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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或组织的私有船只。
随后,有丫鬟上来引着她三人进了船舱。
“主子说了,上边的风景好,请郡主到上层坐。”
上了三层才到了地方。
进了内舱,更是金碧辉煌,比当日高晞那船还要华丽了好几倍。
一点不夸张,晶亮晃眼,都快赶上宫里了。
镶金,嵌玉,珊瑚当作了盆景,珍珠串成了门帘,摆设都是古董,字画皆出自名家,连几根承重柱上都贴了金,刻了画。
贵气倒是够了,就是怎么看都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
从对方的胆量,表现,配置,到气派和底气,程紫玉越来越确认,这些人只怕是——海盗,或是从属海盗。至少,怕与海盗有些纠葛。
进舱前,她在楼梯站住了脚。
船正在开动,慢慢远离岸边。
虽然在海禁,但只要不离开海岸线太远,自然是无碍的。
船速不快,想来,这船只是想与林夫人那条货船拉开一个安全的距离。
她往码头望去。
林夫人已经办好了事,招呼了摆渡船,示意前去货船。
可摆渡船才出去两三丈,她便被两条小船拦住了。
正是先前拦住程紫玉她们的那几条船。
刚刚招呼她们上船的那姑娘也在上边,她从小船跳去了摆渡船上,冲林夫人行礼,随后便指了指程紫玉她们所在的这条中型船。
林夫人闻言有明显的一晃,一脸焦躁冲这里望来。
随后她一甩袖子,抓了那姑娘胸脯警告了几句。她的几个下人也各自将手按在了武器上……
可那姑娘半点不惧,也不知说了什么,林夫人很气恼,拿手指戳了那人好几下。随后林夫人竟是一转身,示意摆渡船回了码头。
林夫人一上岸,便带着手下快跑离开了……
“她这是……出卖了我们?”看着林夫人和她的人越来越远,夏薇问到。
“不是。”程紫玉摇头。
林夫人她是信得过的。
她跟林夫人出来,李纯和朱常哲都知道,若出了事,林夫人逃不了责任。
所以于情于理,林夫人都不可能置她于危险中不管。
最大的可能,应该是敌我力量悬殊,去找人求救了吧?
林夫人发现出事后,既不敢声张,也没有叫官兵,更没有第一时间带人来救助,说明谋划这事之人势力很大。林夫人连谈判都能没试一试,那么,多半是被要挟了吧?
她匆匆忙忙离开应该就是这个原因。
对方扣着自己,是想要林家做什么?要银子吗?还是想要程家做什么?又或是逼着林夫人帮他们做什么?
“郡主,请吧。”
程紫玉被带进的,是一个布置华丽的贵宾房。
里边有伺候的丫鬟,有抚琴的歌女,净手处,更衣处都有,甚至连床榻都一应俱全。
室内温暖如春,炭炉早就点上,淡淡的熏香也已焚上。
茶已沏好,正冒着氤氲热气。程紫玉一嗅便知是大佛龙井。
可茶再香再贵,她也不敢喝。
除了茶,点心也已备下。
八碟各色茶点,同样无一不精,清香扑鼻。
这还真是请她来喝茶了?
程紫玉三人坐了下来。
有侍女推门进来。
“主子说了,郡主远道而来,为表诚意,这是主子特意为郡主精选的见面礼,还望郡主喜欢并笑纳。”
那侍女将一紫檀木的盒子放到了程紫玉跟前。
“主子说了,郡主舟车劳顿辛苦了,不如先休息一番。若不喜欢龙井,咱们这里还有别的茶,郡主不用客气,只管与婢子吩咐就成。”
“你们主子请我喝茶,他自己不现身吗?”
程紫玉是一头雾水。敢情真就让她坐这儿喝茶了?听这丫头之意,那策划事端的家伙完全就没有要露面之意。
“郡主只管享用,咱们主子已经吩咐了后厨,为您准备最好的浙菜。”
那丫鬟似乎压根就没听见程紫玉问了什么,全无回应之意,只自顾自说着,而面上则未改那温和有礼的笑
“晚膳以海鲜为主,郡主若有想吃的和忌口的也只管提出来,待会儿会有人将菜单送来。”
“怎么?你们主子还要留我用晚膳?”程紫玉蹙眉压下火气。
“主子要尽地主之谊,自然是要留饭的。郡主不用有负担,只管好好赏海景,用美食,累了便先小憩一会儿……”那丫鬟说完,便二话不说地退下了,留下主仆三人面面相觑。
夏薇连唤了好几声“留步”,对方也犹若未闻。
程紫玉打开了那只紫檀木盒。
“好贵重的见面礼!”她幽幽开口。盒中躺着的,是一盒子大拇指甲盖大小的粉色珍珠,共计十六颗。颜色柔和,散发荧光,最重要的是这些珠子皆一样大小,圆润无瑕。
单颗粉珠就很难得了,何况十六颗一模一样的。不说价值,就这份心意就很重呀?
程紫玉盖上盒子,有些吃不透对方的路数。
一会儿软一会儿硬,看似在巴结,分明姿态又高的很,处处透露着矛盾,叫她心头一下便焦躁了起来。
两个丫鬟也是一样。
再加上此刻那幽幽的琴声,更叫人气闷又憋屈。
“别弹了!出去!”程紫玉气场一冷,喝了一声。“都给我出去!”
满屋子的奴才倒是很听话,乖乖往外走,还给带上了门。
夏薇两个赶紧起身,将整个房间检查里好几遍,确认没有暗门,也没有能被人窥视之处。
“怎么办?”
“这事太古怪了,姑娘,他们究竟要做什么?留下咱们却又不管咱们?总不会真就是请您上来吃吃喝喝吧?”两个丫鬟一人一边瞅着窗外。
“关键咱们也不敢吃喝啊!”
“故意将咱们弄来了海上,是知道咱们身边带了暗卫吗?”暗卫,也只有这水路上不来。
“那倒不一定,说不定是为了避开营救或追捕,又或者船上……不,或者海上才是他们的老窝。”
“风影他们也不知察出咱们被扣不曾。”
“没准。他们在确认咱们出事前大概不会露面。也不知他们会不会跟林夫人去求证……”
“哎,若对方人少也就罢了,咱们还能来个里应外合。可刚刚只看了一眼,这船上怕足有百来号人啊!你们看见没?上上下下几乎都是练家子!要想把这船拿下,没个几十人是不可能的。”
“你就别想那个了,你没看见他们连郡主都敢扣?他们有这个底气,说明连官兵也没放在眼里。有这个胆量,自然是不怕的。咱们可是在海上,指不定在哪个地方,他们还有帮手呢!而且他们还有火铳,咱们刀剑再厉害,也难敌四面八方的远攻啊!”
“也不知林夫人在宁波有多少势力,能不能做点什么?”
“她再厉害,宁波也不是她的地盘,怕是不能指望。”
“那你说,她刚刚那么跑出去是做什么了?明显很急啊!”
“不知!”
两个丫鬟你一言我一语,齐声叹了又叹。
“男主子若知晓了,该急坏了!”柳儿说完下意识看了程紫玉一眼。这会儿的程紫玉正垂眸按着脑袋。俩丫鬟以为她不高兴,同时噤声。而程紫玉却似是抓到了什么……
“船停了!”
程紫玉闻言起身站到了窗口。
这会儿她们这船距离码头已足有近百丈了。真要是有不妥,这个距离,纵是官船也很难追啊!这船轻巧,哪怕是禁海,玩起追击来,恐怕想要突围出去也不是那么难吧?
这么一想,三人更焦躁了。
……
。
第四二五章 皆是兄弟()
程紫玉想了想,上前一把打开了门,倒把夏薇两个吓一跳。
“来人!”
“郡主有何吩咐?”门外婢子笑得很温和又虚假,快速进屋并带上了门。
不过就只那个瞬间,程紫玉也注意到门外还站了几个侍女,而走道那头,还有不少正巡守的健硕男子。
看的不清,但从单手捧腰的姿态看来,应该都是佩了武器的。
她心中哀叹,如此状况下,除非对方放行,否则压根就离不开这船,也离不开这片海域总不能干等下去吧?
“去把你们主子请来!”
“回郡主话,主子不在船上。”
“是离开了,还是压根就没上来?”
“是不在。”
程紫玉一声哼。不在是什么意思?这婢子压根就没回答她话吧?
“那就请你们管事过来!”
“管事也不”
“就让先前招呼我们上船的那位墨绿缂丝袍的男子过来!”程紫玉不太明白,这些人为何这么难沟通。将她们晾在这儿有什么意义?
“那位也正忙着”
“那就找个能做主的来!”
“郡主还请稍安勿”
程紫玉的忍耐已到了极限。
“啪”的一声!
她直接将那位“主子”送来的紫檀木盒扔进了炭盆
那婢子吓得一哆嗦,几乎是下意识扑出去抢救。
那些珍珠价值不菲,被热炭灼坏就全废了。
就那重工雕刻,嵌了碎宝的木盒也值好几百两。
婢子惊得一身冷汗,想都没想便拿手去火盆里捞
虚惊一场!
木盒已被灼出了一个黑印,却好在那木盒的锁扣是扣死的。
珍珠一颗都没掉出来
程紫玉淡淡笑着。她压根没打算收这份礼,但她还不至于毁了这些珠子去欠上一笔银子或是一个人情
婢女那手被烫,顿时鼓起了泡,可她“嘶”的一声还没出来,又听身后“嗵”的一声。
不好!
像是什么落水声?
婢子猛回头,却见程紫玉正拍着袖子从窗边回来。
婢子一细瞧,那窗边的花架子已经空了一格。
糟了!宝瓶!
那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