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柑香道:“娘子,其实徐九郎君对娘子情深义重,娘子又何必……”
“情深义重?”。。
马颖冷睨她一眼,道:“要真情深义重就该如梁二一般,直接出兵,而不是磨磨唧唧,在这儿谈条件。”
柑香动了动嘴唇,咽下那句十车财帛的话。
又几天,徐家有了回信。
徐九表示他很快就会带兵过去,请马郡守切勿着急。
马郡守捏着信,很是欣慰。
若徐九当真成了他的女婿,那江陵以后就等于是固若金汤,他也再不用镇日的拖着家当四处乱窜了。
这一等便是近一个月,在手里的银钱即将花完之时,徐九终于传书,表示已将江陵拿下,他已派人过来,护送他们回江陵。
马郡守很是高兴。
盘算了下日期,也就在这一两天。
他赶忙命戚氏收拾行装。
马颖听到消息,第一反应是问柑香,“唐氏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柑香摇头。
马颖蹙了蹙眉头,道:“收拾东西吧。”
柑香转去隔间。
因着早前逃离的实在仓皇,一些物什都是临时置办的,且也实在简陋,柑香挑拣出必不可少的,其他都没有拿。
第二天晌午,陈大带着护卫来访。
马郡守热情的将之请入屋内。
陈大递上徐九的亲笔书信,道:“时间紧急,还请郡守快些准备。”
马郡守看完,便笑道:“我等一早就收拾妥当,这就可以走了。”
陈大命护卫们将行李装上车,喝令启程。
车队很快上了官道,坐在摇晃的厢车里,马颖撩了后面的车帘,遥望渐渐远去的汴州城。
良久,她用力一握拳头。
这里给她的狼狈她记住了,她一定会回来清算的。
而在梁府,柳福儿在卧床大半月之后,终于出屋子活动,但也只是局限在自己院子了。
初冬时节,空气温凉。
但她或许是补养太好的关系,总觉得体温过热。
跟在屋里躺着相比,她更喜欢把榻挪到廊下,晒着暖暖的太阳,放空大脑。
唐氏几次来访,可都被赤槿以歇息为名挡了驾。
眼见柳福儿越养气色越好,唐氏的心就跟有一百只老鼠日夜噬咬着一般。
有心想要成女史拿主意,可想到她看到马颖送来东西之后的表情,便只能作罢。
唐氏如同困兽,在屋里团团打转。
终于,被她憋出一个主意出来。
从打柳福儿出事之后,刘氏就免了她请安,还镇日打发豆蔻送来各式补品,虞氏还特特找了个经验丰富的婆子过来,教导重槿和赤槿,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如今西院被守得如同铁桶,要想在里面做点什么,也就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唐氏命人丹桂从库房取出些上好的血燕,取出粉末,调匀后,万分仔细的依次抹在根部。
待到彻底干涸,她再用湿巾擦上几次,让颜色彻底渗入,就想陈年积攒留下的颜色之后,才装入盒中。
第二天一早,她带着血燕去正院请安。
刘氏正在与平伯交代采买些上好的食材回来,见她来了,便打发他出去。
唐氏一礼,娉婷落座,道:“听说弟妹这些时日一直食欲不好,阿娘可是在为这事犯愁?”
刘氏叹气,道:“可不是,她人本就瘦瘦小小,若再不吃些什么,孩儿如何能好?”
唐氏莞尔,道:“我这里有几个先皇赐下的血燕,阿娘若巧的上眼,便帮我拿与弟妹。”
刘氏转眼看来。
唐氏有些赧色道:“因着马娘子之故,弟妹好像有些不大想见我,我有心赔礼,却不得其门而入。”
刘氏道:“你有心了,我会找机会说说的。”
唐氏忙起身道谢。
又道:“我若早知道她是这样的性子,定不会从中说合的。”
“我知晓,”刘氏点头,道:“谁瞧着她不是个纯良体贴的?不到出事,谁又能晓得她是什么人?”
唐氏叹了口气,以扇掩面,免得刘氏瞧见自己的神情。
刘氏让豆蔻把东西送去,她与唐氏去了延寿居。
西院里,赤槿还是很识货的,看到血燕,不由诧异道:“这是给我们娘子的?”
要知道早前送来的,可都是些上品的燕窝。
豆蔻点头,道:“这是公主托夫人带来的。”
赤槿心里有数,笑着朝豆蔻道谢。
待到豆蔻离开,她转脸就把血燕搁去另一边。
日子平淡无奇的过着,待到怀满三个月时,柳福儿终于踏出小院。
来到正院请安时,刘氏没等她屈膝,便急忙让她起来,又道:“你现在要少蹲,万事都需要小心些才好。”
柳福儿含笑点头,心里却在道,如果她的宽容合上不是因为孩子,而是因着她本身,那该多好。
刘氏等她坐定,命人煮了热浆,热了甜糕过来,道:“你现在不能喝冷的,也不能太饿,。”
柳福儿含笑道谢,捻着甜糕,慢慢的咬。
刘氏瞄着她还算平坦的肚子,微微叹气。
这单薄的身子骨,也不知能否保得住孩子。
第二百零二章 蜀地故人到()
吃过喝过,唐氏这才带着丹桂过来。
看到柳福儿面色红润,没有半分异样,唐氏眼神一闪,又很快面色如常。
柳福儿起身略微一礼,便坐了下来。
唐氏回礼,又略微往下深蹲了蹲,道:“弟妹,早前是我钻了牛角尖,一时被人利用,你不会生我的气的,对吧?”
她话尾轻挑,言有所指。
柳福儿勾了勾嘴角。
帝都之事,她的确有愧。
但这愧疚绝不是对唐氏。
她淡淡的撇开眼,道:“阿嫂说得哪里话,一家人嘛……”
她话音略低,含糊着断了尾音。
刘氏笑呵呵的,只觉得两个儿媳这么快就没有芥蒂,正是一件好事。
她起身招呼两人前往延寿居。
唐氏吸取教训,不敢离柳福儿太近,只做与刘氏讨论花房里才栽种不久的花木。
柳福儿搭着赤槿的手,缓步慢行。
一路上,她都在端量唐氏。
犹记得早前两人在花径间的撕扯,柳福儿很清楚,当时她是含怒出手,那力道定然不轻。
唐氏贵为公主,那般被她羞辱,又怎会没有芥蒂?
来到延寿居,虞氏瞧见柳福儿,忙让她坐定,又道:“这两天我口淡,让人做了些酸酸的薇菜,你尝尝,若是喜欢,待会儿便拿回去些。”
柳福儿笑着道谢。
唐氏抿了嘴,坐去边上。
饭食很快摆上桌几。
虞氏和刘氏虽然也在吃饭,可余光都在瞄着柳福儿。
见她哪样吃的多些,便记在心里,想着吩咐厨下下次多备着些。
一碗汤饼过后,柳福儿停了筷子。
虞氏问:“吃好了?”
柳福儿点头,道:“适才贪嘴,在阿娘那儿吃了好些甜糕。”
刘氏不满,道:“哪里有好些,不过两块而已。”
柳福儿弯唇浅笑,道:“阿娘那里的糕点格外甜,两块已经尽够。”
刘氏猝不及防被柳福儿撒了把娇,面上忽的泛起一点热气。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转开头,道:“你若喜欢,我时常让豆蔻送去些就是。”
“多谢阿娘,”柳福儿笑着回道。
虞氏笑眯眯看着时隔几个月,才终于冰雪消融的婆媳俩,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定。
吃过饭,柳福儿带着两小瓮腌菜回了院子。
重槿检查一番之后,道:“娘子,包娘子说让你吃新鲜的最好,这些还是留着以后再吃吧。”
柳福儿道:“少吃些,应是不妨的,我才刚就着汤饼,酸酸脆脆,还挺爽口。”
重槿无法,只好把瓮拿去小厨房,准备做汤饼时,切一点,用作配菜。
时近正午,豆蔻过来送甜糕。
赤槿正准备端上桌,重槿拦下来道:“这东西哪能顶饥,我炖了药膳,你先拿去。”
赤槿歪头看她一眼,端了砂锅走了。
待到晚些时候,她悄悄问重槿,“你该不会是怕娘子吃得顺口,不吃药膳了吧?”
“我哪有,”重槿瞪着眼睛否认。
赤槿呵呵的笑,一脸别想骗我的样子。
重槿嘟嘴,只好道:“其实也有一点了,但更多的是小心。”
她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吃食上,还是多当心些才好。”
赤槿深以为然,道:“以后再送来什么现成的,还是你我解决了为好。”
转过头,赤槿又原话说与柳福儿。
柳福儿立刻想到唐氏。
对于刘氏和虞氏而言,她肚子里这块肉金贵无比,捧着宠着尚且不及,又怎会加害。
但对于唐氏,从她一系列的表现来看,她已经认定自己就是她的杀父仇人。
且自己还狠揍她一顿,新仇旧恨,她杀了自己尚且不及,又怎会突然的与自己和好。
事出反常必有妖。
柳福儿不敢大意,便在第二天过去请安时,提前吃得饱饱的。
落座之后,就只喝些热水,并未动其他。。。
唐氏过来,见她跟前盘子里的蒸糕依然完整,不由暗自错了下牙。
待到延寿居时,柳福儿也言明已经吃饱。
虞氏知道孕妇爱饿又急嘴的毛病,也就不计较她的失礼,笑道:“那就喝些浆水,作陪好了。”
刘氏此时也分外的好说话,转脸吩咐用温水调些崖蜜来。
唐氏垂下眼,轻轻吐了口气。
如此,也只能再想别的法子了。
时近腊月,唐皇嫁妹。
红毡开路,十里红妆,一路绵延到了剑南西川。
而在边地,将士们在接连两次胜仗之后,契丹结盟宣告破裂。
梁二传书去行宫,表示确认契丹彻底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