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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槿和重槿将羹饭端上桌。
“吃饭,”柳福儿拿起筷子,言简意赅。
梁二端起碗,看柳福儿。
这时他也已经意识到,自己是犯了某个错误。
他琢磨了下柳福儿刚才的话,夹了块鱼,道:“我家娘子最近身体欠佳,多吃点鱼,补补。”
鱼肉落在柳福儿筷子边,淡淡的腥甜混在食物的香气里。
柳福儿抿了嘴,抬眼。
梁二也在看她,眼睛里有着一丝紧张。
柳福儿没忍住,露出个笑,将鱼肉吃掉,又夹了块,放在梁二碗里,道:“也给我家郎君补补。”
梁二嘿嘿的笑,大口一张,连肉带饭,一并扒拉进嘴里。
但凡梁二在,饭总是吃得特别干净。
没用两刻钟,赤槿便将空碗碟收下去,顺便开了窗户通风。
夏日里,吃饱喝足,正是发困之时。
柳福儿歪倒在榻上神游。
梁二吃得有点多,在地上活动了下,觉得还不舒坦,便道:“走,去小跨院看看儿子。”
不得不说,梁二还是很了解柳福儿的,知晓这个时候也只有用儿子勾搭,她才会响应。
两人溜达着沿回廊转去小跨院。
这会儿,正是梁康午睡的时候。
润娘从屋里出来,给两人见礼。
待到梁二过去,她偷偷的剜了一眼。
柳福儿对视线格外敏感,一转头便看到,“怎么了?”
润娘心知自己越谕,忙低下头撅嘴道:“娘子自己看吧。”
她示意柳福儿随她进门,指着睡得仰面朝天,呼呼打着小呼噜的梁康,道;“郎君哄小郎君靠墙站着,还说要站一刻钟才行。你瞧把小郎君累的。”
柳福儿过去摸儿子胖乎绵软的小腿。
梁康忽的哆嗦了下,小腿一勾一勾的,像是有点抽筋。
“他才多大,你就折腾他,”柳福儿瞪了眼梁二,将手摊开,托着儿子的腿,力道轻柔的给他揉腿。
梁二摸摸鼻子,小声道:“我是说让他站着,可你也该根据具体情况机变呀。”
润娘翻着眼皮看他一眼,转了头,去柳福儿跟前。
梁二瞄了眼低着头的柳福儿,心里哀叹。
只怕刚才那个香香的澡要白洗了。
又等了一会儿,眼见柳福儿半点也没有收手的意思,他试探道:“我去校场看看。”
柳福儿低应了声,头也不抬。
梁二心里叹气,悔不该一时得意,结果坑了自己。
他郁郁来到校场,此时正是午歇,能容纳几千人的场地空空,便是看守都寻个阴凉地方打盹。
梁二一脸严肃过去将他踢醒。
看守从椅子上一骨碌起来,见礼:“都尉,你回来了。”
梁二嗯了声,道:“人呢?”
“他们,”看守看了眼空地,反应极快,“我这就去叫。”
梁二扫他一眼。
看守立刻明了,一路快跑的直奔营地。
不到小半刻,兵士们便从几处营地涌来。
梁二立在高台之上,冷眼瞧着他们慢吞吞找队形。
待到都站定了,他上前两步,温声道:“我离开这里许久,大家都忘了我了吧?”
“都尉好,”兵士们的声音响亮整齐。
“好,”梁二呵了声,猛地拔高嗓门,道:“你们都散漫成这样,我能好吗?”
音波从高台扩散,带着回响,如同冲击波,一圈圈震荡众人脑壳和心灵。
偌大的校场,安静得没有半点声音。
梁二背着手,缓缓睃了圈,道:“回去,重来。”
第三百六十二章 做好事得留名()
六月一过,便是立秋。
按照惯例,农忙过后,各家都要张罗家里的大事。
只是今年瘟疫横行,流民游荡,江陵城的收成十分惨淡。
百姓们认定今年不是个好年头,一致将添人进门一事往后顺延。
谢大心里也有计较,便在某天柳福儿来府衙时,提及这事。
柳福儿对这些讲究并不是很在意,便问:“你怎么想的?”
谢大笑道:“一年变数太多,还是早些把事办了,心里稳当。”
柳福儿笑眯眯道:“正巧我前两天才去问了大师,下月初六是个好日子。”
她道:“梁二应该也在,还能一同参加。”
“也好,”谢大点头,道:“物什什么一早就齐了,如此我便着人把东西挪过去。”
两人商讨了细节,便去各自准备。
待到成亲那日,柳福儿和梁二一早便赶到王二的小院。
待到王二迎亲回来,两人便以大家长的身份主持。
第二天一早,王二带着谢小娘子过来见礼。
柳福儿送了对手镯,温和的道:“你们两个少时都吃了不少苦的,以后要互敬互爱,一起好好过日子。接下来的余生,你们要相互扶持。”
谢小娘子用力点头,温驯的接过锦盒。
梁二就严肃的多。
“对娘子好些,早点开枝散叶。”
王二点头,“知道了,姐夫,我会努力。”
声音响亮的,便是立在门外的丫鬟都转头来看。
谢小娘子窘得脸颊泛红,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柳福儿薄嗔的白了梁二一眼,心说,这种话等到两人独处的时候交代一声也就是了,哪有当着新嫁娘的面,大张旗鼓的说呀。
入夜,柳福儿处理这几天积下来的公文。
梁二在她跟前转悠了一圈,又一圈。
柳福儿搁了公文道:“你有事?”
梁二转过来点头,两只眼睛巴巴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柳福儿轻吸了口气,道:“我不是不让你走,只是再过几天山南那边粮食就收了。我一早就跟魏节度使打了招呼,他会想办法留下一船。”
她道:“你带着一起过去,到入冬前应该够了。”
“娘子,”梁二瞪大眼。
梁帅在外行军已大半年,唐皇能号令的地方有限,边关的粮草从来都十分紧巴。
尤其今天流民四下流窜,各城郡的收成皆影响巨大,唐皇能分出来的粮定然就更少了。
只是如今但凡只要不傻,就都知道粮食的珍贵。
魏堰素来精明,怎滴会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梁二道:“你用什么与他交换?”
“能有什么?”
柳福儿笑道:“你忘了,我旁边有个供不应求的大山,只要从那儿运一船回来,便够粮食的钱了。”
柳福儿所指,便是距此不远的寻阳。
早前瘟疫蔓延,段郡守佯作全然不知,还拒绝收留流民,反而赶往江陵的恩情,她可是要报答的。。。
“辛苦你了,”梁二摸摸她耳垂,柔声道。
“为了你,不辛苦,”柳福儿笑回。
梁二一脸感动,抱住她,柔柔的亲吻。
柳福儿淡笑领受。
翌日,柳福儿来到府衙。
谢大递给她一封朝廷下发的公文。
柳福儿一扫而过,道:“峡州和襄州都离咱们这儿不远,既然他们也爆发瘟疫,怎滴不派人过来求助?”
谢大将公文收好,道:“有件事我没与你说。”
他道:“年前时,我经过峡州,咱们的船险些被扣。”
柳福儿眯了眯眼。
谢大笑道:“我猜他大抵是觉着咱们不会援手,这才绕了个弯子。”
柳福儿轻哼一声,心里万分鄙薄。
她是那等小肚鸡肠的人吗?
她道:“那襄州怎么回事?我记得那位郡守跟梁家关系不错。”
“听说早在年初,两家就结成亲家。”
柳福儿微张了张嘴。
所以他们这是要联手了?
想想两州所处位置,柳福儿顿时不好了。
她道:“我去寻包娘子,你立刻寻些好手跟船,让他们护送包娘子去剑南。”
谢大道了声是。
柳福儿脚步匆匆的直奔包娘子那间药香满溢的小院。
包娘子正在晒药,见她过来,便撒手过来,道:“怎滴了?”
她十分自然的把手搭在柳福儿腕上。
柳福儿一翻手,拉住她,道:“把早前整理的,关于这次瘟疫的记录和方子拿着,我送你去剑南。”
“去哪儿作甚?”
包娘子诧异。
柳福儿心急,便道:“你先去拿,咱们路上说。”
包娘子只得带着东西随她出门。
路上柳福儿将两州特地兜了个圈子的事讲了,又道:“这是千古扬名,造福一方的功德。谁能担保没人起贪念?“
她道:“为了以防万一,我也只有小人一把。”
“你带着东西过去,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别人把你们的功绩给占了。”
包娘子侧目盯着她,笑了。
“你笑什么?”
柳福儿瞪她。
包娘子摇头,道:“你该不会是觉得他们故意找唐皇来压你,才故意找事。”
“我是那样的人吗?”
柳福儿死咬着牙不认。
包娘子失笑,没揭穿她的嘴硬。
柳福儿道:“峡州襄州两城刚好一南一北夹着河道。”
“他们联手正好形成一道屏障,万一他们使坏,完全可以把江陵挡在外面。”
“这对我们十分不利。”
包娘子点头,心说这跟她去剑南抢占先机有什么关系?
柳福儿道:“你们可是拿生命救人,总要让人知晓到底是谁做的吧。”
包娘子摇头。
好吧,算她解释通了。
她道:“那城里的郎中呢,也都一并署名?”
柳福儿点头,道:“这个我一早就准备好了,你把单子一并送去就行。”
两人说着话,来到府衙。
谢大已立在院子里等着,见包娘子过来,他将手里的信递过去,道:“把这个交给朱小郎,他知晓该怎么做。”
包娘子谢过,将信收好,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