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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你我兄妹一场,叙叙别情,也是应该的。”
没等齐敬诗发话,韩傲忙不迭的应下来,转头,撂给了他一个白眼。
俩人一拍即合,齐敬诗也不好说些阻拦的话,勉勉强强的应下来。
抬脚离开的时候,再三的叮嘱清月,要顾好自家小姐。
一句话,引来韩傲啧啧一阵鄙视,伸头辩白了了一句,齐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齐文鸢淡然笑着,眉毛弯弯,雪白的牙齿露出来,更添几分娇艳。
上次与韩傲相见,还是在大哥的婚礼上,相顾匆匆,并没能说上几句话。
如今再见,心境已是截然不同,有种故人重逢的感慨。
与兄长截然不同,韩傲永远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语气轻松,少了分拘束。
在官宦人家长大,能形成这般性格,亦是格外难得的事情。
俩人随意扯着话,时光竟也过得飞快。不过一会,便有打更的下人经过,说是已然三更天了。
闻话,韩傲笑着的眼睛里,忽然有了几分凄楚的凉意,极浅极淡,转瞬即逝。
像是头顶上洒下来的月光,看得见,却摸不着。
连韩傲的心中,也有了化不开的愁思么,齐文鸢哑然笑了笑。略一沉吟,摇了摇头。
简单作了别,齐文鸢便觉得有些倦,回到房中,围在炭火堆旁,懒洋洋的暖了暖身子,便起身要去睡觉。
厚厚的被子中,春桃早就备下了热乎乎的汤婆子,刚一躺下,便觉得周身温暖,是说不出的舒适。
第二天一早,齐文鸢仍在梦中,便听到屋子里的脚步声。
接连不断,一声跟着一声。
烦躁的睁开眼,但见天还未亮。不由得蹙了眉,询问清月发生了什么事。
府上的规矩,小姐您倒忘记了。老祖宗一早就派人送来了您的新衣,首饰。
清月含笑说着话,忙上前,扶她坐起身来。
原主的记忆,不知从那一日开始。完全的消失殆尽了。就连那些模糊的影子。再也未曾出现过。
齐文鸢只觉万分抱歉,觉得自己抢占了别人的躯壳,是件十分不道德的事情。
不情愿的起了床。又是一番精心的打扮,光是头发,就整整梳了有一炷香的功夫。
春桃几乎要将看家的本领拿出来了,手指上下翻飞。神情万分专心致志。真是有艺术家的潜质,借着铜镜的反光。她瞅着春桃,心里情不自禁的感慨着。
不过,她终究是个不领情的,不仅没将春桃大加赞赏一番。反倒是直嚷嚷脖子疼。
小满扁着嘴,帮她插上金光闪闪的头饰,说春桃姐姐的一番好意。小姐倒是辜负了。
按照惯例,新年第一天。府中上下的人,都要去福寿居向老祖宗请安。
齐文鸢也没能例外,简单的用了一点早膳,春杏就挽着她急匆匆的一路向福寿居中赶去。
雾还没散去,浓重浓重的,几乎看不清人影。
四下辨清了路,到达福寿居的时候,院落中已经站满了人。
老祖宗正手持一炷香,双手合十,虔诚的祈祷着,希望明年府中一番和顺。
迅即找了个空处站定,她亦像模像样的祈祷起来,眼前浮现的却是孟君浩的脸。
皇宫中的新年,自然更隆重奢华些吧。她轻轻想着,心头便有了酸意,果然是在现代更好些,没有地位的差异。
仪式结束的时候,雾气已经散去了,骄阳透过云层,散发出暖洋洋的光芒来。
莫如雪难得今日穿的艳丽了些,衬得年龄愈发的小,颇有当年倾国倾城的风姿。
齐文鸢忍不住一顿夸奖,将脸整个贴在娘亲身上,心中说不出的温暖。
齐仲梁远远瞧见母女二人,说不出的难过,自责。到底是,因果报应。落的今日这般凄楚,是他亲手酿成。
齐文碧仍是没有半分的下落,自打柳若棠入狱,她便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于无形之中。
老祖宗心肠子软,念着她的时候,眼泪又要掉下来。不过十几岁的小孩子,孤身在外,倒真是可怜。
娘亲,这世上,原本就是各自有各自的命运。您别太伤心难过了,身子要紧。
三伯母拿帕子抹去老祖宗的眼泪,细声的劝慰道。
若棠做错了事,倒连累碧姐儿一块受苦,我这做祖母的心里难受。老祖宗的眼泪不止,紧紧握着手中的佛珠。
眼下,齐文碧数月未归,老祖宗思念孙女心切,难免觉得齐文碧的好多些。
这些话,齐文鸢听在耳中,撇着嘴角,冷然笑了起来。有其母必有其女,有了柳若棠的前车之鉴,齐文碧必然也不是什么好鸟。
她恨恨的攥紧了手掌,抬眸望了望天空。若不是柳若棠与齐文碧,娘亲又何苦遭受那样许多的磨难,甚至于,差点丢了性命。
这般的仇恨,如何能咽进肚子中去。
年里的日子,舒适而又惬意,却多了几分的乏味。老祖宗下了命令,不让府上的几个女子出门。
所以,纵然齐文鸢倍感无聊,却也不敢顶风作案。只得日夜跑去娘亲那里,母子俩整日整夜的说着话。
莫玄镜不愿拘在府中,早早的告了别,初一午后就回去了六扇门。
年关里,犯案的事件难免多些。刚一到衙门,便又大事小事的忙起来。
齐文鸢闻说这件事的时候,轻轻叹了口气。转头吩咐清月将表兄送来的细碎银子,整整齐齐的码在一起。拿手摩挲着,喃喃自语,这是表兄的血汗钱,可得省着点用。
清月捂嘴偷笑,揶揄道,莫公子有您这样贴心的表妹,真是好福气。(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在他乡()
兰芷宫一夜,兰嫔几多惆怅,朝思暮想的人就在枕畔,陛下一上榻就闭上眼睛,一整夜两人连肌肤相亲都没有。
饶是如此,兰嫔对皇上仍然不敢有任何怨言,她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状态,还不到寅时已经悄悄起身,准备待会儿服侍陛下上朝。她们这些后宫女人,又有哪个真正的入了陛下的眼。兰嫔深深恋慕着俊美无双的陛下,哪怕他从来没将她放在眼里。
寅时到了,江采玉掀开惺忪的眼皮,眼前浮现的不再是一片明黄。她脑海中初时还有些混沌,片刻后反应过来,她如今人正芷兰宫。半跪在床下,为她穿朝靴的正是昨夜柔情蜜意的兰嫔。
想到昨夜兰嫔能够融化春雪的眼神,还有夜间的小动作,江采玉不由心虚。都怪简云扬出的馊主意,让她临幸兰嫔,笃定她不会惹是非。一夜过去了,兰嫔眼底的憔悴遮也遮不住,旁人定会当皇上神武,只有江采玉知道,这明明是欲求不满的体现。
得了,江采玉不再深想,她怎么觉得自己那么渣呢,一定得打住,渣的明明是简云扬。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简云扬一个男人,怎么能满足的了这么多深宫怨妇。江采玉在众人服侍下,正了衣冠,昂首阔步的踏上龙辇。
兰嫔跪在冰凉的地板上,含情脉脉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幽怨。几位美人不到寅时就起床梳妆打扮,天不亮就在芷兰宫争奇斗艳。奈何,陛下大步流星离开,竟是连一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她们低垂着头,余光偷偷打量着兰嫔。她眉眼间的憔悴让几位美人无比嫉妒。昨夜陛下迫不及待的和兰嫔就寝,这一夜,她定是百般承宠才会如此憔悴。再观陛下精神抖擞,美人们开始羡慕,恨不得昨夜被翻红浪的人是自己。
早朝这项运动,让江采玉来评价,绝对是体力运动和脑力运动的完美结合。每日不到寅时起床。呼吸到的绝对是百分百新鲜空气。朝堂上面无表情的瞧着朝中众生百态,看着他门在尔虞我诈中引经据典,为了自己的权益斗争。
男人女人。归根究底都是一种善变自私的动物。男人讥笑着女人在后宅中斗的你死我活,他们在朝堂上却恨不得扒了对手的面皮,将其狠狠踩在脚下。只恨当朝以男子为尊,这才让他们拿着家国大事当做自私自利的遮羞布。
江采玉端坐在龙椅上。心头想的却是,倘若有朝一日。她能将这日月偷换,定然要叫世间男儿知晓何谓莫道女子不如男。这个念头萌发的突然,很快引起江采玉极大的兴趣。要是能改变男尊女卑的现状,她也不枉重生一遭。江采玉也不求女人能够走上朝堂了,只愿女子抛头露面不会被讥讽。
贺仪舟风采依旧,除了眉宇间偶尔闪过的片刻轻愁。他俊秀疏朗的眉目。大约是江采玉上朝时最爱看的风景。谁让这满朝文武,养眼的人竟屈指可数。放眼望去。朝中一大半都是中年男子,还有小半须发皆白,难得有几个年轻的也多是歪瓜裂枣。
看来简云扬绝非外貌协会,选拔人才不是任性的只是看脸。
江采玉和简云扬有约在前,而今只能做一个傀儡皇帝。既然朝中大小事,她不得做主,听与不听又有什么关系。
朝堂上风云变换,后宫中异彩纷呈,当江采玉百无聊赖的瞧着朝堂上百官斗智斗勇时,简云扬的日子没那么好过了。
昨夜,陛下幸了芷兰宫兰嫔,江氏复宠的风声渐渐散去。宫中女人的心思十分微妙,她们争风吃醋,她们互相攻击,谁要是承了宠转头就要被骂不要脸的小妖精。然而这些只是内部矛盾。
后宫中没有一个女人不想当皇后,而这个位置上只能有一人。当初江采玉稳稳当当的坐在这个位置上,八风吹不动,引来多少人羡慕。现在压了众人一头的江采玉,在众人的不可置信也及幸灾乐祸中下了马。
说句毫不夸张的话,这后宫,只要是皇帝的女人,没有一个不希望江采玉永无复起之日的。哪怕她如今只在陛下身边当一个御侍,也让许多人心惊胆战,生怕皇上又改了念头。这些,简云扬从来不知,他将旁人的不喜归结于江采玉做人太失败,惹得天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