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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有些想霍离身上的温度了。
蝉鸣声一片,耳根子没一点清净,湖边垂柳无力低垂,清风吹起的涟漪再次让我打了个冷颤,有时候会恨命运很不公平,为什么旁人能健健康康的活着,没病没灾,而我却寒毒缠身,痛苦不堪。
转身回去时,霍离一身墨蓝色长袍站在我面前,我微微抬头,对着他再挤不出一点笑意,我说:“不是我要胡闹,是麻烦总找上我。”我心里也委屈,谁乐意好好清闲日子不过,为旁人的事瞎忙活。
霍离眨眼,眼里有我看不穿的深渊,他抬手最终落在我肩头,暖流随之而来,我朝他勾起嘴角,犹豫许久还是摇摇头退后一步,霍离的手僵在半空中,这是我第一次如此矜持的避开他,他的眼角带着狐疑,收回手后面上又是一片冷漠薄情。
我不该和霍离走的太近,我不能太依赖霍离,在比谁更绝情更无心更洒脱中,我不能输,谁先迈出第一步,就意味着谁输了。
我与霍离大约面对面站了许久,他不说话,我不知该说什么,为避免尴尬我提步离开,霍离却一把将我拉近他身前,低沉声线:“风念清,到底……”他声音一顿,轻叹:“你是怎样的人?”
手臂传来的暖流很舒服,我眯了眯眼睛,笑着反问:“无论我是怎样的人,也难入你霍阁主的眼罢?”那天霍离对我说的话,我仍清清楚楚记着,我更清醒的认识到霍离心里没我。
霍离松开我的手臂,轻哂:“这不像你。”
“那要怎样才像我?”我抬头看着霍离那双藏着深渊的凤眼,“不知羞耻的贴着你,厚颜无耻的缠着你,这样才是我,抱歉,与你这般相处,我已经玩够了,也腻味了,正如你所说,你我之间除了利益,别无其他。”
霍离眼中闪烁,他似隐忍着怒意,但始终没有对着我显露出分毫,反而故作轻松,轻“哦?”一声,双手负后擦着我的肩离开,我站在原处不动,看他离开的背影,风姿依然。
恍恍惚惚回了住处,穆兰与温秀见我魂不守舍,拿着手在我面前晃悠,穆兰拽着我的衣袖有些苦恼:“我都听说了,你夸下海口三天之内必定找出真凶,你真是……”
我没听穆兰的碎碎念,反驳道:“你莫要小瞧我,我风念清从不承诺不能做之事。”
温秀轻笑:“看来风师妹是胸有成竹,反倒叫我们担心了。”
“温师姐你就听她胡吹吧,她若知道真凶,又何苦被关了禁闭。”穆兰一指点在我额头,看似嗔怒。
我瞪了穆兰一眼,小声道:“你们听说过招魂么?”听我这么一说,穆兰与温秀齐齐看向我,都有些不可置信,穆兰率先问了出来:“你是说你会召回亡灵的魂魄。”
“对。”我点头。
温秀有些失神,不知在想些什么,穆兰似乎对‘招魂’这二字很感兴趣,拉着我要我讲关于招魂术的事。
招魂术的起源非常早,九州时便已经有了记载。我知道此术也是因为被老爹罚打扫藏书阁时,正好被记载招魂术的古籍砸中脑袋,随手翻阅觉得好玩这才学了一手,没想到今日却派上了用场。
“我也曾听我师父说起过,念清,这等法术有悖天道,会折施法者的阳寿,你确定要这么做?”温秀有些担忧,犹犹豫豫开口询问。
“对于未窥修仙门径的道士来说折阳寿确实可怕,而你我皆是修仙之人,这些阳寿再修炼回来就是,又有何妨。”我不以为然,而温秀始终劝我不要实施此术。
穆兰皱着眉头问道:“你们说了这么多我一句也听不懂,念清你能直接与我说说如何招魂么?”
我顺手在穆兰脸上捏了一把,笑言:“我算过了三日之后子午相交之时是招魂的最好时段,到时我会在尸体额上贴上他们的生辰八字,挂上魂帛,再将执法堂门前摆上招魂幡。”
“拿死者的衣服在北面呼叫,连呼三声,死者的魂魄便会返于衣,然后从屋的后面下来,把衣服敷在死者的身上,是由于衣服染上了人的肌肤香泽,有着‘肉体’和‘气息’的双重联系,魂魄会被它所吸引,依着熟悉的味道或形状而归附回来。这是招魂术中的一种。”我将招魂术的详细过程说给穆兰听,喝口水再道:“好在死者的尸体被青云宗保存的很好,否则我也不敢夸下海口三日破案。”
穆兰似懂非懂,“听你说的云淡风轻,但仔细想想心里还有些发毛,你看我这寒毛都立起来了。”
“你放心吧,魂魄不会伤人,到了时间自会离开。”我被穆兰撸袖子的举动逗笑了,余光往温秀脸上看,对方似注意到我的眼神,勉强一笑:“念清,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章三十二 杀机再难掩()
我看着温秀离开若有所思,穆兰却小声嘀咕道:“你早这么做李铭师兄就不必被禁闭这么久了。”语气还带着点幽怨,我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大姐,你以为招魂这么容易,你也听温秀说了那可是折阳寿的事,你倒好坐着说话不腰疼。”
穆兰讨好的笑:“我就开开玩笑嘛,念清你需要哪些东西,我帮你找。”说着穆兰往我身边挤,显然是想向我表示歉意。
我满意的在她身上也蹭蹭,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不必了,准备这些东西也挺浪费银子的。”我挑眉轻哂:“只是说说而已,招魂不是主要,是钩等着鱼儿来。”
穆兰还想开口再问,我却一指点在她唇上,笑言:“你就好好看戏好了,这三天里青云宗可要热闹一番了。”
穆兰虽然觉得我的笑意里透着古怪,但在我固执的保密下觉得无趣,出门找他师兄李铭去了,我也乐得清闲自在,盘腿在蒲团上打坐。
现在所有人将探究的目光都放在我身上,有关心我能否脱身自救的,也有看我笑话的,我要使用招魂术的事现在已经人尽皆知,这其中有我有意无意放出去的消息。
走在路上也会有人过来搭话,无一不是对招魂术感兴趣,变着法的套我的话,想打听更多关于招魂术的事。
倒是李铭见了我直指着我发笑:“风师妹,书上说的没错果然漂亮的女人会骗人。”
我:“……”我就想问问哪本书上有这么写,我也想借来看看。不过李铭确实是个聪明人,心里通透。
我之所以放出消息,不过就是为了乱对方的阵脚,一旦对方乱了,自然会去毁尸灭迹,不让我实施招魂术,我只需守株待兔便是。
前两日的青云宗很平静,我在执法堂四周转动,估摸着今晚大概会有些动静,果然到了后半夜执法堂忽然起火,后来火被扑灭了,纵火的人也抓到了,我看了那人一眼要求青云宗封锁这个消息,对外宣扬是烛台被风吹落将帘子烧着了。
我对那纵火的人说:“其实,我等的不是你。”
他说:“你可以当做是我。”
“你不后悔?”我侧身而立,低头看那人伤痕累累,可他坦然一笑摇头默认,我叹息一声转身离开。
执法堂失火一事由于我的坚持,青云宗没有张扬,只对外宣布凶手已经找到,现被关押在地牢,不日就要被送往浮屠塔。
浮屠塔中关押的都是修仙门派中的叛逃弟子、作恶之人、魔宗等人,由多位长老守塔,修仙弟子看管,被关押在浮屠塔中的人怕是一辈子也出不去。
我心里明知道杀害紫悦的凶手不是他,可我却不能说出,这人既然甘愿替凶手顶罪,我便当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也许我的做法是纵容了凶手,但我是个顺其自然而又自私的人,说到底,旁人杀再多的人也与我无关,我只是为自己洗脱罪名拿回属于霍离的东西,既然有人愿意顶替,那我又何必追根究底死咬着不放。
便就这样算了罢,也许这是凶手的最后一次杀机,但我错了,当一把剑抵在我后背的时候我就知道我错了。
因为我等来的不是对方的收手忏悔而是杀机再现。
“风念清,要怪只能怪你太聪明。”一把剑就抵在我的腰窝处,我想我稍一动作,对方就会毫不犹豫的刺穿我的身体。
我也是挺冤的,我的机智是我能管的住的吗,更何况我不仅聪明我还长得好看!
大清早的无涯峰,红日才刚刚升起,我似乎可以看到我背后的女子被红日照着的秀美容颜上浮起的杀意。
“温秀。”我叹气一动不动,对方手里的剑抖了抖向下倾斜,我快速转身同样从空间中调出剑刺向对方。
“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凶手是我?”温秀稳住心神,手里的剑上扬三分。
我后退几步,将提剑的手落下:“一开始我就知道,那日你说紫悦是被人一剑毙命我就开始怀疑你,紫悦的死状只有执法堂的人才清楚。”我之所以将目光放在肖天河身上,只是为了自保,若我知道太多,下一个惹上麻烦的定然是我,可惜,不管当日我算的有多好,我与温秀还是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温秀轻笑出声,温婉的面容带着怨毒:“既然早知是我为何还要给我机会?”
“因为我拿你当朋友。”我这人朋友不多,但想与人交心,若我朋友真杀了什么与我不相干的人,我私心还是想护着朋友,说我糊涂也好说我善恶不分也好,我认。
“朋友?”温秀冷笑:“我几次三番陷害你,你还当我为朋友,笑话。”
“你陷害过我之后,我便没有再将你当过朋友。”这也是实话,朋友陷害,我可以原谅,但我不会再与之交心,因为她能陷害你一次便会有第二次,本质已经坏了,如何再去修缮。
风吹起温秀的秀发,我看到她眼里欲要落下的泪珠:“呵,做人若如你倒也纯粹,可你不懂,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安心。你拿我当朋友,我又何尝不将你当作朋友,可我为了我五岳宗不得不这么做。”
“你要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