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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直击人心。大堂诸人与之目光相接,无不心荡而神怡,荣辱皆忘。谢宫宝太熟悉了,这气质这身段,不是诛姬还能是谁!
诛姬游目一圈,最后把眼定在谢宫宝身上。
而后,收敛目光,说道:“想好好休息,总是不得安宁,哎。我观诸位杀气太重,操琴一曲只望大家消泯火气,好好说话。三娘,你是怎么想的我都明白,拜师一事就此打住吧。还有,乔统领大可放心,我教纳兰教主无心插手贵国事务,希望你不要再逞凶杀人了。好了,没事都散了吧,莫再搅我清净。”
“尊驾器宇不凡,敢问可是……?”
乔慕白故作豪迈,高举双手朝上拱了拱。
然而话没说完,诛姬嘭声又带门回屋了。
他笑脸一凝,抽搐着尴尬之极,以致“诛坛主”三字滑到嘴边又吞回肚中。说到底,他也是一军统帅,几时受过这般无视的冷遇。此时,柳三娘一众似笑非笑的表情摆明是在讥笑他,就连身旁的亲兵也忍俊不禁勾头偷笑。他脸面挂不住了,恼羞成怒啪的一声打了身旁亲兵一记耳光:“混账东西!还不收兵回营,站在这里傻笑什么!”
而后,朝柳三娘眼放绿光,拱了拱手。
接着又冲谢宫宝冷哼一声,率兵走了。
……
……
等乔慕白去远,众人相顾大笑,无不解气。
唯独柳三娘憋着嘴,捏拳打了谢宫宝一下:
“臭淫贼!我什么时候要拜师了,你怎么瞎话张嘴就来,你这人太鬼了,连乔慕白都给你骗的团团转,以后我还能信你吗?”说着说着,稍作回想,一惊一乍:“哎呀,不对啊,你这谎扯的……,梅掌柜和上面那位像跟你排练过似的,配合一点都不像作假啊?莫非上面那位真是……真是……?那你……你也是白龙信使不成?”
谢宫宝像拍屎似的拍打给柳三娘捶打的肩衣:
“我救你还招你打,你讲理不讲理。”
柳三娘气恼不已,又连打他三下:
“你拍什么拍,我很脏吗!”
这时,梅掌柜咯咯一笑走过来,冲谢宫宝上下打量:“你这人真有意思,侯府小姐跟你打情骂俏呢,你怎么不识好歹。”瞅着柳三娘恼羞着脸连连否认,她忙又搭了搭嘴皮子:“嗒嗒嗒,瞧那小脸红的,嗯,能让侯府小姐看上眼的一定不是凡夫俗子,我敢断定你这胡子是假的。”
说时,出手直取谢宫宝面门,要撕他胡子。
谢宫宝偏头避开:“梅掌柜,别上手啊。”
梅掌柜连说三个好字,把那沾满香汗的丝帕往谢宫宝脸上一挥:“不撕你胡子也成,我就是好奇,我家坛主美绝天下,她怎肯为一个男人付出这些?我好奇得不得了,你告诉我,你跟我家坛主究竟什么关系?”她一言一字都极小声,生怕给房间里头的诛姬听去。
可绕她声细如蝇,还是没能躲过诛姬的耳目。
只听她声音方落,立时就给屋内的诛姬截下话头:“梅子,你再多嘴多舌,我就剁了你的舌头,快去准备马车,我和白龙使一会儿护送公主离开。还有,此间仍不安全,侯府小姐最好早些回城,别待在这里惹人生疑了。”
梅掌柜吐了吐舌头,到后院准备马车去了。
柳三娘不肯就走,拜了公主,方才驰离。
驱马驰离之时,她没有对谢宫宝说什么。
但一步一回头,总是回望迎送的他。
第二百零二章 红颜知己()
其时已至黄昏。
等送走了柳三娘,回到大堂,忽觉光线好暗。
光线虽暗了些,但二楼过道却有一道亮景。谢宫宝发现角落客房的门是虚掩的,帝女贞蹬在过道里,小心谨慎、泪眼汪汪的往下张望,似乎在审视着谢宫宝:“你不是白龙使,你是小宝对不对?你的声音可骗不了我。”
面对帝女贞渴望的眼神,谢宫宝实在不想撒谎。
可是他心有阴影,不想方思弱的悲剧再次发生。
他乔装打扮逃避亲友,实在是有说不出的苦衷。
一路走来,所经所历,哪一次不是极其艰险的,艰险的把丫头也害了。如今寻族长、救丫头、报大仇,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都是在跟死亡打交道,他只想孤单涉险。如此纠结一阵,也不答话,只朝帝女贞摇了摇头算作回答。
帝女贞倏地站起,失望的拍打护栏。
这时,熊木岩闪将出来,把她拉进屋去:“都说了,他不是谢宫宝,你就是不信。乔慕白随时都有可能回来,你这么站在外面没遮没掩的,万一让他瞅见,还能讨得好去。”
帝女贞回到房间,兀自揪着楼下的谢宫宝猜疑不下:
“他不是小宝,那他为什么要救我?况且小宝从来都是琴不离身的,他的八荒琴既然在诛姐这里,那他就一定也在客栈。诛姐,您行行好,跟我说说,他究竟是不是小宝?”
诛姬笑道:“他不是谢宫宝,是你想多了。不过有一点你说的很对,谢宫宝确实是琴不离身,上回我问他要,他死活都不肯给我,这回我趁他不注意偷偷拿来耍两天。”
帝女贞喜问:“这么说,你知道他在哪儿?”
诛姬呵呵两声:“等过些时候我引你见他。”
听到这里,谢宫宝松了口气,嘴角抹起一丝甜意。
他觉着满世界阴谋诡计,唯独公主最是天真无邪。
或许是常居深山,不染凡尘,公主聪明伶俐且又心境单纯,对信任之人从不设防,以致于诛姬的话漏洞百出,她也信了。不管怎么说,公主这份干干净净的性子委实难得,让谢宫宝感到无比欣慰。
……
……
不一会儿,马车准备妥当,梅掌柜请诛姬上车。
诛姬抱琴下楼,跟谢宫宝笑道:“委屈白龙使给我当一回马夫了。”
“当然,乐意之至。”谢宫宝持马鞭在旁,等诛姬、帝女贞、熊木岩钻进车厢,遂扬鞭策马驰离野店。官道上的关卡都已撤去,她们一路向东,未遇阻碍。
这官道两旁山高万丈,当的是遮天蔽月,极具阴森。
一路上车轮马蹄传响山壁,回音往来恰似阴兵过路。
如此这般走到半夜,方才驶离这片可怕的区域。
投望远处,有屋影灯光,谢宫宝正要驱车前往。
这时候,熊木岩忽然叫停,然后搀扶帝女贞下车,朝车厢揖礼:“两位搭救护送之恩,熊某感激不尽,眼下既已脱险,实不敢再劳仙驾。”说到这儿,又深深看了一眼谢宫宝,再揖一礼:“白龙使,你……,哎算了不说了,熊某两个告辞,二位回程路上走好。”说罢,转身就走。
谢宫宝就这么怔怔看着,看她们进山,看她们消失。
诛姬掀开车帘,拍拍谢宫宝,说道:“喂,都走远了,看还有意义吗。我发觉你啊就跟大姑娘似的,遮遮掩掩怕见人啊,既然救了人家,又不肯承认,你这到底是为什么?”
谢宫宝摇了摇头:“你不懂。”
“我哪能不懂,因为思弱妹子吧,你心里面有阴影了。”诛姬钻出车厢,重重的按住谢宫宝的肩头以示安慰。前几日从高丸的口中得知方思弱的伤势,当时连她都不觉心如刀绞,更不用说谢宫宝的心境该有多糟了。
谢宫宝勾头沉默,此时默想胜于说话。
他很欣慰,诛姬居然这般懂他知他。
思量之余,忽觉心中所疼可疏可寄。
于是千言万语汇成一字:“嗯。”
诛姬勉强笑了笑,说道:“事情还没到最糟糕的时候,只要思弱妹子没死,就还有得救。走吧,带我见见她去。”
“我也想见她,可是她,不见了。”
“不……不见了!到底怎么回事?”
“哎,……。”
谢宫宝仰天看星,深叹一口气。事到如今,他不知道该说什么?面对像诛姬这般红颜知己,他能做的唯有把事情经过述之一遍,盼能把心寄予,与诛姬共担其疼。除此之外,也希望诛姬在他穷途末路之时帮他一帮。
听完谢宫宝的简述,诛姬连叹直叹,哀道:
“真是祸不单行,怎么就给人掳走了?”
谢宫宝回头拉着她手:“所以你要帮我。”
诛姬敛容正色:“那是当然,你说我该怎么帮你?”
谢宫宝眼放金光,来了精神:“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丫头本身没有多大威胁,况且她已经重伤不醒,谁会刻意把她抓走呢?我想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纳兰图霸获知丫头的真实身份,将其抓走,如果是这样,丫头就岌岌可危了,或许……或许她早也死了;第二种可能是给曲池掳了去,假如真是曲池掳走丫头的,那么就还有得救,我认为曲池只不过是想借此要挟逼我以命抵命还他纯阳之气。”
诛姬举一反三:“你想让我帮你查探消息?”
“没错,你是烟墨坛坛主,纳兰图霸器重你,曲池也定会处处敬你,以你的身份从她们两人身上探到消息自然比我容易的多。总之,你只管查探,不用冒险施救,不管丫头是死是活,希望你都不要瞒我,如果她还活着,我自会想法子营救,如果她……她……。”谢宫宝逻辑清晰,措词不顿,但话到最后却哑然顿住,再也说不下去。
诛姬呸呸两声,好不勉强的笑道:“瞧你这点出息,她没死都要让你说死了。行了,振作一点,看在你对思弱妹子一片痴情的份上我答应你就是。该说的也都说了,调转马头,跟我回无霜城去吧。”
“我不去了,我还有点事要办。”
谢宫宝掀起车帘,躬身钻进车厢。
然后取出八荒琴背好,跳下马车。
诛姬又好气又好笑:“什么意思,你打算把我一个人丢在荒郊野外吗?哦,我明白了,我帮你救人,又一路颠簸的把你们送来这里,到头来我还不落好了,是不是这个意思?”
谢宫宝勉强挤了挤笑:“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