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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福儿点头,心里已经有了对田二娘的态度。
门外一阵细碎的脚步,丫鬟撩了帘子,扶着田二娘进来。
见到屋里立着个陌生的娘子,田二娘便知是谁。
她眼睛晶亮,带着钦慕的行礼。
柳福儿忙虚扶一把,并让她赶紧落座。
田二娘一路疾行,这会儿也确实累了。
她向崔十一行了一礼,方才落座。
柳福儿看在眼里,对她倒是有些改观。
至于少有来往,想来也是与徐九有关了。
田二娘向崔十一羞怯一笑,便把目光落在柳福儿身上。
柳福儿则在看了她隆起的腹部,问“多大了?”
田二娘甜甜的笑道“差不多三个多月了。”
柳福儿端量她。
面色泛黄,且还浮肿得厉害,看起来比她有孕时还要糟糕。
“可是还在孕吐?”
田二娘点头,很是苦恼的道“也不知怎地,我吃什么都不成,便是强塞进去,没多会儿便会吐出来。”
“这样,”柳福儿道“我也有这毛病,好在家里的丫鬟会制一种蜜饯,很是爽口,就着倒是可以送些羹饭。”
“真的?”
田二娘眼睛发亮。
柳福儿点头,见她欲言又止,便道“那方子我不知到底如何做,等回去了,我差人送来与你。”
“多谢,”田二娘被孕吐折磨的苦不堪言,知晓有法子解决,她很是高兴。
只是这种方子都是要珍藏,并流于后代的。
“只是,是不是太麻烦了,”田二娘有些过意不去。
“没事,不过是个蜜饯方子而已,”柳福儿摆了摆手。
不过是个吃食,柳福儿半点也不在意。
田二娘抱着肚子,羞怯的笑,又看后面丫鬟一眼。
丫鬟忙上前道“这是我家娘子早前听得城主事迹,特地绣的。”
柳福儿看田二娘。
田二娘笑着,细声细气的道“城主以一己之力救了全城百姓,功德无量,我出不得闺阁,无缘亲见,便凭着想象制了这个。”
丫鬟将她托着的绢布展开。
另有两个丫鬟拉着两边角,小心平展开来。
一副波澜壮阔的守城大战生动的展现在眼前。
柳福儿不擅女红,但她看了、穿了不少,品鉴能力还是不俗的。
她立在近前,细细端量了好一会儿,才道“太惊人了,你竟然可以把人物表情绣得如此传神。”
田二娘秀气的笑,道“我小时顽劣,不喜笔墨之物,大了懂事,再想学已经晚了,也就只能做些这个了。”
“已经很厉害了,”柳福儿很是钦佩。
她可是拿针不冲布,只往手上扎的主,这种宗师级别,是她仰望的存在。
田二娘笑得含蓄,面颊泛红,两只眼睛闪着灼灼的光。
便是柳福儿这等自诩皮厚的,也被她看得有些不大好意思。
她干咳一声,有心想退。
崔十一很是不舍。
田二娘倒是会看眼色,她赶忙起身道“我来得冒昧,可是打扰四嫂与城主说话了?”
她曲了曲膝,作势告辞。
柳福儿笑道“时候已经不早,我还需去给宁夫人见礼,与夫人无干。”
田二娘微微松了口气。
柳福儿朝崔十一示意了下,往外行去。
此时院外已经彻底安静,负责差事的嬷嬷已经把人全部带走。
院里的丫鬟正在那里清扫。
田二娘频频望向门口。
她嫁来徐家之前,便被家人告知徐家兄弟的关系,并被告诫切勿行查他错。
所以嫁来之后,她为了顾及徐九的感受,对崔十一和宋氏皆敬而远之。
一晃这么久,妯娌间就只剩下那点面子情,又哪里有话可说。
崔十一则是孤清自傲,人家瞧不上她,她也不会上赶着倒贴。
何况她已与柳福儿说了好半天的话,正是疲乏得紧,更是懒得应对。
田二娘很是尴尬的坐了片刻,便提出告辞。
崔十一只软软的说了声弟妹好走,便再无他话。
田二娘干干的笑了声,急忙忙出门。
丫鬟送了田二娘出门。
屋里陷入一片短暂的宁静。
崔十一软软的靠回大迎枕里,才要吐气,忽然感觉不对。
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想要下来。
奈何她气力实在不足,根本没办法下去。
“娘子,”丫鬟送了人回来,正看到她要往地上爬,唬得声都变了调。
她急忙奔到近前,拦下崔十一。
崔十一细细的喘,指了不远的窗棂,道“你去看看,是不是有人。”
丫鬟怕崔十一再动,赶忙过去。
张望片刻,道“没有啊。”
“不可能,”崔十一肯定的道“适才我听到有人走动了。”
丫鬟重又仔细的看了半晌,确实没看到半个人影。
崔十一软软的捶了下床榻,有些懊恼。
也不知偷听那人到底听了什么,可千万别听到她与柳福儿的谈话才好。
后罩房里,马颖用力的扯着头上的丫髻
小丫鬟心惊的看着她后背,强迫自己忽略她面上的狂风暴雨。
半晌,马颖终于处置妥当,她转了头,冷声道“你是瞎了还是残了,不知道过来帮忙?”
小丫鬟赶忙商洽,帮她把头脸重新收拾齐整。
马颖转着脑袋,端量片刻,确定与平常无异,便示意她下去。
屋里很快归于平静。
马颖这时才敢放纵自己的情绪,任由自己的手不停的哆嗦,同时又很是庆幸。
亏得徐九没有答应帮她报仇。
也幸亏她长了个心眼,事先喂饱的门房,这才有了这次偷听。
不然,她怕是死到临头,也不知到底是死在谁手。
还有她的儿子
那时她怀胎十月,拼了命才生下来的儿子。
是她下半辈子的依靠。
她绝不允许有任何人,任何事,威胁到他。
马颖用力的握着自己的手,努力想回复昔日的淡定和聪敏。
但显然,这次的事情,给她的冲击死在太大。
她脑子乱糟糟的,根本无法冷静的思考。
但她清楚一点,崔十一是绝不能留了。
。
第五百六十六章 监视()
正院里,柳福儿正与宁氏商量,想请崔十一去江陵做客。
宁氏对于崔十一的去留并不在意。
她在意的是柳福儿因此而欠下的人情。
她故作姿态的沉吟片刻,才为难的道“四郎才刚过世不久,若她与你过去,只怕世人会心生嘀咕,进而对徐家生出什么揣测。”
“你也知道,”她笑了笑,道“我徐家如今可是半点风浪都经不得了。”
柳福儿点头,表示理解。
而后道“夫人所虑,我也曾考量。”
“只是夫人有所不知,我江陵有一佛寺,最是灵验。”
“十一娘的病症,夫人应当也知晓一二。”
“我之拙见,三分因伤心过度,七分是失女之痛。”
“若她亲自前往,潜心祈求,没准还真能有所斩获。”
“真的?”
宁氏一直也挂心此事,听柳福儿说得信誓旦旦,她也动心了。
柳福儿点头,意味深长的道“佛祖慈悲,只要心存善念,自然心想事成。”
宁氏定定看柳福儿。
柳福儿浅笑回望。
片刻,宁氏面容和缓,微微点头,道“柳城主所言极是,如此,崔氏便有劳你费心了。”
“夫人客气,”柳福儿笑道“我此番前来,多有叨扰,回报一二本就应该。”
宁氏明了柳福儿表达的意思,露出一丝真切的笑。
柳福儿起身,道“江陵事务繁琐,实在不能耽搁许久,家中亲眷时有催促,过两日我便要启程回返了。”
宁氏点头,送柳福儿出门。
回来后,便命桑麻去只会崔氏,让她立时准备前往江陵。
桑麻卡顿了下,小意看宁氏,道“崔氏病体沉厄,怕不能长途跋涉吧?”
“宁氏睨她道“我倒不知,你竟如此关心她的安危。”
“小的多嘴,”宁氏声音很是平淡,但桑麻能在她近前服侍,自是了解她的。
她很清楚,宁氏这般便是已经动怒了。
她匍匐在地,以她最恳切的姿态道“四郎君过世,崔氏一边缠绵病榻,外界早有风言风语,小的只是担心”
“担心什么?”
“她崔氏又不是小孩子,她自己都愿意,我们又哪里能拦得住?”
宁氏冷声道“至于你所说的风言风语,我倒想知道到底是谁在乱嚼舌根。”
桑麻头低得越发的低,大气也不敢出。
宁氏等了片刻,眼睛微眯。
看来这些日子她还真是太过放纵底下的人了。
就连桑麻也开始满嘴胡吣了。
宁氏在心里暗自警醒,同时命人传来王管事,严令他彻查府邸,一旦查到哪个敢胡说八道,一律清出徐家。
王管事接了令,暗自欣喜宁氏放权的同时,又生了诧异。
因为他根本就不曾听到有什么不利于徐家的传言。
不过既然是夫人吩咐,那也不妨碍他拿着几毛当令箭。
王管事接了令出去,便立刻加派人手,将外院一干门房全部查了个遍。
接着宁氏又叫来管着内院的嬷嬷和媳妇子来,同样命令她们严查。
桑麻垂着头,不论心里想着什么,面上都是老实得跟个鹌鹑一般。
做完这些,宁氏转去里间,倒在软榻上歇着。
桑麻安分的服侍她假寐,才蹑手蹑脚的出去。
帘子起了又缓缓落下。
宁氏淡声吩咐“去看看。”
她并没有指谁,立在门口的丫鬟便很机灵的跟了出去。
没多会儿,桑麻便回到正院,并去茶水间给宁氏熬羹。
一直紧跟着她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