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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调到一个当地中文电台,听到一个主持人在说永胜如何如何,她仔细听了下去。一男一女两个主持人在聊中国政治八卦,男的说谢望的去世使永胜将来的归属成迷;女的说不是听说永胜现在的实际掌权者是谢望的小儿子;男的说谢家四公子不到40岁,在永胜也不到十年,是否真的掌权还很难说,而且听说最近国家审计局正在永胜查账。谢美琪一听整个人紧张起来,家里没人跟她透露过这个消息。她赶紧拨电话,国内现在还是早上,傅少杰的声音却已经异常清醒:“美琪,我正说这两天去找你!”
谢美琪一听他的话,更是紧张,低声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四叔昨天找我,说想让卫幕私有化,我和你共同持股。”
“是因为审计局去永胜查账的事儿?”
“你听谁说的?早过去了,我问过四叔,他说是例行公事而已。”
“那为什么要将卫幕私有化?”
“四叔有他的考虑吧,我正说过去跟你商量。”
“你别过来了,我今晚回国。”
谢美琪开着车子一路在城内小道穿梭,终于突围出来,到了家跟张叔说准备东西马上回国。张叔说要跟国内联络,让永胜的飞机来接。他们的私人飞机当然是不能飞回中国的。谢美琪果断说:“别等了,我们坐民航的飞机回去。”
谢美琪一行人到达北京是上午,北京冬日的阳光格外耀眼,天空净蓝辽远,没有一丝云彩。谢家的车子当然早就等在停机坪,回到希园,果然工人都被换掉,谢美琪跟陈阿姨通过电话,知道她回江西老家养老,其它人的去向却无从知晓。冬日希园一篇萧索气息,仿佛有尘土压下来,将腐朽与血腥都慢慢掩埋。谢安胜不在,谢美琪休息片刻,便回到卫幕。
永胜大厦看起来跟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谢家80年代开始跟永胜绑在一起,改革开放初期,国家要做军工生意,谢震负责成立永胜,尽管之后谢家人从来都没当过永胜的一把手,但一直都是永胜实际掌权人。
这个时候正是午后休息时间,大厅里来来往往的大都是在这座大厦上班的普通白领,他们三三俩俩一起,站在电梯口,讲办公室的八卦或自己的家事,对于他们来说,永胜的实际掌权者是谁,可能根本就不紧要。
谢美琪坐电梯上了11楼,办公室里的人见到她都非常意外,她在美国的这段时间,对外声称是生病疗养。傅少杰迎了出来,站在外间大办公室,手扶着谢美琪肩膀说:“让我们欢迎谢总回归!”
办公室一片掌声,谢美琪人瘦了不少,倒真的像生了一场大病,众人问候她健康状况,她笑着作答。
进了办公室,她问:“真的没事吗?”
“老爷子生病去世那段时间,确实是有很多传言。永胜里也有人跟四叔过不去,不过四叔铁腕,那些跟他过不去的人都被换下来了。相信查账不过是例行公事,即使有人想找四叔错处,应该也被他应付过去了。”
“吴裕成怎么样了,你知道吗?”
“老爷子去世那段时间,他天天跟四叔在一起,后来被调去军区了。”
谢美琪在文立欣和张辰的事情上,已经见识过谢安胜的手段,听了傅少杰说的,反倒不怎么为他担心了,她问:“那他为什么要让卫幕私有化?”
“他没跟我说原因,所以我想找你商量。”
“私有化对卫幕有什么影响?”
“资金来源上可能没以前那么充足了,但是做事的空间就会变的很大。就我的立场来说,我觉得是好事。我最近已经将永胜的其它职务都辞掉了,打算全心全力做好卫幕。”
“你这是为什么?”
“你不在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我跟四叔混了这么些年,实在的事情也做了一些,但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了跟那帮老家伙打嘴仗上,没劲透了。我不像四叔,有谢家背景和重任要扛在肩上,脱不了身。我家里本来就不管我,我又何必非要去趟那混水,不如咱们一起做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真的成了,也算是一份事业。”
谢美琪想自己蹉跎的这些日子,不禁惭愧,说:“少杰,你一直都不缺雄心壮志。”
傅少杰笑说:“那也不及你,总归是学了真本领防身。上回做那电影,合作过的人都对你心服口服。你不在这些日子,我找徐明和王蕾又做了一部与《苏梅之约》类似的都市爱情片,还赶情人节档期上。不过目前看,效果勉强。接下来还需要你来开拓新的项目。”
“我想做一部文艺片,背景是80年代,讲一个理想主义者的死亡。”谢美琪说出来才发现,居然这么快被傅少杰带入到工作状态。
“那没问题,文艺片有文艺片的做法,真的要做,当然是要找大导演,到时候去参加国际影展,可以卖国际发行权。国内当然是可以为卫幕打出名声。我看你这个想法好极了,电影拍出来,卫幕的股东应该已经是我们俩了。到时候宣传做到位,肯定能吸引优秀人才过来,制作部门扩大,还怕没得做。”
两人说着兴致上来,已经开始讨论候选导演,不知不觉便到下班。傅少杰说:“聿文约了我们吃饭,跟你说了吧?”
“恩,回来就通了电话。”她心里想见谢安胜又怕见他,只觉有个正当理由可以拖着,再好不过。
贺聿文约了他们去自己的宿舍,是一个三室一厅的公寓,现代风格装修,看起来也干净整洁。谢美琪想起贺家在旧金山的豪宅,忽然意识到他们这帮人其实都是扭曲的双面人,越是见不得人的那一面越是大张旗鼓。
贺聿文亲自下厨,做了芦笋汤,薄荷香菜烤羊排和芝士蛋糕,傅少杰简直惊呆了。尝了一口汤说:“聿文,要是有天你不做火箭,可以去开餐厅。”
谢美琪也很惊讶,她想起那次在洛杉矶,贺聿文只会做一款简单的中式汤。
贺聿文笑说:“自从搬来这个地方,不想让工人住进来,所以只有自己给自己弄吃的,简单学了几个菜。”
谢美琪奇怪说:“你为什么不回家住?”
贺聿文说:“我自己一个人在外国待久了,回来受不了家里人那么多。”
傅少杰已经开始切羊肉,说:“你不在你爸眼前他放心?据我所知,他逼你回国,可是对你寄予厚望的。”
谢美琪完全不知情,问:“你是被你爸逼回来的?”
傅少杰看一眼谢美琪,说:“他原本想留伯克利做理论物理研究,是他爸非要他回来进航天部,还入了军籍。聿文,那帮老头子够你受了吧?”
谢美琪觉得惭愧,她很少关心贺聿文,看着他,不禁歉疚起来。
贺聿文对她笑说:“没有少杰说的那么夸张,在这里,我也学到不少东西。”
“学到什么?跟那帮老家伙打太极?你还是想想清楚,真的要走你爸给你安排的路?”
贺聿文沉默。一顿饭竟吃的沉闷起来。
吃完饭,贺聿文送谢美琪回家,在车上,谢美琪说:“聿文,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一点都不知道。”
贺聿文笑说:“没事,是我自己不爱说。”
“以后再有什么事,你得跟我说。”
贺聿文笑容没收,不免凄苦。若真的想知道一个人的事,他不说你也会知道。但他还是说:“好。”
到了希园门口,刚好看到谢安胜的车正开到车库去。谢美琪心沉下来,贺聿文下来给她开车门,说:“我们回头再聚。”
谢安胜直接从车库进屋,并没有过来跟他们打招呼。
谢美琪跟贺聿文告别,去找谢安胜。进了他的院子才发现,里面又重新装修,主屋变成一间大书房;起居室搬到厢房去。谢安胜正在起居室里,谢美琪进去时他在给自己倒一杯威士忌,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谢美琪自己在一角沙发上坐下,说:“我听说审计局去永胜查账?”
谢安胜端了酒杯在谢美琪对面坐下,说:“只是例行公事,永胜的账目没有问题。”
“那卫幕私有化是怎么回事?”
“查账的事情难保以后不会再有,我不想牵连到你那里。”
“既然没有问题,为什么怕我受牵连?”
“你想听什么?永胜危机四伏,我已经身处险境?你想多了,亮亮,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不会同意你从美国回来。”
谢美琪心内犹如万缕丝线缠绕,找不出一根头绪来,冲口而出说:“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也不会只留你一个人在这里。”
谢安胜忽笑,说:“你还有妈妈,弟弟和妹妹,犯不着说这些话来哄我。好好去做你想做的事儿吧,谢家几十年基业,我再无能也不至于到那一步。”
谢美琪沉默,他记着她说过的话。谢安胜将杯中酒喝完,站起来说:“我累了,你也去吧。”她惊讶的看着他,这话是谢望以前爱说的,可是他恍若未觉,自顾自的进了里屋。文陈之隙
谢美琪一扫之前的颓废,很快投入到工作状态。多亏有傅少杰这个好搭档,做起事情来雷厉风行,不给人犹豫时间。他们启动文艺片项目,请了国内有名文艺片大导演杜烨合作。杜烨经验丰富,年龄比谢安胜略大,80年代对于他来说,意义更直观。他很快给出故事梗概:
成长于单亲家庭的陈暮晨是一个叛逆的少年,他在台球厅认识了女孩米颜和男孩饶杰,三个人成为好朋友。陈暮晨爱上米颜,米颜也喜欢他,可是她马上要搬去外地,这样一个事实让他们忧愁。另一方面,饶杰背景复杂,跟城内犯罪势力有牵连,渐渐将暮晨也卷入其中。米颜走的那一天,等暮晨和饶杰来送她,可是饶杰被仇家追上门,混乱中,暮晨帮他挨了一刀,悲惨死去,饶杰亦逃亡不知所踪,他们三人从此再也没有见过。
故事名字叫《暮晨的死亡》,谢美琪看完沉默半晌,陈暮晨变成她父亲与谢安胜的重影,想象中有某种情绪被宣泄出来。可是杜烨说:“其实这梗概只是平常,问题是要怎么拍,拍好了可以追费里尼,拍不好就是烂港片。”
谢美琪深以为然,也不再过分沉迷故事,跟导演商量组建制作团队,制作更精细的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