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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谋-第2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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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槿啊了声。

    柳福儿道:“我听说,只有上了年纪的才特别积极的保媒拉纤。”

    赤槿笑了,“娘子才刚花信,哪里就老了?”

    “你这是关心长史,关心十娘,才会这般。旁人就是想要你帮,你也不愿意啊。”

    柳福儿点头。

    还真是这么回事。

    她也就操心一下跟前,旁人她还真是懒得费劲。

    第二天清早,柳福儿早早来到府衙。

    反倒是谢大,比平日晚了些时候才过来。

    柳福儿心里惦记着,辰时一过便频频往外望。

    终于看到两主仆过来,她才佯作惊讶的出门,道:“你怎么来了。”

    “这天都凉了,怎滴也不多穿些。”

    司空十娘特别端雅的见礼,余光瞄了眼边上的官房,道:“正巧经过,便买了些吃食过来。”

    柳福儿呵呵的笑,打开食盒,便有浓烈的香气随着热气漫出。

    柳福儿抽抽鼻子,道了声香,歪头喊谢大吃饭。

    官房里传来些许动静,司空十娘立刻紧张的揪着袖子,人也跟着僵硬起来。

    柳福儿凑到她近前,道:“放松点,他又不是老虎。”

    司空十娘扯了扯嘴角,心说这世上哪里有这么俊雅的老虎啊。

    柳福儿把食盒塞个丫鬟,带着她进去摆饭。

    留下司空十娘无措的看着越走越近的谢大。

    谢大也是在出来之时,才看到有人来了。

    他脚步迟疑了下,便迈步过来。

    远远的,司空十娘便屈膝见礼。

    谢大回了一礼,踌躇片刻,却不知该说什么。

    司空十娘直直盯着自己的裙摆,小脑袋更是连抬也不敢抬一下。

    屋里,柳福儿见两人就像个蜡像似的呆立,不由无语。

    她示意小丫鬟过去,把人带过来。

    小丫鬟不敢违逆,只得冒着回去被主子修理的危险,过来叫人。

    很快,司空十娘便和谢大一前一后的进门。

    柳福儿已经坐下,道:“这卤味一闻就不错。”

    她招呼,“赶紧的,凉了就失了味道了。”

    说着她手利落的夹了卤肉摆在胡饼上,打算来个卷饼配羹。

    谢大看了眼案几,道:“我那里还有些紧急公文要处理,就不用了,两位随意。”

    他略一拱手,要退。

    “等一下,”柳福儿猛地拔高音量。

    谢大站定。

    柳福儿露出个笑容,道:“公文的事先不忙。”

    她道:“十娘出来也有些时间了,再晚阿娘会担心。”

    她道:“我早上吃得少,实在等不得了,就劳烦你帮我送她回去吧。”

    谢大看了眼明晃晃的太阳,又看柳福儿。

    潜台词,城主府离这儿近的很,且门口就有兵士,随便几个就可以护送了。

    柳福儿瞪大眼睛。

    自己惹来的事情,自己处理。

    谢大微微摇头。

    也罢,有些事还是早些说清楚的好。

    他抬手一请,道:“司空娘子,这边请。”

    他率先出了门。

    司空十娘忙看向柳福儿。

    柳福儿立刻笑眯眯的摆手,又趁谢大转身之时,露出个鼓励的表情。

    司空十娘瘪瘪嘴,一副紧张到要哭的样子。

    柳福儿抚了抚额头,无声的道:“不行就去嫁别人。”

    司空十娘自然不愿的。

    她连连深吸气,带着义无反顾迈步出去。

第三百七十七章 水郎君,你好() 
吃过略显丰盛的午饭,柳福儿懒洋洋的歪去隔间的榻上,昏昏欲睡。

    谢大从外面进来,见她这般,长叹一声,回去自己官房。

    待到日头西斜,睡饱了的柳福儿伸了个懒腰起来。

    候在门边的兵士急忙知会谢大。

    谢大进门时,正看到柳福儿好似梦游似的喝浆水。

    他来到柳福儿跟前,道:“今天的事,你怎么说?”

    柳福儿抬眼,“什么怎么说?”

    谢大忍耐的吸了口气,道:“司空娘子的事。”

    柳福儿哦了声,“她来送饭啊,”她边说边上下端量他。

    谢大此时已经没有早上时的淡然清冷,周身萦绕着气急和狼狈。

    “你这是?”

    “过两日,我会请媒人登门。”

    谢大直接打断她。

    “哈,”柳福儿呆了下。

    没想到司空十娘还挺给力,一出马就把人搞定了。

    她轻咳一声,道:“你们……”

    她语调拉长,意味深长。

    “什么也没有,”谢大瞪她。

    柳福儿耸了下肩膀。

    好吧,他说没有,那就是没有吧。

    打断话头神马的都不是问题。

    解决一件大事,又美美的睡一觉,柳福儿心情极好。

    她收拾桌上的公文,道:“累了一天,我这就回去了。”

    谢大盯着她不语。

    当他不知道她睡了一下午咩!

    门外,吕三郎快步进来门来。

    “城主,”看到谢大也在,他一下子收住话头。

    谢大微挑眉头。

    柳福儿笑道:“有话就说,长史与我一样。”

    吕三郎拱手见礼,道:“是救了管娘子的那人,”他道:“瞧着像是山郎君。”

    “什么?”

    柳福儿道:“可确实?”

    吕三郎摇头,道:“那人脸被绷带蒙得严实,只能瞧半边脸。”

    这下子柳福儿是真的惊了。

    “可是伤了?”

    “应该吧,”吕三郎道:“管娘子去药铺买的都是伤药。”

    柳福儿抽了口凉气。

    她起身道:“快,赶紧带我去。”

    吕三郎在前引路,谢大也急忙跟上,道:“怎么回事?”

    柳福儿唉声叹气的把管静和那人纠葛讲了,道:“这下子可难办了。”

    能劳动亲爹落下脸皮过来寻的,不用想,定是个受宠的。

    现在把人家儿子搞得破相,不带兵打来都是客气的。

    谢大沉吟了下,道:“其实也不用想得太糟。”

    他道:“他行动又不曾受禁锢,偏郡守就是寻不到,那便是他刻意躲着的缘故。”

    “他躲着家人,却不防着管娘子,这说明什么?”

    柳福儿盯着他,道:“你可别乱点鸳鸯谱啊,我这儿可不兴什么包办婚姻,以身相许啊。”

    谢大笑了,浓密的剑眉微动。

    柳福儿讪讪咳了声,道:“你要是不愿,我也不勉强,至多十娘跟阿娘一道回去就是。”

    “只不过,”她道:“她年纪也不小了,阿娘定会抓紧给她定人家,到时……”

    “我娶,”谢大打断她。

    “不勉强?”

    谢大摇头。

    柳福儿松了口气。

    婚姻不同别个,半点强求不得,既然他是真心,定然不会薄待十娘。

    三人疾行至荒僻得断檐缺瓦,荒草边地的院落。

    吕三郎推开虚掩着的门,指了边上的屋舍,道:“在那儿。”

    柳福儿瞄了眼。

    破败得厉害,窗子都已经破了,风从灌入,发出呼呼的声响。

    柳福儿提着裙摆走到近前。

    谢大拦下她要上前的步子,自己过去叩门。

    屋里一片安静。

    忽然,吕三郎似乎听到什么,他一个箭步就往后面奔。

    谢大几乎同时提脚踹开门。

    柳福儿探头,正好看到一个身影从气窗往外翻。

    谢大两个跨步过去,一扯他背上的衣服,用力一揪,就把他跟拎小鸡似的拎了回来。

    “你放开我,”那人声音有些嘶哑,尾音突兀拔高。

    显然是正在变声阶段。

    谢大猛地抬高手臂,确定那人离开地面,而后一松。

    一声扑通之后,那人捂着脸,发出痛苦的呻吟。

    谢大蹲下来,道:“别装了,我根本没使劲。”

    他用的是巧劲,只会震得浑身发软,根本不会碰到伤口。

    那人翻转过来,看谢大和柳福儿。

    主要是两人身上的衣裳。

    即便两人低调节俭,但好歹也是城里的一把二把手,穿戴定然不会太差了。

    “你们是谁?”

    那人边问,边蠕动。

    吕三郎从气窗翻进来,将他去路挡住。

    吕三郎长得人高马大,那人只看一眼,便知自己定然不是对手。

    那人缓缓从地上起身。

    柳福儿拱手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管娘子的监护人,我姓柳。”

    那人顿了下,道:“柳城主?”

    柳福儿笑着点头,指了谢大,道:“这位是谢长史。”

    谢大含笑拱手。

    那人咧了下嘴。

    市井传言长史体弱无力,是个杀鸡都拿不起刀的书生。

    依他看,这位足够倒拔垂柳了。

    “敢问郎君怎么称呼?”

    柳福儿笑得温和。

    那人眨巴了下眼,道:“我姓水。”

    “水郎君,”柳福儿道:“管娘子如我亲侄女,你救了她便是我家的恩人。”

    她道:“若不嫌弃,可否去舍下做客几日?”

    水郎君迟疑。

    谢大微笑,“放心,我不住那儿,且府里的人虽然都会两下子,但轻易不伤人。”

    “谁说我害怕了?”

    水郎君声音拔高,粗嘎音调在空旷屋子里回响。

    他立刻抿住嘴,用眼神表示他绝不是个胆小的。

    柳福儿立刻顺势相请。

    水郎君斜着眼睛,瞪了眼谢大,才一扬脖子,跟柳福儿走了。

    谢大弯了眼,淡淡的笑,侧头吩咐吕三郎,“盯住他,别让他跑了。”

    吕三郎答应着,紧跟上去。

    谢大则在出了院子之后,直奔官驿。

    听说儿子及熏到了,山郡守大喜。

    谢大则道:“只是有些神似,郎君自称姓水。”

    山郡守沉默一瞬,道:“某前头那位妻室便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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