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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威风可言?”
崔五道:“怎么?打了两场小仗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
“我哪儿有,”崔八郎低声嘀咕。
崔五道:“你可知侯泰今年多大?”
他没等崔八答,又道:“你还没开蒙,他就已经上阵厮杀了,论对敌经验,他转转脑子,就能把你唬了。”
崔八郎很不服气,道:“临阵对敌讲究的是排兵布阵,定谋变策,只要反应机变,法子得当,便是再老道的战将也会阴沟翻船。”
“你还犟,”崔五道:“要不要我修书给三兄,让他过来?”
“别,我错了还不行?”
崔八郎赶忙堆着笑脸求饶。
崔三郎性情儒雅,却也方正,崔八郎性子跳脱,没少被崔三郎敲打。
崔五郎便是知晓,才把兄长搬出来。
不过也只是那么一说,既然小弟服软,他也便就此揭过。
崔八拉着扶手,要往下去。
崔五郎道:“这仗要怎么打,你就听四郎的。切记,万勿擅自行事。”
崔八郎答应着,往下走。
崔五目送小弟,直到看不到他身影,方转去厨下。
第五百一十三章 兴师问罪()
翌日清晨,兵士来报,船已进入吉州地界,正午时将会抵达吉州城外。
徐四忙唤来崔八郎道:“你速速点兵,将战船以雁行布好,传信给城里,让其清出四城门。”
崔八郎得令,按着佩刀,阔步出去。
崔五端起案几的药碗,道:“药要凉了,赶紧喝了吧。”
徐四眉头微动,缓缓挪动。
崔五按住他,道:“就这般,我喂你就是。”
他舀着汤药,放到徐四嘴边。
徐四抿了口气,道:“这汤实在苦涩,还是拿与我一口喝了吧。”
崔五放了调羹,把碗沿凑到他嘴边,道:“既然知道药苦,那就遵医嘱,不然以后就是想喝药汤,怕也不能了。”
徐四大口吞咽着,直到喝了大半,他微微错开头,道:“怎么,郎中可是说我要不好了?”
他说这话时,十分平静,就连表情也没有变化。
“哪里还用谁说,”崔五本还懊恼自己一时失言,但见他这般,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他搁了药碗,佯作抱怨的道:“便是钢筋铁骨,如你这般折腾也扛不住。”
徐四道:“我也想歇歇,奈何……”
他扯了扯嘴角,没有再说。
与他而言,性命固然重要,但承诺更重。
这是他为人处世的信条。
崔五好似没有发现一般,站起来道:“药劲这就要上来了,趁着还没开战,先睡会儿。”
徐四低嗯了声,闭上眼。
崔五出了舱室,才长吐了口气,面带感伤。
江陵城里,柳福儿接到传信,登时从椅子上起来。
郑三唬了一跳,忙道:“怎么了,可是司马有事?”
在郑三看来,只有梁二的事才是事。
柳福儿抿住嘴,大力的喘了两口气,重又坐下来写信。
郑三不敢过去看,但看她落笔那架势,他咧了咧嘴。
也不知那信里到底写了什么,怎地城主每一笔都带着杀意呀。
柳福儿将信封好,递给他,道:“用最快的速度送去饶州。”
郑三得令,急忙往外去。
柳福儿叫住他,道:“算了,我亲自去一趟。”
她快步绕过案几,从郑三手里把信夺回来,并往外去。
郑三急忙跟上,道:“我这就让人备船。”
柳福儿嗯了声,叮咛:“要快。”
郑三闻言,脚下又快了几分。
没过两刻钟,船便已备好。
柳福儿登船,直奔饶州。
平地小船速度不慢,很快出城。
但比这更快的却是振翅划破长空的信哥儿。
带着郑三的担忧,快速抵达饶州城府衙。
已然接管城里防务的梁家兵士将信送去官房。
听说是洪州过来的,梁二顿时喜上眉梢。
待到打开,看到刚劲潦草的字迹,他眉毛顿时耷拉下来。
只是没等看完,他又重高兴起来。
至于郑三所说,梁二并没放在心上。
他自觉没做错事,想来娘子的怒气是冲着徐四去的。
对于这位曾经的隐性情敌,梁二可没多少同情心。
他收好信,吩咐兵士赶紧把自己住的那院收拾出来。
没出两天,柳福儿便抵达。
梁二这些天,一直守在卡口,看到柳福儿,他忙颠颠过去。
“娘子,你来了。”
柳福儿面色微冷,嗯了声,便转开眼。
梁二尚不觉得有异,还道:“你还没用饭吧?我让他们准备了你喜欢的藕节和豆花,回去就能吃了。”
周围,梁家军皆小心望过来。
虽说曾听郑三和闪骑营的兄弟说过,司马与夫人甚是恩爱,但那都是传闻,亲眼所见还是第一次。
柳福儿虽然生气,但还记得在外要给梁二留脸面,便挤出一点笑容,微微点头。
梁二便喝令舵手往府衙去。
柳福儿转身往舱室去。
梁二赶忙跟上。
两人前后脚的进了舱室,没等梁二反应,柳福儿就砰的一下把门关上。
梁二眨巴眨巴眼。
出去溜达的第六感终于回归。
他挺直腰杆,微微往后挪了半步,道:“娘子,舱里不通风,不如开门窗透气?”
“不急,待会儿也行,”柳福儿假笑着往前暖行。
梁二往后退道:“娘子,你别这样。”
柳福儿笑了笑,道:“我那样了?”
梁二面皮抽了抽。
就是笑得渗人呗。
不过这话,打死他,他也不会说。
柳福儿继续迈步,将梁二一步步逼到床边。
梁二看了眼身后,道:“娘子,这个府衙就要到了,还会别歇了吧。”
柳福儿失笑。
梁二松了口气,也跟着笑。
“正经点,谁跟你笑,”柳福儿猛地绷起脸。
梁二忙收了笑,苦着脸道:“娘子,你要做什么就直说,你这样,我有点害怕。”
柳福儿停住脚,轻哼道:“你有怕的?”
“自然有,”梁二手指蠢蠢欲动,试探的爬上柳福儿的腰际。
柳福儿一扭腰,将他手甩开,道:‘好好说话。”
声音里并没有怒意。
梁二嬉皮一笑,把手继续探过来,道:“我怕你生气,怕你伤心,更怕你不开心。”
柳福儿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笑容。
酝酿许久的怒火顷刻烟消云散。
危机解除,梁二松了口气。
他拉住柳福儿,语调柔柔的道:“娘子,你到底怎么了?”
柳福儿无奈。
此行她本是兴师问罪的,结果被他两句情话,便哄得没了气势。
她索性坐到床边,拉了梁二坐下,道:“徐四去吉州,你怎么没拦他?”
“我拦了,”梁二道:“你是不知道,我和崔家两兄弟好话赖话说了个遍,就差没把他绑起来了,可他还是坚持要去,那我有什么办法。”
“我总不能真把他个病号怎么了吧。”
柳福儿叹了口气,道:“我倒真希望你那时把他绑起来呢。”
“怎么回事?”
柳福儿道:“程郎中给我传信,说徐四情况很不乐观,有可能就这一两年了。”
“不是吧,”梁二不可置信道:“他上船时,我瞧着气色还可以呀。”
“那不过是表象,”柳福儿道:“他已经伤了底子,又不爱惜自己,除开喝药之外,半点医嘱都没遵守,这如何不减寿数?”
第五百一十四章 仓皇败退()
梁二啧了声,道:“他可就比我大一点。”
柳福儿柳眉微蹙,道:“他孩子还那么小,徐家情况又复杂,若他真有不测,她们娘俩以后可怎么过。”
“改嫁呗,”梁二漫不经心的道。
柳福儿斜他道:“你这话说的,若也有一天,我也改嫁?”
“你敢,”梁二目带凶光的盯着柳福儿:“你要改嫁,信不信我从地底追上来?”
“你试试?”
柳福儿略带挑衅的道。
梁二狠狠瞪柳福儿,脸拉得老长。
柳福儿瞟他一眼,轻嗤道:“瞧瞧,说别人轻松,轮到自己就不行了吧。”
梁二也知柳福儿看重徐四这个朋友。
他也不想与她置气,便缓了神色,道:“徐四能跟我比?”
“我这身子硬朗着呢,少说也能再活五十年。”
柳福儿笑着摇头,道:“是,你哪里是活五十年,就你这身子骨,起码能活到百岁。”
“也不用那么久,”梁二温柔的看着她,道:“只要与你同时咽气,我此生足矣。”
朴实又带着温情的话语如一根拨片,用力拨了下心弦。
柳福儿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心尖酥酥麻麻的颤抖,并快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抿了唇,没有吭气。
红晕却从脖颈一路攀升上来。
梁二轻握住她的手,轻柔的亲了亲她耳畔,带着依恋的靠在她肩膀上。
柳福儿侧目看他一眼,将头靠过去,感觉他纂得很紧的发髻。
船身忽然轻轻一震,甲板上传来些许的响动。
柳福儿动了动,道:“走吧,下船吧。”
梁二唔了声,随着柳福儿起身,往外走。
一路上,他都沉默不语。
柳福儿记挂徐四情况,安排人带着自己带来的药材前往吉州,。
待到晚上,两人歇息。
梁二才拉着柳福儿道:“娘子,答应我,不论如何都不要先我而去。”
柳福儿本已经睡意朦胧,听得这话,她清醒几分,道:“怎么忽然想起说这个了?”
片刻,她想起白日与梁二讨论改嫁和寿数的事,便道:“其实先离开的那个更幸福,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