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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崔五郎,崔大人二子。”
柳福儿呵了声,肩膀微松。
酒水博士已后退几步,恭敬的让出楼梯。
整个二楼的厅里,所以人目送两人下楼。
有不明所以的很是好奇到底是被蒋四郎如此礼让的到底是何许人。
有那知晓的道:“你们不知道?”
见众人摇头,便捂着嘴,以最小声的音量道:“那是崔家郎君,听说多亏有他们,才挡住了乱贼。”
说到这事,大家皆转着眼睛四下的看,唯恐被谁听到一般。
眼见到众人如此避讳,柳福儿也就不再听墙根。
她轻呵了声,道:“看来,真是有事了。”
她起身往外行。
司空八郎紧跟,一路行到府衙附近,他拉住她道:“不是说这两天不来这边吗?”
柳福儿笑了笑,道:“赶得好不如赶得巧,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去拜访一下?”
司空八郎还不放手,道:“你不是也说上赶着不是买卖吗?”
“就这么过去,实在有些失礼,不如另找合适机会吧。”
柳福儿挣开他手,道:“那你说,什么机会合适?”
“咱们早前商定的便是偶遇,这次真正巧遇了,又为何避开?”
“我也不是不让你去,”司空八郎吭哧了下,道:“你答应我,莫要提请他们去江陵的事。”
“为何?”
柳福儿挑眉。
第三百三十九章 自家人才心疼自家人()
司空八郎清了清嗓子,道:“崔家那等大族本就眼高于顶,咱们又是特地来见,无形把他们的姿态拉的更高。”
“咱们家也勉强算是传承百年,即便比崔家略差些,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轻鄙的。”
柳福儿弯了眼,心头暖暖。
司空八郎低声道:“我不想你受委屈。”
柳福儿勾唇,“大兄放心,若他们没有交好之意,我离开便是,保证不做贬低己身之事。”
司空八郎松开手,朝她露齿一笑,与她一前一后来到府衙门口。
负责把守的兵士上前,将两人拦下。
仲六上前,道:“江陵城主柳氏前来拜访,还不速速进去通禀?”
兵士唬了一跳,不敢耽搁,一个入内禀告,一个躬立再侧。
正堂后面的小隔间里,魏堰正与崔大人说话,闻听禀告,眉头只微蹙了下,便笑道:“这位可是巾帼不让须眉,崔大人在剑南也该听说过她的事情吧。”
崔大人皱了皱眉头,微沉下脸。
柳氏夺取江陵,杀害马家父子一事在剑南一事嚷得沸沸扬扬。
唐皇因着梁帅的关系,不好责罚,却也不愿就此放过,正好就此搁置。
朝臣们因着柳氏呈上来的罪证不好多说,可是与他本心而言,即便马家即便作恶,也有律法惩处。
她有什么资格来惩处他人,何况她还占着江陵一地,到如今也没有归还之意。
这与那些乱臣贼子又有何区别?
魏堰已起身向外迎去。
崔大人捋了胡子,安坐不动。
屏风之外,魏堰与柳福儿寒暄。
过来时,柳福儿已经打好了腹稿,心知魏堰定然不愿她抢功,便在初一见面就表示她只是路过此地,听闻崔家人在此停留,才冒昧前来。
魏堰闻言,笑着示意兄妹两随他步入小隔间。
崔大人已俨然安坐堂上。
柳福儿上前,行了一福礼。
崔大人端量她片刻,念及她身后的梁家与自家的关系,他只淡淡嗯了声。
只看这态度,柳福儿便知崔大人对自己的态度。
她坐与下首。
待到仆从上了浆水,魏堰主动提及昨晚战事,并道:“多亏崔大人一早察觉汪家异动,不然昨晚可要忙乱一阵子了。”
柳福儿浅笑应和,佯作不知魏堰刻意减低崔家在其中的影响。
一番寒暄,柳福儿提出祭拜一事。
崔大人拱手,道:“家父灵柩尚在城外,城主所求,只怕不太方便。”
听得这话,司空八郎面色微变。
他当下想要甩脸子。
柳福儿以眼神暗示他莫要冲动,态度依旧谦恭端肃,“老尚书一生为君尽忠,为民尽职,此等品格,真真让我辈敬仰。”
“而今老尚书功绩圆满,仙游与外,某此生再不得见其风采,唯有送上一注清香,聊表心中敬意,”她语调低婉,修长的脖颈微折,眉眼寂寥,甚是感伤。
崔大人见她这般,即便心里对她还是万分看不上,但见她对父亲的崇敬是真,到底还是软化了些态度。
“那寺通水道,犬子在旁看顾,城主前去即刻。”
柳福儿展眉,起身行礼道谢。
复又朝魏堰笑了笑,提出告辞。
魏堰本来还想就此谈谈关于赋税征收之事,但想着崔大人适才表示危机已经解除,要尽快离开,便送柳福儿出去,并将崔大人意思告知。
柳福儿笑着道谢,又道:“大人意思,阿耶已通传与我,有些事情各自心里明了便好。”
魏堰眉头微动,想起谢郎君带来的许诺。
他沉吟片刻,道:“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晓。”
“前日北地异动,契丹进犯,掳截三座城郡,卢龙节度使已上书,恳请唐皇派兵。”
他侧目看柳福儿。
柳福儿住了脚,道:“莫不是唐皇派了梁帅出征?”
魏堰点头,道:“虽然还没下明文,但我听说唐皇已找了朱节度使和梁帅,以及几位重臣商议过了,我也接到筹措粮草的诏令了。”
柳福儿低头想了想,道:“此事还请大人多多费心,若有短缺,日后我定会想办法弥补大人。”
“城主说这个就见外了,”魏堰笑道:“梁魏梁家是世交,这些事情,我只要尽量周全。”
柳福儿拱手,谢过。
虽然没说到底如何做,但魏堰知道,柳福儿已经记在心里。
他微微点头,抬手一请,目送两人出府。
柳福儿则在寻到候在门边的仲六等人之后,立刻寻了辆马车,直奔阜头。
马车因为疾行,颠簸的有些厉害。
司空八郎扶着厢板,有些忿忿。
“崔大人的态度你也看见了,何必这般急着过去?”
柳福儿一手扶着厢板,一边靠着赤槿,道:“我说的那话,当真出自肺腑。老尚书一辈子都在为这个国家操劳,咱们难道不该过去上柱香,表表敬意吗?”。。
“该是该,”司空八郎道:“只是现在已经晚了,咱们便是赶到,寺庙也关门了,万一要是进不去,岂不是要露宿荒野?”
柳福儿笑了,“宿就宿呗,又不是没宿过。”
她道:“若是顺利,我打算,明天便回江陵。”
司空八郎闻言,不再言语,只示意仲六帮忙稳住汪四郎和赤槿的身形。
一路疾奔至阜头,叫了只快船往城外去。
船家见几人皆面带急色,也不敢耽搁,终于在天彻底黑透之前赶到了山门。
还未下船,边听半空隐约传来悠扬的钟鸣,司空八郎听了一会儿,道:“该是在做晚课。”
赤槿闻言,忙拉住准备叫门的仲六。
晚课都要在大殿之上,山门离大殿抬眼,他就是喊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听到。
几人安静的立在门边。
听着悠远连绵的钟声,一声一声,不急不躁,如同一道宁静的波纹,涤荡着心扉。
待到余韵消散,众人的表情也变得平和安然。
小沙弥来到山门旁,检查门闩。
仲六拍了几下门,表示请见客居在此的崔家子弟。
小沙弥打开门,看几人皆眉眼平和,便指了左手边,道:“从那儿一直过去,去了塔林便是了。”
几人合十道谢,顺着石阶往左行去。
第三百四十章 莫不是真有一见如故这回事?()
山寺台阶还算平缓,只是山里露水重,天才黑没多久,石阶就已湿漉漉的。
几人一路缓行,倒也还算顺利。
上了缓坡,眼前现出高高低低各自林立的石塔。
塔林里十分空旷,似乎除开高耸的石塔外,再无他物。
风从四面吹来,呼呼的响着。。。
汪四郎有些害怕,便揪着柳福儿的衣袖,紧紧靠着。
柳福儿安抚的摸摸他脑袋,做出合十的模样,道:“这里都是得道高僧,恭敬些,他们便不会怪我们打扰了。”
月色微明,柳福儿眉眼平和,神情恬淡。
非但汪四郎,便是其他人心绪也平静许多。
几人放慢脚步,轻而缓沿着修葺平整的青石板路一直向前。
半晌,一处灯火摇曳着从某一石塔后面晃出。
转目去看,是一人执着风灯往前行去。
昏黄的灯光从来人身前映照过来,非但照出来人身形,也照出来人竖起的发冠。
在这寺庙里,能如此的也只有崔家郎君。
几人一喜,忙跟了上去。
脚步的窸窣惊动来人,他转过头,静等几人过来,和手一礼。
几人回了一礼,司空八郎上前,以尽量简短的话语表明身份和来意。
崔大郎点头,低声道:“几位请随我来。”
他略挑高些许风灯,让光线可以照去后面。
几人便在他的引领下来到后面最为高耸的石塔跟前。
这塔很高,占地也广。
不同于其他只尺许或半丈粗细,这座石塔在外看,足有寻常屋舍宽窄。
立在近前,崔大郎将风灯挂在一旁,双手握与门把,用力去拉。
一声粗粝的吱嘎声后,门板被他缓缓来开。
因着光线不明,初时柳福儿尚未反应过来,但随着门的移动,她才发现,那门竟然是石头制成。
司空八郎显然也发现了,他忙上前一步,帮着他把门拉开。
崔大郎蹲下固定门,细喘片刻,才拿出火折子。
微红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