客为主,他们之前那戏显然没法接着再演,唯有试着解释清楚。若弄不干净,等会儿将有麻烦。当然,若实在祸害大了,他们便只有一不做二不休
程紫玉摇了摇头。
林夫人的所言不重要,万铭扬充分利用了她自责和愧疚,急着救自己出困境的心理,轻而易举让林夫人上钩了。
“其实,我刚刚还是没说完。我知道,林夫人被留在您船上,您还是为了防止她去报官,防止她去联络其他人来相救,防止她去找到某些与你们相关的势力来帮忙或捣乱”
事实还有第五条:
他们需要林夫人这个一知半解的证人,这个“眼见为实”的证人,他们需要借林夫人的手去完成他们真正的一击。事实从头到尾,这个局从来不为李纯,目标就是她和林夫人。
然而程紫玉看透了所有,此刻却没法揭穿!
她一旦说破,她们全都必死!无疑!
也是正因如此,她的后背到此刻还是湿的。
窗口有风吹来,叫她后背一阵阵颤栗。
她冷得面色发白,却始终强撑一口气。那不好的气色刚好能让她年轻的脸庞多上两分沉稳。
好在柳儿两人察觉到她后背的湿濡,侧身给她挡住了风,并将炭盆踢到了她的脚边,让她不至于失态地打颤,而被看出底气不足。
那丝冷意也刚好能让她始终保持了清醒。
“你们应该很怕这船上的事传出去,所以提前清理了周围船只的活动。这也同时解释了万二爷您的人为何在码头上一字排开。”
程紫玉手指的,是另一边面向岸边的窗子。
只见岸上,万铭扬那批统一着装的手下依旧在有序站着。
“您那批人从站出来开始,我就纳闷了。小五这船在海面上,小五的所有优势都在海面上,小五的老巢也在海面上,换而言之,不管是如何处境下,小五想要逃跑也只会从海上离开。
您既然是来救我,那将您一半手下守在了岸上是个什么缘故?压根就没有意义?难道仅仅为了震慑小五?不至于吧?后来我明白了,你的人在岸上可是大有来头。”
万铭扬面色沉了又沉,一双眸子深不见底。
反观小五,则已是靠在了柱子上,抱胸看着她,一双眸子时不时露出探究和好奇的光芒,时不时又闪过危险的凶光。
程紫玉知道,她的推论都对。
“因为你必须保证这个码头无人过来干涉,你要保证官府的人不会过来。这帮人看似是在警示小五,其实是在守着岸上,清理岸上。他们的存在,等同于一条隔离线,以保证这条船上的一切都可以顺利进行。我猜,即便官兵来了,也一定会被你的人以各种形式拦截。对吗?”
程紫玉一哼声。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万二爷,当你到的时候,我就忍不住感叹,您从水面到岸上,围了个天罗地网,当时我就有种错觉,您不是在救我,更像是在包围我。说实话,在与小五一番话,知道小五目标在李纯后,我的确很急躁,急得手心全是汗,我担心李纯,担心你们会因我而算计李纯,我心态的确失衡了。”
程紫玉扭头看了眼夏薇二人。
“当时我们主仆便打算冒着风险一搏。我们已经想好了对策,准备放火后跳水的。可在仔细盘算后,却发现我们十有八九是可以成功逃脱的。我当时便感觉哪里不对劲,总有些怪怪的。”
她将视线转向了小五。
“我当时没想明白,五爷能号令这么多人,怎会是泛泛之辈?怎么可能让我们有轻易逃脱之机?怎么是这么松懈的防备?
五爷你连李纯在扬州骑过什么马都知道,连我悄悄来了宁波都知晓,自然是早就对我有过了全方位的打探?那么,您自然也该早早就布下天罗地网才对?
除此之外,您还能不知我身边两个姑娘武艺出众?那么,你若真要扣押我,怎么还会将两个丫鬟留给我?这岂不是保我能顺利逃脱?
我不得不怀疑,这会不会是个圈套?您会不会在等着我逃?当然,纵然您先前已经留下了许多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