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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张扬有些不好意思了,“你也累了一天了,一会儿早点儿休息吧。我一个人能行的。”
“嘿嘿,”金五笑了,“不是行不行的事儿,施工方的人你不熟呀,一会儿设计方的人也会到,一边设计一边儿施工,这些人我都认识。我跟你去也能帮你介绍一下,免得你不停地自报家门。”
张扬也笑了,的确有这么个问题,于是就不再坚持。
吃晚饭得时候很热闹,喝的酒不少,但说的话更多,为了灌别人酒这些人要有多能说就有多能说,时间根本就不在他们观念之中。张扬和金五在第一桌,来敬酒的特别的多,才吃了个开头张扬就受不了了,给金五使了个眼色就尿遁了。
再次回到山嘴破碎处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半了,月亮已经出来了,不算很亮,但工地上已经开了不少的泛光灯,加上各种工程机械的灯光以及车灯的照射,工地不说灯火通明起码也是比星光明亮得多。
简易停车场已经推了出来了,张扬和金五停了车下来,步行往刚搭好的两排板房走去。
活动板房搭建起来挺快,已经有两排搭建好并投入使用了,其后面还有几伙儿工人正在忙碌着,另外几排活动板房也基本成型了,等再晚会儿,后续的工人到来以后他们就能到自己搭建好的临时宿舍里休息了。
金五走在张扬的前面,他刚走进门儿,屋里的人就看见了,呼啦啦的都站起来,几个为首的人立刻迎了上来,其余的纷纷避让开。金五含笑跟众人打了招呼,并将张扬做了个介绍,幽默风趣的着重指出这是大家的衣食父母——直接出资人,得罪了谁也不能得罪他。
走人都笑,却被没谁把这话当笑话。
屋里的这几个都是施工方,一见到主事的甲方首先是要哭哭穷的,这是惯例也是习性了。
人都是有习惯的,如果一个人见到谁都问“吃了吗”——其实这样的人挺多——而总有那被问的时才从厕所了出来的,吃了吗?吃什么呢?
****。
狗改不了****——说的就是这样的习性,只不过现在有的狗不管是不是屎而是只认名牌儿,这是新习性。
习性是在同类中相互传染的,****如此,人也一样。
张扬没有做过工程,也没有当过甲方,乙方也同样没当过,没有这些习惯,也不会回应相应的语言,就跟不会暗语无法接头一样。
另一方面,张扬着急工期,所以听到说没钱也不等金五开言就痛快地回答:“今天晚了,明天一早带上合同到我公司去领支票。签了合同立刻就付支票给你们,不用担心钱,活干好了,钱不是个问题。”这后一句还真是无师自通的搭了调,几乎甲方都会这句。
金五招呼大家坐下。
设计方的也到了,支起投影机和屏幕,将张扬给的方案投射出来作分析,并结合本地情况做了调整建议。
这些张扬不懂,他让设计方赶紧出图好反馈给设备供应方。(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九章 张扬的原罪10()
接着施工方也一一发言,这一搞就到了半夜,都十二点过了才告一段落。这个时候活动板房已经建了一小片儿了,大家让金五和张扬去休息,可张扬拒绝了,金五也只好由着他。两人又在越发热火朝天的工地转悠了一个多小时才进板房里去休息,一觉睡到第二天天明。
第二天一起来张扬除了活动板房的门一看,眼前的景象已经与他儿时的记忆再也无法重叠了。山嘴爆破下来的大石块儿已经被击碎,碎石也被挖掘机和推土机推平,虽然现在还谈不上平整度,但山坳已经没有了,整个山嘴前后连成了一片,如同一个盆底,是的,这是人造的盆地。
会想到记忆中弯曲欺负的山路,在联系地图所示,终于承认孩提时觉得不可撼动的山嘴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土方量,一个通宵,居然一个通宵二十多个小时就给削掉了。虽然爆破的功劳最大,但工程机械也是功不可没的,张扬仰天长啸,但那声音被机器的轰鸣给淹没了,不过在长啸中张扬还是体会到了改天换地的壮怀激烈,这是何等的气魄,将天地都给整了容了,虽然只是局部,但这也仅仅是一夜不是。
早饭以后,吴副县长一行人也到了。
将设计方施工方负责人召集过来一起开了个会,吴副县长亲自主持,将要解决的问题都一一解决,该强调的反复强调,散会的时候已经中午了,不过,这里开会外面施工却是没有停歇的。而同时,跑手续的也来了电话,进展顺利。该签合同的也签了,该给的钱也给到位了。
吃了午饭,吴副县长带着乡长和金五一起到原本是山坳的地方去巡视了一圈儿,早晨一来吴副县长就远眺过这里了,现在再近距离看看就更放心了。的确是可以放心的,所有的遗迹都已经被推平并掩埋在了碎石夯土之下,而推土机和压路机还在来回的碾压和找平。
山坳已经消失了一大半儿,但却没有消失完,因为被炸掉的只是山嘴而不是大山,山太大不可能一天炸掉,不说一天,一年都不一定够用,或者说肯定不会够用的,除非使用的是玉兰市那里开采山石提取硅元素的办法,但这法子不是那里都可以用的。
山坳的后半截还保留着,但这里地势崎岖,原本就没有一家小厂小作坊设在这里,自然也就没有被掩埋的必要了。
吴副县长是个疑心病极重的人,或者说对工作极其认真负责,虽然知道后半截山坳里没有尾巴了却还是固执的往里走去,是的,别人说了没有了,但他却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往里走了没有百米就看到深处人影一闪。
吴副县长一愣,谁知那人影并不是躲闪,而是迎着他们小跑着奔了过来。
跑到近前,那人才停下脚,点头哈腰的跟县长、乡长打招呼,而这人吴副县长却是不认识的,也就不去理他,径直往深处走去,心里有一股不好的感觉。
在前面不远处地势陡转,拐了弯儿,前面忽然出现了一个山洞,洞口不大,地上灰糊糊的,洞口边儿还堆着一小堆黑色的——那是煤炭。
从这里就能看到山坳的尾部,除了这个不能算是煤窑的煤窑,没有别的了。
吴副县长一直都高昂着头,对那个洞口和地上的煤炭都没有低头去看一眼,就这么眼界颇高的看了一圈儿,然后背着手施施然的走了回去。
他走得极快,张扬和金五有意无意的落在了后面,只有乡长几步跟了过去,凑在他耳边儿小声的低估了几句,而吴副县长也以更小的声音吩咐着什么。这两人走在前面,在离洞口三十米的地方,也就是拐弯儿处嘀咕了几句之后,吴副县长站在当地,乡长跑了回来,亲密的一拉张扬,小声说:“你的生产基地也是要烧煤的,这个煤窑虽然小了点儿但胜在离得近,以后就用这儿的煤,便宜又方便。怎么样?”
张扬还是第一次见到煤窑,以前没听说这儿山里有煤,煤窑更是没有,对这个新鲜事物很好奇,走过去伸头往里看,里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
乡长没等到答复有点急,又追问了一遍,张扬随口应付着,这事儿不大,如果要买煤的话买这里的也不是不行。
这个答复让乡长挺满意的,笑着往吴副县长那儿走。
张扬还想再进去些好看得明白,却被金五一把拉住了。
“没啥好看的,”金五一边儿说一边儿往外拉张扬,“走吧走吧。”可他怎么可能拉得动张扬呢,再怎么说张扬也是武者里的佼佼者,在这个星球还真是鲜有敌手的。
张扬说:“我还真么见过采煤的,可怎么没见到矿车呢?书上、电影、电视都是有矿车的,跟小火车一样,我小时候一直想坐一回,不知道是不是跟过山车一样?”
“哼哼,”金五苦笑着说:“你说的那是正经的煤窑,这里哪来那些东西,就是刨了个洞,里面啥都没有,你没看到这儿连电线都没牵呢。走吧,估计今天没人在里面,要不外面该站着人的。要不然窑里的跑了咋办。”
张扬一下子明白了过来,这样的事儿他还真听说过,只是没有跟现实联系起来,于是问:“这个是黑煤窑?”
“多新鲜呀,你见过这样的正规煤窑吗?”金五要在用力拽张扬。
这会儿张扬不再抗拒,顺着这拉力起身。
走了两步,张扬又回头往里一眼黑洞洞的窑口,问金五:“这儿也是抓的人来干活儿?”
金五见怪不怪的平淡微笑,对县长乡长那边儿一努嘴,然后叹道:“山里穷,搞钱不容易,创业初期是这样的,谁还能没点儿原罪。”
张扬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深有同感的说:“原始积累时期,所干的一切的一切,合法的算合法,不合法的也应该算合法,只要不那么倒霉被直接逮到的就是该他获得的。创业嘛,还能避免得了原罪!”
说话间四人已经聚了首,张扬这句话大家都听到了,也都深以为然,纷纷赞同的附和着一道远去了。
小蚂蚁没有跟着张扬一起走,吕清广说停于是就停下了,之所以说停是因为吕清广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看了,是的,这感觉来得很突然很不可思议,仿佛没头没尾的,但这感觉却又是那么多清晰。看到了这黑洞洞的窑口吕清广就知道没有必要再跟着张扬了,听到他说的话就更是证实了这感觉的准确性。如此不在乎原罪岂会少了原罪,那么又何必去追溯什么案情呢,即使此案无辜可原罪不可恕。
此人死有余辜。
这是吕清广的判定,然而这是第一次如此决断毕竟有些缺乏经验,吕清广虽然没有跟着张扬走也没有立刻离去,这判定最好还是再验证一二。
在妖丹中,吕清广也不带慈悲大妖王同路了,直接扑入木门扇,他看一眼就回,没必要都去。
可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