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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吧,叫了才好,来点看客,多些证人,抓个现行才有意思。
抓吧,伤了才好,她吃点亏,破皮流血,一会儿定叫以下犯上的王玥十倍偿还。
“大胆王侧妃,如此暴跳如雷,怀抱之物必定有诈。该不会是你盗窃了谁人宝物,这会儿偷摸想要转移吧?还不速速将赃物交出来!”
“公主血口喷人!这不是赃物,我也不曾行窃,这这是四爷所要之物。还请公主切莫再做纠缠,否则,四爷定会怪责公主的。”
“哼,别撒谎了!四爷?四爷在湖边饮酒,何时与你碰头了?四爷什么没有,东西还用得着经你手?四爷没人用,还要劳烦你个妾室偷摸鬼祟?”
文兰倒是没想到,王玥力气还不小。宫女抱住了王玥,可她试了好几次,竟还是未能从其手中顺利夺下那锦盒。
“王玥,我再说一遍,你看清形势!此刻二对一,这东西被我拿到是早晚。我警告你,我已知晓这东西是从程紫玉那儿拿来的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将东西交到我手上,我此刻便放你离开。如若不然,你可得掂量一会儿吃不吃得起这苦头!”
“公主您又何必苦苦相逼!”二对一王玥也不怕,她与文兰这种养在深闺的娇弱公主比起来,力量优势还是很明显的。只要不摔跤,只要不伤到肚子,抢抢东西而已,她自然要尽力的。
她已经听到又有细微的猫叫传来,她知道,她等的人都已在附近了。
于是,她再次扯开嗓子,好为正越来越近,越来越多的众人指明方向。
“公主放手,这是四爷从程小姐那里订的货啊!这是太后的寿礼!您别抢,万一有什么闪失,你担待得起吗?”
“哈!”
文兰再次冷笑,“你这谎撒得太没水平了!太后的寿礼?那何必要大晚上偷摸去取!太后的寿礼怎么可能就放在了这么一个小盒子里?我就那么傻,那么好骗?”
文兰说的也不错。这只锦盒怎么看也太小了,里边放些首饰之类还差不多,就连花瓶花盆都摆不下,怎么可能是太后的大寿之礼?就那容积,里边东西纵使周身镶满宝石,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宝贝吧?更何况是陶品?
文兰不信朱常安会那么草率,定了这么一份寒酸之礼
越发确认了判断的文兰手上力猛一加大,盒盖再次被打开了。
这一次她看得更清楚,没错,上边是信笺,盒壁周围还有一溜儿的小瓷瓶。她再次掩不住笑意,若说刚刚她只有八成的把握,那么此刻,她已是十拿九稳。
这么多瓶瓶罐罐?还说是寿礼?难道这些平淡无奇的小瓶子是送给太后的?这样的瓶子,最多也就是几文钱一只吧?
文兰忍不住想入非非,难道这些小瓶子里装的是什么秘药?难道这才是王玥偷摸的原因?若真属实,也不错,这些人,当真是狗胆包天!
总之,不管里边是信物还是见不得人之物,这些人都是在撒谎。这些人也都一个跑不了!
王玥见盒盖再次被打开也是慌极。
“公主,到此为止吧,求您了!”王玥哭了出来,耸动的肩头表露着她的恐惧。
“这会儿才求我?晚了!”
“真的,真的只是寿礼!您别抢了!”
“寿礼?那就给本公主检查检查,究竟是什么样的寿礼!”
“爷嘱咐不能叫别人瞧见的,可您已经扯烂了封条,求您高抬贵手,万一弄碎了咱们二人一个都担待不起啊!”
“闭嘴!谁与你是咱们?你是个什么东西,敢与本公主相提并论!告诉你王玥,今日天塌下来,本公主也要拿到这只锦盒!别说是太后的寿礼,就是王母的寿礼也得先给本公主瞧一眼!哪怕是碎了,你也休想蒙混过关!”
王玥眸子一深。
既然如此,那么火候到了!
她等了好久,费了大半力气,终于等到了文兰这足够分量的一句!文兰被她刺激着声音一句比一句高,不管看客听众,她都不会叫他们错过这场好戏!
拉扯间,王玥已经调整了位置,随后暗搓搓一把,再次挠向了文兰。
她的这一把比先前又多加了几分力道,狠狠一发力,深深抠进了文兰手腕,随后猛地这么一划拉,文兰手腕嫩肉顿时再没法直视。
王玥很满意,此刻,连她的指甲缝里也都是一团血肉,足可见文兰伤情。
“贱人!反了你了!”吃痛的文兰厉声呵斥,一脚踹向了王玥的小腿,又拿了双手去抢王玥的锦盒。而文兰的丫鬟瞧见主子皮开肉绽也是吓一跳,赶紧帮着一把推开了王玥
随后,很自然的,悲剧就那么发生了!
王玥充满恐惧地尖叫着,随后就势后退了好几步,一屁股跌到在地。
而她手中的锦盒只在文兰指尖窜了一下,随后在刹那又被王玥往上的手打到,直接撞上了一丈外的大树,随后滚落在地,发出了碎裂之音
“这是做什么呢?”
“快快住手。”
“怎么了?”
“”
已有不少人赶到。
刚刚离得远,众人看的不清,只见文兰几人扭在一块儿,直到走近了,她们才看见这是起了冲突。
尤其文兰刚刚突然变得凶狠,言语恶毒,行为粗暴,简直叫人触目惊心。总之从她们所在方向看来,分明是文兰公主在对王侧妃找茬下狠手。
不少女眷见状后眉头早已拧了起来。
这个朝鲜公主太嚣张,连太后都不放在眼里,王母都敢搬弄,王侧妃又是哭又是求,可她却越发跋扈至此
众人可不得赶紧边喊停边快步而来么!
她们只见王侧妃似乎惊恐不已,此刻正盯着歪在了一边树下的锦盒,又是哭又是嚎,连滚带爬往锦盒方向扑去
那刚刚停下了动作的文兰公主见状竟也赶紧往树边冲去,随后便见文兰挡在了王玥身前,一脚又冲着王玥前胸踢了过去
王玥早就蓄了势,护着腹部挺身滚了出去,接着后背撞上了一棵大树。她演得到位,看上去这是受了重重的一击。实际上,就文兰那细胳膊细腿的,哪里有多少气力
文兰的手腕刚刚被王玥那狠狠一挠,这会儿一阵阵的火辣辣刺痛似要烧起来。她自然火冒三丈!
从小到大,谁敢给她气受?谁敢骂她打她?
可今日,一个奴才,一个妾,一个卑贱货色竟然前后两次对她出了手。先前手背也就罢了,皮肉伤而已,可此刻她这手腕,连肉都被抠了,只怕是要留下伤口了。
她哪里能吞的下这么口气。
文兰越想越气,一脚踹得毫不犹豫。而她的力气她自然知晓,此刻眼见王玥这惺惺作态的假摔,分明与昨日的程紫玉异曲同工,她顿时一阵邪火生了出来。
“贱人!什么东西!你敢装?商妇就是商妇,和那个程紫玉一样,满肚子恶毒的算计!今日我若不好好教训你”
瞧着还在抱头嚎着的王玥,文兰更是被刺激地急火一阵阵,她顺手便从脚边提了一只菊盆冲着王玥走过去!
“住手!”叫停声传来,可文兰似乎并未听见,看那态势似乎是要将盆砸去王玥脑门。
女眷胆小,顿时好几声尖叫响了起来。
“够了!”
随着尖叫同至的,还有一声愠怒又饱含了威严之音。
随后,文兰的花盆被打落在地,又有两个嬷嬷上来直接扣住了她。
文兰这才辨别出,刚刚的两次叫停似乎是来自太后
她赶忙转身。
果然,一身华丽锦袍的太后正怒目相对,而正挽着太后的,则是面色冷淡的程紫玉
文兰还不算太糊涂,也未与程紫玉多作纠缠,此刻赶紧扑通一声跪下,“求太后娘娘做主啊!”
第二五五章 螳螂和蝉()
文兰的脑子转得很快,可她显然还未意识到今晚究竟谁是螳螂谁是蝉。
她一跪而下,求着太后为她做主,她还沉浸在自己的委屈和不平里,压根没想到就在场所有人看来,她其实正属于“恶人先告状”。
所有人都瞧见了她咄咄逼人,以多欺少,对着王玥拳打脚踢,嘴里不干不净,甚至口气猖狂,连太后也没放眼里,一手打掉了王玥一直在护着的那个锦盒
再综合其前几日的表现,“蛮横善妒”的标签早已贴到了她的身上。太后早先便对她印象不好,昨日开始厌恶于她,到了此刻,太后已完全是一眼都不愿多瞧她了!
“朝鲜公主气派非常,哀家瞧你身手灵敏,威猛过人,哀家一个老太婆,竟不知还有本事能为公主做主?”太后一开口,直接以“朝鲜公主”直呼文兰,显然有愠怒,更带了嫌弃。
太后哼了一声,脑子里盘旋的都是文兰那句即便盒中是装的自己的贺礼她也要检查,哪怕是碎了她也不罢休的话
这话太后听得清楚,气得发寒,一个小小的属国公主,竟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如此撒野。这后宫什么时候还成了她文兰的不成?她还未上位就这么猖狂,将来若真爬上高位,那后宫岂不是翻了天?
后宫事务太后原本早已放下,这次她只打算怀着一颗慈悲心四处走走看看,可显然,在这些犄角旮旯地依旧是风波不断。
这事若不涉及到她也就算了,可此刻文兰当众造次,显然是触了她的逆鳞。
太后这么一发话,不少人开口帮腔起来。有阴阳怪气拿礼仪说事的,有直言文兰恃强凌弱的,还有只顾着求太后息怒的
面对太后,文兰还是识相的。
她也意识到了刚刚言语的不妥和莽撞,连磕了三个头后,她红着一双眼,全然无奈之态。
她伸出了伤得厉害的手,正正反反拿给太后瞧着。她开始控诉王玥以下犯上,她怀疑王玥图谋不轨,她指证王玥偷摸乱窜
她表示,正是因着王侧妃的古怪行径,她才一片好心想要查出王玥究竟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