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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孩子是我的,以后也是我的。”
赤槿抿紧了嘴唇,一路无语的上了马车。
平伯本还打算再派几个婆子跟车,却被柳福儿拒了。
车夫静等众人安坐才晃悠的挥鞭。
车子摇晃着出了梁府,穿过街市。
柳福儿撩了帘子,安静的看着外面。
直到来到城门口,才换赤槿探出头。
因着早前大战的缘故,城门兵士对柳福儿跟前的两个丫鬟都很是熟悉。
看清是谁,兵士笑道:“这天眼见着就阴了,保不齐下晌就有雨,夫人可要多加注意才好。”
柳福儿推开赤槿,笑着露了半个脸,道:“多谢提点,我们会注意的。”
中间城门缓缓打开,车夫挥鞭而行。
柳福儿朝兵士含笑一礼,才落了帘子。
车子驶上官道,明显转得快了。
约莫一个时辰左右,便来到寺庙的山脚。
候在山脚的小沙弥赶忙过来迎客。
赤槿道:“我等是来添油的,不知贵寺今日可方便?”
小沙弥连连点头,道:“施主请随我来。”
赤槿歪头,见上面阶梯不少,便道:“贵寺可有软椅?”
沙弥见柳福儿的肚子,道:“施主请稍后,小僧这就去寻。”
柳福儿含笑点头。。。
待到软椅过来,她便吩咐车夫就在山脚下边的马厩候着就是。
车夫不疑有他,吆喝着将车停过去。
柳福儿等人缓缓上了正殿。
一番参拜过后,赤槿添了些香油钱。
知客引几人在殿内转悠,欣赏壁上文人留下的墨宝以及棚顶的精美描彩。
柳福儿应景的跟着走了一会儿,便说累了。
知客忙带几人去客舍,又送上斋饭。
简单的吃过,赤槿将包裹分开。
她和青苗只带了些胡饼,其他细软和饼肉一类都留给柳福儿。
柳福儿挑了几根金簪,塞进包裹。
“娘子,这个不行,”赤槿忙推脱。
柳福儿道:“你拿着这个,途径小些的地方当了,若他们发现,便会确信重槿没有说谎。”
赤槿捏着金簪,心里万分的不舍。
她道:“娘子,你真的能舍下郎君吗?”
她眼圈泛红道:“不然咱们去寻郎君,让他给咱们做主。”
“傻话,”柳福儿轻呼了口气,道:“老爷都做不到的事情,你觉得他行?”
赤槿抿唇。
郎君那般看重娘子,定会给娘子讨个公道。
柳福儿摇头,道:“我若去寻他,他那脾气,肯定丢下乱军,回来闹腾的天翻地覆。倒时兄弟阋墙,别说婆婆阿娘,就是老爷和大郎君也会怪我不懂事,”她道:“我又不是离了谁不能活,又何必背上那罪名?”
“可是,你这样离开,二郎君就能罢休?”
柳福儿一笑,眼带狡黠,“我已经走了,他就是闹得再厉害,又与我何干?”
她又不是软柿子,难道真会吃了亏默默忍下?
赤槿见柳福儿当真已是有了成算,便悄悄拐了下重槿。
示意等到郎君找来时,千万别口下留情。
重槿用力点头,表示收到。
时近下午,柳福儿等人换了男装,告别面带诧异的知客,谢绝小沙弥通知车夫的热心,表示自己可以过去。
小沙弥瞄着她肚子,有些担心。
柳福儿笑眯眯的摸他脑壳,摸出块夹着葡萄干的胡饼,道:“甜的。”
小沙弥眨眨眼。
柳福儿一笑,牵着管娘子往下,绕过马厩,往官道行去。
来到宽阔的路上,柳福儿道:“你们没有过所,行事万万要小心。”
赤槿亦很不舍,道:“娘子,你也是。”
柳福儿笑道:“我没事,又不是没走过,”她道:“认识义兄之前,我也曾在外面游荡过一阵子呢。”
赤槿和重槿露出些新奇之色。
柳福儿笑道:“等以后,把你们都接过来,闲暇时,我便与你们说。”
重槿和赤槿对望,均不约而同的道:“那可就说好了。”
柳福儿挑眉,淡笑道:“说好了。”
赤槿和重槿这才雀跃起来。
三人各自上了路,柳福儿摸摸管娘子的小脑袋,道:“走吧,咱们也该走了。”
她带着管娘子重又回到寺庙的山脚,又从那边的岔路下去。
早前过来时,她便已经留意,那里有停泊的小渔船。
柳福儿理了理袍脚,忽的把袍子衣摆扯得破烂,又把管娘子头发胡乱,顺带抹了两把灰在她和自己脸上,这才作惊慌不已的模样往渔船行去。
船上的娘子正在船尾汲水,见两人过来,便笑着招呼,“两位郎君可是要行船?”
柳福儿拉着管娘子走近。
船娘这才看清两人身上的狼狈,她表情微微变了变。
柳福儿已经扯了缰绳,上了船。
船娘皱眉过来,道:“你们这是……”
柳福儿赔了个笑脸道:“大娘子,你行行好吧,我家老爷看上了我侄女。”
她眼泪含在眼圈道:“可你瞧瞧我如今,”她道:“我是偷偷逃出来的,想去寻我兄弟,把她送过去。”
管娘子一瘪嘴,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第二百一十四章 兵分几路去寻人()
船娘端量管娘子稚嫩的小脸和头上的丫髻,啧了声道:“真是造孽呀。”
还这么小,就惦记上了。
她伸手拉住柳福儿,帮她踩着窄窄的搭板过来,端量鼓鼓的肚子,道:“你这月份,要不是逼急了,想来也不会这般行事。”
柳福儿哀婉一叹,拉了管娘子,连连跟船娘道谢。
船娘摆手,道:“谁还能没有个遇到难处的时候。”
她扶了柳福儿坐下,问:“你们要去哪儿?”
柳福儿仔细的盯着船娘,道:“我兄弟随着东家在泗水一带做生意,听说做得还不错。”
船娘眼神微动。
柳福儿忙道:“你若是不便,带我们一段就行,以后的路,我再想办法。”
船娘摆手,道:“倒不是不便,只是我当家的还没回来,你们若是能等得,我便带你们过去。”
“能的,能的,”见船娘没有半点异样,柳福儿心里松了口气,但还是故作迟疑了下,道:“只是我那老爷在府衙认识些酒肉朋友,我若去办过所,就怕他知晓。”
船娘道:“这个好办,我这船有个暗舱,能藏下个人。”
她看了眼管娘子,道:“至于她,就说是我侄女,过来跟船的不就行了。”
柳福儿笑着点头道好。
过了差不多两刻钟不到,一个穿着麻布短衣,身量高大的男子阔步而来。
船娘一见,急忙招手。
待他上岸,她拉了男子去一旁,低语几句。
男子侧头看了看柳福儿,尤其是那个肚子,他皱着眉头道:“你可确定,去了泗水能寻到你兄弟?”
柳福儿点头,又把荷包递过去。
男子接过来,打开,见里面银钱不少,便挑眉道:“你这夫家倒是个富裕的。”
柳福儿苦笑,道:“若不是如此,他又岂敢动坏念头?”
男子赞同点头。
他扯了绳索上来,招呼厨娘去前面不远的县里。
那边过所比城里容易得的多。
船缓缓离开阜头,柳福儿遥望渐渐远去的汴州城,轻轻吐了口气,眼圈却突然酸涩发胀。
管娘子立刻拉着她的手,像是要安慰她。
柳福儿轻轻吸了吸鼻子,笑着摇她的手,道:“没事了。”
船娘刚好听到这句,便笑了。
“也是你们运气好,遇到我们,不然哪个又敢送你?”
柳福儿动了动眉头。
船娘道:“我早年也揣了娃,可我年轻又好逞能,揣了也不知道,还下水捞鱼,等我感觉不对,已经晚了,这不一晃这么多年,再就没怀上,好在当家的也不嫌弃。”
柳福儿轻蹙眉尖,道:“当时该寻个妥帖的郎中好生看看的。”
船娘豁然一笑道:“没事,都这么久了,我也都想开了。”
柳福儿微微抿嘴,心里有个念头。
天色擦黑,几声闷雷过后,果然开始掉雨点。
雨滴搭在乌篷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柳福儿见挂着的帘子落下一半,自己坐在另一边望天,心里却在想着赤槿和青苗。
而此时,重槿正走到城门口。
守城的兵士还是早上那个,见到只她一人,忙上来道:“可是夫人留宿在外了?要不要我去回禀都尉,派些人过去?”
重槿微微摇头,进了城门,直奔司空家别院。
兵士往她背影,挠挠脑袋,扭头去寻周小六。
听说柳福儿出城未归,周小六皱眉,道:“都知道她出去,怎么不会来回禀?”
兵士小声道:“我瞧着她有丫鬟跟着,再说那寺庙离这儿也不是太远。”
周小六一巴掌糊在他脑后,道:“什么不是太远,不知道现在乱军正在许州吗?”
“万一要是流窜过来小股,那两个丫鬟顶多能挡两刀?”
周小六越说越生气,直接抡圆了胳膊,狠拍他。
兵士被拍得生疼,又不敢叫出来,只抽着冷气道:“都尉,咱们是不是得去问问?”
周小六顿时瞪起眼睛,道:“自然要问,这还用说?”
他提步就往外去。
兵士忙道:“那丫鬟往司空家去了。”
周小六已经走到府衙门口,闻言脚跟一转,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兵士这才跳着脚的揉肩背,感觉舒缓了,忙跟了上去。
周小六一路疾行,只比重槿慢了几个呼吸进门。
但重槿进的是内院,而周小六等来的是司空八郎。
内院里,汪氏听说柳福儿离家出走了,惊得眼睛瞪得老大,“她,她……”
她狠咬下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