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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特。李效忠的对象有任何的帮助——这个道理,我相信李将军会明白。”
林肯目光炯炯:“你认为他会投降?”
关卓凡道:“是的,总统先生。如果我们给他足够的投降的理由——比如:无路可走、再打下去就会全军覆没,我认为,他会投降的。”
旁边的三个人都露出了怀疑的神色,波特说:“公爵阁下,也许你还不太了解罗伯特。李——这是一个视荣誉如生命的军人。”
关卓凡心里说:老头,我比你们每个人都了解罗伯特。李。
他微笑着说道:“波特将军,你说得非常对。我只是认为,像李这么伟大的一位军人,一定会在军人的荣誉和让士兵做无价值的牺牲之间,做一个适当的选择。或许,他会接受这样一个观点:避免后者的发生,也是前者的内容之一。”
林肯明显更倾向关卓凡说的。或者说,他更“希望”关卓凡说的。
总统转过头,对格兰特说道:“尤利西斯,如果罗伯特。李肯投降,我可以代表联邦政府承诺,不对放下武器的南方军人——士兵、军官——做任何处罚。”
确确实实胸襟广阔。几位将军不由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
格兰特道:“总统先生,我一定会认真执行你的指示。”
林肯的口气愈发郑重:“我们和他们,毕竟还要在一个国家里世世代代生活下去,我希望,这场战争,有一个体面的结局。”
他站起身来,四位将军紧跟着站了起来。
林肯微笑着说道:“好吧,我的将军们,去结束这场战争吧。”
轩军的骑兵师和由谢尔登率领的波托马克军团骑兵军首先出击,受命切断彼得斯堡南边的铁路线,这是南军南逃的生命线。守军主将是乔治。皮克特,就是葛底斯堡战役中,著名的“皮克特冲锋”那一位。
战斗在一个叫“五岔口”的交通要冲打响。
南军迅速崩溃,一万守军中,超过一半做了北军的俘虏。“皮克特冲锋”的锐气,早已成为遥远的传说。
格兰特乃下令总攻。
弹飞如雨,炮火连天,南军名将A。P。希尔阵亡。
罗伯特。李在A。P。希尔的遗体前潸然泪下,说道:“他安息了。我们这些活着的才是真正受煎熬的人。”
邦联守军被从一条又一条战壕中赶了出去,彼得斯堡的防线慢慢地坍塌了。
罗伯特。李给他的总统写了一张字条:“我的防线已有三处被击破,里士满必须于今夜撤退。”
信使找到了总统——戴维斯正在教堂里做礼拜。接过字条之后,旁边的人看见总统脸色大变。
戴维斯匆匆赶回总统府,下令政府迁往西南一百四十英里的丹维尔。
里士满全城大乱。
败兵们在城里纵起火来,歹徒们则趁火打劫,所有的商店都被洗劫一空。
邦联炮兵发炮,炸毁了停泊在杰姆斯河上的残余的邦联舰队,整个城市的房屋的窗户都被震得跳动起来。
邦联总统和他的内阁成员们登上了出城的最后一列火车。一长溜的车皮,上面标着“战争部”、“财政部”、“军需部”、“司法部”,等等。
一个“车轮上的政府”。
里士满空城的同时,罗伯特。李撤出了彼得斯堡。波托马克军团在后面紧追不舍。
南边,西部战区北上部队是这样分工的:
孟菲斯军团向西北逼迫约翰斯顿残部,并接受他最终的投降,谢尔曼赶回去主持这个工作。
松江军团继续北上,堵截南逃的罗伯特。李和他的北弗吉尼亚军团。
昆布兰军团照应粮道,并在松江军团后方形成第二道拦截线。
关卓凡陪同林肯,在近卫团的护卫下,进入了里士满。
*(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乌拉!他们投降了!()
里士满遍地狼藉,到处冒烟,大街上却空荡荡的。
但很快,黑人们出现了,一群又一群。
他们认出了合众国总统,欢呼声从一个街区传到了另一个街区。
黑人们将林肯和关卓凡一行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起来,笑着,哭着,唱着,跳着。
近卫团的士兵想驱开人群,林肯制止了他们。
黑人们争先恐后地挤上来,跪在林肯的脚下,触摸他的衣服,亲吻他的脚面。
一个老黑人大声说道:“我知道我已经是一个自由的人,因为我已经看到了亚伯拉罕慈父的容貌,接触到了他的肌肤!”
黑人们欢呼起来,经久不息。
林肯说道:“不要向我下跪,你们只应该向上帝下跪,感谢他给了你们自由。”
然后有人看见了站在总统身后的关卓凡,这不就是那位“奴隶解放者”、传奇的中国贵族将军吗?
于是,关卓凡也获得了和林肯一样的“待遇”。
关卓凡被深深地、深深地震撼到了。
林肯对关卓凡说,逸轩,陪我去看看一位老朋友吧。
一行人来到了一户人家的门前,林肯亲自敲门。
过了良久,门终于开了,一位年轻的太太抱着一个婴儿,神情惊恐地看着门外这群不速之客。
“请问,这是乔治。皮克特先生的家吗?”
“是的,可他……不在家。我是他的妻子。您是?”
“我是亚伯拉罕。林肯。”
“您是……总统先生?!”
“我是乔治的老朋友。”
乔治。皮克特,就是在“五岔口”,被轩军的骑兵师打败的那位南军将领。现在,他已经被解除了指挥权,正随北弗吉尼亚军团一起撤向南方。他的太太怀里的这个婴儿,是在彼得斯堡围城期间出生的,格兰特等北军高级将领,还专门以不同方式向他表示祝贺。他们都是同学。
多年前,林肯还是一个律师的时候,少年皮克特是他的律师事务所的一个实习生,后来,在林肯的建议下,皮克特报考了西点军校。
从皮克特家里出来后,林肯神情疲惫。关卓凡发现,和第一次见面相比,不到一年,林肯显得老多了,更多的白发和皱纹,更加消瘦。
林肯和关卓凡还去看了罗伯特。李的家,但是没有进门。李家对联邦总统恶感很深,林肯曾签署命令,没收了李家族拥有的阿灵顿庄园。这座庄园,后来成为著名的阿灵顿国家公墓。
罗伯特。李的太太患严重的关节炎,不良于行,仍然留在家里。
林肯注意到李家门口的岗哨是一个黑人士兵,沉吟了一下,叮嘱关卓凡,换成白人或中国士兵。
回到伪总统府,情报传来:罗伯特。李的北弗吉尼亚军团,在一个叫“阿波马托克斯”的地方,被北上的松江军团截住了。
林肯对关卓凡说:“逸轩,你去吧,我在华盛顿等你。”
他微笑道:“请你和太太一起到总统官邸来做客。玛丽非常希望可以在自己的家里接待婉儿。”
呃,你居然知道“婉儿”。
关卓凡表示了感谢,然后,敬礼,转身而去。
南撤的北弗吉尼亚军团的行军路线扭来扭去,像一个“S”,并非为了甩开后面的追兵,而是为了找吃的。
北弗吉尼亚军团的第一个目的地是阿梅利亚。罗伯特。李事先通知军需部在那里准备好十万份的口粮,没有这些粮食,他的士兵是无法战斗下去的。
北弗吉尼亚军团气喘吁吁地赶到阿梅利亚,没有找到一份口粮。李的要求根本就没有送达军需部,“军需部”正在车轮上往丹维尔赶呢。
事实上,就算军需部收到了这份请求也没用,去哪找“十万分口粮”啊?
收集粮草的人在弗吉尼亚乡下,挨家挨户求索农民们的余粮,可几乎一无所获。
唯一的两车皮储备在阿波马托克斯的火车站,于是北弗吉尼亚军团又掉头往阿波马托克斯赶。但当罗伯特。李率军赶到的时候,发现那两车皮物资已被焚之一炬。
那只中国骑兵部队先他们一步。
这下子真正是陷入绝境了。
士兵们从彼得斯堡撤退开始,就没正经吃过东西,仅靠几小把用来喂马的干玉米勉强充饥。
许多人已经走不动路了。
就在这时,阿波马托克斯南面出现了大量黑头发、黄皮肤的联邦军队。
罗伯特。李明白,这是那只中国军队的主力。
双方的前锋一经接触,北弗吉尼亚军团便败退下来,饥疲不堪的南军根本无法承受对方的密集火力打击。
探马来报,北面波托马克军团也逼了上来。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南、北两边的北军只要一使劲,北弗吉尼亚军团便会被挤成齑粉。
天亡我也。
但北军的攻击突然停止了。
不久,北军的使者到了,带来了格兰特将军和关逸轩将军的联名信。
“……战事的发展应该足以说服你,继续抵抗是毫无希望的。我们认为,我们有责任要求你率领邦联军队中被称之为北弗吉尼亚集团军的那一部分人员投降,从而避免士兵们继续流血。”
李和他的主要的将领们聚集在阿波马托克斯车站附近一片树林里。
篝火燃了起来,他们或远或近、高高低低地围坐在篝火边。
一个将军打破了沉默,他主张投降。
罗伯特。李愤怒地反问:如果我不打下去,国家会怎么看我?
那个将军大声说道:“去他妈的国家,哪里还有什么国家!国家已经不存在了,对于这些当兵的,您就是他们的国家!”
“这些当兵的”。李嘴里泛起了酸涩的苦水。
人数最少的一个师仅剩下二百五十人,人数最少的一个旅仅剩下八人。
李的脑海里浮现出士兵们的形状:衣衫破烂,沾满泥浆,眼窝深陷,木然无光。
第二天正午时分,一个举着白旗——其实是一条白毛巾——的南军信使,来到波托马克军团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