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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如今家里来人,咱们不走不行了,”成女史道。
唐氏转开脸不语。
“不然娘子就对郎君好些,”成女史道。
唐氏道:“我也不是不想,可我一想到他干下的事,我就……”
她撅起嘴。。。
成女史叹气。
这又能怨得了谁?
若不是她一来就使小性,非要把曲氏打杀了,郎君又岂会因此与她生了口角,进而去曲氏那边?
若没有那一夜,曲氏又岂会有孕,进而翻身,还引得郎君怜惜?
唐氏翻起眼睛,虽然成女史没说,但她也猜出其中的意思。
她顿时拉长了脸,道:“怎么,莫非你是觉得我有错?”
成女史眉头微动,忙笑了下,道:“夫妻之间的事情,哪里有什么对错。”
她柔声道:“娘子,不如暂退一步,海阔天空。”
唐氏不愿意,道:“为何是我退?明明是他的错。”
“可是家里的老夫人已经发话,若没有郎君在旁说情,咱们也只能回去了。“
唐氏沉默良久,最终颓然的叹了口气,道:“好吧,我试试。”
当晚,唐氏精心打扮一番,请了梁大过来。
梁大一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对,但他强自镇定的来到西边隔间。
唐氏坐在靠窗的榻上,忧郁又安静的望着几上的花枝。
梁大轻咳一声,提步上前。
唐氏道:“你来了。”
梁大点头,没话找话的道:“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在看逝去的芳华,”唐氏声音幽幽,梁大背脊的汗毛顿时竖起。
成女史在半敞的窗边频频示意。
唐氏只得勉强自己挤出点笑。
梁大小心的坐定,道:“平伯跟你说过了?”
唐氏心里猛地升起怒意。
几天未见,一见面就迫不及待的要赶自己走。
他还真是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了。
梁大似乎也察觉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想要弥补。
唐氏已露出一丝笑意,道:“说过了,这事是我的错。”
她道:“我已命丹桂收拾东西,过两天便随平伯回去。”
梁大嘴巴微张,想说他不是这个意思。
若她不愿回去,他便跟婆婆和阿娘说。
唐氏已转开脸,道:“曲氏身怀有孕,不好再继续留在这儿,”她道:“我把丹桂留下,照顾你起居,可好?”
梁大张了张嘴,唐氏却反问:“你不愿意?”
眼见妻室面带冷霜,眼底却一片凄哀,他的心里也是悔的。
那晚他怎么就突然犯了糊涂呢?
他微微点了点头。
唐氏顿时哀莫大于心死。
梁大忙道:“我是说让她随你走。”
“真的?”
唐氏眼底闪着微光。
梁大含笑点头。
“郎君,”唐氏温温柔柔的喊着,身体微微一动。
熟知她情绪的梁大立马过去,与她坐在一处。
唐氏环着他腰,安静的依偎了会儿,道:“郎君,我做了件错事。”
“什么?”
梁大垂下头问。
唐氏道:“我因阿耶的死,怪罪柳氏,被马氏挑拨,给她下了毒,结果害得锟儿心里愧疚,一直久病缠身。”
“我已经知道了,”梁大道:“这件事实与柳氏无关。”
他道:“那日是阿耶急着与圣人汇合,不顾旁人劝阻,大力抽打马身,才惹得马发狂致身死。”
唐氏微微侧头,道:“可若不是她与二郎刻意算计,乱军也不会去帝都,阿耶也就不用逃命,这事归根究底,也是他们的责任。”
“话不能这么说,”梁大心里微虚,忙分辨道:“若有人吃了鸡子噎死,难道是厨子或是卖鸡子的害死的?”
他摇头,道:“不是这个道理。”
唐氏霍的从他怀里起身,道:“你的意思是,柳氏没错,你弟弟也没错?”
梁大道:“他们并非没错,但他们的出发点是为了梁家,这其中也包括你我。”
唐氏嘴唇紧抿,脸上带着森冷的青色。
“我是公主,是皇族,我可不觉得这里有我。”
梁大也坐直了,问她,“你什么意思?”
唐氏冷淡的别开脸,心里的火让她脑袋一阵阵发胀。
梁大定定的看了她半晌,忽的冷笑一声,站起来提步走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 敌人的敌人也未必是朋友()
翌日一早,唐氏才刚起来,就听丹桂急忙忙道:“娘子,郎君派人过来传话,说要把娘子行李尽快装船。”
唐氏气得脸色发青,但她用力抿住嘴角,不肯服输的道:“既然郎君发话,那还不赶快?”
“娘子,”成女史过来道:“郎君这般刻意,便是想要搁台阶。娘子给了便是,何必与他硬顶?”
“但这次不同,”唐氏闭了眼,缓了会儿,道:“我能感觉得出,郎君心里觉得,引乱军入城,毁我唐氏基业,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看成女史道:“他是我唐氏的郎子,更是唐家的臣子,但他的所思所想却再不为我唐家所用。”
她轻缓的吐了口气,道:“那我嫁进梁家,又为了什么?”
“娘子,”成女史上前一步,道:“娘子是公主,可也更是锟儿的阿娘。”
她拱手道:“容奴说句大不敬的话,如今唐皇都已避去山南,自享安乐,娘子也该为自己,为小郎君多多考虑了。”
唐氏侧目,道:“怎么?见我唐家衰败,生了外心?”
成女史急忙跪倒,连称不敢。
唐氏轻哼了声,道:“即便圣人去了山南,可他还是皇帝,这天下也还是我唐家的,梁家也不过是供我等驱使的鹰犬,便是我不让步,他又能奈我何?”
成女史垂下眼眸,心里却道,若她当真这么想,又为何昨晚一夜未眠?
行礼很快的装到船上。
唐氏一身华贵裙衫,缓步出门。
待到走到角门,只见曲三娘带着沈女官过来。
曲三娘赶忙屈膝见礼。
唐氏只冷淡的扫了眼,便径直走过。
待到唐氏走远,沈女官道:“娘子,咱们真的要跟她一起去汴州吗?”
曲三娘道:“郎君都已经发话了,又再三交代平伯,我若说什么,岂不是显得太矫情?”
沈女官叹气,扶着手抚腹部的曲三娘在后跟从。
而在距离帝都不远的河中府,司空八郎准备着迎亲事宜。
待到成亲那日,司空八郎从舅兄手中接过孟五娘,一路吹吹打打的绕了半座城才登船。
嫁妆陆续的抬上大船,足足装了两大船,才起航。
待到离开河中府,司空八郎遥拜了舅兄,才回到舱里。
隔壁舱室,孟五娘掀开盖头,小声的吩咐丫鬟锦书给她拿些吃食。
锦书拿出一早就备好的点心匣子。
孟五娘才要吃,想想又分出一半,道:“送去那边一些。”
锦书会意的笑。
孟五娘脸一红,不好意思其起来。
锦书越过孟五娘爱吃的,挑出一大半,拿去隔壁。
仲六正候在门口,见锦书过来,便拦下。
锦书将匣子给他,道:“这是我家娘子让我送来的。”
她说完,便转身走了。
仲六打开匣子看了眼,见都是些吃食,便送了进去。
司空八郎这两天紧张的谁不着觉,这会儿正有些迷糊。
看到仲六进来,他道:“怎么了?”
仲六将匣子搁到桌上,道:“孟夫人送来的。”
“什么?”
司空八郎懒洋洋的爬起来。
仲六看了眼窗户,小声道:“米饺和甜糕。”
司空八郎过去桌边,掀开盒子瞄了眼。
雪白的米饺,白白胖胖,上面还带着层油光,甜糕是一层米一层绿豆沙堆叠起来,上面还撒着好些糖霜,瞧着便觉得清凉。
司空八郎不喜甜食,即便甜糕卖相诱人,也还是坚决地推开。
仲六去拿蘸料和浆水,待到回来,就见米饺的碟子已经空了。
喝完浆水,司空八郎很满足,“明早之前别打搅我。”
仲六收拾桌子,问:“这甜糕……”
司空八郎一摆手,“归你了。”
仲六笑着道谢,将碗盘收了,解决自己的晚饭。
大船绕过帝都,往陕州行去。
待到半夜,将将赶到陕州卡口。
仲六将过所交由兵士审核,正要回去,就听身后有人喊他。
他站过来脸,正看到平伯急忙忙追过来。
眼见着人都到了跟前,他也不好再躲,便道:“平管家也回汴州?”
平伯笑着点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仲六却道:“我家郎君正等着我,平管家若是没事,我就先走一步了。“
“仲郎君,我实是有事,”平伯急忙接口。
仲六顿住脚,万般的不情愿。
平伯笑了笑,佯作没看到仲六的抗拒,道:“是这样,过浅滩时,船帮蹭了下,如今有些漏水,所以我想……”
仲六瞪大了眼睛,道:“平管家,我们郎君是来接新嫁娘的,你该不会要我们把船让给你吧?”
“不是,”平伯道:“只是想问,能否帮忙,把人一并带回去。”
仲六搔了搔脑袋,迟疑道:“平管家,要说旁人,这忙能帮也就帮了。可这个唐氏……”
他古怪的纠结了下,朝平伯递了个你懂的眼神,摇头道:“不方便。”
平伯其实也没抱太大希望,但想到曲娘子越发不好的脸色,又道:“那能否帮忙把曲娘子带回去?”
他强调,“只她主仆二人。”
仲六眨巴眨巴眼。
平伯道:“也不需刻意安排,只要有个容身地方便可。”
仲六一听这话,便猜出这人的身份,他点头答应。
平伯大喜,道:“我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