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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郁的胸口一酸,不敢与母后的目光相接,故意把头转向一侧,默不作声。
母后打亲情牌,他束手无策。不能拒绝,但也不愿接受。
正自沉默间,却听见帘外传来一阵短促的脚步声,绿荷雪白的脸庞显现出来。
“太后,王爷。午膳备好了。”
绿荷的双手,交叉在身前,满脸的恭谨。
太后的眼眶微微红着,竟似哭过一般。王爷的眉头深锁,双手紧攥。
难道是母子俩争吵了,绿荷不安的猜测着,暗自祈祷自己的贸然前来,没影响到什么才是。
辛郁牵动了嘴角,淡淡的一笑:“我与母后稍候就到,你且先去帮太后找件厚的披风来。”
对突然出现的绿荷,辛郁心中有着几分的感激,所以,态度中带着几分友好。
“回王爷,披风早已备下了。”绿荷怯怯的说着,用眼睛的余光偷偷的打量着太后。
太后的表情相当的严肃,眉宇间尽然是凛然,似乎是有化不开的心结。
这几日,太后心情一直郁郁的,好像是因为明月殿中的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直到上午的时候,王爷身旁的却护卫来问安,太后的脸色才稍稍的缓和。
不想,母子俩刚说一会子话,太后的轻松愉悦的表情,又转瞬即逝了。
“母后,我们出去吧。”辛郁上前一步,伸出右手,紧紧的搀扶住太后的身子。
太后愣了愣神,强压下去心头的百转千回的情绪,离开了床榻。
儿子模棱两可的回答,仍然是她心中迈步过去的一道坎。她抚养儿子十余年,到头来,竟还比不上一女子么。
用膳的地方,在慈宁殿的后院,需要穿过一条长长的回廊。
回廊的四周通风,夏日的晚上,到那里乘凉最是惬意不过。但是,在冷寂的冬日,却陡然有股萧索的凄凉。
好在回廊有人专门打扫,被风吹散的雪花,早被人扫去。
辛郁小心翼翼的托着母后的身子,脚步沉重的一步步刻在灰色的路面上。
柱子上缠绕的紫藤萝枝条,枯黄的身躯,映在皑皑的白雪中,更添萧瑟。
“郁儿,母后许久没与你一起用膳了。”掌心里传来儿子的体温,先王妃暂时忘却了方才的恼怒,抓紧了儿子的手,心中莫名涌动着股暖流。
毕竟,是母子连心的亲情,再怎样也难以割舍。
辛郁点着头,侧头望了眼娘亲,他的眸色沉静:“郡中的事务,终是太多了些。”
沉吟了一下,他抬头望了眼灰色的天幕,继续说道:“以后,孩儿会抽空多来陪伴你的。”
撇去齐文鸢的事情不说,他的娘亲也不过是个孀居的孤寡老人,在深宫中寂然的老去。
“郁儿,你还不明白母后的心思么。母后是想让你尽快纳妃,然后开枝散叶,延续冼家的血统。”(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各自命运()
辛郁闻言,并不接话,眼中沉淀着一抹沉重来。
依齐文鸢的性子,断然不会参加选妃,但要母后轻易松口,却是不能。
扬眉叹了口气,抬头望了眼周围的景色,满目雪白,尽显凄凉。
他的身子不禁一颤,感觉到一股凉意从骨子里升腾起来,瞬间手足冰凉。
那一年,奄奄一息时候的苦苦挣扎,至今想来,仍像是在昨日。
若不是,母后执意的救援,或许,他这条命早就葬送在九泉之下。
深吸了一口冷气,辛郁勉强挤出了一抹笑意,淡淡的道:“选妃之事,等到过完年了再说。”
太后沉吟了良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年里忙得事情多,要是兼顾选妃的大事,不免焦头烂额。
桌上早已布好了各种菜样,王府里的御厨,都是从各地花了高价请来的。所以,平日里的丰盛程度,一般富贵人家是比不上的。
席间无话,辛郁只觉味同爵蜡,勉强用了两口,就忧心忡忡的告辞。
齐文鸢的事情,到此刻为止,依然是心口卸不掉的大石,让人难以喘息。
不管怎样抉择,都有利有弊,但究竟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辛郁不得而知。
从慈宁殿回来,已是午后,空中飘扬的雪花,就明显变小的趋势。
虽然宫女们一直打扫,但因为温度的缘故。仍是结了薄薄的一层冰。
辛郁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走动着,专门挑了靠墙的有积雪的地方落脚。
“少主,怎么这么快就用过午膳了?”
正埋头走着,却要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恭谨的迎上去,小心的搀扶起他的胳膊。
辛郁点头。轻盈的雪花。舞动着身子,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
“没什么胃口,就提早回来了。”淡淡的口气。与这寒冷的天气甚是相宜。
却要闻言,也不做声,扶着辛郁的胳膊,加大了力度。
少主从小的阴影。他心知肚明,所以。每逢下雪天,他总是跟在辛郁身后,寸步不离。
辉煌的宫殿,笼罩在洁白纷飞的大雪中。有种别样的浪漫。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是南方之地没有的风景。
辛郁却是不喜,前几年他出门历练的时候。到达江南一带,感觉到春风般的暖意。对那里的风景,他倒是念念不忘。
没有萧索与寒冷,只有,温暖如春。
却要侧身帮辛郁挡去飞来的雪花,一个没忍住,试探性的问道:“少主,齐姑娘的事情,你打算如何处置?”
他明知道身为下人,不能随意揣测主子的心思,但陪伴在辛郁身边多年,对辛郁的感情,早超越主仆。
冷风将却要的声音,吹散开来,但辛郁还是清晰的听到了。
他微微蹙了眉,紧握的拳头上,青筋暴起。并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犹豫。
“却要,你说该怎么办?”他扭头望着却要,表情仍是淡淡的。
但却要仍是看出了他眉宇间的为难之色,鼓足了勇气,冷静的分析起来:“少主,恕我说句不中听的。您留的了齐姑娘一时,能留的了一世么。”
忐忑的望了一眼辛郁的面色,见他脸上的愤怒之情浅浅淡淡,并不明显。
他在心底,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何况少主,您答应过齐姑娘的师门之人,等到她痊愈之时,就来接她出府。所以,是去是留,您该让齐姑娘自己做决定才是。”
一股脑儿的把藏在心底多时的话,一口气倾吐完,却要只感觉说不出的畅快。
眼见少主每日被犹豫左右,他瞧在眼里,焦急在心里。多少次,他都欲言又止。今日见少主从慈宁殿那回来脸上的表情,他便已经知晓是在太后那里受了挫。
辛郁沉默着,眼前呼呼而过的风雪,似乎也没有了痕迹。
却要的一番话,点醒了他。其实,他早知道这是最合理的解决办法,只是,心底深处总流淌着一股不忍,不舍。
别人的自由,他又有什么权利干涉。他要的是个爱人,而不是圈在笼中的金丝雀。
他琥珀色的眼睛里,沉淀着一抹冷然的情绪,像是腊月里结冰的湖面。
凤翔城的天气,依然清朗的不像话,即使是入冬以后,也只下过一场雪。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和煦而惬意的。
百姓们在享受温暖的同时,却有种不适应。
于是,京城中的道观,大庙中,纷纷攘攘的挤满了进香的人群。
大多数的人是为祈福而来,毕竟,在短短的几个月内,凤翔城中接连发生灾难。
孟秀荷躺在美人榻上,紧闭着双眼,明媚的眼光照耀在她雪白的脸上,陡然增添了一抹明媚。
她穿着鹅黄色的暗纹锦衣,下身的鎏金百褶裙,象征了贵气。王府也属皇室,在京城中的地位,无人敢小觑。
“杏儿,齐府的五小姐可有消息?”
她的眼睛眯起一条缝,懒洋洋的问道,杏红色的嘴唇一翕一合。
叫杏儿的丫头,向她福了福身子,将一盘糕点放在她身侧的红木桌子上:“回郡主。齐小姐她至今没有消息,齐府上下,可是急的团团转。”
“是么?”她漫不经心的反问了一句,把眼睛睁大,顺势坐直了身子。
这么一动,她头顶上明黄色的珠钗,晃荡了两下。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刺眼的光芒。照的杏儿眼睛生疼,下意识的拿手去遮挡。
“郡主,你这珠钗。成色可真真是好的。王爷说,这珠钗天下只有两条,一条在皇后娘娘手里,另一条就是在您手中。”
杏儿并没接话。适时的夸奖着。孟秀荷的脾性,让人难以捉摸。所以。她总愿意捡些好听的来说。
孟秀荷的秀美一弯,眼角似笑非笑,伸手拿起一块糕点递过去:“你这嘴巴可是真甜,赏你的。拿去吃吧。”
她的心中却嗤之以鼻,她身上虽有小女人的虚荣心,但几句好话就将她哄的团团转。可不是她的风格。
自从上次离开齐家,她就再也没有登过门。
齐敬诗大婚。齐家上下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就连齐文鸢,那眼角里也闪动着晶晶亮的笑意。
是好闺蜜么,呵呵,她冷笑了一声,鼻腔中涌动着一抹不屑。
果然,人情凉薄,就算是来自相同的世纪,有着相同的经历。在遇到大事的时候,胳膊肘仍是向里弯。既然如此,当初就不该让她抱有希望。
想到这里,她清澈的眼眸里,射出一道冰冷的光,牙齿咬在嘴唇之上。
“谢郡主。”杏儿小心的接过来,满脸的笑意。
孟秀荷斜睨了她一眼,眼睛没有再停留,滴溜溜的望向了别处。
父王向来是不喜她的,这几日却对她极好。首饰与衣物都挑上好的送,本来就不大的屋子内,早已堆得满了。
几个同父异母的姐妹,早已羡慕的红了眼,私底下暗暗抱怨着父王的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