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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我辈当如是效仿,贫僧愿追随慕施主左右,略尽绵薄之力。”
其余几人神色肃敛,同时道:“愿随慕施主左右。”
清竹面色犹豫,望着萧墨染欲言又止,萧墨染波澜不惊,眸光淡淡一拂,清竹见了,到嘴边的话又忍下去,这时候人多口杂,她纵然有天大的事,也不能在如此情况下露出半点。
慕颜夕悠然轻笑,宛若素洁天地刹那间盛放的妖冶花簇,姹紫嫣红,魅惑万千,瞧着那和尚半晌,“小师父有这份心实在难得,如今可是少有像小师父慷慨无谓的人了,我原本也可以体谅你们的心情答应你们的要求,只不过,小师父们空有想法,却没有响应的经验,带着你们反而不怎么方便。”
“贫僧听凭慕施主差遣。”那和尚听她似乎松口,紧忙道:“贫僧山下行走日短,还需慕施主提点,慕施主有甚指使言说便可,贫僧绝无怨言。”
慕颜夕笑容更盛,目光渐渐冷了,“小师父们很实在。”她话音一转,“不过,你们再实在,也改变不了拖累我的事实,你们说要追随我,可是用什么追随?道法?佛法?清莲道长的道行已在你们之上,至于查探天狐寻找线索,几位小师父未经世事,怕是这疏漏放在眼前,你们也会给忽略了,既帮不上我的忙,还得我照料你,小师父们这么做,难道是不想我查出九尾天狐是谁吗?”
那几人给她羞的面红耳赤,却不曾有一句反驳。
方才的和尚深感惭愧:“这……是贫僧思虑不周,无能襄助,贫僧才学浅薄,不及清莲师姐道法精深,助益浅薄,实为憾事,只是师尊令贫僧追随,还望慕施主不弃。”
慕颜夕瞧出几分不一样,身子侧过:“道长,他们……挺老实。”
萧墨染压低声音:“这几位师弟师妹与旁人不同,坦诚踏实,大抵是诸尊长不便派于你精干弟子,令你心生反意,索性选了寺中诚实持重之人,你既愿交好,想必不会过于苛责。”
慕颜夕闲闲的拨弄一下肩膀落下的洁白雪花,捏在指尖,融成一滴水,“他们可真会打如意算盘,料定碍于清心阁,我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萧墨染续道:“师父原是不令诸位同道这般行事,可在佛道大会之后再行商议,熟料大会提前完毕,同道师长隔日便回,待清心阁察觉为时过晚,不得已交代清竹,同其暂留成都各门弟子一齐行事。”
慕颜夕眼角微扬,没说话。
寒风吹过,夹杂着洁白霜雪,呼啸着拂过来,天地一片白茫茫的,高楼覆盖的冰雪,随着正午的温热日光慢慢融化,恍若素净的白雪染着浅淡的金色光晕。
一滴湿润冰凉的水珠落下,许是掉落的地方太高,落的太快,啪一声轻响,融进那和尚衣衫领口,碎的四分五裂,突然的冰凉让急出满身热汗的他打个哆嗦。
他默诵佛号,低头。
慕颜夕看着那些心情忐忑等待答复的正道弟子,改变主意,“既然你们都有师命在身,我也不会非要你们离开,强人所难,只要你们保证事事听我的,我就成全你们一番好意,怎么样?”
和尚闭了下眼,松口气,道:“慕施主尽管吩咐,贫僧但无不从。”
“那好。”慕颜夕笑的高深莫测,“小师父们,怎么称呼?师从哪里?”
和尚道:“贫僧净循,白云寺永观方丈门下,于清心阁时,与慕施主有一面之缘,只相距尚远,未与慕施主结识。”
他转身介绍那两个道士,“恒礼师弟,恒守师弟,慈济观长老法昀真人门下。”
论年岁,慕颜夕比他们的祖奶奶都要祖奶奶,论道行,他们也差了不止一筹,论辈分,既然他们是追随,自然该持晚辈礼,慕颜夕不了解他们的礼法,就算了解也不会用的,点头示意算作应承。
恒礼,恒守两人恭敬还礼。
接着是三个和尚,净循道:“云禅寺钧山方丈座下渡让师兄,渡晦师弟,时恩寺延智师叔。”说完,他缓步走到三个比丘尼面前,先施一礼,道:“这是宝峰庵静德师太门下慧真,慧明,慧空三位师妹。”
比丘尼很规矩,方才也不多话,待介绍她们的时候才行礼,她们似是和萧墨染彼此熟悉,关系还不错,所在位置都距萧墨染较近。
慕颜夕说:“时间紧迫,我没什么闲工夫和小师父们深入交流,请净循师父带着各位小师父先回青玄观,三天以后我要去云南,这次的事跟九尾天狐没有关系,小师父们可以不去,如果小师父们想跟着,会有人准备好机票送到青玄宫,出发的那天,最好提前一个小时赶到双流机场等候,具体事情飞机上再说,我还有事,就不送你们了。”
清竹刻意落在最后,她是个性子实诚,藏不住事,可她刚刚往后挪一步,就给慕颜夕按住肩推回去,温热吐息清幽拂过,随之而来是慕颜夕不正经的语调声音,“你也走,小清竹,学学你大师姐,稳着点,世上有些事,你不知道才是最好,也有一些事,不说出来,才最有用,明白么?”
清竹低低应了声,没敢回头,跟着那群人走了。
萧墨染静默许久,待他们走远,觑着她,远处霜白净雪,衬着她孤高一束,雅致淡然,宛若寒风中坚韧挺直的冰雕莲花,出尘又脱俗,“你想如何,他们于你并无用处。”
“不。”慕颜夕笑盈盈,“他们对我很有用。”她转瞬明白过来萧墨染在担心什么,添一句:“放心,几个小师父这么老实真诚,我也不是黑心肝的妖,不会坑他们去死的。”
萧墨染顿了下,声音和缓如潺潺流水,“你自是不便,不过,你身旁能人众多,要他们身死,可假手于人,何必亲自动手。”
慕颜夕听她不善意的揣测也不恼,她一直以来就是这样的人,萧墨染并未论断错了,她的确有这么想过,只是想法不代表会做,如果想想都算作恶,那世上估计没一个好人。
“你就这么想我?”她从身后环抱萧墨染,下巴挨着她领口肌肤,不着痕迹的亲一亲,低声说:“墨染,你太聪明,不过聪明的人往往更容易误入歧途,你至今见我害过几个你的同道中人?人不犯我,我做什么要去自找麻烦?反而暴露行迹,显得我心虚。何况清竹在他们之中,我作为她的姐夫,也不会让她有事,他们虽然都及不上你,修行也算不错,我身边可没几个人有那份心思能耐,同时面对七个人。”
“你晓得便好。”萧墨染微微挣几下,反让慕颜夕越抱越紧,见她有方才肆无忌惮的行径,索性由她去,“多造杀孽,有伤天和,纵然你是九尾天狐,得天独厚,亦有所不及,因果循环更深,朱施主,高施主前车之鉴,你当小心思量,莫要轻易伤人性命。”
“嗯,我知道,别担心,我会处理好。”
慕颜夕笑笑,心里不知道该开心还是难过,若是初识的道长,是绝对不会让她伤害一个人,现下萧墨染历经世事有所转变,她倒平添几分愁绪来,也不知道这样的改变对她而言,是好还是不好。
不过,这世上没有什么事能够两全其美,一直在山上不出来,懵懵懂懂,正直良善也未必就能圆满。
就像出世入世,如果都不明白尘世是什么,没有经历一遭,何谈出世入世,又怎么会有超脱,有人得道于市井,有人得道于山野,但无论得道于哪里,都先成长于尘世。
既然不知前路如何,后果如何,可已经做了,倒不如顺其自然。
多想亦无用。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
这次行程目的地是云南省文山州麻栗坡县下辖天保镇八里河村。
云南省毗邻越南,天保镇地处中越边境,地理位置很是偏僻,连火车都没有通,网上也查不出到天保镇固定班次的大巴,需要先乘飞机到昆明,再从昆明火车站转k9812到蒙自市,之后的路程就没有火车可用了,需要准备好适应恶劣路况的车辆自驾去天保镇。
慕颜夕致电军区,联络到岳征,让他和姜怀直接到蒙自市等她们,准备好进山的车辆。赵庆很不凑巧的有案子需要调查,不过已经获得充足证据,过一两天就能结束,等案子告破,他就加紧出发去追她们。
反正慕颜夕并未打算长途跋涉以后直接去八里河村,云南省少数民族众多,仅天保镇就有近百个村落,八里河村是天保镇少数民族村寨之一,还是边境村寨,安全往往有隐患,这种村寨大多排外而且防备心很重,如果不能在天保镇找到可靠的人带领,恐怕连八里河村的门都摸不进去,就算进得去,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索性慕颜夕有合适的人能用,这些不成问题。
只不过,一行人刚到成都双流机场,慕颜夕就发觉,她们被盯上了,而奇怪的是,她居然锁定不了盯梢的人。
每个人的气息多有差别,纵然再相像,细微处也不尽相同,九尾天狐感知气息一向精准,若是有心想记住谁的气息,就算过个百八十年还是能认出,可这次,慕颜夕几乎完全感觉不到监视的人的气息。
世上能完全隔绝九尾天狐感知的只有两种人。
一者,修行已臻化境,如南疆鸦神。
另一者,是死人。
两魂散,七魄消,命魂投胎轮回,气息全无。
第161章 傀儡术()
慕颜夕状若无意的环顾四周,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或急切或悠闲,并没有什么异常。
其他人丝毫不曾察觉,拖着行李箱走向安检,萧墨染停下,眸光一扫,皱了皱眉,似乎察觉出奇怪的地方,但不能确定是哪里。
慕颜夕低声说:“墨染,有人跟踪我们,而且是死人,死人是不会有活人的气息,不过他们居然也没有死人味,我找不到它们在哪里。”
萧墨染捏着缚魂镜往她的方向侧了侧,机场大厅灯光太亮,黄蒙蒙的铜镜面映照着绚白光芒,只能隐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