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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我们非但要被迫从北圻和中圻撤军,南圻乃至西贡,都可能遭到中国人的攻击。”
“本来,法中战争开始以来,在越的法国人以及‘帝国的朋友’们,对这场战争的胜利,一直是非常乐观的大多数人都认为,今年年底之前,战争就会结束,我们可以用辉煌而完整的胜利来庆祝耶稣的诞降;现在,悲观的言论开始出现,私底下,人们第一次讨论起战争的失败的可能性。”
“有的人譬如,我认识一位名叫勒内布尔热瓦的先生一位精明的木材商人,就咨询过我的意见,要不要提前将他在西贡的部分资产转移到马尼拉或新加坡去?”
“当然,像布尔热瓦先生这般‘未雨绸缪’者,毕竟是极少数,毕竟,彼时,我们还拥有‘北京东京’舰队的‘第二批次’,我们对法兰西帝国海军反败为胜、一雪苏窦山海战之耻,还是保有信心的。”
“但是,无论如何,人心动荡。”
“西贡尤如此,我们可以想见巴黎的情形事实上,议会吵成了一团,巴黎的街头更爆发了相当规模的游行,人们义愤填膺,要求皇帝陛下重组政府和御前会议特别是‘副皇’总理鲁埃、军事部长郎东元帅、海军及殖民地部长黎峨将军几位,要引咎辞职,下台走人。”
“新闻界的热闹,就更加不必说了。”
“而且,这个热闹,不止于法国自己的新闻界,欧洲其他主要国家的新闻界,也很热闹,尤以普鲁士为甚。”
“想来,我的读者们都看过了《南德意志报》那副著名的漫画:混乱的海面上,皇帝陛下穿着女人的衣服,包着女人的头巾,惊恐万状的缩在在一条小舢板里;一个侍卫,正用手中的船桨猛力拍打一个载沉载浮的法国海军士兵他正试图攀上舢板。”
“不远处,两条军舰熊熊燃烧、缓缓下沉一条‘凯旋号’,一条‘窝尔达号’,她们都是‘北京东京’舰队‘第一批次’的旗舰:前者是‘北京东京’舰队‘第一批次’第二分舰队的旗舰,后者是‘北京东京’舰队‘第一批次’第一分舰队的旗舰。”
“这副漫画的某些细节并不是十分准确皇帝陛下当然没有亲临苏窦山海战的现场;另外,‘窝尔达号’也并没有被击沉她向中国人投降了。”
“但是,谁又会在乎这些细节呢?”
“考虑到皇帝陛下本人也应看过这副漫画,因此,他的顶住了舆论山呼海啸般的压力、没有临阵换将、叫鲁埃总理等诸公卷铺盖滚蛋便实属难得了;也因此,他的接下来的应对的策略也就在情理之中了:他迫不及待的要拿欧洲战场的胜利冲抵亚洲战场的失败。”
“于是,在梅斯的主力部队尚未完成集结的情况下,皇帝陛下便严旨敕令巴赞元帅遣军进入普鲁士境内,发动萨尔布吕肯战役。”
“结果唉!”
“苏窦山海战的惨败开启了恶性连锁反应为了拿欧洲战场的胜利冲抵亚洲战场的失败,不待梅斯集团集结完毕,便非常仓促的发动了萨尔布吕肯战役;而为了冲抵萨尔布吕肯战役的失败,更加仓促的非但巴赞元帅的梅斯集团没有准备好,麦克马洪元帅的斯特拉斯堡集团也没有准备好便进行了规模更大的维桑堡会战。”
“结果唉!”
“好吧,维桑堡会战什么的,是后话了,且也不是亚洲战场的事情,我还是先说回越南说回北圻的战事吧!”
“需要说明的是,我在西贡的军医院里呆了将近半年时间,当然未能亲历北宁战役之后的北圻战事,不过,我先后采访了数十位这些战事的亲历者他们都是我的战友,因此,我有足够的信心,本书关于北圻战事之一切,皆可被视为作者即本人之‘亲历’。”
“在上述数十位真正的亲历者中,有三位绅士对本书这一部分的成文的帮助尤其之大,他们是:达尼埃尔先生彼时,他是‘远东第一军’司令部的作战参谋,军衔上尉;欧仁先生,彼时,他在‘远东第一军’混合步兵团服役,军衔上士;热拉尔先生,彼时,他服役于‘远东第一军’第一师第五十一团他是一位列兵。”
“他们三位,都具有诚实、正直的高贵品格,是真正意义上的绅士,我无保留的信任他们对我说的每一句话。”
“接下来,我将尝试着调整视角不是用我本人的视角、而是用上述三位绅士的视角,来告诉我的读者们,北宁战役之后,北圻战场上,都发生了些什么?”
* 富品中文
第二四六章 长路漫漫任我闯,一不小心跌倒了()
本章节选自《安南战纪》,但内容并非接续上一章《法兰西的恶性连锁反应》北宁战役之后为山西战役,是役《乱清》前文已有详述,不再赘及;本章中的“我”,也不是《安南战纪》的作者居伊?鲍利斯,而是鲍利斯的一位采访对象亨利?达尼埃尔时任“远东第一军”司令部作战参谋,军衔上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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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西出发的时候,部队的士气是很好的,我乘坐的船只,因为是司令部所在,乘员中,军官相对士兵的比例较高,而阿尔诺将军的性格,又素来保守、沉静,所以,部下们比较安静;但其他的船只上,可就热闹的多了,河面上,飘荡着小伙子们快乐的喧哗声、唿哨声、歌声以及各种器乐的声音军乐团起劲的演奏,许多雅擅器乐的官兵也加入了合奏。”
“好士气是理所当然的我们刚刚攻下了一座北圻重镇,取得了一场难得的、辉煌的胜利;同时,我们也都相信,另一场辉煌的胜利正在向我们招手宣光的守军,只有越南人,没有中国人,以越南人在山西战役中的表现,宣光,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另外,彼时,下级军官和士兵们还不晓得‘北京—东京’舰队第一批次‘全军覆没’的消息司令部严令封锁相关消息,理由是,这个消息十有八九是中国人的‘心理战’,如果不加抑止,任其蔓延,岂非叫中国人得售其奸计?”
“还有,从山西到越池的行军,十分顺利,也是官兵们的好心情的来源之一。”
“之前,弗朗斯西教授领导的红河探勘队,乘坐‘梅林号’,自红河口一直上溯至越池,因此,山西至越池段的红河水文,我们也是清楚的;而时近雨季,水量丰沛,河面宽阔,山西至越池的行军,便理所当然以水路为主,部队所乘船只,亦以‘联合舰队’的船只为主吨位既大,又都是蒸汽船,自然比较舒服,所以,这一段路的行军十分顺利。”
关于弗朗斯西、“梅林号”以及“红河探勘队”之种种,详见本书第十二卷《干戈戚扬》第一零九章《英雄所见》。
“我反复强调‘十分顺利’,是有特别用意的与山西至越池这段路相比,之后的行军,实在是太不顺利了。”
“越池,是一个转折点。”
“红河越池以上河段,一来,水文不明,二来,河道收窄,‘联合舰队’五百吨以上船只,皆不宜行驶,我们不能不更换‘春水社’为我们收集的纯风帆动力船只,这些船只,数量虽然不少,但吨位都很小,总运力有限,因此,部队不能不一分为二一部分换乘纯风帆动力船只,走水路;一部分上岸,走陆路。”
“其中,炮兵走陆路。”
“当时,我们一致认为,小吨位纯风帆动力的船只,自然是不适合运送沉重的火炮的;而用这样的船只运送牵引炮车的马匹,也会很麻烦。”
“然而,事实证明,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将火炮拆卸开来炮车也是可以拆卸的,‘沉重’,对于小吨位纯风帆动力船只来说,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至于马匹用小吨位纯风帆动力船只运送马匹,当然是件麻烦事儿;不过,炮兵部队的马匹的数量毕竟是有限的。”
“除去留在升龙的,此行我们一共携带了六十门火炮一个炮兵连六门火炮,一共十个炮兵连。”
“牵引火炮的马匹一门火炮,包括一架前车、两架弹药车,共需六匹马牵引,再加上其他用途的,拢在一起,一个炮兵连配备的马匹,大约在六十匹左右。”
“如果是在欧洲,马匹的数量还要多一个炮兵连配备的马匹,大约在八十匹左右;如果是在美国,有时候,一个炮兵连配备的马匹,可以高达一百甚至一百一十匹没法子,美国产马,而法国的良马的产量,一向紧张。”
“而越南我们都认为,在越南这种地方作战,对于炮兵的快速部署的要求并没有那么高,一个炮兵连六十匹马,尽够用了。”
“好了,就是说,我军此行炮兵用马匹之总数,大约在六百匹左右。”
“这个数字,不算少,不过,也不算太多,如果乘船,再麻烦,也麻烦不到哪里去。”
“说到这儿,您一定明白我的意思了:第一,炮兵原本是可以走水路的;第二,炮兵其实是不适合走陆路的。”
“那么,炮兵为什么不适合走陆路呢?”
“暂且容我卖个关子,往下看,迟一点,您就都明白啦。”
“牵引炮车的马匹,不过六百左右,便被视为麻烦,数量更在其上的骑兵虽然,参加山西战役以及接下来的宣光战役的骑兵,只是混合骑兵团之一部自然就更被视为‘麻烦’了。”
“关键是,事实已经证明,‘远东第一军’抵越以来,除了侦查、通讯之外,骑兵没有发挥任何实质性的作用可是,如果仅仅是‘侦查、通讯’,根本就不需要如此庞大的一个‘混合骑兵团’啊!”
“越南的地理,根本就没有大规模骑兵部队施展的空间,真不晓得巴黎的老爷们是咋想的?塞了一个整建制的骑兵团给‘远东第一军’?”
“而且,除了密布的水网、河流、林木之外,愈往北走,地形就愈崎岖,道路的通过能力就愈差,骑兵就愈发之缚手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