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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要求,我们是可以接受的。”
“我们在北圻的根基,远较南圻为弱,原定的计划,本就是占领北圻之后,暂不像在南圻那样进行直接统治,而是要有一个过渡期暂时‘以越制越’,依靠效忠法兰西帝国的越南人为代理人对占领区进行管理,待局势稳定之后,再全面建立直属于交趾支那总督府的行政机构。”
“不然的话,之前在山西的时候,我们也不会同意郑功和的由他来‘出任整个北圻地区的行政长官’的要求。”
“当然,郑功和的‘整个北圻地区的行政长官’,同黄佐炎的‘北圻经略使’,似乎是有矛盾的,不过,这不干俺们法国人的事情‘整个北圻地区的行政长官’也好,‘北圻经略使’也罢,都是你们自个儿提出来的,有矛盾,也是你们自个儿的事儿呀!”
“事实上,北圻地区同时存在两到三个傀儡政权还有一个吴鲲,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儿分而治之嘛!”
“越南人并未只提要求郑功和表示,他们尽有可为‘远东第一军’效劳之处的主要有两点。”
“第一,越南盛产大米,沿升龙山西宣光一线建立起有效统治之后,可为法兰西帝**队提供军充足的军粮。”
“哦!这倒是!而且,这同‘因粮于敌’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失去制海权之后,如何解决补给的问题,之前的紧急会议上,我们想到的仅仅是‘因粮于敌’,但‘因粮于敌’止于缴获和抢掠,当然远不如建立起有效统治之后‘征粮’来的可靠。”
“第二,郑将军说,即便我军失去了制海权,他们也有能力保证,我军的海上补给线,并不会被完全切断。”
“啊?”
“首先您已经知道了……呃,我军……‘失去了制海权’?”
“这个……是滴!嘿嘿!”
“呃……好吧,考虑到中国人、越南人本是一伙儿的,而上海和香港是通电报的,‘云雀号’又是到了沱后再掉头北上的,宣光的越南人与我们同时、甚至比我们早一点儿知晓‘马祖事件’的消息,也不算太稀奇……”
“其次你们‘有能力保证我军海上补给线不被完全切断’?”
“是滴!”
“这可奇了!如何保证啊?”
“郑将军一笑:两个字就说明白了走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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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四章 荒唐、荒唐!误会、误会!()
“走私?啊!……”
“哎,仔细想一想,这一招,大约真能派上些用场呢!”
“经济上,越南的南方、北方,都对对方有着强烈的需求,因此,虽然南圻已被纳入我法兰西帝国治下,但南、中、北三圻之间的经贸往来,却一切如旧——莫说民间的,就是官方的,也没有真正中断过——法、越双方,都无意切断彼此的经济联系。”
“我军占领北圻之后,中圻被南、北圻夹在中间,经济上更加虚弱,更加要仰南、北圻之鼻息,更不可能主动断绝同南、北圻的经贸往来。”
“越南国土狭长,陆路交通不便,南北之间的往来——包括经贸在内,一向以海路为主;而这个‘海路’,同我们的补给线,几乎是百分百重叠的。”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利用跑海贸的民船,向北圻的占领区运送当地无法提供的紧要物资——譬如,药品,以及……炮弹。”
“步枪及子弹,我们还有可能通过缴获获得补充;炮弹,可就不能指望中国人了——入越的中国部队,并没有配备现代化的火炮啊!”
“再说一遍:当时,我们并不晓得,中国人其实是有配备现代化的火炮的——而且,是成建制的。”
“唉!”
“好了,不长吁短叹了,回到方才的话题上。”
“若中国人发现我们的补给线并未断绝,当然就会加强对民间贸易船只的检查,可是,船只的数量太多了,货物的品种太繁杂了,而按照郑将军的建议,我们不必以整船的方式运送紧要物资——正确的方式应该是‘夹带’:一条船‘夹带’个三、五箱就好,蚂蚁搬家,积少成多,如是,中国人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是查不过来的。”
“还有,‘和平协议’达成之后,宣光政权虽在军事、经济乃至行政上接受‘远东第一军’的‘全面指导’,但在名义上,毕竟依旧奉顺化的越南中央政府为‘正朔’,因此,宣光同顺化之间的官方往来依旧是存在的——也就是说,甚至可以用‘官船’来替远东第一军‘夹运’紧要物资呢!”
“我们拿郑将军的建议咨询了阮景祥先生,阮先生又拿该计划咨询了他的一位女性朋友——‘春水社’一位名叫‘善娘’的高级管理人员,最后得出结论:该计划是可行的;而且,‘春水社’亦可在其中发挥相当的作用。”
“反复权衡之后,阿尔诺将军终于下定了决心。”
“当天深夜举行的第二次紧急会议上,通过了两项重大的决定——第一,接受宣光当局的投降和相关条件;第二,‘远东第一军’留在北圻,东向迎击中国来援部队。”
“当天——我记得很清楚——是礼拜六,会议结束的时候,已经过了半夜十二点,快到礼拜天凌晨一点钟了,会议确定的开拔时间,则是礼拜一上午八点正。”
“时间十分紧迫,但我们达成了一个共识: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就要赶紧行动,一个小时也不能浪费——一定要赶在‘马祖事件’消息外泄之前,完成对山阳的中国援军的打击。”
“我们都晓得,虽然下达了‘封口令’,但相关消息迟早是要外泄和扩散的,到时候,若这支中国援军经已覆灭,那么,在一场辉煌的、决定性的胜利的加持之下,‘失去制海权’对于士气的影响,就没有那么大了。”
“我们立即密锣紧鼓的行动起来。”
“就在此关键时刻,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甚至可说是荒唐的事情,为此,我不得不……呃,讲一讲‘远东第一军’的军纪问题。”
“平心而论,阿尔诺将军的治军,仿佛于他的谨饬的性格,算是比较严格的,可是,您晓得的,我们毕竟是在……呃,远东作战,对于军纪的要求,较之在欧洲作战,自然而然……呃,就要低一些——更不能完全比照驻军本土之时了。”
“而阿尔诺将军的性格,虽然偏于保守,但并不古板——呃,您晓得我的意思吧?”
“更何况,出任远东第一军军长之前,阿尔诺将军曾经执掌过墨西哥远征军——虽然,彼时,他的主要工作不是作战,而是收拾烂摊子,不过,经此一役,他当然比哪个都明白,殖民地驻军的军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阿尔诺执掌墨西哥远征军之相关,见本书第十二卷《干戈戚杨》第二百七十章《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大体上来说,‘远东第一军’诸部之中,混合步兵团、合成炮兵团、混合骑兵团的军纪较好;军纪的问题,主要集中在第一师。”
“这主要是因为莫雷尔将军的治军理念有问题。”
“我们都晓得,莫雷尔将军有打骂下属的名声——尤其是在做低级军官的时候;后来一路做到将军了,动手打人的时候自然少了,但骂人依旧是他的家常便饭;不过,他的下属却并不怎么恨他,这是因为,他的治军,非常之放纵——他带的兵,抢劫、猥亵、奸淫的事情,层出不穷。”
“莫雷尔将军认为:时不时的叫小伙子们‘放松、放松’,是保证战斗力的最有效、最便捷的法子。”
“因为违反纪律的事情,大多数都发生在国外——主要是殖民地,因此,上峰以‘将才难得’,便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莫雷尔将军虽然也因为这一类的事情被处分过,但是,其升迁,并没有受到过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而第一师的四个步兵团中,又以第五十一团的军纪最坏。”
“在编入‘远东第一军第一师’之前,因为其一向以来的糟糕表现——军纪最差而战斗力最弱,第五十一团已经上了军事部的裁撤名单了,只不过因为欧洲形势紧张——带来的是兵力的紧张,而巴黎的老爷们又瞧不起中国人的战斗力,这才决定叫第五十一团‘发挥最后的余热’,将其编入了远东第一军。”
“当然,也有一种传言说,厄德上校用了一种不甚名誉的法子,走通了莫雷尔将军的路子,而是次远征,上头对莫雷尔将军颇为倚重,因此,不得不卖他个面子,暂时保留第五十一团的编制,并将其划归第一师麾下。”
“之前,‘远东第一军’虽然也存在各种各样的军纪问题,但大致尚在可控范围之内,可是,宣光‘水陆汇合’之后,不晓得什么原因,短短两、三天之内,违反军纪的事件,突然间爆发性的多了起来——尤以猥亵、强奸妇女为多。”
“一时之间,司令部手忙脚乱。”
“有人说,这是因为之前的‘泥浆行军’,把小伙子们给憋坏了——这是一种‘报复性’的发泄。”
“好像有点儿道理——这几天违反军纪的,主要集中于走陆路的部队,就连之前军纪相对良好的炮兵、骑兵部队中,都出现了不少猥亵、强奸的事情。”
“我们当然不能由得这种情形发展下去——刚刚才同宣光当局达成‘和平协议’,小伙子们就开始大肆骚扰当地妇女,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再说,马上就要打大仗了,也不可以这样子乱来呀!”
“正在严申军纪,并打算抓一、两个典型予以惩治之时,上文说的那件‘不愉快的、甚至可说是荒唐的事情’发生了。”
“还是件‘骚扰妇女’的事情,可是,当事人不是普通士兵,而是——呃,莫雷尔将军。”
“本来,我并不愿意说这件事情的——这有损莫雷尔将军的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