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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樵镇有五百户人家,多以种田耕地为生,燕赤霞进镇的时候,镇上灯火黯淡,天上挂着轮洁白玉盘,月光照在身上,隐隐有些发寒,只在一处茂盛竹林中可见昏黄烛光。他便去往竹林中,走八九步,转过拐角,前面赫然是座简陋的房屋,外头用篱笆围着,种着片青菜,放眼望去,菜还没杂草茂盛。
外面的木门贴着两张门神,牵牛花搭在门框上,他抬手握住门上的铜环敲了敲,道:“有人吗?”
很快有脚步声传来,木门打开,一个书生模样的瘦弱男子提着个灯笼,举止有度,道:“这位道长深夜上门可是有什么事?”
书生脸色白净,身上穿的衣袍洗的发白,还打着些补丁,却是个过上了苦日子的读书人。燕赤霞拱了拱手:“贫道燕赤霞,还未请教兄台名讳。”
“道长叫我宁采臣就好。”书生学着拱手,笑的腼腆。
“原来是宁兄弟,贫道游历至此,无处投宿,想在贵地借住一宿,明早便离去,不知是否应允。”
“有何不可。”宁采臣将他迎进屋子,道:“我家中简陋,还望道长莫要嫌弃才是。”
屋子确实简陋,房顶上的瓦片缺了许多,只得用茅草补上,四根木头当做墙壁,用木头镶嵌,寒风从墙壁缝隙里灌进来,昏黄灯火一阵摇曳。
“呜呜”
“呜呜”
夜里又在刮风下雪,寒气倒灌进来,宁采臣急忙把门关上,他身上衣衫本就单薄,又被冷风吹过,忍不住发抖,房中没有加着柴火,宁采臣牙齿“吱吱吱”的响,面露尴尬:“家道中落,无甚银钱,让道长见笑了。”
“无妨。”燕赤霞眉头挑了挑,衣袖拂过,房中寒气流出去,五指在空中虚握,二指捻住张符纸抛出,落到地上燃起团火焰,久久不熄,热浪一阵阵的翻涌,宁采臣哪里还觉得冷。他忙道:“道长好本领。”又愁眉道:“家中无甚吃食,明早我就去为道长买些小食。”
他衣袖拂过,桌上凭空多了三碟菜,一壶酒。“相逢即是有缘,宁兄弟随我吃些酒食。”随即举杯同饮,两人相谈甚欢,宁采臣早些年忙着考科举,可惜不曾中过,荒废了家中银钱,父母西去,又如兄弟姐妹,家道中落后日子愈发难过,后来心灰意冷,又无谋生手段,只好去私塾当个教书先生。
这西樵镇中孩童不多,二三十人,多是穷苦人家,偏生宁采臣心地善良,不多收银钱,平素就帮人代写书信维持生计。
“道长欲要去往何方?”放下酒杯,宁采臣开口。
他身为读书人,也曾听说过许多光怪陆离的事情,只是身在家中,少有见识出门行走的游侠,前些日子镇长家中就请来两个道士驱邪捉鬼,别人都跑去围观,宁采臣嗤之以鼻,根本不相信有这些东西,但燕赤霞和前几日见的道士完全不一样,从他的身上可以感受到一股正气。
“贫道要去西边幽冥海寻一人,宁兄弟可有听说过这个地方。”
宁采臣摇了摇头,又满上酒,苦笑道:“小生不似道长这般潇洒,云游天下,四海为家,原来是家中有牵挂,现在却是无力远行。”
“世道混乱,强人土匪遍地,不瞒宁兄,贫道这一路走来,剑上浸满鲜血,杀人不知多少,可贫道只杀该杀之人。”
“难怪我初见道长时双目刺痛,想来是道长剑气太盛。”
屋外风雪渐大,拍打着门窗,屋内热气弥漫,终于宁采臣还是醉了,趴在桌上酣睡,燕赤霞就端坐在椅子上,双手在小腹运气,闭眼打坐,天快亮时,宁采臣醒过来,燕赤霞也不知所踪,只在桌上留下柄桃木短剑,还有一封书信。
那柄桃木短剑可驱邪避鬼,佩在身上一般的孤魂野鬼近不了身,对现在的燕赤霞而言,过于鸡肋,用处不大,正好留予他防身之用。
如果有缘,他日自会在兰若寺相遇,说不得会帮他成就一段传世姻缘。
走的时候顺手把西樵镇的一只孤魂野鬼给收了。
两日功夫,御剑飞出去三千里,距离幽冥海越来越近,而珈蓝城的大战也在北国传开,珈蓝尊者生死不知,又有道剑光离去,稍加猜测便知道是谁做的,随之而来的,是燕赤霞这个名字对北国武林的冲击。
半月后,剑光在一片汪洋大海上停下,这里就是幽冥海,他收了赤铜剑,落到海边一座千丈高峰之上,俯瞰这无边大海。
天地灵气若有若无。
海面波涛汹涌,浓郁的雾气弥漫,淡墨色的海水卷起浪涛。
第98章 一剑诛妖()
幽冥海本身就是一片无边汪洋,万万里之遥,而在这幽冥海中,有许许多多的岛屿,大则数百里,沟通海底地脉,汇聚大量天地灵气,乃是绝佳的洞府和修炼场所,但海中多有大妖,凶残无比,时刻威胁着这些岛屿上的修士。
将门派驻地选择在幽冥海上,本身是种磨炼,尤其是魔道中人,漫无边际的海洋可以隐藏自己的踪迹,总归来说利大于弊。
缥缈山是幽冥海中一个中等门派,有合道修士坐镇,在这星罗棋布的海域中实在难以寻找,若是没有准确的坐标,不知要找到什么时候。
沉思片刻,燕赤霞踏上剑光,御往青冥处,消失在云端之上,飞入无尽幽冥海中。往西飞约摸半天功夫,也不知道飞了有多远,在一处三十里长,五十里宽的岛屿停下,隐约可见岛屿上方有亭台楼阁,仙气缭绕。
这座岛屿四周为断崖包裹,皆为百丈绝壁,岛上古木参天,溪涧纵横,远远望去,瀑布从断崖上涌下,好似张巨大白布罩在大地上,滂湃水汽弥漫到空气中,海风吹动,在周围形成一片雾气翻涌的区域。
这里天地灵气的浓郁程度堪比南域一些中等的洞天福地。
仙鹤长鸣
神猿清啸
为修真之人所在。
燕赤霞落到岛屿最左边的一处断崖上,有处坐望台,由青石板小道通往山中楼阁。
“海底灵脉汇聚,只是条中等灵脉就能福泽千年之久。”
他的目光落到海面上,一股强大的妖气若隐若现,只见岛屿下方的海域海水翻涌,掀起几十丈之高的海浪,透过层层淡蓝色海水,可见两道赤色光柱,猩红色。巨浪一潮接着一潮的拍打在岩石上,溅起的白色水珠四溅。
“轰”
海面突然裂出一个巨大的口子,“嗡嗡”怪异的哞叫声响彻岛屿,只见惊涛骇浪中,一面数十丈大小的银白色背鳍缓缓从水底升起,好似艘舰船般庞大,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泽,便仿若有柄巨大的刀刃从水中划过,留下的裂缝久久不能愈合,海水朝着两边翻涌,“哗哗哗”响着,就和滚烫的沸水无二。“轰”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海水中爆发,先是有道水柱冲天而起,紧接着水珠下方形成漩涡,银白色的背鳍彻底从水中跃出,风云大起,黑色的妖气迸发,席卷而来,一只足足百丈大小的妖兽浮上水面,似鱼而非鱼,背生鳍,有甲壳,四足,头扁平,狰狞无比,嘴巴张开立刻吞没大片海域的海水,恐怖的吸力爆发,将方圆千丈之内的东西吞没一空。
“吼”
海中妖兽庞大的身躯在海水中搅动,整个岛屿四周的海域都在晃动,生出飓风,掀起惊涛骇浪。
“轰”
妖兽吞足了海水,复又张开嘴巴,凝聚出一团庞大的水流吐出,将岛屿上的亭台楼阁打碎多少,又有数十个化神期的修士被这妖孽吞没,成了血食。
“快,开启护岛大阵,水蛟兽凶残无比,千万不能让它淹没岛屿。”
此刻,岛屿中三个白胡子老头御使着飞剑飞到岛屿上空,打出法诀,借助法力引动之前设下的阵基,一层透明涟漪扩散出去,把岛屿上方的宫殿护住,妖兽吐出的水柱和海浪拍打在阵法上,引的地面晃动个不停。
这三个白胡子老头是岛上仅有的返虚境修士,依然对付不了那只妖兽,只能等着妖兽力竭再退去。
“轰”
“轰”
“轰”
水浪滔天,海水中的大妖似乎没有退去的意思,不停的滚动庞大的身躯,一浪比一浪高,天空阴沉,暴雨倾盆,这片海域中的海水暴涨,都快淹没了半个岛屿。
“嗤嗤嗤”
护岛大阵发出刺耳的哀鸣,那三个老头也快要坚持不住,下方便是山门,周遭全是海水,根本就是无处可逃。
“怎么回事,这畜生平常发疯顶多一炷香的功夫,怎么今天没完没了的。”
“法力已经不多了,如果它还不退就只有引动地脉加持大阵。”
“可……一但引动地脉,岛上的灵气就会消散,再也不适合做修炼场所。”
“顾不得许多,先保命要紧。”
护岛大阵原本就是构筑在海底灵脉上的,只是这法子本就是杀敌八百,一自损一千,灵脉没了,他们就算活下来也只有从新去找一处洞府。
幽冥海的宗门可都是魔道,千百年下来,好的地方都被占了,而且近海都如此危险,那深海中的妖兽自然更加恐怖,也不是他们能对付得了的。
……
坐忘台上,雨点湿石台,落到他的衣裳上,燕赤霞双手垂在道袍中,看向那正在肆虐的妖兽是,眯了眯眼睛。脚下升起股清风,便御风而行,护岛大阵所激发的屏障阻他不得,直直的从中间穿过,来到海域上空。
探出手掌,五指虚握,滂湃法力在掌间凝聚出一抹赤色剑光,没有丝毫杂质,好似捏住团火焰,一缕波动从剑气上传递出去。
“铿锵”
剑器微鸣,不知从何而起,从何而来。
“这人是谁?”有个白须修士问道:“莫不是自找死路。水蛟兽妖力浑厚,难以匹敌。”
其余两人同时摇头,道:“不曾知晓。”
就在他们疑惑的目光中,那道人影抬起掌中的剑气,斩在虚空之上。一抹剑光浮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