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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梁二笑道:“我忘了还有这茬。那就等他们来时,我就留情几分。”
柳福儿微笑。
男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总是喜欢展露英雄气概。
柳福儿觉得这样的梁二,还真挺可爱。
她笑着给他倒了杯甜浆。
梁二喝了口,想起柳福儿的汤药,赶忙出去拿来。
盯着那碗散发苦涩味道的褐色液体,柳福儿用力咽了口唾沫,默默催眠,这是黑咖啡,这是黑咖啡。
而后一口气灌下。
搁了碗,她皱巴着脸,打了个激灵。
门外,司空八郎轻巧两下门板,道:“我能进来吗?”
柳福儿无语看他。
这地方陈设简陋,她所住的就只有一个房间,此时房门是开着的,他有什么不能进来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结为兄妹,如何?()
司空八郎讪笑,小心的看梁二,道:“二郎,是不是要起战事了?”
“早晚的事,”他问:“你如何得知?”。。
司空八郎道:“我早上出去时,看到城楼底下架了五六口大锅,我估计就是这样。”
梁二道:“你来的正好,”他道:“这两天我可能顾及不到这边,大郎的药,你记得煎。”
“放心吧,有仲六在,绝不会有差,”司空八郎眼仁下移,正好跟柳福儿的视线才一碰上,就立刻躲开。
梁二端着托盘起身,往外行去。
司空八郎一前一后的挪蹭,不坐也不走,尤其脸上还是便秘的表情。
“再磨地上就出坑了,”柳福儿话音淡淡,不用猜就知道看到昨天那幕的他在想什么。
司空八郎干笑,看了眼屋外,两步凑到柳福儿跟前。
“虽然这么说有点失礼,不过身为你的朋友,我还是要说,你跟参军,你们两个真的不行的。”
“为何?”
柳福儿抬眼。
“那还用说吗?”
司空八郎道:“梁家一共就只有两个儿子,中郎将成婚几年才只得一个子,以后有没有还两说。这种情况下,梁帅怎能允许参军跟你”
司空八郎纠结着脸,给柳福儿一个你懂的眼神。
柳福儿呵呵。
“我知道,我知道,”司空八郎打断柳福儿才刚要吐实的话头,道:“你们现在是有情饮水饱,但是以后呢?参军总是要有后的。”
司空八郎语重心长,“你不要冲动,不然以后可是要吃大亏的。”
柳福儿扯了嘴角,已不知道该说什么。
“再有,你们柳家就剩你一个了吧?”
“莫非你要因为任性,断了柳家香火?”
“那可是大逆不孝啊。”
司空八郎越说越溜,到最后嗓子都开始发干。
他顺手倒了杯甜浆,仰头就灌。
得了说话空档的柳福儿道:“谁说我不能生?”
司空八郎“噗”的一下把嘴里的甜浆喷出。
“你说什么?”他狼狈的把嘴角擦净,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如同在看神奇生物。
柳福儿愉快的笑眯了眼。
“我说我能生。”
司空八郎嗤笑。
男人能生娃,开什么玩笑。
“我没说胡话,”柳福儿一字一句道:“我是个娘子。”
司空八郎一怔,柳福儿淡笑回望。
司空八郎渐渐收了笑。
柳福儿道:“你若不信,可找人来验,便知真假。”
司空八郎见柳福儿言之凿凿,再想她平日为人行事,倒是信的。
“你可真行,”司空八郎道:“我都被你唬住了。”
“我也是没有办法。刚开始,我孤身一人,害怕被人绑了。你也知道,这世道,什么人都有,”柳福儿笑道:“后来便觉得这样更自在,也就一直这样了。”
司空八郎笑道:“不错,世间与女子禁锢太多,不如易装而行,倒也逍遥。”
柳福儿微笑。
司空八郎道:“不过,便是这样,我也要劝你三思。”
柳福儿挑眉。
司空八郎道:“我听说,参军有位自小定亲的未婚妻,以梁帅的性格必定履行承诺,到时你该如何自处?”
柳福儿眨了下眼。
“做妾?”
柳福儿微微起身,想要澄清。
司空八郎却没给她机会,“你为人坦荡,不知内宅的生活比你想象的要阴暗的多,以你的性格,我劝你还是死了那份心。”
身为世家的一员,司空八郎见多了被主母欺凌,最终凋零在花样年华里的妾室,当然也有苟活下来的,但那也是唯唯诺诺,畏畏缩缩的躲在暗处,就连所生子嗣也无缘教养。
司空八郎是真心当柳福儿是挚友。
他不希望她以后的日子是那样的。
柳福儿心底暖融融的,她明白司空八郎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关心她。
老实说,司空八郎担心的,也真是她担心的。
她微勾嘴角,道:“你说的,我会好好想想。”
司空八郎起身,道:“那行,我去给你弄两盆碳火,你也再睡会儿。”
司空八郎出了门去。
柳福儿重又窝回温暖的被子里。
本是打算考虑一下以后该怎么跟梁二相处,以及之后的日子,不想才晃过个念头,就一下子睡了过去。
待到醒来,已经是午时。
司空八郎敲门问:“大郎,醒醒,到饭食了。”
柳福儿睁开眼,摸摸一点也不饿的肚子,道:“我不饿。”
司空八郎默了默,有点后悔早前的直言不讳,道:“便是不饿也得用些,不然药会伤胃。”
说到喝药,柳福儿嘴里顿时发苦。
她从被里钻出来,拢好衣襟,道:“那就喝些羹吧。”
司空八郎答应着,转头示意仲六去拿。
他等了几息才慢慢推开门。
柳福儿转头,见他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由笑了。
“你我认识这么久了,现在再来讲究,是不是有点晚啊?”
司空八郎干笑,道:“不晚,不晚,礼不可废。”
柳福儿摇头,道:“那要真讲究起来,你跟我是不是还得隔个帘子什么的?”
司空八郎望了眼空空四壁的屋子,有点尴尬。
这个,条件也不允许呀。
柳福儿笑道:“行了,这里又没有别人。早知道你这么别扭,我就不跟你说了。”
司空八郎搔搔脑袋,呵呵的笑着坐下。
仲六将饭羹等物拿来。
眼见只一副碗筷,柳福儿道:“你不用?”
司空八郎侧头看仲六。
仲六赶忙又拿来一套,并将他那份饭羹端来。
司空八郎拿起筷子。
柳福儿笑着捏了勺子,一口口喝羹。
吃过饭,司空八郎吭哧道:“大郎,我有个想法,只不知你愿不愿意。”
柳福儿歪头,把脸从药碗上挪下来。
司空八郎道:“我想与你结为异性兄妹,你若愿意,以后我便是你兄长。”
柳福儿重又埋头,把药喝完,才道:“不必这样,早前同乘也有仲六在场,便是其他时候也有别人,你没必要因此做这些。”
柳福儿自诩行的端,坐得正,谁要误会就误会去好了,左右她又不是为了别人活着。
“不是的,”司空八郎脸颊一红,道:“我不是因为那个,”他道:“我是真的想要护你。”
柳福儿看着他,半晌道:“随便吧,反正你也比我大,我认你为兄就是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小命要呜呼()
入夜,忙了一天的梁二归来。
他轻车熟路的直奔柳福儿屋门,正要进去,司空八郎从边上窜出,道:“参军,你要不忙,就来我这边喝一杯吧。”
“待会儿吧,”梁二随意回了句,继续前行。
司空八郎斜跨一步,将他拦在柳福儿的门前的廊下。
“大郎已经睡下了,参军还是与我去喝一杯吧。”
梁二用力抿了抿唇,又看了眼紧闭的门扉,随司空八郎去不远的厢房。
入了屋,只见案几上已经摆了酒和火炉。
司空八郎坐定一边,示意梁二。
梁二拧着眉头坐下,道:“你这是做什么?”
司空八郎将酒倒入铜锅,待到酒热了,便分入两人杯盏之后,而后端起来道:“此酒敬你我之前的情谊。”
梁二捏着酒杯,顿了下,便一口干了。
司空八郎坐定,一脸郑重,道:“你我是朋友,有些话我就不拐弯抹角了。”
“八郎但讲无妨,”到了现在,梁二要再感觉不出不对,那就是猪了。
司空八郎道:“听闻参军有位自幼定亲的娘子,不知打算几时完婚?”
“八郎,你这是,”梁二皱眉。
司空八郎笑道:“参军若不愿说,也无妨。”
以后他就严防死守。
梁二要能再进那屋,就算他赢。
“没有,只是,”梁二欲言又止,末了只含糊道:“应该快了。”
司空八郎面色微变,道:“已经有眉目了?”
梁二眉眼含笑,忍着咕嘟嘟冒泡的心情,微微点头。
司空八郎大怒。
这混球竟然一边谈婚论嫁,一边跟义妹暗送秋波,更混账的是,还一再利用义妹的痴心,弄粮杀敌。
司空八郎忍了又忍,才没发火。
这里是梁二地盘,若这闹翻了,吃亏的还是他和大郎。
司空八郎微勾嘴角,又倒了杯酒,道:“如此,那就恭喜参军了。”
梁二呵笑。
司空八郎转眼,瞄了瞄梁二腰上的令牌,微笑的给梁二满了盏酒,拿出他最得意的劝酒功夫。
梁二惦记着战事,不敢多喝。
可架不住司空八郎口才了得,一套套酒话说话来,他也跟着一杯一杯再一杯的干。
没多会儿,他便感觉到微醺。
未免误事,他也顾不得被埋怨,赶紧的起身告辞。
司空八郎笑呵呵的送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