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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扭头看芍弋离去的背影,摇摇头,思索良久,狠心咬唇道:“若他活不久,那女儿也不想活了。”
父神很是不相信我会说出这种话,他勃然大怒:“你说甚么?”
芍弋的背影越来越小,我很怕再回头转过去时已见不着他。于是匆匆扔下一句:“女儿不孝,还望父神原谅。”便朝芍弋那跑去。
出了大殿已不见芍弋踪影,身后是父神的喊声,“素真,回来!”
对不起。
我回头对父神淡淡一笑:“莫担心,女儿不会去寻死的。”
第二十八章 为了你我可以()
跟上芍弋时,我已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父神见我要离开便突然抓着伸出利爪放在阿哥脖子上要挟我说,倘若我再走多一步他即刻将阿哥的脉搏切了。
我知道父神不会这样对阿哥,若是他想杀他还需替阿哥拢上保护罩么?
我没有受他的威胁仍抬起脚往外走,但突然匿在两边的神仙突然全数冲出将我按在地上。
殿上父神笑得风轻云淡,他说:“吾当然知道你不会听吾的话,所以吾早就安排好人置押你
。”
他果真是不想放我走,但我若不能及时追上芍弋,往后,不知何时还能见着他,也许下次相见时,我们已阴阳两隔了。
我还没有好好问他那紫诩究竟是何人,在他心中到底占多大分量,他是不是到现在还对她念念不忘?
若不能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我绝不轻易放他离开。
同时我亦不晓得父神是否会吃我这套,但眼下已没有别的办法。
于是我威胁父神道:“若你不放开我,我便即刻去地狱陪阿娘。”说着亮出利齿,眼也不眨地看着父神的一举一动。
他见我这样先是一怔,尔后摇头道:“你尽可以试试……”他话未说完我已将利齿插入舌中,一阵酥麻感传遍全身,舌头是很敏感的,一丁点疼都会让人受不了,更何况这是用利齿刺破?
我被疼得全身冒汗,眼泪直流,但仍不愿松口。若父神真不想让我离开,那我活在这里也只能任由他摆布,如同傀儡般,一点自由也没有,倒还不如去寻阿娘。
早年在芍弋家,我已受够了这种折磨,眼下好容易摆脱了这环境,难不成又要受另一个人控制?
我不甘。
只见父神惊讶地看着鲜血从我唇边溢出,连忙将阿哥放下,急速从堂上走到我身旁,推开押着我的神仙,扶起我心疼道:“只要你不时刻想着寻死。”
我满怀期望地看着他,
“去吧。”他扭头挥手,终于准了我。
芍弋靠在一棵树下,不断喘着粗气。不知是因为走得太急还是真的挺不住,胸口的血比方才流得还要多。他怕早已没力再挣扎了,于是我急忙扯下身上的一块衣布替他将血堵住。
因为第一次见着这场景我也有些害怕,但想到若不及时替芍弋止血他会离开我心里便觉着更害怕。
但他的血是怎么也止不住,我见状想再扯一块布来替他敷上,他却突然吐出几个字:“走……走开……”我木然抬头看他,他这是赶我走么?
“无论你想不想见着我,都无所谓……你的伤很重,要止血。”我来不及伤心已伸手撕下一块布,又替他敷上,鲜血不断渗透白布,他的脸已白得不成样子,我见着很是心疼。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芍弋见阻止不了我也再没气力开口,索性闭了眼不看我,任我替他包扎伤口。
半个月前,我还不曾这样担心过他。
那是我偷走的前一日,芍弋曾被天君暗地派去调查件甚么事。直到扶灵回来告诉我他受伤时我才知道他在调查过程中不幸遇到突袭,最后还是被人搀着回来的。
当时我还很奇怪,为甚么翻墙回来的那个晚上他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原来那时他已负伤在身了啊。
不过短短十几天,我的心竟变得如此之快。快到连我自个也不敢相信
。
我没有听他的话,满脑子想着的只是他这伤该如何治好,若是不及时敷药那伤一定会害死芍弋的,但我又并不太熟这地方,也不知道拿甚么药来替他敷,只好一边看他伤口一边在旁干着急。
“白誉……”他突然出声,“可以……药……”拒他说得断断续续,但我仍能听懂。他的意思是白誉有药能疗伤么?
听罢我连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灰,打算去找白誉。但芍弋再次叫住我,他惺忪的目光盯着我唇边,
“怎…么……”他问。
顺着他目光我不自觉地伸舌舔舔唇边,一股铁锈味窜入口腔。嗯,这是方才为了摆脱父神故意咬破的舌上的血,不知怎地竟流到唇边。
“哦,方才不小心咬破了唇,没甚么大碍,放心吧。”我故作轻松地安慰他,“我去找白誉带药回来,你莫到处走,免得我找不着你。”他没有摇头亦没有点头,我便当他默认。
想走时看他那副模样心跳却突然加剧,我怕,再回来时,他已悄悄消失,不留痕迹,似阿娘那样,连最后一面也不曾见着。 于是我又倒回头不自觉地搂着他。这是第一次,我主动抱他罢。我苦笑,不曾想他受伤后我还能顺理成章地揩一把油。
芍弋因气力全无,所以抱着很沉。这副身躯,这个触感,为甚么我迟迟不愿松手?
微弱的呼吸声在耳畔响起,只要有这个就足够了。我只要他活着,有这个呼吸声证明就足够了。
为甚么最后,我连这个卑微的愿望都实现不了?
紧紧地抱他一把后,我不舍地看他一眼便捏了个诀去找白誉。
自从那小子上次在凡间不辞而别后我就心有芥蒂,他这样做不是摆明让我担心么?从小他就是个不爱拖累别人,无论坏事好事都爱自己扛的人。往往因为这点吃了很多亏,也让我同家里人常常替他担心。
这次若让我找着他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一声不吭离去会让我有多担心。
加快了祥云速度我却突然听见云中有人叫唤:“素真?”声音很熟悉,而且具有穿透力。
我猛地收紧速度停下,回头看见的却是同样风尘仆仆地赶路的白誉。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不等白誉开口我已抢先问道:“你是不是有药能治芍弋的伤?”
白誉一脸不明所以地看着我,明明是这么要紧的关头他却给我装糊涂。于是我心急如焚想也不想便一手抓着他衣领恨恨道:“药,给我药,我只要药!”
白誉怕是很少见我这幅模样,他惊讶地看着我,然后摇头闷闷道:“素真你每次激动起来就甚么都不顾。”手上的劲道加重,我确实是太激动,“我只要药!!药!!不懂么?”我越是这样白誉就越不愿意开口。他紧抿双唇,淡淡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悲伤。
他的安静让我突然冷静下来。良久,我放下抓着他衣襟的手。揉眉抱歉道:“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
他眨眨眼,一边顺眼抚平衣边一边凉凉道:“从前你一激动就容易暴怒,这性子得改改。”顿顿又问我,“芍弋怎么受伤了?”
第二十九章 为君上寒山()
天界有个寒地,因气候极端生长着许多珍贵草木。若非特殊允许,外人是不能随意擅自进入那个地方。
我的阿爹曾在那个地方,汲取仙草精华,打伤王母心爱的冰懋兽。
这里,怕是会有他当年战斗过的痕迹罢。
眼前的草地早已被冰霜覆上,厚厚积雪压在面上,其实脚下的草早已被压死了罢。但是它们也曾茂盛过,不求长存,但求拥有,这也足矣了罢?
冰冷刺骨的寒风透过我衣服的间隙钻进体内,不一会儿脖颈连着后背的地方全被冻硬
。我拢紧衣服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喷嚏,白誉看我一迅速脱下外衣递给我。
他穿的衣服也不很多,若是给我最厚的那件外套剩下的衣服穿了岂不等于没穿?况且他身子也单薄,不似我这般经历过些风雨。
于是我连忙摇头推回他的衣服。
“若觉得太冷你也可以升保护罩。”看我推得很坚决白誉也不固执,缩回手利索套上外袍。
他其实也是冷得不行了罢。
“那样做会被王母发现,我不想冒这个险。况且……这点小问题算不了甚么。”我说得很轻巧,像是刚刚的喷嚏只是一个路过人打得。
他认真听我说完这番话,略一点头,忖道:“倒也是。为了那个人,你甚么都做得出。”
他这话说得像是在责备我从前为了芍弋而伤了其他人一般,我一脸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想开口时白誉已转身走入寒风中。
虽然我一向认为自己记忆力很好,但这并不代表我方向感很好。走过的路也许过两天又会忘了该怎么走,这导致扶灵常常要拖着我的手走,不然我一定又会莫名闯入他人房间造成混乱。
白誉因为是天界的人,所以不需得到特权便可轻易张开结界让我进去。他对这地的掌管其实也有部分责任,只因这地本是属于他爹,也就是玄冥真人的掌管地。
老爹不在,儿子自然要担起他的担子。
这样算来,其实白誉在天界的职务怕是很多的。一边要替他老子管这地方,一边还要替天君那厮到处传话做事。难得他这些年都坚持下来了,我真是打从心底佩服起他。
白誉不声不吭地走在前边,我一路颠簸不停地跟着他。皑皑白雪中他的背影看着让我觉得很萧瑟,仿佛同记忆中某个背影重叠了。
依锨得,那个背影的离去,还让我伤心了好久。
但我,到现在为止始终没有回想起那个人是谁。
寒山的路很难走,拒地面已被雪覆盖了几层但仍有露出角的石头绊倒我。
好吧,本仙就勉为其难地承认我不过是因为太冷所以没怎么认真看路而被那些石块绊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