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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其时天色不早,街上游人已然不多。
蓝宫卫修为极高,谢宫宝和诛姬不敢跟得太紧,远远吊着跟出几条街道,竟是来了南城。谢宫宝轻咦一声,心道:“他来这里做什么?”
谢宫宝绞尽脑汁行此一招,自觉当不会有差才对。
事实上,蓝宫卫焦躁的步伐,显然求宝之心急切。
也就是说,他来南城不为别的,就是奔族长来的。
可是谢宫宝前些时候来过南城,这里多是广厦,住的大多都是昌阳侯这样的达官贵人。南城是极贵之地,族长被囚多年,又怎会在这里?——正思索之际,只见诛姬扯他胳膊,将他拉入巷子。谢宫宝悄问:“怎么了?”
诛姬嘘了一声,把手往巷子外一指。
巷外是条大街,街那头有个黑衣人。
原来那黑衣人也一直跟着蓝宫卫。
谢宫宝道:“怪了,这人是谁呢?”
等那黑衣人走远,两人从巷子又即钻出,靠着街边大树一路跟随。悄跟一会儿,只见那黑衣人步子加快,而蓝宫卫也有所警觉,不等黑衣人奔近,抓了一把树叶猛地转身撒射而出。
噗噗噗响,叶似箭雨飒飞,去势如电。
那黑衣人却是不闪不退,反而往前疾冲,待树叶飞至,突地把身后仰,树叶就这么从他面门擦飞而过,当真险之已极。避过此招的同时,黑衣人却已欺到蓝宫卫的身边,出手直取蓝宫卫脸面;他那只手灌以雄厚的魂力,以至出手之时指尖延有一层魂光利爪,极为凶厉。
蓝宫卫似乎认出来人,不愿过招,一味防守。
而那黑衣人却是招招进逼,不留余力。
“师兄,够了!”蓝宫卫边喊边退。
谢宫宝和诛姬躲在院墙之下,听得真真确确。
两人面面相觑,都不禁心呼:“师兄?曲池!”惊悚之际,本欲悄退,然而那黑衣人突然罢手,揭下面罩,却是熊木岩。两人相顾一笑,又不由暗自侥幸,蹬在墙角也不做悄退之念了。
大街突起夜风,吹尘卷叶一路刮到街尾。
熊木岩和蓝宫卫立在街心,风吹而不动。
两人见面似无惊喜,更多的是一缕凄淡。
沉默片刻,蓝宫卫首先开口:“岩师兄,你不该回来。”
熊木岩仰头看天,深叹一声:“哎——,是啊,曲池一手遮天,颜羽的夜比别处更黑,愚兄不过萤火之辉,纵然回来又怎能照得亮这茫茫黑夜。师弟,当年曲池发乱,你是站在他那边的,不知时隔多年,你可有一丝悔意?”
蓝宫卫沉吟片刻,淡道:“不曾有悔。”
熊木岩摊手又问:“为什么?曲池善于诡辩,当年你受其蛊惑尚还可愿,可是这些年曲池主政是何表现,他不务民生、乱杀无辜,且还开山掘地、贯通九幽,窃取黑渊之力豢养魔兵,他这是倒行逆施,你怎还能甘之若素与之为伍?这几年若非有昌阳侯亲力亲为苦苦支撑,我颜羽一族怕是就离灭种不远了。”
蓝宫卫摇了摇头:“岩师兄,或许是你错了。”
熊木岩苦笑道:“我错了,我错在哪儿?”
蓝宫卫道:“我觉着曲师兄说得对,我颜羽一族比邻妖山,乃南疆仙隅,自来问鼎仙道,高人一等,为什么学那俗人立国建制?为什么要自甘堕落?可能这样的结果正好遂了修气一脉的心愿,我族仙根断绝也正是他们炮制的阴谋,此仇焉能忘却。曲师兄说,窃取黑渊之力亦不过图个自强,烝鲜族屠灭才几年,前车之鉴应当谨记,否则祸就不远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登船造访()
熊木岩打个哈哈:“师弟,话都是曲池说的,你自己就毫无主见么。修气一脉断我仙根,确该谨记,可是祖上当年为什么选择息事宁人,还不是为了保全一族的性命。再说,我族仙根未续,无异于剔除仙骨,与人没了半点威胁,谁还来屠灭我们。哎,既然仙根已断不可逆转,就该懂得放下,而不该豢养魔兵阴谋报复,这只会招来灾祸。师弟,报仇和一族性命相比,孰重孰轻,你还分不出来吗?”
蓝宫卫沉默着没有说话,半晌才道:
“算了吧,你是斗不过曲师兄的。”
“他再厉害,能斗过天下人心吗。”
“曲师兄行事霸道,谁敢反叛。”
“不见得吧,记得六年前我走之后,老侯爷一家蒙冤下狱,最后还不是迫于民意开释出来,虽说曲池夺了老侯爷的兵权,可结果又如何,城防军依旧只尊侯爷一人,这恰恰说明了人心所向。如今,我带公主殿下回国,便是要聚拢民心跟他斗上一斗。师弟,帮我吧,别再助纣为虐了。”
“岩师兄,别说了,我不管曲师兄是错是对,总之他从小便极护我,现在待我也好,我不能反他。今晚我就当没有见过你,以后也希望岩师兄别再私下找我。”蓝宫卫抱了抱拳,便自转身走了。
“哎。”熊木岩口吐哀叹,迟迟不动。
谢宫宝和诛姬可没心情听他叹息,当下趁天黑无光,穿进巷子,企图来个迂回包抄追上蓝宫卫,哪料穿进巷子还没走上几步,忽听身后有人喊:“你们俩站住!”谢宫宝回头瞥看,见是熊木岩,正要说话,熊木岩忽又抢道:“我从河边一路跟着,知道你们也在跟踪蓝宫卫,既然是跟踪,何必还要绕弯子,快去吧。”说着,把身一闪让开道路,指引谢宫宝二人从大道上追赶。
“多谢。”谢宫宝拱了拱手。
而后同诛姬抢出巷口,直奔大道。
岂知追到街尾,却不见了蓝宫卫。
谢宫宝好不气馁:“哎白忙一场。”
诛姬道:“也不算白忙,起码确定你家族长还活着,只要人还在,以后再想办法搭救,这事一时也急不过来。”见谢宫宝点点头嗯了一声,诛姬又道:“走,先回吧,今晚我们就在船上饮酒宿露。”
……
……
两人回船,将桌子置于甲板,整齐一桌酒菜。
而后吩咐舵手顺水逆行,一边喝酒一边赏景。
待船从河口驶入湖区,突见得一艘小船摇来。
那艘小船破浪挺近,黑暗里有四人持灯站立船头。谢宫宝和诛姬看得仔细,来人不是别个,正是帝女贞、熊木岩、柳下、柳三娘四人,还有光屁股小光。不等两船碰头,帝女贞四个纷纷纵起、弧跃而至跳上花船甲板。
小光盯着谢宫宝,小小的脑袋偏来摇去,含着手指在辨认。
尽管谢宫宝打扮过,可他体内有纯阳之气,小光感受到了。
于是憋开嘴哇声大哭,从帝女贞身上跳下,钻入他怀。
来者四人均是大笑,帝女贞天真着道:“你扮成这样,又想骗我么?”
柳三娘冲谢宫宝瞪眼睛,大大咧咧的把话接来:“他骗的人还少么,一会儿仇海,一会儿白龙使,嘴上没一句真话,瞧他贼头贼脑的样子,我就气不过想打他!还有三法老,在客栈的时候明明瞧穿他的把戏了,居然瞒到今天才说,你们都当公主好欺负,是不是!”
熊木岩道:“谢兄弟贵人事忙,瞒着也是不想事事烦他。”
柳三娘道:“怪了,那今天你怎么又不瞒了?”
“今天嘛?”熊木岩提提精神,没在理她,冲谢宫宝揖礼说道:“谢兄弟,适才南城一瞥,本应籍此答谢友桑客栈和浪人营的援手之恩,怎奈诚谢未遂,熊某就只好领同昌阳侯登船造访了,若有打扰,望祈恕罪。”
等他说话,昌阳侯柳下也深深一揖:“谢兄弟,打扰了。”
谢宫宝安抚好小光,一一回礼:“不扰不扰,其实我也是座上客,若问打扰,你们得问妙音姑娘。”说着,往酒桌边的诛姬引了引手。
四人听到妙音二字,均如醍醐灌顶。
八只眼睛都不由自主的往诛姬望去。
一时之间打量的打量,发愣的发愣。
四人眸中藏语,放佛都在说个美字。
这时,小光屁颠屁颠的跳到诛姬肩头,捧起诛姬的脸亲个不停,充分展现出一贯揩油的习惯,而后又龇着牙齿冲众人傻笑,放佛在跟大家伙炫耀,又放佛是说:“看看,我跟她很熟。”——诛姬给小光亲得一阵一阵的呻吟仰笑,更添了几分妖娆。
柳三娘忍不住摸着腮偷偷学她,可是怎么也学不来。
帝女贞却盯着她,脸上一惊一乍,似是想到了什么?
熊木岩则抛却一贯的肃容,抚须浅笑,轻轻点头。
唯独柳下只是轻觑,淡定的就像阉割的太监。
四人回神过来,柳下客套着道:“近闻妙音姑娘莅临鄙城,投贴谒见者不计其数,本侯也都有些按耐不住想去投贴一窥仙容,只是没想到贴文尚未下笔,竟就有了这番机缘巧合。今晚一瞥,姑娘的美貌果然不负盛名,幸得一见,幸得一见。”
诛姬道:“侯爷谬赞,都请坐下吧。”
卑女进舱拿来四个蒲团分别放在酒桌旁。
然后又有卑女添来几坛美酒和四个酒杯。
众人落座,柳下不知有心还是无意靠着谢宫宝坐着。
待得坐定,柳下朝谢宫宝抿嘴浅笑,恰似嘴角生花,煞是好看:“常言道,福兮祸依祸兮福依,浪人营一番遭遇使我跟谢宫宝结缘,这可能就是因祸得福吧。谢兄弟,得空时候还请往舍下多多走动,别的我不敢夸口,舍下珍藏的百年老窖准保你会喜欢,到时小酌对饮、秉烛夜谈,岂不快意。”说时,轻搭谢宫宝肩膀,两只渴望且又欣赏的眼睛都快要迸出火花。
谢宫宝与他双眼交触,后颈不觉阵阵发凉。
忙道:“去,得空就去,你别搭我肩膀。”
诛姬瞧出端倪,咯咯一笑,请大家喝酒。
这时,帝女贞又突发一言:“妙音姐,我觉着你很像一个人。”
诛姬哦了一声,问:“我像一个人么?那公主殿下瞧我像谁?”
帝女贞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