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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真先去裁缝店买了一身白衣裙,然后看到隔壁包子出笼,料想仙儿师妹折腾一晚,必是饿了,遂又到隔壁去买包子,付钱时看见两匹快马咯哒咯哒的直往他这边奔来,那骑马的一胖一瘦均着黑袍,他认得这是幡尸教徒的打扮,心想来者不善,于是闪避一旁,暗暗戒备。
哪知两个幡尸教徒纵马嚣张,却不是冲徐真来的。
他们勒马门前,给卖包子的丢去一锭银子,直嚷:
“老板,跟上回一样,给爷装两百个包子。”
那卖包子的收下银子,笑得合不拢嘴:“好呢,两位爷稍等。”
徐真心想,多不一事不如少一事。结完账打算要走,耳听得那胖子开口跟瘦子说道:“这阵子轩仙流的人一个个都疯了,明明是谢宫宝杀了阮梦莹,偏就怪在我们头上了,说谢宫宝是受了我们少主的迷惑,真是冤了,得了,卖完包子赶紧走,免得撞上这些疯子,又要跟我们纠缠。”
听到这话,徐真顿如天雷轰顶,全身都僵了。
什么!阮师叔死了吗?真是宫宝师弟杀了她?
不可能,宫宝师弟再混也不会向阮师叔下杀手的!
尽管他保持这份坚信,可心却噗通噗通跳个不停,瞥眼看见那两个幡尸教徒愁眉叹息,不像说笑,心里就更发麻了,不禁暗道:“哼!谢宫宝生来就邪,他要杀人还讲理由么!”他觉着不能就这么走了,事还得继续往下听,于是走去一旁,坐在台阶上一边啃包子一边听。
端见那胖子话落,瘦个子连叹三声,接过话茬:
“想不到谢宫宝居然会对阮梦莹下手,据传王忠殊和姜在黔亲眼目睹了整个行凶过程,否则这事说出来也没人相信。要说这谢宫宝也真是邪了,上回归墟的时候,他为了救阮梦莹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怎么转眼就翻脸?莫非真是给少主迷惑了?”
胖子左右顾望,压低声响:“好了别说了,坛主交代,往后谁也不准提谢宫宝三个字,尤其在少主面前说话更要谨慎,她还不知道近来发生的事呢,若是让她知道谢宫宝正给轩仙流追杀,那她还不得闹翻天。”
瘦个子点点头:“是是是,不说了。”
说话至此,两人闭上嘴巴再不多言。
隔一会儿拧上两百个包子跨马驰去。
……
……
等那两个幡尸教徒走后,徐真脸上做苦,一阵伤心。他不敢确定此事的真实性,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既然碰巧听到了阮梦莹逝世的事情,不论真假,都是要跟颜仙儿说的,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如此哀哀的愣了半晌,缓缓站起,像行尸走肉似的往城外去了。
回到昨晚颜仙儿被困之地,他心虚的停了停步。
而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嘴角挤笑,方敢进洞。
他把衣服和包子递给颜仙儿,又钻出洞来等着。
这山洞很黑,颜仙儿摸到洞口边借着外面的光线才能看清,见徐真站得远远的,她才放心下来慢慢的换上新衣,换好衣服之后又纤纤细步的走到石头边坐下,静静的啃了一个包子,等吃饱出来,徐真又递来一个包子,她摇摇头道:“你自己吃吧,我吃饱了。徐师兄,这三个月难为你了,虽然我不愿意你跟着我,但我还是要感激你的,这样吧,你随我回天乞帮好好洗个澡,睡一觉,明天就回师门去吧。”
徐真苦苦一笑:“这三个月你都赶了我十回了。”
颜仙儿习惯性的拱手在肚,神态优雅且又面带歉意,沉默半晌:“你的心思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我赶你走也是为你好,我不想你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徐真脸色泛红,像个小偷被人逮个正着:“我没那心思。”
颜仙儿扬扬眉头看了看徐真,她性情孤僻,心里能装下的人不多,以往跟徐真见面连说句话也是少的,何况洞察心思。这段时间她隐约有所察觉,感觉徐真对她的关心超出了师兄妹之情,她颇有厌感,原本不愿理会,倘非昨晚徐真赶来施援,今天她也不会心存感激的说那“心思”,籍此点醒徐真。
见徐真否认,颜仙儿也不想揪着这个话题了,话锋一转:
“明天回师门,我送你,现在跟我回天乞帮吧。”
徐真喊了声等等,随后脸色一哀,仰天叹息:
“哎,不用等明天了,我们现在就回师门。”
颜仙儿道:“徐师兄,你怎么还不明白,只要有你师傅在一天,我想我暂时是不能再回师门了,我只要不回师门,我娘和我师傅才能相安无事,烦请你回去后替我向师傅说明因由,那便是帮了我了。”
“我明白,可是阮师叔……。”
徐真吞吞吐吐的噎住话头,紧皱眉头来回兜步。他不知道该不该直说,拿捏一阵,把心一横,又道:“仙儿师妹,你必须跟我回去,因为阮师叔她……恐怕已经过世了。”
颜仙儿嘴角泛怒:“你别胡说!”
“师妹,你几时看见我过胡说八道过。”徐真怕颜仙儿不信,当下把在幽都城巧闻噩耗一事说了,更直言谢宫宝杀害阮梦莹,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言词之间非但不为谢宫宝掩饰,反而极具愤慨。
颜仙儿听罢,身心俱震:“你说的是真是假!”
徐真朗道:“若有半句假话,叫我不得好死。”
颜仙儿香唇微张,两眼发直,一时之间呆住。
回过神来,全身发抖,似是连站也站不稳了。
她手撑岩壁坚强站着,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这是假的,我不信,宫宝不会杀我师傅。”
徐真正色道:“所以我们才要回去求证。”
颜仙儿嘴角打颤,鼻子发酸,忍啊忍的还是没能忍住,淌下几行泪来。她不想让徐真看见自己伤心洒泪的样子,把头一偏,偷偷拭去泪迹:“谣言,一定是谣言,宫宝平时最敬重我师傅,他没有理由下杀手。好,我跟你回师门去,见完师傅我再回来。”
徐真正为师叔去世而伤感,听到这话,心里不由燃起一丝窃喜。
当下往前引了引手招呼颜仙儿启程,两人就此踏上归途。
第三百章 野店打尖()
颜仙儿和徐真一路未经城镇,径往崇山峻岭奔行。
尽管同路,但少有交流,沿途始终保持数米之距。
初时颜仙儿归心似箭,踏步如飞,可走了两天越想越怕,她害怕师傅果如徐真所言死于非命,由是脚下放缓,磨磨蹭蹭起来,只想越慢越好,迟一天到就迟一天证实这个消息。如此慢慢吞吞走了十日,眼瞅着快到轩仙流了,颜仙儿突然止步,不敢往前。
她跟徐真说道:“连日奔波,也没好好洗漱过,我怕见了师傅,她会说我不知梳理,不如我们先到前面野店歇一宿,洗洗身上的风尘,明天再上山吧。”
徐真点点头:“好,一切都听师妹的。”
其时天色已昏,天空飞着一队大雁,啄咬余晖。
趁还没黑,两人翻过一山,见坳处有几户人家,于是奔下山去直投野店,开了两间上房,等洗漱已毕,才又聚到大堂点餐吃饭。
野店的掌柜倒是殷勤,给她们招呼了一桌酒菜。
两人刚吃了两口,店门咯吱一响,有人进来投店。
颜仙儿和徐真面面相觑,异口同声:“白姑娘。”
可不,来人模样好看且又绕有一丝骚气,正是白骆衣。
端见她左手拧剑,右手提包,身穿蓝丝蝶花氅衣,内衬一件桃花衬袍,脸上扑过香粉,唇瓣含过胭脂,一进门就搅得满堂生香,显然做过精心打扮。听到有人喊,白骆衣扭头瞥望,见是颜仙儿和徐真,先是一愣,紧接着点头微微笑了笑。
徐真放下筷子,起身拱手:“既然遇上,不如一起喝杯水酒吧。”
白骆衣往门口张望了一下,像是不愿看见她们似的,好不犯愁的挤了挤眉,但转眼又嘴角抹笑走到桌边坐下。
徐真觉着奇怪,平时看着白骆衣,虽不着素服,却也从不扑粉抹红,何况她手拧包裹,显然是要长途跋涉的,精心打扮做给谁看呢?他心有疑问,可姑娘家的事真不好说,只问:“白姑娘,是我师门照顾不周吗?你在村子住的好好的,为何要走呢?”
白骆衣眼珠子转溜两下,笑道:“聪儿到白驼山庄有大半年了,我想去把他接来。你们两个是回师门吗?这儿距离轩仙流不过两个时辰的路程,你们快吃吧,吃完了好上路。”
徐真听她的口气,像赶她们走似的,只觉好怪。
他招呼掌柜添双碗筷,然后说道:“回师门不急,仙儿师妹说她累了,想歇息一晚。白姑娘,你看饭菜都快凉了,边吃边说吧。师妹,你也吃。”
颜仙儿嗯了一声,拾筷子夹了一片青菜,捧着嘴喂到口腔里吃将起来。
白骆衣看着颜仙儿美妙的吃相,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捋了捋自己的发丝,一阵嫉妒,似讥非讥的笑道:“仙儿师妹真是斯文到家了,像你这么吃饭,要吃到几时去?”
颜仙儿随口答话:“我平时吃得少。”
徐真帮衬着道:“是啊,她胃口小。”
白骆衣无心再说什么,像屁股生疮了似的时不时的扭来扭去,显得有些坐立不安。等掌柜送来杯子和碗筷,她敷衍的喝了两杯,便起身告辞,说天黑凉爽适宜上路。——徐真和颜仙儿礼仪性的还了一礼,并没有留她,但两人都觉得她行踪诡异,等白骆衣走后,徐真便凝起思绪,边想边道:“怪了,她明明是要投宿的,为什么又走了呢?”
颜仙儿向来对旁人之事持冷漠态度,由他自言自语,懒得接话。
她吃的清淡,随意夹了些青菜,然后抿了一杯酒,就进房去了。
到了房间,斟茶漱口,打算到床上躺一会儿,却发现窗口开着。
颜仙儿咦了一声,心道:“我出门的时候,明明关好窗户的,它怎么开了呢?难道我没关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