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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美琪立即喜欢上这里,说:“你什么时候买的这地方?”
“好几年了,从一个英国人手里买回来的,买的时候就想,有机会一定跟你过来住几天。”谢美琪听了很是高兴。
谢美琪站在二楼房间的阳台上往下看,水面上刚朵拉来往穿梭,还有小船上摆满各式新鲜水果蔬菜,五颜六色,沿途出卖。有人将小小篮子里装了零钱放下去,再提着一篮子水果上来,满满的生活气息,让人觉得亲近。
谢安胜靠着阳台,与她相对,两人的手在栏杆上相叠。她目光从下面收回,与他对视几秒,很自然的靠进他怀里,头搁在他肩膀上,他身上的味道依然是她熟悉的;他为她的主动亲近感到欣喜,静静的抱着她;远处圣马可教堂的钟声敲响,是这样安然温柔的时刻,身边有氤氲水气围绕,心头没有一丝杂念,只听见彼此的心跳。
他们白天吃了早饭坐刚朵拉出去,在圣马可广场码头下船,广场上有少年将玉米粒撒在自己头上,笑眯眯的等鸽子来食,他父亲拿着相机蹲在对面,随时准备为他纪录这美好时刻。
谢安胜笑说:“你要不要跟鸽子合影?”
谢美琪兴致勃勃的去买了玉米粒,不敢放头上,只是放在掌心里,伸出手站在那里,紧张的要命。一会儿就有鸽子飞过来,站在她胳膊上啄食掌心里的玉米粒;谢安胜真的拿了相机给她拍照,她仿佛从镜头里看到他的眼睛,笑意从心里溢出来。
他们沿着教堂一侧的巷子往里走,小巷有成群结队的孩子踩着滑板大呼小叫的穿巷而过,他侧身将她拉进怀里,避开这不知名的危险。
他们拉着手经过亚尔托桥,谢安胜说莎士比亚《威尼斯商人》里有提到这座桥;谢美琪问他为什么那么喜欢莎士比亚;他随口说可能是因为他剧中的人总是比现实生活中的人还惨吧;她听他这么说,觉得心疼,只是手上用力,更紧的握住他的手。
他们走过一座一座桥,不过浮光掠影,累了在路边咖啡馆坐下来,谢安胜用意大利语点咖啡,谢美琪惊讶到不行,说:“你会说意大利语?”
谢安胜笑说:“小时候跟大家学唱bella ciao,我就顺便学了几句。”
谢美琪听过那首歌的英文版,这个时候非让谢安胜唱意大利文版。
谢安胜拗不过,看着她轻轻唱起来,他声音低沉,唱到生疏的地方停顿一下很快又接起来;他眼神低垂,睫毛的眼睑处留下浅淡阴影,专注的唱着那首属于游击队的歌曲,谢美琪知道那歌词的意思:“啊,美丽姑娘,再见吧,再见吧。即使我牺牲了,也会化做鲜花陪伴在你身边。”
谢美琪轻易被他恍若少年的神情迷住,心内感动,待他唱完,忍不住在他脸颊印下一吻,他有一瞬间的不好意思,但很快回复如常,看着她浅浅的笑。
他们沉醉在水城迷离而日常的氛围中,白天在小小城市游荡,傍晚的时候一起依偎在船头,回到那座开满曼珠沙化的红色房子。
有天晚上,他们待在二楼的起居室,窗户都开着,能听到下面小船划动河面的哗哗水声。谢美琪光脚坐在地毯上,伏在谢安胜的膝头,听他念莎士比亚十四行诗,有一首是:“我能否将你比作夏天,你比夏天更美丽温婉;狂风将五月的蓓蕾凋残,夏日的勾留何其短暂;休恋那丽日当空,转眼会云雾迷蒙。休听那百花飘零,摧折于无常的天命。唯有你永恒的夏日常新,你的美貌亦毫发无损。死神也无缘将你幽禁,你在我永恒的诗中长存。”
她认真的听着,被这诗歌里的恋恋情思撩动,抬头看向他。他也正看着她,只觉那与他相似的眼睛里有一种禁忌的魔力,勾着他神魂尽失,他不自觉的问道:“我能否将你比作夏天?”
她没有回答,用手去抚弄他的鬓角,渐渐的到颈后,勾着他的脖子与他亲吻。他的身体有微微颤抖,她知道他在怕什么,所以并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温存的与他嘴唇相贴,轻轻啄着,软糯触感依旧使她迷醉。她的克制使他慢慢静下来,也尝试回应她,含着她的嘴唇轻轻噬咬,刻意忽略心内煎熬,只是感受着她的此刻深情。
他们结束这一吻,她依旧勾着他的脖子不放,在他耳边含混说:“我们就留在这里不回去了好吗?”
他一手拖着她的雪白脖颈,埋头在她颈窝里轻说:“好。”
她欣喜异常,开始在心内盘算他们以后的生活。想着想着兴奋起来,不禁从地上起来坐到他的椅子上将他整个人抱住,就像小时候抱住心爱的玩具。他也回抱她,她温软的身体在他怀里,是一种深沉的抚慰,使他这许多日子以来的盘算奔波都有了落点。
他们就这样抱着,谁也舍不得放开,直到第二天天亮。是工人的敲门声将他们叫醒,他起身去开门,她不愿意放他,他轻笑着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吻,她才恋恋不舍的放手。他起身离去,她顿时觉得怀内一空,风从窗户吹进来,她打了个寒颤,人彻底醒过来。一会儿谢安胜进来说:“收拾下吧,我们午后回去。”
她依稀还记得他们昨天的对话,楞楞的说:“昨天不是说好,留在这里吗?”
他过来揉了揉她的头发说:“说傻话来着。去,再去床上眯一会儿,我去打几个电话。”他瞬间回复惯有的干练威势,之前的一切不过昙花一现。
他们依旧坐船离开,水中倒映着古老城市,被船浆打碎,又重新聚集,反复来去,让人看着无端端焦躁。谢安胜柔声说:“以后再来,待长了你也要烦。卫幕还要不要了?”
她不说话,想了一会儿,不死心,说:“你再唱那首bella ciao好不好?”
他尴尬笑说:“后面跟着那么多人,你存心让我丢脸是不是。”
她觉得生气,直到上了飞机,他才说:“我不是不想留在这里,可是有些事情不是想放开就放开的。虽说现在姓谢的只有我们两个,可是靠着谢家吃饭的人不知还有多少。我们在这里再多待几天,就会有人开始找上门来。”
他说的这些道理她当然明白,可是她不舍得那个会唱歌会念诗的他,舍不得那间邻水的房子,与这些相比,北京就像是一个充满着陷阱的丛林,在那里,她随时有失去他的危险。希园之陷
他们回到北京就听说文立同和陈茵协议离婚的消息,文立同没有争文耳东的抚养权,只是一心扑在事业上,据说很快又要调任四川任一方大员。
谢美琪去看陈茵和文耳东,小朋友见到她自然是认不出来,不过只是一会儿,便熟识起来,穿着小小背带裤,在室内跑来跑去,将自己的玩具一件一件拿出来堆在谢美琪怀里。陈茵笑说:“小朋友多简单,喜欢你就将他珍爱的都给你。”
谢美琪逗弄文耳东,说:“耳东,耳东,你是不是喜欢姐姐?”
文耳东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一下一下拍他的胳膊上,嘴里嘟嘟啷啷说:“在在,在在。”
谢美琪去捏他的脸,笑说:“姐姐也喜欢耳东。”
文耳东仿佛真的听得懂,一下子撞进她怀里,她抱起他,满屋子跑,直到两个人都累了。陈茵让保姆带耳东去睡觉。
谢美琪坐下来说:“听说文家二老为了耳东抚养权的事,很是生气。”
“我知道。若非立同周旋,恐怕有得闹。”
“他到底爱你。”
陈茵没有说话,沉吟片刻,忽然说:“美琪,我前些天去看立欣,她现在状态不错,人很平静,我想把她接回来。不过需要医生出具证明,他们只听立同和安胜的。”
谢美琪当即说:“我来想办法。”
陈茵握了她的手说:“谢谢你,美琪。”
“是我应该做的。”
谢美琪想来想去,怕与谢安胜吵架,只得悄悄去找了贺聿文。他与父亲冷战,最终取了折中结果,离开航天部,去了中科院物理所。
文立欣的事情贺聿文自然是听说过的,谢美琪来找他,他很高兴,答应一定搞到医生的证明。事情进展很顺利,贺聿文利用自己在科学界的人脉,找到文立欣所住那家疗养院的主治医生,让他给文立欣重新做检查。这个医生初来乍到,文立欣的背景并不是很清楚,再加上这一段时间以来,无论是文立同还是谢安胜,都没怎么查问过,医生便出具了一份正常的证明。陈茵亲自过去,将文立欣接回来。
谢美琪不敢见文立欣,连陈茵那里都不再去,只是听说她现在信天主教,整个人变的非常温和。谢美琪觉得心酸,宁愿她还是那个飞扬跋扈的她。她免不了将自己与文立欣相比,想起来的总是心惊。
《暮晨的死亡》顺利在国内上映,票房虽不如商业电影,但是也成为一时话题,口碑上彻底打赢。谢美琪想起卫幕私有化的事问傅少杰,他说:“四叔最近都没提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和荣天娇打的火热,工作上的事情不过做到本分。
谢美琪疑惑,晚上跟谢安胜一起吃饭的时候问他,他笑说:“这么想脱离永胜?”
谢美琪听他话意,忽然反应过来,脱口说:“你从来没想过让卫幕私有化是不是?”
谢安胜不说话。谢美琪不依不饶:“你跟少杰说让卫幕私有化,只是想让我从纽约回来?”
谢安胜握了她的手柔声说:“现在不是挺好的,还追究以前的事做什么。”
谢美琪一口气压在胸口,出不出来,起身就要离开。谢安胜站起来,捞住她,将她裹在怀里,说:“是我不好,别生气好不好?”
他着力哄她,她说不出话来,可是心内不安,觉得自己完全被他操纵,快要失去自我。
谢美琪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将她从美国回来到现在的事情仔细想了一遍,越想疑心越大。如果是谢安胜故意设计让她回来,为什么之后一直对她冷淡,直到苏华和张爱琪张君琪出现;现在想来,是他极力主张苏华来希园住,对张爱琪的态度又诸多做作,故意引她吃醋,直至后来在她难过时,过来与她亲近,不顾她母亲和弟妹都在。她想着想着好像隐约听见谢安胜在她耳边说:“亮亮,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