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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灭族,族长和师兄也必能逃脱。
绕是心存希望,仍然忍不住咬牙问道:“凶手是谁!”
屠隐微微沉吟:“或许是那晚打伤你的黑衣蒙面人吧。”
谢宫宝悲疼之中不由大奇:“黑衣蒙面人?你……你怎么知道?”
屠隐摇了摇头,眼皮已经无力睁开,张嘴也极为吃力:“宫宝,我的时间已经不多,莫悲莫问,听我嘱咐。——我虽救了你,可我毕竟不是仙,没有办法驱除你体内的九面玉狐;你要记住,这妖狐专吸魂力,若你不在修灵,还有得两年寿命;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刚给你的地图尚还附有书信,只要你老老实实的把娇娇送到,方泰吉看了书信,自然会传你一些修气功法,只要你修得真气,也能延寿几年吧。——切记,莫要敷衍我,你若敢抛下娇娇,必也活不过两年。”
谢宫宝听得头皮发麻,一时哑了。
再过两年,鬼丈夫真就成鬼了吗?
畏死之心人人皆有,他又岂能例外。
收敛心神,忙道:“族长和师兄肯定没死,我还不能死,我得找到他们,有什么办法可以驱除妖狐?请上仙教我?”
“九面玉狐乃纯阴之灵,我等凡人岂能驱除,不过方法也有。其一,用大日佛婴的纯阳之灵可制;其二,聚齐五行灵兽,锻炼成丹,也能救得你命;其三,修习《末法真经》,达先天之境,或许也可消除妖狐。除此,我想再无他法了。”屠影越说声音越细,到最后字如吹气,几乎难闻。
谢宫宝听着好像没了声息,喊道:
“上仙,你……你……!”
探他鼻息,却是已经断气。
……
……
他怔怔发痴,望着屠隐干枯的尸体。
脑子闪过万千痛苦,心里难受之极。
他不知道是为屠隐的枯灭难过,还是为了灭族之祸伤心?这种复杂的心情,连他自己都难以理解,总之不动,不说话,心里堵得慌。——过了一会儿,屠娇娇醒来,看见叔叔枯灭,哭着闹着问他,他却神思麻木,脑子像被抽空了似的,看不见也听不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慢慢恢复意识。
看见屠娇娇蹬在角落凄哭,他也不劝,径往外走。
“你终于肯动了!”屠娇娇抢步出门,扯住他:“你快跟我说,我叔叔是怎么死的!”
听她发问,谢宫宝有些厌恶的想到轩仙流。
这是一个有着数千年历史的修仙门派,素有修仙正宗之美誉。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谢宫宝偏偏对这个门派提不起一丝好感,或许是亲眼目睹了轩仙流仗着人多势众围攻屠隐,在他心中留下了阴影。——他望着星空,脑子里回放着屠隐的英雄豪气,良久才回:“我也说不好,先是中了高敢一掌,后来又遭到轩仙流的围攻,再后来的事我也不知道了。”
屠娇娇听罢,坐地抱头,哭得越发厉害了:
“呜呜~~~,我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哭有用么,还是刨坑把你叔叔埋了吧。”
“谁要你埋我叔叔了!我不准你埋!”
谢宫宝不理她的嘶叫,去庙外刨起坑来。
“不准你刨!不准你刨!呜呜~~~。”屠娇娇捏起拳头过来打他,打了几拳头,又趴在坑边一边抓土一边抽泣:“你滚开,我自己刨!”
谢宫宝很是无奈,退到一旁,生火取暖。
然后到外面摘些野果,蹬坐门口啃食。
屠娇娇气得要死,竟忘记哭了,骂道:
“你没良心,就知道吃,都不帮忙!”
“是你让我滚开的,怎么又来骂我?”
“你帮不帮,你不帮,我打死你!”
“……。”
谢宫宝好生无语,刨吧又叫滚快,不刨又来骂人。
这小丫头的心思怎么如此难懂,简直难以沟通。
他不想跟屠娇娇计较,拔剑出来,又刨坑去了。
等坑挖好,放上屠隐尸体,屠娇娇又哭了一阵,两人掩土埋好。这一晚,屠娇娇不肯进庙,就这么趴在坟头上泣了半夜,到后半夜时才昏昏沉沉睡着。
第十章 竹林()
次日天亮,谢宫宝叫醒屠娇娇。
吃了一些果子,便要邀她上路。
屠娇娇哽咽着泣道:“我要跟叔叔在一起,我不跟你走。”
她从小跟叔叔相依为命,从没有分离过一天,亲情深厚。
如今叔叔埋骨于此,面对坟头,叫她如何看淡这生死离别。
谢宫宝见说不动她,给屠隐磕头:“上仙,你的恩我不是不想还,是她自己不肯跟我走的,这不懒我,我给你磕个头,就当是报恩了。”说完,拉了屠娇娇几下,仍然拉不动,干脆转身就走。——出了破庙,沿小道下山,猛见得远处窜出一物,定睛细看,却是花豹猎食。他心里噗通一跳,回头眺望破庙,为屠娇娇担起心来。
这荒郊野外的,可不能留下她一个人。
正要转身回去,看见屠娇娇奔步下来。
这山路崎岖,她就这么十步一跌奔来,一边跑一边带着哭音:“你没良心,你丢下我不管了,我恨死你了,我……我要打死你!”跑到谢宫宝身边,蹬在地上嚎嚎大哭,比死了叔叔哭得还要伤心。
谢宫宝道:“别哭了好不好?走吧。”
屠娇娇站起来,勾头抓住他的衣角。
谢宫宝也不多言,迈开步子就走。
……
……
这山很大,延绵起伏的,分不清东西南北。两人就跟没头苍蝇似的翻过两座山头,看见极远处的山坳里有座豪华的大庄园。谢宫宝心里一喜,加快步子下山。
走了一会儿,屠娇娇嗲声嗲气:“我走不动了,你背我。”
平时精灵古怪,此时却撒起娇来。
她这种变化也不奇怪,以往叔叔在时,对她呵护有加,吃穿住行全是叔叔替她操持,她自己无忧无虑就像是个活脱脱的公主。现在叔叔不在了,她失了主心骨,不知道怎么活了,迷惘之际,她只能依赖谢宫宝了。——加上,悲伤刚过,心里还极为脆弱,撒娇寻求藉慰也是女孩儿的天性。
谢宫宝朝她上下打量:“你很脏,衣服上全是土渣子。”
屠娇娇转身跺脚,拿玉箫打草:“我恨死你了!不背我还说我脏!”
谢宫宝搞不懂,他只不过提醒她脏,想给她找个地方洗洗。
这完全是一番好意,她怎么无缘无故的又生气了?
谢宫宝一阵无趣,解释着道:“我话还没说完,你又来劲了。我是说,下面有条小溪,我背你过去洗个澡,顺便把衣也洗了,趁现在还有太阳,干得也快。”
“真的么?那我上背了,你别不肯。”
屠娇娇蹙眉一笑,盖过了满脸的悲容。
而后,搭住谢宫宝的肩膀,跳上背去。
虽说屠娇娇个儿小,可毕竟是几十斤的肉贴在背上,加上天气酷热,谢宫宝走过一段,就气喘吁吁起来。行至山腰,找了一条道拐到溪边,两个人扎进水里泡了一会儿,谢宫宝道:“把衣服脱了吧,好好洗洗,洗好了晾在石头上。”
屠娇娇脸烧得通红通红,伸手掐他腰子。
谢宫宝恼道:“够了,你不要老是掐我!”
屠娇娇捂起今年刚刚才隆起胸口,低头藏羞:“你讨厌,我到上面去,不跟你洗了,你不准扭头看我。”说罢,去了上游,脱光衣服,洗了晾好,然后又沉回水里不敢起身,生怕谢宫宝扭头看她。——同时,她自己又极不公平的把眼珠子盯着谢宫宝。
叔叔没了,我只认识他了,他会对我好吗?
一时感伤,竟又偷偷摸摸哭了起来。
两人就这么在水里泡着,羞于说话。
等到衣服干了,穿好又继续赶路。
一路上,屠娇娇问个不停,谢宫宝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她。
“小宝,我还脏不?”
“不脏不脏。”
“那我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
“……。”
……
……
下山平目一望,山势凹处屋宇连荫。
荫处是翠林野地,屋宇却是那庄园。
其时太阳偏西,再过一会儿天就黑了。谢宫宝打算去庄园求宿,哪怕不受主人家待见,打听个方向去处也是好的。他领着屠娇娇沿着山坡小道前行,走得离庄园近了,途经竹林,忽然听到竹林里有人说话:
“表哥,你胆也太大了,大白天的你……你……。”
“我就什么?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不想我吗?”
“想是想,可我有些害怕,怕爹也……也怕邹奇。”
“舅舅有什么好怕的,就算让他发现了又能怎滴,难道他还能把我们两个都杀了。至于邹琦那小子,不就是轩仙流的弟子吗,我幡仙教可不怕,再说,你还只到17岁,算算日子,跟他的婚期还有两年呢,他现在管天管地也管不了你,你怕他做什么?”
听了几句,谢宫宝踮起脚尖往前看,发现竹丛里有一男一女。
谢宫宝毕竟大了,虽未经人事,却也懂得。
他怕搅到别人,生出事端,想绕道离开。
屠娇娇扯住他,附在他耳边悄声道:“她们在说轩仙流呢,我想听听。”
谢宫宝心想,轩仙流八成还在周边活动呢?
脱困不易,可不能让他们逮住,听听也好。
可转念一想,小丫头脾气怪,别又生出事来。
他不放心,叮嘱着道:“听也行,你不能捣乱。”
屠娇娇点了点头,两人往草丛里蹲好,只听那女子又道:
“我也不是怕邹奇,主要是轩仙流人多势众,我们白驼山庄惹不起。你今天刚到,还不晓得,前些天轩仙流一众来了七八十个,说是云游,我爹他就好不殷勤,安排他们在庄上住了两夜。说来也巧了,他们刚来两天,妖山对面的烝鲜族就让人给灭了,据说凶手是你们幡尸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