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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虎符顺利的进入营地,瞧见周遭一片血腥的场面,孟君浩只觉痛心疾首,恨不能早日统一了蛮夷。
郎祺祥闻说了他此行的目的。兀自惊慌不已。当今圣上。待他极好。那些年,他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兵,因着皇上的亲自提拔。方才取得今日的成绩。
谋逆篡上,二皇子竟然有这样的狼子野心。一番感慨之后,他就虔诚的跪拜在地,承诺一定会进宫勤王。保卫皇上的安全。
经过整齐的一番整顿,就在大部队即将班师回京的时候。却又凸显危机。
原来在蛮夷探听消息的探子,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回营地,带来了最新的消息,说是蛮夷的大兵压境。不日就要大举进攻。
郎祺祥面露难色,眼下内忧外患,一时倒不知该如何抉择。
孟君浩听闻消息。亦是紧蹙眉头,半晌无话。若是被蛮夷抢占了先机。别说勤王,部队必然会腹背受敌。
到时候,覆水难收,百姓面临的又会是另外一场巨大的灾难。
思虑了良久,二人达成了共识,眼下的情况,自然是退敌为首选。凤翔城中的事,只好先拖上一拖。
毕竟,以师父的能力,计谋,维持父皇一时的性命,倒不在话下。
这样计划着,孟君浩便将全部的心思,花费在排兵布阵上。虽然他很小的时候,便在云雾宗中拜师学艺。不过,闲暇时候,兵书却看了不少。
但缺憾的是,并没有一星半点儿的临敌经验。
师门的任务,大都是悄悄进行的,并不需要大批的人手。所以,他目前的水平,也只是纸上谈兵而已。
郎祺祥却不一样,征战多年,临敌经验无数。但,不得不面对一个冷酷的事情,敌众我寡。
根据那名探子描述的,这次蛮夷来犯,似乎是做足了准备,举兵前来讨伐。
而守在清河的士兵,死的死伤的伤,候补的那些,仍在路上。全员到达,少说也得六七日。到时候,黄花菜也凉了。
面对如此窘境,郎祺祥不禁有些犯难,连夜找来了麾下几名最得力的干将,商议对策。
因着孟君浩的尊贵身份,他便在一旁旁听。心中涌起过千百个念头,又被一一的否定。
烛火闪着微光,一点点的灼烧着,无休无止。
眼见敌军的大兵就要压境,依然没什么好的计策。两军交战多年,对彼此的作战方案,特点,均是烂熟于心。所以,一切用过的办法,毫无施展的余地。
但若是单纯硬碰硬,只有失败的份。
孟君浩的眉头紧蹙,眸色清亮,攥紧了拳头,愣愣的出神。
他的人生中,从未遇到过如此的窘境,即便是那次,被二皇子派去的人差点夺去了性命。
这一次的决定,关系太重大,决定着数以百计百姓的性命,不可贸然行动。
将近黎明的时候,前方的士兵,前来回报,说是蛮夷的军队此刻已至梁河旁。
梁河是清河镇远郊一条连绵不绝的长河,流淌在漫漫黄沙中,却始终不见干涸,充满着神奇色彩。
梁河距离清河镇不过两个时辰的功夫,着实的迫在眉睫。
闻见消息,几个官兵纷纷抬了头,凝望着郎祺祥,希冀着他有妙计。
郎祺祥却是面色凝重,双眼无焦距的望着案上的地图,眉头紧锁。
想逃亦是来不及,正面迎敌,却是毫无胜算。天时地利人和,仿似蛮夷已经占得全了。
他有些沮丧,压下心头不安的情绪。冷然的吩咐士兵们穿甲拿枪,做好准备。
正在这时,孟君浩忽然心生一计。俯在郎祺祥耳旁一阵低语。虽然他手握虎符,虽然他是皇子,在带兵打仗方面,说到底,他不过是个新手。所以,一切的指挥,一切的命令。还是由郎祺祥一人下达。
郎祺祥闻话。眼中流露出微微的怀疑之情。侧头望向孟君浩,只见他重重的点点头,也就暂时的放下心来。无论什么计策。眼下只能一试。有道是,战机不可失,战机不可误。
抱着背水一战的念头,郎祺祥照着孟君浩的话吩咐了下去。几个领头的官兵听后,纷纷摇摇头。表示不解。
征战沙场,何惧一死,这是他们的人生信条。都是气盛的汉子,平生最厌恶事情。无非是做缩头乌龟。
但,到底是将军亲自下的命令,不可不遵守。
几个人闷闷不乐的接过命。率领各自的部队,集合在一处。严阵以待,等待着敌军的到来。
正午时分,太阳悬在高空中。骏马扬起的黄沙漫漫,遮挡了几分光芒。
郎祺祥一脸肃穆的站在城楼之上,双手按在胯间的长刀之上,眼睛里写满了坚毅。
蛮夷的军队的确是有备而来,浩浩汤汤,整齐划一。单是厚重的脚步声,就让人心中生畏。
孟君浩远远瞧着,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波澜。微风拂过,吹起了他额间的长发。他的身形本就挺拔,如今望过去,更增添的一抹萧然来。
他提出的计策,只能挡一时之需,并不能解决根本的问题。这一点,他心中比谁都清楚。阳光照拂在他脸上,显得五官的轮廓,愈发的清晰。
当真是背水一战,孰胜孰负,只有天知道。
一切井然有序的进行着,陈朝的军队,虽然人少,但一向军纪严明,示郎祺祥的话为圣旨。
清河镇的城门紧掩,里面埋伏着千百个士兵。其余的士兵,分布在城中的各个方向。城墙上,只站着几个弓箭手。郎祺祥居高临下,瞧着蛮夷的军队,心中生起了凛然之情。
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有一段宁静的时间段,眼下,“暴风雨”即将来临,这瞬间的宁静,也显得诡异无比。
蛮夷的大军压境,庞大的军队中,当先冲出一人,稳稳的坐在马背之上,仰头向郎祺祥叫嚣着。
几个主将闻见不肖之言,纷纷皱紧了眉头,心中升腾起愤愤之意,攥紧了拳头。一心想着,开城迎敌,杀敌人个片甲不留。
但郎祺祥没有发话,谁也不敢妄动。
孟君浩双手抱在胸前,斜斜的望着城墙下黑压压的人群,忽然有了几分伤感。
刀剑最是不长眼睛,战场上,必然会是一片血流成河。战争什么的,最劳民伤财。统一的局面,亟不可待。
没有人知道,这一刻,他坐下的决定,将会对未来产生如何强烈的影响。
敌军三声鼓过之后,郎祺祥才亲自敲响了战鼓,以示应战。然后,一发不可收拾。陈朝的军队,叫嚣着从城门中急冲而去,一番拼杀。
有道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结果不言而喻,蛮夷不可预料的节节败退。
蛮夷的统帅,瞧见陈朝军队的骁勇,难以匹敌,连忙下了退敌令,仓皇而逃。
两兵时隔几月,再次交战,以陈军的获胜而告终。
士兵们欢欣鼓舞,士气大振,纷纷赞叹郎祺祥的英名。郎祺祥微笑着不语,只将孟君浩推到众士兵的面前,说是他一人的功劳。
加上孟君浩的皇子身份,清河的士兵对孟君浩,心中更添敬重。想不到这位年纪轻轻的皇子,于带兵打仗方面,颇有心计。
孟君浩却是难掩忧虑,他深深明白,蛮夷必然会去而复来。清河之困,只解得一时。若想一举击溃,必须想其他的法子。
蛮夷受到重创。暂时需要修整一段时日。利用这为数不多的时间,孟君浩建议郎祺祥增加了弓箭手的人数,又在城墙四周,加上了厚厚的遮挡。
由于第一次的胜利,众士兵对他信任有加,练兵显得格外的卖力。
两日之后,清河镇又来了好消息。说是当世的一位神医。到此地云游。
刚好经历过战争,陈军的伤员众多。郎祺祥听闻消息后,心中喜悦。亲自接待了那名神医。
那名神医本着救死扶伤的信念,很爽快的应下来,同士兵们一道,住在军营中。
相处的几日。见他医术高明,士兵们私下赞不绝口。询问他来历。他这时方才自报家门,说是叫雪雨星,从高凉郡而来。
听闻他来自高凉郡,孟君浩的心中一阵激动。忐忑不安的前来询问,他在高凉郡是否见过一个叫做齐文鸢的女子。
算算时日,鸢儿的伤势。定然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皇甫神医的医术,盖世无双。医治那一点刀伤,自然是不在话下。
他太了解齐文鸢的性子,知她是闲不下来的人,一清醒便会立刻从总帮门离开。
而雪雨星四方云游,在路上见过,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与齐文鸢分别已经足足有半个月之久,他满腔的思念,无处发泄。像是一颗微笑的种子,在柔软的心脏上,落地生根发芽,然后长成参天大树。
雪雨星闻话,微一沉吟,记忆便涌上心头,回忆道,说来也巧,他在高凉郡中医治的那名女子仿佛就姓齐。而且样貌,身形,与孟君浩描述的十分相似。
孟君浩眼睛里放起光来,忘了顾忌自己的身份,伸手抓住了雪雨星的衣袖,急急的又开口问了话,那女子可是受了刀伤,伤及脏腑。
见雪雨星点头,孟君浩无比确信那女子便是齐文鸢,便重重的松了口气,到底鸢儿是捡回一条性命来。
不过,后来听说是在高凉郡王府中见的鸢儿,他心中不禁起了疑惑。
搜尽记忆,他回想起来,齐文鸢只到过一次高凉郡,前一次是为采解药而去。
他听齐文鸢讲过那件事的来龙去脉,似乎并未提及过遇见贵人相助这一节。
难道,难道,是蓬莱山中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越想越不对劲,恨不得腾云驾雾飞过去,一探究竟。
不知为何,他的心中涌动着一股不安。高凉郡王冼晋宗,半年之前已经离世。如今继承王位的是大皇子,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青年才俊,一表人才。自他继位以来,励精图治,为高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