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魏—知—县!”朱常安实在忍不了了,他一咬牙,受伤的牙根又溢出血来。
“是是是!”魏知县赶紧将耳朵凑到了朱常安口边。
“你想死是不是?”朱四直接将一口血啐到了魏知县脸上。
魏知县一惊,命所有人后退两丈,自己躬身上前。
“给我封闭山脚,不许山下任何人上来!”
“是是是!”
“将山上我的人和黑衣人都带回去!”
“是是是!”
“不许审问,把人交给我!”
“这……”
“你给我掂量了,这事涉及皇家,你敢审?”。。
魏知县顿时一口气吊了起来。
“您是说……是皇家有人……对,对您……”他结巴了。“可可,可您身份未明,这不合规矩,这么多人瞧着……下官怎么好瞒天过海……”人都抓到了,再交出去,他的心,好疼!这可是立功之机啊!
“这是你的事!还要我教你?我被暗杀,你开审,你是要叫皇家沦为天下人笑柄不成?你的人头还要不要了?你把人交给我,就不关你的事了!”
朱常安目光一深。“带我回去!”
“是!”
朱常安心中暗叹,这是唯一的法子了。
这案子没法审,抓在手里的黑衣人都是他的人,只能强行压下去。好在这魏知县对他有求,尚算好摆弄,这个亏,就暂时吞下。他闭上了眸子,那个黑衣人是抓不到了,他还是想想入京后的打算……
程紫玉回到山上时,李纯已经换洗完,穿回了他的白袍,正翘着二郎腿坐在竹桌边煮着热茶。
他鬓发有些湿,摆着手中蒲葵扇,看着火候拨着炭……
也不知是不是看多了,程紫玉莫名感觉这一刻的他,与这满园子的自然简朴也有了些融合,全没了先前因贵气而生出的格格不入。
他递了杯热腾腾的茶水给她。
“怎么不去追讨损失?”他听出,整座山上的喧嚣正在慢慢消失,所有人等应该都正在撤离。
“懒得去!”
程紫玉一口喝尽,李纯的手艺竟是不错的。“一会儿他们自然会上门求我!”
“你倒是算得精。”李纯眯眼瞧向了她。“话说,你究竟知不知晓黄公子身份?”
“贵人不是吗?这重要吗?”程紫玉并未直回。
李纯呵呵一笑。
“他对你如此纠缠,你就不好奇?”
李纯总感觉眼前女子有种能把控全局节奏的本领,就像什么都在她的眼里手里,谁都是她的棋子一般的错觉。他不知道为何,就是感觉这样的把控力有些不寻常。
“不好奇!”
程紫玉深嗅了口暴雨带来的清新气。
“我只想守住自己在意的!我不想要的,再好我也看不上!再说了,即便我好奇就能寻到他的身份吗?王家初见时,他的身份就在遮遮掩掩了。连魏知县都要听他指挥,帮他掩盖,那份贵重,已经很明显。”
程紫玉突然就勾起了唇。
“不如你告诉我,他是谁?”
刚刚朱四拍门求救时,正要自爆身份,可李纯却砸了个人到他身上,叫他闭上了嘴。显然李纯并不想希望自己知晓那黄公子究竟何人。
李纯眯起了眼。
“不好奇就别问了!知道了对你也没有好处!”
程紫玉莞尔一笑,嗯了一声。
两人没再说话,在静谧的气氛里各自喝茶……
程紫玉很想问问,他为何还不走,雨分明已经转小,天色已然不早,再不走,还要留这儿过夜吗?不过……刚刚他又帮了自己一次,这个逐客令,她实在下不去口啊!她这么过河拆桥,未免不地道……
李纯则在想着,今日朱常安是势必离不开荆溪了。刚刚他下手应该再重一点,那么朱四就能在荆溪多待几天。那他有没有法子,在这个叫他感觉惬意的庄上多待几日?哪怕什么都不干,就这么干坐着喝茶,他也不想走……
时间在两人的呆滞间慢慢流走,半个时辰后,客到了。
……
第一七零章 指鹿为马()
魏知县的师爷包某来求见了。
“你等的人到了!”李纯笑了,“记得痛宰一笔!”
“自然的!”程紫玉跟着一笑。
她悠哉悠哉又啜完了一整杯茶才起了身……
而她转身离开到拐角,却是瞥见李纯伸着懒腰叫过了福妈妈,说是他内衣有点湿,问能不能找身干净的衣裳给他,再顺便泡个澡……。。
程紫玉一抽气,他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
可福妈妈一口应下,说是她给儿子刚做了身新衣服,这就给他送来……桂儿说,早就烧好热水了,这就送去客房……福伯说,刚刚给他找来了一斤好酒,一会儿两人好好喝一杯……
程紫玉发现,什么时候开始,她的人也不拿他当外人了?
这节奏,明显不对啊?……
魏知县那位包师爷一开始还打算拿了鸡毛当令箭。
“程小姐,刚刚那几位黑衣人已经过了初审,发现是一伙儿流窜的江洋大盗,为了放长线钓大鱼,抓到他们的团伙头子,这个案子将被转交其他衙门审问,所以这事暂时到此为止。魏大人让下官转告您,这事就当未发生,还望程小姐可以约束山上下人,让他们守口如……”
“转交哪个衙门?”程紫玉直接打断。
“这个……秘密!”
程紫玉低低一笑。
想得美呢?这样的借口就想封她的口?
“办不到!”
“程小姐!这可是魏大人……”
“你们要抓大鱼与我何干?我只知道这次我损失惨重,受了无妄之灾。劳烦师爷去转告魏大人,我只是个商人,没有什么长远眼光,也没有什么大情怀。你们要将犯人杀了关了或是转交给谁都成,但那之前请先将我这儿的损失补上!”
那师爷一张脸顿时臭了个彻底,随后从衣兜里掏出了两张银票。
“这是二百两!那几个黑衣人身上统共就搜到了这么多银子。程小姐,本官说一句,此刻是上一级衙门征要那几位,您可别得寸进尺,否则……”
“您说笑呢吧?”
程紫玉压根没接那银票。
“第一,既是江洋大盗,身上就只二百两?会不会是没搜仔细?
第二,这二百两只够赔付我损失的一个零头,那么魏大人的意思是要我自己承担剩下的损失?我还以为父母官是会维护本地商户的利益呢?怎么我觉得,魏大人站在了盗匪的一边?
第三,即便江洋大盗赔不出银子,也该让那个把盗匪引来我家门口的黄公子赔吧?他是贵公子,盗匪要抢的是他!他若不跑来我门前求助,我这损失自然不存在。所以此刻追究起来,他一个次要责任可跑不了!
第四,魏大人这次不地道呢!那些盗匪可是我的人帮忙打退的!这会儿抓到贼,按理官府还得给我程家奖金,怎么,功劳他独吞,还反要叫我家赔钱?这天底下可没这个道理!”
程紫玉这一句句说得包师爷一头汗。
然而程紫玉还未说完,反而还起了身。
“您刚刚还说,否则……否则什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您在威胁还是恐吓我?”
“我……我没说!”
“你们都听到了吗?”
“听到了!”满堂足足十来个家丁,一起应了一声。
“明明抓到了人,却叫我闭嘴!帮着盗匪来恐吓我,里边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吧?”
“程小姐慎言!污蔑官府可是大罪!”
“所以啊,为免干戈,我有个主意!”
“您且说!”
“来人,套马!准备前往金陵!”
“程小姐,您要做什么!”
“哦,我看魏大人难办,想着我家老爷子正好在金陵,不如这事便委托两江衙门吧?我给我家老爷子捎个信,就说程家被一伙朝廷通缉的江洋大盗砸了,直接在两江衙门上告!让他们来荆溪府衙提人!”
“程小姐,两江衙门不会受理的!”
“哦?”程紫玉突然就笑了,笑得那师爷心头七上八下。
“不如试试看?我保证,两江衙门一定会接!”
她的声音陡然就提高了。
“因为我怀疑这帮盗匪或许很有可能正是先前高家火药案幕后之人指使,他们是高家案主谋派来程家找我寻仇的!砸了我家,伤了我客,正是为了恐吓我……
这桩案子朝廷要求严惩不贷,您说两江衙门接不接?您说到时候魏大人给不给提人?若是不给提,那么就是公然与朝廷叫嚣,有欺君谋反之嫌呢!”
程紫玉就是指鹿为马了,可那又如何!
她的对手压根玩不起这游戏!
果然,师爷怂了,直接拦在了她身前。
“什么条件,您开吧!”
“还是那句话,盗匪,你们想带去哪个衙门,怎么审都行,只要把损失赔给我!”
“多少?”
“我家门口的陶狮子,本是一对的,此刻废了一只,自然等于一套皆废。这是我家自己制作,按市场价,一百两。
我家的匾额,是老爷子亲自题,亲自刻,去年有客商来收购,出价五百两我祖父没卖,那就按五百两算。
我家大门,楠木的,不算其他,就算再定制一架楠木门的价,一百两。
最重要的一笔,您一路进来应该也看到了,棚下那批货,全被砸了!这批货是要赶着交的,我不算赔偿,不算赶货的人工,那笔本金得给我吧?不多,六百两!
除此,我还有三个家丁被打伤,其中一位伤势较重,伤筋动骨一百天,他们的医药费和补偿,一百两!其余的烂摊子,我就不算了。就这些!一千四百两!一钱银子都不能少!”
这位师爷鼻翼微微颤动,许久,才开了口。
“程小姐,这个……我做不了主,不如劳驾您抬步一番,您亲自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