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吕清广透过华丽的路过的视角看着舞台,紫府里思考着被封闭的时空里的同一出戏剧,同时,反复推敲着剧本。
──幕落
他们坐着不动。
弗拉季米尔:好,咱们走吧。
爱斯特拉冈:嗯,咱们走不走?
沉默。
弗拉季米尔:不错,现在已经迟啦。
沉默。
爱斯特拉冈:现在已经迟啦。
弗拉季米尔:咱们仍旧可以分手,要是你以为这样做更好的话。
弗拉季米尔慢慢地穿过舞台,在爱斯特拉冈身旁坐下。
爱斯特拉冈:不,天下事没一样是说得定的。
“如果真是这样,封锁也说不定是很容易突破的。”吕清广想,“但真是没法说得定呀!也许稍不小心就万劫不复了,所以得加倍的小心。”
弗拉季米尔:(并不动怒)那说不定。
爱斯特拉冈:等一等!(他从弗拉季米尔:身边走开)我心里想,咱们要是分开手,各干各的,是不是会更好一些。(他穿过舞台坐在土墩上)咱俩不是走一条路的人。
弗拉季米尔:我冷!
爱斯特拉冈:等一等。
他拖着他走。
弗拉季米尔:念念不忘这些往事是没有好处的。快走吧。
爱斯特拉冈:我的衣服是在太阳里晒干的。
弗拉季米尔:这些都早已死掉了,埋葬掉了。
爱斯特拉冈:是你把我救上岸的。
弗拉季米尔:我们当时在收葡萄。
爱斯特拉冈:你还记得我跳在伦河里的那一天吗?
弗拉季米尔:我不知道。也许有五十年了。
爱斯特拉冈:咱们在一块儿呆了多久啦?
他拖着他走。
弗拉季米尔:好的,好的、走吧。
爱斯特拉冈:提醒我明天带条绳子来。
他拖着他走。
“似乎已有谁在拖着我。”吕清广在紫府里想,“一路上都是这样吧?那是谁呢?命运?”吕清广不敢确定,他有些犹豫,觉得未必竟然。“也许,我没有那么好运,并不是被拖着,而是被驱赶着,被鞭挞着在前进,一直被恐吓被威胁……”
弗拉季米尔:走吧,天越来越冷啦。
爱斯特拉冈:(望着树)可惜咱们身上没带条绳子。
他拖着爱斯特拉冈:走。爱斯特拉冈:先是妥协,跟着反抗起来。他们停住脚步。
爱斯特拉冈:走吧。
他攥住爱斯特拉冈的一只胳膊。
弗拉季米尔:你疯啦?咱们必须找个有掩蔽的地方。
爱斯特拉冈:那么我们该做的唯一的一件事就是在这儿等。
弗拉季米尔:他说戈多明天准来。(略停)你对这有什么看法?
爱斯特拉冈:没有。
弗拉季米尔:你没听见那孩子刚才说的?
爱斯特拉冈:你怎么知道的呢?
弗拉季米尔:啊,戈戈,别老这样说话。到明天一切都会好些的。
爱斯特拉冈:在别的地方也没事可做。
弗拉季米尔:咱们在这儿没事可做啦。
沉默。
舞台上。
弗拉季米尔:(向爱斯特拉冈)我想他在听。
爱斯特拉冈:(绕着幸运儿打转)什么?
弗拉季米尔:你这会儿可以问他了。他听着哩。
爱斯特拉冈:问他什么?
弗拉季米尔:他干嘛不把行李放下来。
爱斯特拉冈:我纳闷儿。
弗拉季米尔:问他一下,成不成?
波卓:(聚精会神地倾听着他们俩的对话,生怕他们把要提的问题忘了)你们想要知道他干嘛不把行李放下来,是不是?你们还管他手里拿着的口袋和篮子叫行李?
弗拉季米尔:不错。
波卓:(向爱斯特拉冈:)你是不是跟他一个看法?
爱斯特拉冈:他象海象一样喘着气儿哩。
波卓:回答是这样的。(向爱斯特拉冈:)可是请你站住了,你弄得我心神不定。
弗拉季米尔:瞧。
爱斯特拉冈:什么?
弗拉季米尔:他要讲话了。
他俩一动不动地并肩站着等待。(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七章 表象的世界8()
灯光突然璀璨起来,各个角落里次第响起掌声。舞台上的四个演员站成一拍,向台下鞠躬致谢,换个方向,再次鞠躬,起身向下挥手。有数名少女上台献花,花都是统一制式的,显然是组织方安排好的。
“这是折子戏么?”吕清广对慈悲大妖王抱怨,“怎么这个两幕的戏,就跳着只演第一幕的中间一节?怎么个意思?”吕清广的不爽是有来由的,演出的中断让他与被困的自己另一个元婴之躯的遥感被迫暂停,下次连接不知道更在何时。脱困的良策还有筹划出来,还没有想好怎么让被困的元婴之躯去跟等候的慈悲大妖王分身会合,吕清广不想放弃遥感沟通的机会。于是,吕清广将心神沉入紫府,在紫府里诵读剧本。
波卓:很好。每个人都准备好了没有?每个人都看着我没有?(他看了看幸运儿,抖动一下绳子。幸运儿抬起头来)拿眼看着我,猪!(幸运儿看着他)很好。(他把烟斗放进衣袋,从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喷雾器,对准自己的喉咙喷了几下,把喷雾器放回衣袋,清了清喉咙,吐了口痰。重新拿出喷雾器,又朝自己的喉咙喷了会儿,重新把它装进衣袋)我要讲话了。每个人都听着没有?每个人都准备好了没有?(他挨个儿看他们,最后他的眼光落到幸运儿身上,抖动一下绳子)猪!(幸运儿抬起头来)我不喜欢在真空中讲活。很好。让我想一想。
他沉思着。
爱斯特拉冈:我走啦。
波卓:你们想要知道的到底是什么?
弗拉季米尔:他干嘛──
波卓:(忿怒地)别打断我的话!(顿了顿。较平静)我们要是全都同时讲话,就谁也听不见谁了。(略停)我刚才说到哪儿啦?(略停。提高嗓门)我刚才说到哪儿啦?
爱斯特拉冈:(用力地)行李。(他指着幸运儿)干嘛?老拿在手里。(他让自己的身子往下沉,大口喘着气)从来不放下。(他把两手一摊,如释重负地挺直身子)干嘛?
波卓:啊!你干嘛不早说清楚?他干嘛不让自己舒服些?咱们试着把这问题弄清楚。他有没有这个权利?他当然有。问题是,他不要这个权利。这里面也有道理。他干嘛不要这权利?(略停)诸位,原因是这样的。
弗拉季米尔:(向爱斯特拉冈)把他的话记下来。
波卓:他想给我好的印象,好让我留住他。
爱斯特拉冈:什么?
波卓:也许我说的不太对头。他想要打动我的心,好让我打消抛弃他的念头。不。这样说也不对头。
弗拉季米尔:您想要抛弃他?
波卓:他想要愚弄我,可是他不会。
弗拉季米尔:您想要抛弃他?
波卓:他以为我一看见他拿东西拿得这么好,就会情不自禁留他下来给我拿东西。
爱斯特拉冈:您已经讨厌他了?
波卓:事实上他拿东西的样子活象只猪。这不是他做的工作。
弗拉季米尔:您想要抛弃他?
抛弃?吕清广是不可能抛弃被困住的另一个自己的,但是,现在他不得不选择放弃了。被放弃的当然不是另一个元婴之躯,仅仅是对剧本的诵读。再读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从开始读出第一个音,吕清广就在尝试与被困的元婴之躯产生遥感,一次次的反复尝试,连用户不在服务区的提示信号都没有收到,什么都没有,这表明,自己去读是绝不可行的。怎么办?活人不能被尿憋死,总得想点儿办法。吕清广在紫府里模拟出舞台的形态,拟化出角色,让他们按照剧本接着表演下去。
波卓:他以为我一看见他不知疲倦,就会软下心来,改变主意。这就是他的可怜的诡计。好象我手下的奴隶不够用似的。(三个全都望着幸运儿)阿特拉斯,朱庇特的儿子!(沉默)嗯,我是这么想的。还有别的问题没有?(使用喷雾器)
弗拉季米尔:您想要抛弃他?
波卓:想一想,我本来很可能处在他的地位,他也很可能处在我的地位。要不是命运愿意我们象现在这个样子的话。人各有命。
弗拉季米尔:您要抛弃他?
波卓:你说什么?
弗拉季米尔:您想要抛弃他?
吕清广意识到自己恐怕真的要抛弃掉希望了,很显然,自己想的貌似很恰当的办法一点用都没有,丝毫感应都没有。可是,侥幸的希冀却不肯熄灭,期盼着下一秒就会有奇迹,于是又坚持了下来。
波卓:不错。可我并不仅仅是把他轰出门去了事,我是说我并不仅仅是在他屁股上踢一脚,叫他滚蛋;相反地,我出于好心,现在正送他到市场去,给他卖个好价钱。事实是,象他这样的奴才你没法轰他走。最好的办法是把他宰了。
幸运儿哭泣。
爱斯特拉冈:他哭啦。
波卓:狗都比他更有志气。(他把自己的手帕递给爱斯特拉冈)你既然可怜他,就过去安慰安慰他吧。(爱斯特拉冈犹豫)去吧。(爱斯特拉冈:接过手帕)擦掉他的眼泪,他心里会好过些,不觉得那么孤独了。(爱斯特拉冈犹豫)
弗拉季米尔:喂,把手帕给我,我去给他擦眼泪。
爱斯特拉冈不肯把手帕给他。孩子气的手势。
波卓:趁他还在哭,快点儿过去。
爱斯特拉冈走近幸运儿,想替他拭泪。幸运儿狠狠地在他的小腿骨上踢了一脚。爱斯特拉冈手中的手帕落地,他退缩着,疼得直叫,在台上一瘸一拐地走动。
波卓:手帕!
幸运儿放下口袋和篮子,捡起手帕递给波卓,走回原处,拿起口袋和篮子。
爱斯特拉冈:哦,猪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