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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部队!”热雷米说道,“那些‘狭窄逼仄’的‘路’,无法一次性通过一个团——这不必说了,就是一个营,大约也不容易,不过,若是一个连——嗯,可能也多了些——那么,一个排呢?一次性通过一个排,办的到吗?”
“这——”康斯坦丁迟疑了一下,“应该是办的到的。”
“好,这是‘陆路’;”热雷米继续说道,“再看‘水路’既浅且窄,我军的舰船,确实无法出入,不过,又何必出动蒸汽舰船?——一个排,三、五条小舢板,尽够用了!”
这——
诸将不由面面相觑了。
阿尔诺已隐约明白热雷米的路数了,“你的意思是——”
“将军,”热雷米说道,“混合步兵团四个营——祖阿夫营、土尔科营、猎兵营、外籍军团营,都有……嗯,莫雷尔将军说的‘散兵作战’、‘机动作战’的能力,其中,祖阿夫营尤擅此道!我军大可化整为零,以排为单位,沿小路和水路,进入山西城南地带,对敌军发起突袭——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啊……
有人开始点头了。
“我想,”热雷米说道,“中国人是根本想不到,我军会从城南方向发动进攻的——他们的部署足够说明问题了山西城南,只部署了战斗力最弱的越南军队,而没有任何成建制的中国军队——中国人一定认为,山西城南的水网,是最好的防御工事。”
顿一顿,“当然,我军的这种‘化整为零’的投送方式,效率很低,将整个混合步兵团都投送到城南敌军阵地前,是不可能的——退一万步,即便我们真的将整个混合步兵团都送到目的地了,限于地形,也必然是自己和自己挤成一团,无法展开。”
再一顿,“不过,我们也并不需要整个混合步兵团——只要发起突袭之时,兵力达到了一个营,就足以摧毁越南人的防御了!越南人的战斗力,我们是了解的——这一层,我有足够的把握!”
阿尔诺心动了。
他沉吟片刻,“我军若成功通过山西城南的水网地带,那么,攻破越南人的阵地,或许不算太难,不过,之后呢?立即登城……破城吗?”
踌躇了一下,“一个营的兵力,似乎略显单薄啊!”
“一个营的兵力,确实不算多,”热雷米说道,“不过,城外阵地一失,登城、破城,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到时候,莫说一个营,就是一个连,越南人也是拦不住的——这一层,我也有足够的把握!”
顿一顿,“问题是,‘破城’归‘破城’——攻入山西城,并不代表我们必然能够成功占领山西城——中国人的动作,如果足够快的话,可从城东调兵,回援城南,敌我双方,有陷入巷战的可能——”
再一顿,“我军攻入山西城内的城力较少,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不被反推出城外。”
阿尔诺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到时候,我军应在城东方向,发起大规模的攻击——而不仅仅是佯攻,使城东的中国人,无法回援城南。”
“是了!”热雷米目光炯炯,“到时候,中国人左支右绌,首尾难顾,山西城就可‘一鼓而下’了!”
一鼓而下?
嘿嘿,好熟悉的词儿啊!
阿尔诺反复斟酌,觉得这个计划,虽然行险,却没有什么大的破绽,成功的概率很高,唯一可虑者是——
“不过,山西城南的地形,太过复杂,小路也好,水路也好,我们都不熟悉啊……”
“因此,”热雷米说道,“可靠的向导,便分外重要了!——我想,这就用得到‘春水社’了!”
“嗯,‘春水社’……好吧!”
阿尔诺下定了决心,他环顾诸将,“热雷米上校的两个方案,我个人更倾向于第二个方案,各位以为如何?”
大多数的人,都微微点头。
没有一个人反对——就连莫雷尔都没吭声。
莫雷尔当然不乐意看到混合步兵团建功,可是,他身处嫌疑之地,不能出头反对这个方案——你自己办不下来的差使,也不给别人去办,焉有是理?
反正,莫雷尔也不大相信,热雷米的这一招,真的行得通——待你碰个灰头土脸,我再来落井下石,也不迟啊!
“好,既然没有人反对,”阿尔诺说道,“那就这么定了!”
顿一顿,转向康斯坦丁,“‘春水社’那边儿——”
康斯坦丁“好,我马上和他们联系!”
话音刚落,一个参谋便气喘吁吁的转了出来,“报告!阮景祥先生求见!说有紧要军情汇报!”
咦?阮景祥?
拿中国人的话说说曹操、曹操到啊!
。
第一零三章 什么?越南人要投降?!()
阿尔诺微微一怔,“紧急军情?”
“是!”那个参谋喘了口气,“具体什么事情,他没说——说是要‘面禀’。”
顿一顿,“他正在指挥部候着——要将他传了过来吗?”
阿尔诺略一思衬,“不必了——我们这就回指挥部了。”
既然已决定暂时停止对山西城北的进攻,就没有必要留在阵地这里“观战”了;而新方案的实施,也需要详细的筹划——所以,“这就回指挥部”了。
回到“白马将军庙”,还没进门,听到门口卫兵的唱名,里头的阮景祥和他的同伴便站起身来。
一进门,别人也罢了,莫雷尔却是眼睛一亮,随即射出了贪婪的光芒;同时,不由自主的,干咽了一口唾沫。
阮景祥的同伴,正是那个窈窕美艳的“善娘”。
略事寒暄,阮景祥便说道,“山西城南的守将,名叫郑功和的,派人同‘春水社’联络,说他有意向法兰西帝国投诚。”
什么?
在场所有的人,都是目光一跳。
阿尔诺没有马上答话,过了片刻,慢吞吞的,“郑功和?越南人?”
“是,”阮景祥说道,“不过,他的祖上,是中国人。”
“嗯?”阿尔诺眉毛一挑,“中国人?”
“郑功和的祖上,”阮景祥说道,“是明朝末年的时候,移民越南的,迄今已经两百年了,十几代人下来,基本上,经已彻底的越南化了。”
顿一顿,“越南有很多这样的中国移民的后裔——包括大学士阮知方;阮的祖上,也是明末的时候,移民越南的。”
哦?阮知方的祖上,也是中国人?
这倒是有些意外啊。
阿尔诺:“这位郑将军,有没有说……为什么要向法兰西帝国投诚啊?”
顿一顿,“目下,他们那一边儿,似乎正在得势,这个,似乎……没有什么投诚的必要啊?”
“说了!”阮景祥点了点头,“一共三个原因——”
顿一顿,“第一,郑功和说,表面上看,他们那一边儿,确实正在得势,可是,他认为,这个好势头,坚持不了多久的——”
再一顿,“法兰西军队的炮火,给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他说,在这样的猛烈的炮火的打击下,再坚固的工事、再坚强的士兵——哪怕都是钢浇铁铸的,也迟早是要崩溃的!”
咦,这个话,听在耳中,心头莫名一爽啊!
“第二,”阮景祥继续说道,“郑功和说,他十分仇恨中国政府,不愿意为这个卑鄙凶残的政权服务。”
“哦?”阿尔诺奇道,“郑的祖上,不是中国人吗?就算他已经越南化了,无心为现在的中国政府服务,也不必对自己的母国出此恶言呀?”
阮景祥笑了笑,“将军阁下,郑功和的祖上,是明朝人,而明朝,是被现在的中国政府——清朝灭掉的,郑功和的祖上,其实是逃难到越南的。”
“哦……”
“不止于此,”阮景祥说道,“逃到越南的郑功和的先祖,并不是单纯的难民身份,其家族中的许多人,都参加了抵抗清朝入侵的战斗,有的战死,有的被俘之后,被清军以异常残酷的手段处死。”
“啊,原来如此……”
“因此,”阮景祥说道,“逃到越南之后,两、三代人的时间内,郑家都以明朝遗民自居,不承认清朝统治中国的合法性,并坚持使用明朝最后一位皇帝——永历皇帝的年号。”
顿一顿,“直到郑功和的高祖父、曾祖父的时候,郑家才真正开始接受自己的越南人的身份。”
再一顿,“不过,郑家虽然已经基本上越南化了,可是,对于清朝的态度,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变化,对于清朝统治中国的合法性,依旧是不承认的——当然了,这个不承认,只能是家族内部的,不可以宣之于外。”
“嗯,果如是,”阿尔诺沉吟说道,“郑功和对中国政府怀有二心,就不算什么太过奇怪的事情了。”
“是,”阮景祥说道,“别的不说,单是郑功和的名字,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顿一顿,“‘功’、‘和’二字,皆取自明朝的两位著名的郑姓人士——‘功’,‘郑成功’之‘功’;‘和’,‘郑和’之‘和’。”
国姓爷在泰西的名气很大,郑成功是哪一位,大伙儿都是晓得的,不过——
“郑和?”
“他是皇帝的近侍和亲信,”阮景祥说道,“明朝初年之时,率领一支庞大的舰队——两百多条船,两万七千多人——远航至东非海岸。”
不止一个人睁大了眼睛。
阿尔诺:“明朝初年?那是什么时候?”
阮景祥想了一下,“大致是公元一四零几年到一四三几年的事儿吧——郑和的远航,先后七次,中国人称之为‘七下西洋’。”
什么?四百几十年前?中国人就远航至东非海岸了?还先后七次?
而且——两百多条船,两万七千多人?
那个时候——
不说哥伦布、麦哲伦了,就是达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