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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族里的一个家生子,从小在他身边,照顾他,对他也有感情。风白也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只是,知道了,难道就能改变什么吗?
“那公子为何还要投降?这,是取死之道啊!”风和还是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
“也只有这样,风族才能保留下来一些元气。用我的尸体来平息他们的愤怒,这样的话,我们风族不至于太过悲惨。”有多少小部落,在失去战力之后就被周围的群狼一拥而上,撕的粉碎。
“可是”
“你不用多说了,我倦了,退下吧。”仰起头来,风白大口吞了一口酒,对他摆了摆手。
大口大口的酒灌下,“咳——咳”风白呛了一口气,胸口激烈喘息着,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小白你就不想想你的父母吗?你要是死了,他们怎么办?”风和忍不住喊出了他的小名,声音加大。
“我意已决,不必多说了。”风白眼睛眯起,有着不耐烦了。
“唉——”风和也不再过多言语,低下头来,默默退了出去。
自从风白的命令一发出,军营上空还在挣扎的黑虎惨烈的哀嚎了一声,就被对面的蛟龙整个吞了下去,烟消云散了。
烛火仍然在一刻不停地燃烧着,照的整个大帐如同白昼,没有半点黑暗。
“悔了吗?”风白他看着酒杯中的酒液,映照着自己那憔悴的样子,眼圈都黑了,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哪里还有什么气度可言。
看着酒杯中憔悴的自己,风白又想起了几天前坐在万军面前,挥斥方遒,麾下将士如云的场面。
“我悔了!悔了啊!”风白低声说了一句,后悔为什么不早些修行,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耍一些小性子,后悔为什么之前不努力修行,不多看些兵书,不想办法让族群强大起来。
到了现在,他才知道,以前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不会回来。
很多时候,只有在失去后才能感觉到珍惜。少年人总是一腔热血,在遭到剧烈的挫折之后,人到中年,穷困潦倒后,才会明白之前的时光到底有多可贵。
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可是浪子回头,那是付出了多少代价后,才能回头,才有回头的机会呢。
直到这时候,他的性情才算是成熟了起来,明白了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行。
如果重来一次,他一定会比现在的他做的更好。
不过,时光不能倒流,人生也无法重来。
后悔,没用啊!
与此同时,黑虎的气运逸散开来,有少许落到他头上,风白眉心一振,整个人心神清明,丝丝缕缕的灵气从四面八方涌来,沉闷的声音响起,一个个窍穴被打开,识海中一个灵池凝结而起,光明大作。
道门的路就是要超脱,在尘世间挣扎,在这苦海中争斗,只求能超脱出去,不作这世间的刍狗,不做这滚滚世间的蝼蚁。
一步步的修行,一步步的晋升,就是逐渐超脱的过程。而没有力量,怎么超脱。
“只是,现在才突破,又有什么用呢?”风白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这点力量改变不了大局,也不能影响整个族群的命运,就算突破了,又有什么用呢?
“或许,自己可以逃走?”筑基以后,与之前的练气期不可同日而语,神通法力更是成倍的增长,只要愿意逃,逃到深山老林之中,或许还是能够逃的掉。
“只是,难道自己就真能就这样挥身离去不成?一人的逍遥自在,而不顾及族群安危,父母恩重。”
出征时,依稀还记得父亲的谆谆教导,温厚的眼神看着自己,对自己寄托着厚望。
还有母亲那慈爱的眼神,身上的衣服就是她一针一线勾出来的。
以及青梅竹马的期盼,一个人站在门口,痴痴的望着他。
想到这些,他就不禁哽咽不能成语,手紧紧的抓着酒杯,青筋暴起。
风白定了定神,他毕竟不是常人,心中逐渐平静下来,擦了擦眼泪,望着木桌上的战报,心中下定了决心。
“父母,孩儿不孝,你们的恩情,就只有来世再报了。只愿再做你们的儿子了。”一行眼泪流下,风白抽泣着。
白发人送黑发人,无疑是这个世界上再悲哀不过的一件事了。
不过,更加悲哀的是,他的父母还要承担两次。
这时,风白又回忆起那年,青衫少年,鲜衣怒马,与青梅竹马一同在草地上游荡,你牵着我的手,我握着你的手,相顾无言,却有一种默契在心中。
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吧。还有父母,三弟还在人世,就让他来代替我供养你们吧。
从袖口中拿出一个折子,小心翼翼的倒进面前的酒杯中。
细碎的粉末掉进酒杯里,原本清澈的酒水,一下子变成一种诡异的透明来。
风白正了正衣冠,整理好仪容,拿起酒杯,从容喝下。
风白大口喝了进去,酒杯边缘有水流了下来,在脸上留下一道痕迹,一时之间,不知是泪水,还是酒水。
才是片刻,眼睛和耳朵、鼻孔里都流出血来,眼前一片模糊。
风白眼前模糊一片,只余下单纯的鲜红色。
模糊之中,他似乎听到了母亲的呼声,仿佛重新回到了少年时代,在艳阳下扑到了母亲怀中,承欢膝下。
风白双臂无力的垂下,身子向后一倒,手搭在在椅子上,双眼微合,七窍中都流出鲜血,神态平静,就此失去了生气,再也没有动作。
眼前一片模糊,就在风白跑到母亲的怀抱之前,眼前的世界消散开来,一切烟灰云灭,最终陷入黑暗之中。
虽现在已经是半夜,联军大败,全军上下都弥漫着不安的气机,但对于中军大帐的安保还是到位的。
没过多久,巡逻的士兵闻到了血腥味,掀起帐子,看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将军死了。”
然后全军都是大哗,仅存的秩序也在这喧哗之下荡然无存。
第88章 变化()
青玉宫中,裴子清正坐在与洛竹一同安排之后的要事,这次战争虽然胜利了,但是遗留下来的问题也不少,如果不把之前一些问题解决的话,恐怕不能帮助他晋升,反而会成为包袱。
至于另一位神灵,在看到自己两位同伴的下场之后,自然是降了,而且投降的那是叫一个干脆利落,看到他态度这么好,裴子清也就接受了他的投降。
殿中的香炉立在一旁,袅袅青烟升起,灵气弥漫开来。
丝丝缕缕的云气在裴子清头顶波动,一朵青莲含苞待放,清灵、逍遥、自在,一条赤色的小蛟龙欢快的游动着,只等这次战争结束,就可晋升。
这时,突然之间,裴子清感应到了什么,推开窗户,向外界看去。
一轮清幽的明月悬挂在天幕上,几颗星星一闪一闪的放着光,月光如同流水般倾泻而下,投进窗户照了进来,外面还有蟋蟀在鸣叫,几片树林里还有些小动物在活动。站在这阁楼中,好似可以直接触摸到天穹。
心头感应到了什么,裴子清运起灵眼,向远处看去。
在风白选择投降之后,他们的黑虎气运已经全部消散开来,就算有一些防御,但也挡不住他的目光。
刺破层层的迷雾和防御,裴子清望见了身在敌军大帐中央的风白。
观望一下气运,一眼望了过去,就发现他头上缠绕着血光,黑气贯穿全身,虽然顶上的一股红气不断波动着,但冥冥之中还是有着死气,看起来死期将至。
“这是怎么回事?”裴子清有些疑惑。虽然他们失败了,但他身为三军主帅,在自己的大本营中又怎么会死去呢?
除非,是他自己想死。
果然,是他自己想要去死。这其他人自然没法阻止。
“不过,你这又是何必呢?”裴子清看见了风白的动作,正打算伸出手来救下他,不过想了想,又放了下来,沉默的看着他一步步自杀,最终七窍流血而死。
本来裴子清是打算把他收为自己的弟子,不过现在一看,还是最终确定尊重他的选择,求仁得仁而去。
当他死去之后,一个白色的灵体晃悠悠的从他身躯中飘了出来,一阵风吹过,本来要回归族地的灵体就在一股力量的牵引下飘到了裴子清面前。
风城,王宫中,风顺正在批改
“不好了,族长!”一个士兵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成何体统。”风顺训斥着士兵,但是心里已经有了些不详的预感。
“什么?白儿死了,不,这不可能”话还没说完,当看到一个裂开的牌位时,他的瞳孔一瞬间缩小,接着他就说不出话来了。心脏急剧的跳动着,一下子就倒了下去。
“族长,族长!”这个士兵惊恐看着,过了半响才回过神来,高声喊到,“来人,快来人啊,族长昏倒了。”
守在门外的士兵们闻风立马赶来,看到这情况,也是大惊失色,“快,快叫祭祀来!”
一个灰白色的光点慢慢飘到了裴子清的手心处。
“唉,看在你对我有功的情况下,就给你一个好点的冥府生活吧。”
看着他的灵体上面还缠绕着浓浓的血光,顶上的黑气浓郁,裴子清便伸手一指,法力就化成金光玉露,纷纷扬扬,落在这个灰黑色的光点上面,洗去点点的黑气和血光。
随着甘露的洗涤,他的魂体也变得更加清晰,逐渐凝成人型,面目也清晰起来。在洗了一遍之后,裴子清然后轻轻一推,一个通向冥府的通道就被打开。
一片混混沌沌之中,风白慢慢从迷糊中醒来,看着自己透明琉璃的灵体,又望向眼前的大门,上面两个金色大字灿灿生辉,“冥府”,铁画银钩,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
原来,自己已经死了吗?踌躇了一会儿,他也就慢慢走进门中,开启他的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