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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内力,不需要技巧,需要的,不过颗心双手罢了。
《凤求凰》——熟悉到刻入骨髓的旋律,然而今天却有声声错音。这错音的来源复杂,是发间滴落水珠的功劳?是弹琴人泪落的缘故?而弹琴人又哪在乎错音于否,只神游物外,再不顾及体痛的煎熬,只双眼睛幽深地看着窗外那望不到边际的翠竹。
“云哥哥,月儿会很想很想你的。”
“我也很想你啊——大嫂。”
弦断,人醒,东方渐已泛白。
到底是十五更痛苦,还是十六更痛苦?独孤傲云也不知。
自嘲笑,他看着手指上的殷红鲜血,“如果真的可以死该多好。”
可惜,世上将死的人总有大堆理由想活,安康的人总有大堆借口作死。
身淋漓滴水的黑衣;头无拘无束的黑发;双坚定果决的黑眸。
钱晓晓坐在贵妃椅上,抬头恰好看到这样的独孤傲云,“你。。。”
她的心跳得比鼓点更急,说不清这是种怎样的感受,只觉得眼前的人比多年前那个谦恭有礼的少年更有魅力,恍然间似多了点什么,又缺了点什么。
“请钱师姐帮个小忙,陪我去大哥的婚礼。”
钱晓晓根本没注意独孤傲云的话,只觉得答应他就定是对的。点了点头,她看着独孤傲云说了句什么就转身走了。她慌忙起身回房梳妆,挽了个又个髻,换了套又套装,可怎么都觉得不够美,不够美。
“晓晓,你在折腾什么?”
肉球不知何时回来了,手上拿着个大酒坛,身酒气。
以往肉球这个样子回来必要被钱晓晓斥骂顿。今日钱晓晓却仿似没看到肉球手里的酒坛,也闻不到他身的酒气,只羞怯问道:“哥,你看,我这身打扮美吗?”
钱万楼肆无忌惮地打了个饱嗝,“我钱万楼的妹子穿什么都好看。”
“这就好,这就好。”
肉球看着妹子脸上荡漾的春色,问道:“他来找你了?那个淫贼——”
“不许再骂他,他是我夫君。”
“夫君?他哪里像个夫君?他娶了多少女人我可以不管,可是晓晓你为救他都愿意为妾了,他还不是让你独守空房。”
“不是的,哥!”钱晓晓羞怯低头,“他有来过。”
肉球看着妹妹的样子,更是恨那个缺心少肝的淫徒,我的小辣椒妹妹哪里去了?
“这更该杀,次就。。。”肉球说到这里忽然觉得在妹子面前说这话不妥,改口道:“放着自家八房姬妾不管,偏去惦记朋友之妻,这。。。”
“哥,你醉了,回去休息吧!”
钱晓晓直接开口赶人,她还有太多的东西没有准备。
肉球置气摔了手里的酒坛,转身就向外走。都说酒壮熊人胆,再可怕的魔头也挡不住此时个爱妹入骨的哥哥。
脚踹开墨阁的门,“独孤傲云,你给小爷出来。”
没人回应。
“独孤淫贼,给小爷滚出来。”走进听风轩是片狼藉。
肉球走遍每处房舍,也不知踢烂了多少房门,终于在妍梦的添香小筑找到了想找的人。
此时那人坐在镜前,身白色里衣不见褶皱,不用细想就知是刚刚换好的。妍梦正笑着为他束冠,口里说着什么“奴家”、“周全”的。两人身后是只水汽氤氲的大木桶。。
第六十九章 割袍断义不屑恩()
见了这样的场景,肉球更为自家妹妹不平,心里恨不能一算盘拍死眼前的人出气。他心里这么想的,手上便这样做了。肥胖的身子一弹就到了独孤傲云身边,二话不说手上的算盘便朝着独孤傲云刚束好的冠宇间砸去。
“你这无耻之徒,竟然白日宣淫!”
肉球气怒非常,说话之间用了十二分气力,这一算盘若是打个正着,独孤傲云的脑袋非得开花不可。
谁知这精钢所铸的算盘却被一只青葱般的玉手轻易格挡。独孤傲云纹丝未动,却也毫发无伤。
肉球诧异地看着这手的主人,那主人含笑盈盈,甜甜糯糯地道:“钱少侠!此处可是奴家的寝居,您就这样闯进来,恐怕更加无耻!”
这“无耻”二字妍梦咬得极重,说完她依旧笑着,笑得十分自然,好似适才所说的话不过是问一声“您想喝什么茶”。
“我。。。”肉球天生大大咧咧,但好歹也是跟着莫桑老人长大的。听着妍梦的话,看着她的笑脸,肉球瞬间觉得理亏,再不看妍梦一眼,只朝着独孤傲云道:“淫贼,躲在一个女人身后,你羞是不羞?”
独孤傲云听了这话却是笑了,“呵,我既然担了淫贼、魔头的名头,还有什么值得羞或不羞?”
肉球被这话一噎,大脸本就被妍梦的讥笑刺激得通红,此刻更是几乎滴出了血,“你。。。你。。。我要跟你决斗。”
“哈哈!算盘师兄,你是在逗我吗?”
肉球当然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可当着一个美人被这么看不起,这让人怎么忍?“独孤淫贼,看招!”肉球憋了半天,也没憋出来什么有力度的话,所以提着他的算盘,又是横冲直撞。
独孤傲云面露不悦,一掌打在肉球的胸口,肉球登时被震得倒飞而去。他肥胖的身子直接拍在檀木小窗上,连人带窗,从小楼跌了下去。
落地的肉球一口血喷出,剧烈咳嗽了四五声,方才平静下来。他一脸的震惊,怎么都不相信独孤傲云就因为这么点事把自己打成了重伤?
“你的武艺连梦儿都不如,也敢虎口拔须?可笑。”
独孤傲云并没有走到窗前看肉球一眼,声音却是无情的传出。
“我只道世间没有钱就没有尊严。只要有了钱,我就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再不需要受人白眼,受人欺凌。”肉球狼狈站起,连咳带笑,“哈哈!原来,我又错了。”
“幼稚!”
“受教!”
“刺啦!”伴随着受教两个字的,是一声棉帛撕裂的声音,“我钱万楼与你独孤琼割袍断义,此后再无瓜葛。今日你杀我不算不仁,来日我杀你不算不义。”
“我不会杀你,你走吧!”
“多谢独孤庄主的不屑之恩!呸!”
肉球啐了一口血沫,就一瘸一跛地走了。
独孤傲云此时才走到残破的窗前,看着肉球一身灰尘的背影久久不语。
妍梦也目送肉球消失于视野,开口道:“官人这又何苦?真的想举世皆敌?”
“他需要一个强大起来的理由。”
郭府今日喜气洋洋,原本不过是个嫁女,今日却布置的像是娶亲。原因有二:第一朱元璋父母双亡,郭子兴又对他有知遇之恩,这高堂自然想不出别人。第二朱马二人的婚期如此仓促实际是为了给郭子兴冲喜,所以这礼堂也就选在了郭府,甚至新房都是马秀英的闺房重新粉饰了一下,而新娘要从郭夫人的院子出门,绕城一周,再回到郭府。
朱重八骑着高头大马,却再没了春风得意。能娶一个心上人绝对是人生一大乐事,可这心上人若是把别人放在心上,这乐便打了折扣,若这别人再是自己的结拜兄弟就更是有苦难言。
恍恍惚惚间,朱元璋已带着一众人绕了濠州城一周。眼看着就要到郭府的门前,他轻勒缰绳,马速又减,可就算再磨蹭,这不足百米的距离还是很快就走完了。
无知无觉地应了一大套虚礼,新郎新娘便到了礼堂。郭子兴穿着一套喜气洋洋的朱红锦衣坐在椅子上,两侧小斯小心翼翼地扶着。郭夫人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家夫君,强装笑脸,却怎么都掩不住疲惫。
朱元璋只如牵线木偶般,跟着司礼官的声音,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看着马秀英火红的身影渐渐走出视野,朱元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慢着!”
一声断喝,整个喧闹的礼堂瞬间落针可闻。只见门口走来一男八女,皆是锦衣绸缎,一身玉砌金摇。为首的白衣男子更是风度翩翩,站在群芳之中更显松伟竹节,谁见了都赞一声“好男儿”。
可这好男儿却是没有一人不识,正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独孤琼。杀人成性,好色成狂,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其罪早已罄竹难书,众人却没有一人敢轻易出声议论。
“小弟来迟,大哥大嫂勿怪。”
“不怪不怪,贤弟能来愚兄跟你大嫂已经高兴之至。”
朱元璋见独孤傲云带着八女同来,已经知道他的打算,心里一阵悲苦,脸上笑容又哪里自然的起来。
看在不明就里的观众眼里,自然是另一番猜测。
马秀英见了独孤傲云带着八个女人同来,心里早不是滋味,听那一声大嫂,更是剜心之痛,再无心听这兄弟二人你来我去的客套,对着独孤傲云盈盈一礼,转身就走。两侧喜婆忙搀扶着,缓缓走去了后院。
“大哥不怪就好。”说着独孤傲云两手一拍,便见门口源源不断地有人抬进来一口口大箱子。箱子里有锦缎、珠宝、字画、金银、瓷器,只数量就多的骇人,礼堂明显放之不下。
朱元璋早知独孤傲云必有大手笔,可这礼未免太大了,“兄弟,你这是?”
第七十章 帝道为贺配兄嫂()
“这是家父生前为大嫂准备的嫁妆,并非小弟的贺礼。”
这话骗骗旁人也就是了,朱元璋又哪里看不出来。这礼明明就是新备下的,那丝绸花样都是今年的新样。
“多谢老庄主厚爱!”
“大哥你真是爱客套,战场杀敌的大将军怎么能如此婆婆妈妈的?”独孤傲云低头解下腰间的佩剑,双手捧出奉给朱元璋,“这个,才是小弟的贺礼。”
天下谁人不知,帝道之剑已落于独孤琼之手,此时他如此郑重送出的宝剑,自然没有别个,必是神剑赤霄。
朱元璋见了宝剑倒退一步,忙摆手道:“贤弟的礼太重了,愚兄实在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