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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也反应过来自己用词不对,忙纠正道;“很好,是很好看。”
柳福儿还是很不满意,虽说她这长相在脂粉堆里只算清秀,但在一群糙汉子群中,怎么也是出类拔萃的。
她斜眼道:“找我有事?”
王二点头,道:“白马寺是乱贼老巢,里面囤着他们好些粮草,他们还在后山打造兵器。”
柳福儿皱眉,道:“郎君知道吗?”
王二点头。
“那就行了,”柳福儿提步就走。
她就是个门客,既然徐四不打算管,那就没她什么事了。
“大兄,”王二拦下她道:“你能不能帮我救人。”
柳福儿问:“救谁?”
王二把那晚情形讲了,又道:“他为了救我才挨打,如今这世道,就是报了官,也没什么用,我就想把他和他兄长救出来。”
柳福儿挑眼。
这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啊。
鉴于王二已经赖上她,为鼓励他继续保持这种风格,柳福儿觉得自己得帮这个忙。
“是得救,”她道:“不过我不通武艺,帮不上手。要不你跟钱四叔商量下,让他帮忙?”
王二摇头,道:“我已经跟常大叔说过,可是他说郎君没有吩咐,他不能妄自行动。”
柳福儿皱了下眉头,道:“那这事可就不好办了。”
远处,孟三掂着脚左右四顾,当看到柳福儿,他一咧嘴,顿时欢快的跑来。
没等来到近前,他便道:“大郎,我阿耶答应回去接阿娘和阿婆她们过来了。”
“大叔想通了,”柳福儿笑道:“正好我要去见郎君,顺带帮你要过所。”
她往帐篷方向行去,王二留着她衣角,道:“大兄,你就帮我想个法子吧,我要是就这么走了,以后睡觉都不能踏实。”
柳福儿被他缠得没辙,便道:“要不这样,我先随郎君接人,回头我就跟他说,随你去寺里救人,如何?”
王二大喜,道:“大兄,你最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
柳福儿翻了个白眼,道:“我要不管,是不是就不好了。”
王二忙道:“不会,不管什么时候,大兄都是最好的。”
柳福儿睨他一眼,道:“那还不松手?”
王二这才想起自己还扯着柳福儿的衣角,他急忙松开,嘿嘿傻笑。
柳福儿摇摇头,赶去帐篷。
徐四正好从里面出来,见到她便道:“走吧,大兄的车驾已离这儿不远了。”
说着他便往官道走去,柳福儿赶忙提步跟上。
两人来到车道边缘,就见王领队一早已经过来。
王领队拱手一礼,叫了声四郎君。
徐四略一颔首,便转开脸。
柳福儿笑意浅浅的回礼,心里却在吐槽,就算是迎接自己真正的主子,也不用这么急切吧。
好歹他是跟着徐四办差,起码面子工夫总要装一装嘛。
远处一列车驾浩荡而来,三人敛襟束手,静等其行至跟前。
有人搬来好似台阶样的脚凳,搁在车辕处。
片刻,车门开启,有一身着素锦的俊俏小郎提步而出。
柳福儿瞄了眼,便低下了头。
瞧年纪似乎比徐四还小呢。
小郎站在车边,静候片刻。
很快便有个年约二十出头的郎君从车内走出。
月白色的素锦,绣着天青色的竹纹,倒是十分雅致。
徐四上前一步,拱手道:“景办事不利,请大兄责罚。”
徐大搭着小郎的手,下了车辕,道:“四弟莫要多礼。”
他扶起徐四,相携往里去。
“那些流民亦是被黄二所害,收编倒也无妨,只是我听说里面还有好些老妪妇孺,这个就不必带着了吧。”
徐四微垂眉眼,道:“大兄有所不知,这些人从逃难伊始就是生活在一处的,感情就如亲人一般,我总不好强行将他们拆开。”
“有何不可?”
徐大见徐四不语,便加重些语气道:“你也知道如今的情况,咱们自己尚且顾及不暇,哪还有余粮养活她们?”
徐四道:“大兄,咱们不能只看眼下,那些孩子以后也会长大,妇人们可劳作,也能方步,也是极好的劳力。”
徐大摇头,道:“你离家在外,不知道情况。黄二又纠结几股势力,前几日已攻下三座城郡。我过来之时,他还领兵打算入申州,阿耶正着人设法将其拦在钟山外,你这批粮草便是要用在这里。”
“如今大战在即,”他道:“结果尚未可知,你还坚持要这些拖累吗?”
“大兄,”徐四还欲再说,徐大却抬手一拦道:“此事你听我的,不然几位叔伯那里定会有微词,阿耶也不会再让你负责军需了。”
他道:“你自己的前程,和那些贱民,孰轻孰重,你要拎清。”
徐四抿着嘴,没有吭气。
徐大侧头道:“王领队,粮草可点算清楚?”
王领队忙上前应诺。
徐大道:“你立刻带人押运粮草去钟山西南处,那里有人会接应你。”
王领队领命而去。
柳福儿骨碌着眼睛,瞧着队伍的话语权顷刻间易主,心情顿时有点微妙。
随同徐大过来的护卫显然早前就接到徐大的指令,正往老常那帮人走去。
柳福儿轻轻扯了扯徐四衣角,挑起眉头。
徐四微微蹙眉。
柳福儿瞪眼。
无声问他,当真是要放弃。
第二十章 谁也不想当弃子()
徐四眼神微黯,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柳福儿眨巴下眼,便趁着徐大入帐篷的机会,几乎耳语的道:“我过去看看。”
她说完便走,徐四伸出手,却只摸到一点袖脚。
护卫们虎着脸从人群当中走过。
凡是女的和扎着丫髻的娃娃都被逐个挑拣出来。
当经过王老二时,他正转脸给阿娘倒水。
护卫扯着老太太胳膊,直接往外扯。
老太太腿脚不利落,跟不上护卫动作,疼得哎呦呦直叫。
王老二看到这情景,他先是一呆,之后便是暴怒。
他直接将水碗扣在护卫脸上,顺手抄起带着火星子的棍子劈头盖脸的打。
护卫已经习惯了被敬着顺着,哪里会想到有人敢暴起。
一个疏忽就被王老二打实了两棍。
护卫嗷的一声惨叫,拔出佩刀。
钱老四在稍远些的地方,来不及过来,就嗷一嗓子就喊起来,“兄弟们,抄家伙。”
随着这一嗓子,一瞬间,不知道有多少把刀枪棍棒都举了起来。
负责这队护卫的领队赶忙过来,喝令护卫将刀放下,又好声气的道:“诸位兄弟,大郎君令,但凡妇孺一概不允跟随,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还请诸位行个方便。”
老常从后面挤过来,道:“敢问,这事四郎君可知晓?”
那领队笑了笑,问:“你觉得呢?”
老常脸色微变,正要再说,余光瞄见柳福儿正在招手。
老常给王老二个眼色,示意他按住钱老四,便在领队不注意的情况下来找柳福儿。
一见面,他便道:“这事怎么回事?”
柳福儿叹气,道:“能怎么回事,徐家大郎来了,就想要劳力,不要女的和孩子。”
“这什么意思?”
老常勃然大怒,“要把妇孺和孩子扔这儿,不是让他们去死?”
柳福儿叹气。
谁说不是呢。
所以她才跟来。
老常道:“你读过书,脑子灵,赶紧想个主意。”
老常明了,他们和柳福儿不一样,这些人里也只有柳福儿才能在徐四跟前说上话。
柳福儿蹲在地上,小脸纠结的抄了块石子在地上画了会儿,又拉老常跟她一道蹲着。
“大叔,你说要是不去徐家,咱们自立门户,你觉得有多少人会跟咱们走,”柳福儿问他。
“一半吧,”老常有点拿不准。
柳福儿道:“跟你说实话吧,徐四那里肯定是不行的,徐大已经放出话。我觉着,就算徐四带着这些人去淮南,以后也是没办法再管了。”
老常张了张嘴,末了也叹了口气,道:“那我过去问问,带会儿给你个准信。”
柳福儿点头,转头去找孟家父子。
孟三郎见她脸色不好,便道:“是不是郎君不允?”
柳福儿微微点头,道:“如今这队伍已经不是四郎君做主,老常那边的妇孺也都不许再带了。”
孟大叹了口气,道:“生死有命,既然去不了,那就回去。不论生死,好歹一家人也在一处。”
柳福儿垂着眼,没有吭气。
王二蹭过来,拉着她道:“大兄,我不算孩子吧?”
柳福儿揉了下他脑袋,笑了笑,心情复杂。
最初,她的念头是想办法活下来。
可是与徐四的交往里,她渐渐觉得,他是个识礼明事,宽容温和的人。
她很乐意在保障自己生存的情况下,帮着这样的人做事。
但是就在刚才,徐四在徐大给出选择时,只挣扎了一瞬就放弃了。
这让她失望之余又有了警惕。
人的一生想要抉择的瞬间实在太多了,她不想成为那个被放弃的人。
老常从人堆里出来,表情凝重的过来。
一瞧那模样就知道情况不太好。
柳福儿拍拍王二,与老常去了没人的地方。
老常道:“家里有女眷和孩子的,大半都跟着走,其他人都跟徐家去。”
柳福儿道:“跟着咱们的青壮有多少?”
“五十几个,”老常闷闷的回道。
柳福儿微翘嘴角,道:“还行,比我预期的多。”
老常道:“大郎,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柳福儿找了几个石子,将一枚放在地上道:”这里是你早前住着的寨子,”她又拿了个石子往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