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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再养些时日好呀,好呀。”缓了一口气,皇上自言自语的重复着,抬起头,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皇上,这汤药奴才刚才试过了,已经不烫了,您起来用些。”
话毕,端起茶碗,背对着那个小丫头,小心翼翼的扶皇上坐起身子来。
地上细碎的影子,是两个人,一个喂,一个喝。
那宫女满意的点点头,二皇子派给她的任务,其实算的上艰巨。
一来皇上的性子,不好把握,在太岁爷身上动土,一般人没这个胆量。
二来,她怕几个人不配合,难免完成不了任务。
谁知道,皇上前所未有的听话,一听说治病的良药,就不问缘由的喝下去,倒省去不少的麻烦。
“你先退下吧,皇上用过药之后要休息。要是惊扰了龙体,那不是一般的罪名。”
那太监沉吟着将碗放在桌子上,瞪着那宫女,眼中夹带着深沉的厌烦。
青花瓷的药碗,没了药水,通体雪白,在火烛的映照之下,像是透明的一般。
“是,公公。奴婢这就退下。”
那宫女收敛着面部表情,含笑福了福身子,拿起桌上的药碗,转身退了出去。
待脚步声走的远了,孟君浩走到父皇身前,忧心忡忡的问道:“父皇,那药没事么?”
德生微微笑了笑,把一个瓷白色的碗,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说道:“六皇子,放心。皇上用的这些药,都仔细的藏下了。”
孟君浩垂头,看着碗中褐红色的液体,与刚才所见的分明一致。不自觉皱了皱眉头,眼中似有惊慌。
“父皇,这……这……”支支吾吾的说着,他满脸担忧的看着父皇。
二哥居心叵测,送来的药必然不妥,指不定是慢性毒药类的。
“你看,都在那里了,真是防不胜防啊。”皇上长叹了一口气,指着墙角的一盆盆栽,脸上写满了失望。
孟君浩循着父皇手指望过去,只见本来青翠的植物,变得枯黄干燥,通体泛黑。
心中袭来一阵凉意,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二哥他居然想的出,如此卑劣的手段么。
“幸好父皇发现的及时,不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孟君浩一阵后怕,瞥着那盆栽,兀自胆战心惊。
皇上的神情凄楚,双眼无神的望着窗外苍茫的夜色,被自己亲生儿子加害,若是传扬出去,大陈国上下,必然一片人心惶惶。
“清秋,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你且出去,日后再做打算。虎符你拿着,去调遣军队。进宫救驾。”
皇上说着话,向德生使了个眼色,德生心领神会,悄然迈步进里间,拿出一个木匣子。
那木匣子的样子,十分普通,很难与珍贵之物联系在一起。
吹去上面薄薄的尘土。德生接过皇上递过来的钥匙。插在锁盘之上,轻轻一转。
“咔嗒”一声,那铜锁被打开。映入眼帘的刺目的红色的布。
“别小看这把锁,这是我当年特意找的鲁班的传人,亲自打造的,钥匙只此一把。”
皇上的表情淡然。漫不经心的解释着,这木匣已经许久没有开启过。那一年。他御驾亲征,调动千军万马,大获成功。
从此,大陈国上下。一片宁静祥和,远离纷争。
之后,调兵的虎符就被珍藏在十分隐秘的地方。只有他和德生知道。
孟君浩点头应着,目光却定定的瞅着那红布里面的物什。仿似有种魔力,紧紧的抓着他不放。
虎符,他小的时候,听父皇说起过,说是权利的象征,能调兵遣将,保的一方的周全。
只是,因为生活在太平盛世,他并没机会,一睹虎符的真容。
虽然,他小的时候,颇得父皇的喜爱。但是,尽管他百般乞求,父皇却不为所动。
终于,一个明黄色的物什,进入眼睛里的时候,他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忍不住从匣子中掏出这个小小的物什,拿在手里小心翼翼的摩挲着,眼睛里情不自禁的射出两道光。
他本不是看重权利和地位的人,但虎符自身的魔力,却吸引着他一步步靠近。
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西方传说中的魔戒,有蛊惑人心的魔力。
“父皇。”孟君浩把视线转移在父皇身上,虽然他们是至亲的父子。但毕竟,多年不见,父皇能将如此贵重的虎符,转交给他保管,实在难得。
皇上淡然的点点头,目光里闪烁着全是信任:“清秋,你拿着,父皇信得过你。”
侧头望了眼那名老太监,他也点着头,神色间颇有赞许的意思。
孟君浩的心头一片潮湿,将虎符小心的收在怀中,握紧了父皇的手,信誓旦旦的道:“父皇,儿臣一定解你之困。”
“恩,好孩子,朕没白疼你。”皇上抚着孟君浩的额头,声音里饱含着父爱。
与这个儿子间,总有种牵绊在,就算分别了这么些年,情谊却是一点没减。
“公公,千万拜托你照顾好父皇,先不要露出蛛丝马迹。我最迟半个月后,必定亲率军队来宫中救驾。”
孟君浩的眼中写满了坚定,黑色的眼睛,深邃不见底。
那太监重重的点点头,满脸的惶恐,急忙拱了双手,向孟君浩作了一揖:“六皇子,您可真是折煞老奴了。护得皇上周全,是老奴的本职工作。六皇子,您就放心的去吧。”
没有时间多说分别的话,孟君浩长跪在地,向父皇重重的拜了又拜,转身出屋。
月光的清辉,依然是淡淡的,凉如水,叫人心中发寒。
几株树木的影子,正在地上摇动着,分散开的枝条,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
那两名护卫见他出来,脸上一喜。急忙迎上来,双眉紧蹙:“怎的用了这么久?”
其中一人,忍不住开口相询。
刚才两人站在院落里面,只依稀瞧得见里面斑驳的人影,但心中还是生起了怀疑。
即使是二皇子亲自下的命令,也不必这般的耗费时间漫长。
其中的一人,早就心生念头,想去里面一探究竟,打消心头的疑惑。
只是,另外一人却拼命的阻拦,说是因为他得罪于二皇子,他俩的命运就要坎坷。
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
这样一劝说,才放下心中的念想,老老实实的呆在原地,目光却紧紧的盯着里面。
初冬的晚上,冷风微凉,吹得人脸颊生疼。
他俩站的位置,刚好在风口,早就冻得浑身瑟瑟发抖,不住的打着哆嗦。
一边摩擦着双掌,一边在心中诅咒着孟君浩,竟然去了这样久,害他们等这么长时间。(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突变()
所以,一见孟君浩出来,连忙迎了上去,两道冰冷的目光,投射在他身上。
“刚才在里面耽搁了。”孟君浩冷若冰霜的回答着,装作漫不经心的从怀中掏出几两雪花银,塞在两人的手中。
果然,有钱能鬼推磨,俩人接过银子,双眼放光,目光里盈盈的全是笑意。
“小子,想不到挺上道的。”其中的一个人,满意的伸出手,重重的拍在孟君浩的肩膀上。
“先走一步。”孟君浩心中生起一股厌恶,将身子往旁边移了移,留下四个字,大跨步的离开了。
耳畔的风声呼呼的刮过来,那俩人窃窃的议论声,混杂在风中,一声一声的传过来。
“瞧这小子拽的,要不是看在二皇子的面子上,我早就不客气了。”
“我看他就挺好,至少,懂得孝敬。这点银子,够喝好几天小酒了。”
……
孟君浩的心头一阵鄙夷,加快了脚步,鼻中再次嗅到夜来香的气息。
娘亲的故事,他只听父皇讲过一点儿,说是娘亲的故居在南方。
那里草木茂盛,水流清澈,鱼米丰盛,风景秀美,是个好去处。
他也听父皇说过,因为自己的出生,娘亲失掉了性命。
他自责过,伤心过,也曾偷偷在夜里猜测过娘亲的容貌。父皇说娘亲长的极美,倾国倾城,有种南方女子。特有的柔媚。
父皇还说,这片夜来香,是娘亲生前的时候,最喜爱的东西。
所以,小时候,每当想起娘亲,他总会到这片花田来。固执的将夜来香的气味。当做是娘亲身上的味道。
正寻思间。他的鼻头微微的发酸,脑海中浮现出来全是曾经二皇子带他玩耍的情景。
只感觉胸口处流淌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压迫感。孟君浩轻轻的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眼下绝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轻吸了一口气,脚步迈的坚决起来。
军队大都驻扎在远离京城的位置。凤翔城中剩下的一批,负责的主要是皇上的安危。人数最少。
而且,暗中投靠二皇子,也已接近半数,终是成不了大气候。
其余的军队。离凤翔最近的要数清河。那里的最高统领叫做郎祺祥将军,威名在外,向来以忠贞护国著称。
先前在各地云游的时候。他就听说过郎祺祥的名头,当地的百姓奉之若神明。
清河在凤翔城的东边。刚好与高凉的反方向,若是去清河,势必南辕北辙,离鸢儿越来越远。
孟君浩的心中十分犹豫,进宫之前,他没把事情预测到如此严重的地步。所以,他原是打算营救出来父皇,处置了二皇子,就赶紧去往高凉。
现在,计划赶不上变化,果然还是他处事不深么。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瞅向天边的弯月,心中的天平,不时的改变着方向。
月光将他的影子,缓慢的拉长,映刻在无人的道路之上,平添了一种凄凉感。
“我回来了。”一走到破庙门口,孟君浩的声音清朗,响彻在整个庙宇之中。
意外的,代替窸窣的人声,里面却传来一声声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