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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跟郎君都是孝子,小郎君定然也是。”
说到这话,马颖立时想起双亲。
更想起柳福儿命人砍了自己父兄脑袋,挂在城门之上的事。
她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柑香也在瞬间想起,忙轻拍嘴巴,道:“奴该死,奴多嘴,请娘子责罚。”
马颖看她一眼,见她嘴巴周围已经泛红,便知没有留力。
她摆了下手,道:“好了,你与我便是最亲近的,有话想说便说,那里有那么多的该死。”
柑香赔笑着应声,只是在接下来的聊天里,却很是注意。
两人说了会儿子话,待到起身时,马颖道:“下次若去传话,便与他说,若那人再不落到实处,我与他以后都两不想见。”
柑香嘴巴微张,想要看马颖,却又强行将头垂下。
马颖扶着腰,缓缓进了屋。
柑香忙示意丫鬟后退,她小碎步跟上。
待到周围皆没有了人,她小声道:“娘子,咱们外面没有人,若与他闹掰,与咱们无益呀。”
马颖嗤笑一声,道:“你放心讲话带去就是,他只要脑子不混,就知道该怎么做。”
这话怎么听,都是十分笃定。
茶舍里,杜五正在交代邹家兄弟即刻前往宣州与婺州交界,若看到徐家粮船过来,便立时截了。
粮草或拿走或烧毁,甲胄兵器等物一律就地处理了。
门外,小厮来报,徐九郎君正从外面过来。
杜五示意邹家兄弟从后面走,他拿起拐杖,迎去门边。
小院外,徐九正脚步沉沉的走进来。
见杜五也在,他忙加快步子。
杜五拱手见礼。
徐九摆手道:“行了,你跟我还讲什么虚礼。”
他踢掉鞋子,进了屋。
案几上,红泥小炉上,茶瓶正在咕噜噜冒泡。
徐九走过去看了眼,道:“你倒是好闲情逸致,竟然还烹茶。”
徐九抬手请他坐去上首,自己转去下手,拿着小扇继续扇着道:“怎么?郎君可是有心事?”
徐九五官纠结了下道:“别提了,那天与你饮了酒后,被风一扫竟然晕了头。”
“竟然去了田氏那儿。”
杜五清楚所有的事情,但他却表现的一无所知的道:“结果呢?”
徐九叹气,道:“还能什么结果,有了呗。”。。
“那就恭喜郎君了,”杜五起身,拱手施礼。
“喜什么,”徐九半点喜色也没有,反而还很烦躁的道:“若田氏当真生了儿子,那瑾儿怎么办?”
杜五挑眉。
徐九道:“瑾儿便是我与马娘子的孩儿。”
杜五恍然,道:“那郎君有什么打算?”
徐九道:“我阿娘说了,嫡庶绝不可废。所以我想,实在不成,便让田氏把瑾儿记在名下,如此也算名正言顺了。”
“这也是个办法,”杜五道:“不过田夫人现下正有孕在身,又岂会答应?”
“说得是什么呢,”徐九道:“所以,我这不是来找你想办法了吗?”
杜五心里失笑。
还真是巧了。
这对夫妻都来寻他拿主意,虽然说辞不同,想法不同,但其目的都只有一个。
那便是谁都不希望田氏生下这个孩子。
当然,他自己也是这般想的。
杜五琢磨了片刻,道:“郎君,这事宁夫人可知晓?”
徐九点头,道:“阿娘送来四个嬷嬷,还盯着我,每天必须陪着田氏两个时辰。”
说起这个,徐九叹气道:“她这才两个月不到,我还得熬八个月,这可让我怎么活啊。”
杜五抬眼,见他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由笑了。
他斟了杯茶,摆在徐九跟前。
徐九烦躁的推开,道:“都这会儿了,我哪里还有心思喝茶?”
“此茶采自南地的雪山,酷暑之中,其峰依然冰雪环绕。”
“最让人称奇的是,此茶自带一点冰寒,甚是提神醒脑,静心凝神。”
徐九这会儿最要的便是这个,当下便把杯子挪回来,小小抿了口。
体味片刻,他点头道:“确实入口沁凉得紧。”
杜五含笑,也给自己倒了杯。
两人对坐浅酌,待到一杯过后,徐九道:“怎么样,你可想出主意了?”
“郎君莫急,”杜五道:“主意嘛,我倒是想了个,只是有些阴毒,我实不想诉诸于口。”
“你,”徐九急得不成,道:“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卖关子了。”
杜五摇头,坚持不肯开口。
徐九无法,只得道:“那你说,到底怎么才肯说?”
第五百二十四章 茶()
杜五笑了笑,重又给徐九斟了杯茶,道:“由古至今,妇人们皆是对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骨肉最亲。”
“这一点,便是相伴枕畔几十年的郎君也要差上一些。”
“田夫人正是有孕,又是头胎,定然满怀期待,又怎肯收旁人骨血与名下?”
他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道:“除非她没有孕,且以后也再不能有孕。”
徐九眯眼看看他,又看了看面前的茶盏,忽然的福至心灵。
他端起茶盏,左右看了会儿,道:“这茶你还有吗?”
徐九摇头道:“此茶珍贵,我也只得一点而已,早前煮了一点,而今只够再煮一壶。”
“行,”徐九道:“你把那茶给我吧。”
杜五示意仆从拿与他道:“此茶寒凉,你若要饮,定要煮过三开,方可散了寒性。”
徐九指了指杯子道:“我这是几开?”
“四开,”杜五道。
徐九点头。
小厮双手将茶罐奉上。
徐九直接收入袖中,道:“家里有嬷嬷盯着,不能出来太久。”
“这次能出来,还是我打着要去查看粮草的旗号出来的。”
“我得去粮库看看,免得晚上回去被阿娘查问。”
徐九如是说着,站起身来。
杜五笑着起身相送到院子外面。
待到徐九走远,他遥望了眼天气,命小厮将茶炉等物收起。
另一边,徐九带着那一点点茶转头去寻相熟的郎中。
郎中只看了看,闻了闻,也拿不准。
徐九见他也认不出,不由心中暗喜。
他收了茶叶,利索的回府。
当晚,他难得陪着田二娘用饭,期间很是温柔体贴。
田二娘开怀,便吃了整两碗羹。
待到撤了碗碟,徐九拿了茶叶,命丫鬟煎煮。
田二娘微皱眉头,道:“这个我现在喝不得。”
“不碍的,”徐九道:“少饮些就是了。”
田二娘迟疑,看向其后的几位嬷嬷。
嬷嬷立时分出一人,跟着丫鬟查探。
待到回来道:“娘子,我已吩咐多加些姜,少喝些倒也不妨事。”
田二娘点头,朝徐九羞怯的笑。
徐九面上淡然温和,心里却在回忆,早前杜五煎煮时可放姜了。
想了半晌,才确定。
杜五似乎并没放。
丫鬟将茶端来,摆在两人跟前。
“快喝吧,”田二娘见他迟迟不动手,示意他饮用。
徐九笑了笑,拿了杯子轻抿。
味道似乎与早前喝了有些差别,不过入喉之后,还是有一些凉。
想来还是有作用的。
徐九喝了两大口,才搁了杯子。
田二娘见他喝得香甜,即便已饱了,也还是喝了一口。
感觉略有些涩口,便搁了下来。
徐九盯着杯沿,见只下了浅浅一层,暗自着急。
他故作关切的道:“可是不和胃口?”
田二娘忙摇头,重又拿起杯子。
饮罢,徐九起身道:“我还有些是要处理,你若困了,就早些睡,莫等我了。”
“没事,”田二娘笑着起身,道:“我等你回来。”
徐九正往外行,闻听这话,他转头看她。
田二娘报以甜甜一笑。
徐九的心猛地一颤。
他急忙垂下头,快步出门。
入夜,靠着软榻小憩的田二娘忽觉不适。
她挣扎着叫来嬷嬷,声音颤颤的道:“我肚子疼。”
嬷嬷一惊,忙问哪儿疼。
手顺势搭在她腰上的薄被。
一掀开,便看到一抹触目惊心的红正从她腿根蔓延开来。
“夫人,”嬷嬷吓得声都变了调子。
要知道宁夫人派她们过来,便是要她们护田氏周全。
而今田氏却在他们的眼皮子低下落胎了。
嬷嬷的心一阵急跳,她急忙唤来同伴,让其赶紧去寻郎中,再通知宁夫人。
丫鬟们也随之都跟着起来。
见到田二娘情况不对,皆变了脸。
一瞬间,整个院子都变得乱遭起来。
徐九一直注意着这边,得知院里似乎有事,便丢开事情,急忙忙过来。
郎中正好跟着小厮进来,见到他忙拱手见礼。
徐九做出急切模样,道:“怎么了?”
他引着郎中往里行,貌似顺口的问了句。
郎中抹了把汗,低声道:“夫人落了红,不知现下情况如何?”
“怎么会?”
徐九表情一变,脚下顿时更快了。
郎中见状,更不敢耽搁。
待到进了正房,丫鬟急声道:“快,在里面。”
“怎么回事?”
徐九不失时机的问道。
丫鬟见徐九过来,忙见礼。
徐九摆手,撩了帘子,便让郎中先行。
榻上,宁夫人正坐在旁边,田氏躺在榻上,泪如断线的珠子从眼角簌簌滑落。
郎中给两人见了礼,便拿着脉枕过来。
丫鬟忙捏着帕子,覆在田氏腕上。
郎中凝神,仔细诊了片刻,有示意丫鬟换手。
反复诊了许久,才躬身退后两步,低声道:“夫人,请这边请。”
宁夫人眉头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