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是,在道理上在乔纳森说的“流程”上,他的话,无懈可击。
造船厂、闽江防,彼此独立,江山当然没有权力逼乔纳森缩短“流程”;而虽然毕夏普为乔纳森之顶头上司、张之洞又为毕夏普之顶头上司,可是,不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们两个,也没有权力逼迫下属缩短“流程”。
目下的情形,当然不算什么“万不得已”虽然,法国舰队盘踞闽江口,但“闽江防”专守防卫,并没有主动出击的责任,而“关门打番狗,瓮中捉洋鳖”,是用不着出动“仿制杆雷艇”滴。
何况,毕夏普也没有任何意愿逼乔纳森缩短“流程”没有毕总办的签字,“仿制杆雷艇”根本就出不了造船厂。
想通了这一层,江山便放缓了语气,“乔主工,对你的勇气,我表示钦佩!可是,这项任务,风险极高!说的不好听些,不管任务完成与否,这个‘敌营’,进虽进的去,出却未必出的来!”
顿一顿,“这一层,你想过没有?”
“感谢江总镇的提醒!”乔纳森微微颔首,“不过,我想,作为‘仿制杆雷艇’项目的主管工程师,再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一层’了!”
顿一顿,“这项任务的风险,一定是高的,不过,到底能高到什么程度,我另有一个看法,这就是对‘仿制杆雷艇’的结构、性能愈熟悉,相关操作愈熟练,风险就愈低;反之,风险就愈高。”
再一顿,“而是否可以成功完成是次任务,道理亦仿佛对‘仿制杆雷艇’的结构、性能愈熟悉,相关操作愈熟练,完成任务的概率就愈高;反之,概率就愈低。”
嘿,说的好像挺有道理啊!
“你方才说,”江山缓缓说道,“两条‘仿制杆雷艇’,你和你的助手,一人一条那么,这个风险,你的助手,也了解吗?”
“当然!”乔纳森用一种略嫌夸张的语调说道,“我的助手”看向毕夏普,“黄升铨一个非常聪明、非常勇敢的小伙子!毕总办,小黄您是了解他的,是吧?”
“呃……是。”
乔纳森转回头,“事实上,对于执行这样的任务,黄先生比我还要兴奋呢!”
顿一顿,“而且,黄先生是闽籍人士,这个……人地两宜!”
再一顿,“江总镇如谓不然,我可以将他叫了过来,请江总镇当面问询。”
江山一笑,摆了摆手,“这就不必了。”
顿一顿,用很诚恳的语气说道,“乔主工,是次任务,若由你和黄工执行,那么,任务成功完成与否,尚在其次,最紧要的,是你们两位的安全人不能出事,得全须全尾的回来!”
哦?
乔纳森心头大大一跳,眼睛放出光来:你的言下之意,是已经同意由我来执行是次任务了?
“兵凶战危,”江山继续说道,“伤亡难免,若是军人,没什么可说的斩头沥血,本就是我辈分内之事!可是,你们两位,是非军事人员,而且,还不是普通的非军事人员是两位工程师!在‘上头’的眼里,可都是宝贝疙瘩啊!”
顿一顿,笑一笑,“说句实在话,如果你们两位回不来,即便任务完成了,我也是要背一个大大的处分的功过是否可以相抵,谁也不晓得;如果你们两位既回不来,而任务也没有完成,我这个‘第二海防团团长’兼‘署建宁镇总兵’,那是一定是不用做的了!”
乔纳森、毕夏普两个,心头都是微微一震,乔纳森虽然满脑子“建功立业、加官进爵”的热望,却也不由感动,他对着江山,深深一躬,直起身来,说道:
“我晓得,这是一个非常困难的决定江团长,我感谢您的信任!更敬佩您的承担!”
江山微微一笑,做了个“您客气了”的手势,然后转向张之洞,“香帅,您看呢?”
张之洞点点头,“决定你来做,出了事儿,责任当然是我们两个人的!”
江山征求张之洞的意见,只是对他表示尊重,并没有任何请他分担责任的意思,赶紧说道,“不敢!这是军事主官的责任,怎么可以累及香帅呢?”
“何言‘累及’?”张之洞“呵呵”一笑,“乔主工是造船厂的人,造船厂归船政衙门管理,而‘仿制杆雷艇’,拿乔主工的说法,又是我张某人‘顶关心的项目’若出了事儿,责任不关我这个船政大臣的事情,那么,有了功劳,是不是也不可以‘累及’我呢?”
江山一笑,再转向毕夏普,拱一拱手,“‘仿制杆雷艇’提前出厂,毕总办高抬贵手,我这里谢过了!”
事实上,未经海试,便将“仿制杆雷艇”投入实战,毕夏普本来是不同意的,可是,事已至此,形格势禁,他已经没法子再打横了,这个“贵手”,不“高抬”也得“高抬”了反正,真出了事儿,主要的责任,也是由江山和张之洞两个来负,并不会怎么“累及”他这个造船厂总办。
“不客气!”毕夏普微微俯身,以示回礼,“不过,我还需要船政衙门和‘闽江防’各出一份公函联署也可以。”
江山和张之洞都明白他的意思我同意“仿制杆雷艇”不经海试、提前出厂,是迫于船政衙门和闽江防的压力,可不是我本来的意思啊,这个,咱们可得黑纸白字的把话给说清楚了真出了事儿,这就是字据啦!
江山立即答道,“好!”随即看向张之洞,张之洞点点头,“当然!”
“好罢!”江山转向乔纳森,“乔先生,咱们再回一趟船政衙门,那儿有马祖岛的地图,我给你说一说,‘北京东京’舰队‘第二批次’的舰船,都是如何分泊的?”
乔纳森眼睛一亮,“法国舰队泊地的情形,咱们已经摸清楚了?”
“当然!”江山说道,“咱们在马祖岛上虽没有‘驻防’,但是,不能没有‘驻人’呀!何况,之前,‘北京东京’舰队的‘第一批次’,在马祖岛,还很盘恒过几天嘛!”
“好!好!”
事情已板上钉钉了,乔安森心花怒放!哎,半空中,什么东西金光闪闪的,正向我飞了过来?是“骑都尉”的衔头?还是“云骑尉”的衔头?
乔爵士,你好啊!
哈哈哈!
*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第二百零三章 落日照大旗()
一经同“云雀号”汇合,听了“云雀号”舰长报告了“北京东京”舰队“第一批次”第二分舰队的遭遇,纪尧姆将军便即下令:全舰队进入最高战备状态!
彼时,福州领事馆的书记官朱尔,还没有同“第二批次”搭上线,纪尧姆还不晓得“第一批次”第一分舰队的下场,对于苏窦山大海战的最终结局,还抱着一丝侥幸。
不过,正因为如此,才尤其之紧张。
彼时,纪尧姆并不晓得,中国舰队大胜之后,经已返回了吴淞口,他在“云雀号”舰长那儿听到的是,与“云雀号”同行的“阿黛尔号”,很可能已没于两只中国炮舰的截击,于是,自然而然的,纪尧姆就想到了中国舰队之主力,是否紧随于这两只炮舰之后?
如是,中国人随时可能蹑踪而至,对“第二批次”发起大规模的进攻!
而据“云雀号”舰长所言,“第一批次”之被袭,是百分之百的意料之外中国人好像是从海面下钻出来似的!我军还未来得及完成最基本的战斗准备,便被迫接敌了!如是,方致几全军覆没之惨败!
多么痛的领悟啊!
殷鉴就在眼前,岂可再蹈覆辙?
于是备战!
首先,备弹!备炮!
弹药舱内的炮弹、药包,流水价般吊运到主甲板、火炮甲板上后,一部分被送到炮位上,其余的,或置放于炮位左近的舷墙的卡槽内,或在炮位周边码放,以便战时能够就近补充。
这些弹药码放在炮位周边的弹药,以及炮位本身不论大炮小炮,都用沙袋严严实实的围了起来。
周边的空间相对宽敞的炮位,沙袋之外,再码一圈煤袋。
这些煤袋,不是临时从煤仓搬上来的,而是平素就在甲板上搁着,既为炮位之屏障,也为煤舱之外延“北京东京”舰队远离基地作战,而煤不比水、粮,无法半途补充,能多带些,就多带些。
非重要岗位的水兵们也都被动员起来,分布在主甲板、火炮甲板各处,彼此间隔一定距离,身边放置部分弹药他们的责任,是在战斗中及时向弹药用罄的炮位补充弹药。
所有的火炮,都完成了第一发炮弹的装填。
其次损管!损管!损管!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云雀号”舰长描述的“巴斯瓦尔号”全身被火的惨状,给纪尧姆将军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因此,他特别强调
做好损管!一丝儿马虎也不可以有!
各舰的救火队,都将笨重的消防泵抬到最合适的位置,接好长长的胶皮水管,随时准备投入救火。
同时,外部甲板上的排水口,都被封堵起来,以在木制甲板上就地蓄水既为防火,也为救火。
这个时代的战舰,不论大舰小舰,都大量使用木制构件,遭遇炮火打击,极易发生火情;同时,四散飞迸的碎片,也会增加人员的杀伤,因此,除救生艇等必备品外,非必要的、活动的木质构件,能拆卸的,尽量拆卸。
包括桅杆上的一些非必要的横桁、索具易燃之外,这两样东西,还各有各的特别的危险。
横桁是巨大的木柱,若掉落甲板,足以将下头的人砸成肉饼。
而索具,远远看去,似乎细细一条,其实粗大坚实,若掉落甲板,一样可以致伤甚至致死,同时,也会成为通路往来的讨厌的羁绊;若落水,就更危险了有缠住螺旋桨的可能性。
此外,为增加军舰的防护能力,甲板下,部分水密隔舱,厚重的水密门都紧紧的关上了。
损管队的头目们,还督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