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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哐哐”
风思扬感到老吉普的屁股在震动,当即从后视镜里看过去,原来刚才越野车里的人下来了,此时正在猛踹自己老伙计的屁股。
风思扬有些生气,虽说老伙计皮糙肉厚耐折腾,但也不能当着主人面欺负它啊!于是风思扬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踹车的是个胖子,四十多岁的样子,足有二百多斤,肚子耷拉下来,都把皮带盖住了,一个大脑袋充满肥油,活似一个大猪头,头发已经没剩几根,但留得很长,而且十分滑稽沿着脑袋盘了个圈,恰恰露出中心一块光地,看起来就是个一个鸟窝造型。
“这车是你的?”胖子怒气冲冲的问道,表情好像谁都欠他八百块钱。
“这还用问吗,怎么了?”风思扬悠悠问道。
“还怎么了?你占了我的车位,快给我滚出来!”胖子瞪着一双绿豆眼骂道。
“你怎么说话呢?”嘎鲁不愿意了,说话间上前两步,看似就要动手。
“嘎鲁!”风思扬喝住。
“这是酒店的公共停车位,先到先停,怎么成了你家的了?”风思扬一向讲究道理开路。
“我先看见的,所以就是我的!”胖子挺横。
原来是个棒槌!风思扬笑笑,转身,准备开后备箱拿东西。
谁知胖子却是不依不饶,趁着风思扬转身之际,“哐”的又是一脚。
风思扬怒了!随即转身,上前两步,胖子立马后退。
风思扬只得无奈的笑笑,说道:“就这点胆还敢出来耍横,要不你再踹一脚试试!”
胖子不敢,却回头朝着自己车里吼起来:“你死在里面了?我花钱雇你是吃干饭的,快出来给我收拾他们!”
风思扬乐了,原来带着保镖,怪不得这么横呢!不过风思扬倒是很想见识一下胖子的保镖是什么货sè,不会又是几个只会吹牛打屁的酒囊饭袋吧?
车门不情愿的打开了,一个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的黝黑小伙走了出来,板寸,墨镜,一件洗得泛白的旧夹克,脚上穿一双已经磨损严重的高腰军钩,身材瘦削,却颇为jing干,尤其是走路的姿势极为轻灵,几乎没有一丝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原来是个厉害角sè,怪不得胖子有恃无恐!”风思扬一看便知来人身手,有些人越是身怀绝技,越内敛越普通,似乎故意在隐瞒自己的身手一样,而眼前便是一位。
遇强则强!风思扬已准备会会这位高手。
谁知,貌似司机兼保镖的小伙子并不走向风思扬,而是朝着胖子走去,等到走近,说道:“老板,人家先停进去的,咱们没理由让人家让出来,我们再找个车位吧。”
“什么?妈的,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帮着外人说话,我养你就是让你给我添堵的?”胖子恨不得立马扑上去扇自己的保镖十八个耳光,但刚往前迈了一步,便又退了回来,似乎心里有所忌惮。
本想活动一下筋骨的风思扬很欣赏小伙子的是非感,但眼看小伙子被自己的老板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心里有些不忍,便说道:“行了,胖爷,看在你有个好司机的份上,这个车位我让了!把你的车往后退退。”
小伙子看了风思扬一眼,却没有动。不禁又招来胖子新一轮的破口大骂。
风思扬实在看不下去了,当即伸手一指,说道:“我说死胖子,你嘴里最好放干净点,别有几个臭钱就屁眼长头顶上,你是人,你的司机也是人,人家做到这样够可以了,要换成是我,早该把你扔大粪池里喝汤去了。你要是再吐一个脏字,不但这个车位我不让了,而且”
噼噼啪啪的关节爆响声不只是从风思扬的手掌传来,似乎颈部、胳膊也同时在响。
死胖子德行不咋地,却很识相,果然就此闭起臭嘴,再没往外冒一个臭屁。
小伙子感激得朝风思扬点点头,便转身走回车上,将车退后几米。风思扬也重新启动,倒车。
“大哥,咱就这样让给他们了?”嘎鲁有些不甘心。
“不看僧面看佛面,死胖子的司机人不错,别让人家为难,而且如果猜的没错的话,那是个练家子!”风思扬答道。
“你怕打不过他?还有我呢!”嘎鲁此时突然变成了好斗的公鸡。
“咳咳咳,我倒没想这个,而且拳头只能是最后选择,现在不至于!”
“哦!”嘎鲁虽然点头,却明显带着不服气。
绕了几圈,风思扬在路边找到个停车位,随即下车,接着穿过停车场走向酒楼大门。
刚进大门,又看到那个小伙子,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看来胖子就把他当个司机了,根本没打算带他一起去吃饭。
风思扬对小伙子很有好感,于是走过去,伸出手,说道:“我叫风思扬,你呢?”
小伙子立即站起身来,略显局促过后,伸出手,道:“郎腾,状元郎的郎,腾空的腾!”
“你当过兵?”风思扬喜欢郎腾的朴实。
“大前年刚退!”
“哦!你就在这儿干等着?不吃点东西?”风思扬问。
“啊,习惯了,等下班了再吃。”郎腾道。
“服务员,把菜单拿来!”
风思扬手一扬,服务员过来了。
“让这位先生点几个菜,记到g6包房的霍先生账上,我们都是霍先生的朋友!”风思扬本来想喊郎腾跟自己一起上去吃饭,但又怕那个死胖子老板找不到郎腾,再次难为他,于是只能这样安排。
“风大哥,真不需要,别破费了!”郎腾脸憋得通红。
“客气什么!谁叫我还能让你喊声老班长呢!”风思扬只得拿出杀手锏。当兵就这点好处,不管是不是一个部队,也不管什么兵种,只要能排上年份,新兵蛋子不但要乖乖喊老兵一声班长,而且还必须听话。
“您也当过兵?”郎腾有点兴奋。
“算是吧!这是我的手机号,有空可以聊聊。”风思扬习惯xing的去摸口袋里的名片夹,摸空之际,便突然明白过来,只得无奈的笑笑,随手要过服务员手中的菜单,撕下一张,快速写下一串数字。
“那多不好意思!”郎腾仍旧推托。
“好了,就这么着,别给霍先生省着,那哥们可是个财主,听我的没错,别亏着自己。我还有点事,咱们有空再聊!”风思扬跟郎腾握握手,随即上楼而去。
谁知刚到包房门口,风思扬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你说有些人怎么就这么不长眼,竟然敢跟咱苟爷抢车位,妈的,这还了得,我都没让保镖上手,自己下去就是啪啪两个耳光,这不,一下就老实了,妈的,一个死穷鬼,看他开的老掉牙的破车就知道”
“哗啦”,包房大门被一下推开了,风思扬迈步走了进去,笑嘻嘻的说道:“苟爷又想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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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章 嬉笑怒骂()
“好啊!竟然追到这儿来了,苟爷可不怕你!”
死胖子一面快速起身,一面习惯xing的回头,似乎在找自己的保镖,但郎腾此刻正在下面独自干等呢!
于是,死胖子顺手抄起一个啤酒瓶,只是没料到瓶里还有半瓶啤酒,随着死胖子倒着举起,便全部倾泻下来,不但将自己浇成啤酒落汤鸡,还连累了身旁两个人,一时之间,桌上乱成一团。
“哎吆喂,我亲爱的大哥啊,你可总算是到了,都把兄弟想得想得想得那个啥,想得都快想不起来了!”
坐在副主宾位子上霍海见到来人正是风思扬,于是立即起身,忙不迭的绕过餐桌,扑上来就是一个无比结实的熊抱。
这下却把死胖子弄糊涂了,顾不上头顶鸟窝还在滴着啤酒,便开口问道:“霍老板,这个人你认识?”
“废话,岂止是认识,这是我大哥、发小兼灵魂导师!你们前边是怎么回事?”霍海对死胖子没有一点好脸sè。
“啊!原来是这样啊,误会,纯属误会!您看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嘛,对不住啊,兄弟!”死胖子见机极快,对风思扬的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刚才你说的那个穷鬼不会就是我大哥吧?”霍海本来就有点看不上死胖子,此时更是不依不饶。
“我嘴贱眼瞎,我认错,我自罚三杯!”死胖子说着就举起面前满满一瓶啤酒,咕咚咕咚的一口气灌下肚,竟然是面不改sè!
风思扬没有得理不饶人的习惯,见到死胖子服软了,也就借坡下驴,随口敷衍了两句,随即又把嘎鲁介绍个霍海,霍海则是拉着风思扬向桌上所有人挨个介绍,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个死党大哥一样。
这是一张超大圆桌,加上后来的风思扬和霍海,一共满满当当的坐了十八个人,而且据霍海说还有一拨人已到lasa,准备中途加入进来。
坐在主位的是越野一族川地混成旅的大当家,一帮车友到了成都,自然要尽尽地主之谊。而这次北北线穿越之旅的领队叫老牦牛,听说曾经单车穿越过罗布泊和藏地大北线,而且还攀上过三四座海拔6000米以上的雪山,野外生存经验极为丰富,此刻正坐在主宾位上。
当然老牦牛只是在越野一族的网名,这也是一族的一向惯例,不管现实中你的职业和收入水平,也不管你住什么房、开什么车,更不管你是斯文sè狼还是文艺女流氓,只要你热爱户外和越野,抱着游玩和**的心理,能够跟同行人合得来,跟得上队伍前进的步伐,又对团队无害,就可以加入进来,成为其中的一份子,从而一起享受越野之乐。
只是北北线这条线路几乎是从西向东贯穿整个青藏高原北部,羌塘草原、可可西里、阿尔金三个著名的无人区,没有人,只有野牦牛、狼、藏羚羊、棕熊、金雕这些完全土生土长的野兽地主,所以,一旦发生给养断绝、燃料耗尽或彻底陷车这三类情况中的任何一种,便只能永远长眠在那片广袤寂寥的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