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叶千雪道:“你喜欢?那你吃。”
莫少英听罢也不客气,顺手捉来再度开动,又不忘问着孙知县:“这是什么?麻雀吗?”
孙知县听着慢慢就不笑了,就连那看向莫少英的眼神也渐渐变了味儿,仿佛很是厌恶莫少英这般目无尊卑又贪得无厌的人,只是似又碍于身份只得勉强应道:“这道菜色原本用的是麻雀,但是叶小姐与莫将军何等身份,怎能食用那俗人吃的野雀?所以现在吃的是本府家养的金丝雀,鹦鹉,信鸽以及一些八哥而已。”
叶千雪一听眉头皱得更紧,这让她想起了幼时养的鹦鹉小翠儿,若让自己将养来的小翠煮来下腹那是一万个不愿,而这孙知县款待讨好自己竟将阖府上上下下的鸟儿都捉来煮了,这是不是太过了些?
可出身平民的莫少英却反觉得合情合理得很了。
“官宦人家,穷奢极侈”这八个字早在民间深入人心,他官府人中的印象也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儿,这姓孙的王八羔子要讨好襄王的掌上明珠,莫说是阖府的鸟雀,就算是全祁阳的也得给她捉来下酒吃!
所以他不仅要大摇大摆地吃,嘴上也要夹枪带棒地微讽几句,叫他有气儿也给小爷我憋着,只听他道:“这也行?不错,好!不过既然用的不是麻雀,自然菜名也当改一改,嗯,不如叫‘百鸟朝凤’岂不是更为贴切,也合了您县太爷今夜这桌酒席的心意,哈哈哈哈……”
这笑声如沐春风,孙知县久经官场又哪里听不出他话中的弦外之音,当下唯有躬身在旁,再度附和道:“那是那是,只不过这道菜之所以还叫金丝酥雀那是因为还有下半道未上,不知莫小将军可还有兴致尝尝?”
说这话时,这孙知县尽管仍在赔笑,可那双眼神已尽是冷意,仿佛正被方才那句话给气到了一般。
莫少英正在兴头上自然也不曾察觉孙宇的变化,一听之下摆了摆手不以为然道:“慢说还有下半道,再来下下半道也是来者不拒。”
说罢,只见他抬手举杯便待一饮而尽,然而杯至嘴角,突然‘滴答’一声轻响,一滴鲜红的鼻血却是无巧不巧滴在了透明的酒水之中,又霎时泅散开来。
而此时的莫少英面色一白,更觉一股眩晕感骤然袭来,单手握力不稳,只听“啪嗒”一声碎响,手中酒杯已然碎落一地。
显然,他中毒已深。
叶千雪视力模糊,听闻杯碎之声并不知场中情形,只是下意识的一把抓住莫少英的衣袖,问道:“怎么了?”
“来人!”
回答她的是早已起身离座、满脸冷笑的孙知县。
只听他一声呼喝,其身后“家眷”纷纷抽出藏在袖口,腰间的长剑,“呼喇”一声拉开架势扑上前来就将二人团团围住。
叶千雪由于眼睛不便瞧不清状况,可当她听到兵刃出鞘声时,心便猛的沉了下来。而此时莫少英的身形已是摇摇欲坠,鼻血缓缓涓流不息,渐渐漫过双唇,沿着下巴滴在了地上。
饶是如此,他仍硬撑着不倒,将叶千雪一把护于身后,御动体内真气,右眼立时闪过一片异芒,抽出流渊与一干人等对峙。
他知道自己一时大意上了贼船,却又不明白这使舵的孙知县为何执意如此,难不成他误认为我二人是假冒的?
这般寻思着,只见厅外院内火把乱舞人影窜动,来人似是愈来愈多,瞧其统一服饰竟是朝廷驻军!
“朝廷的官,朝廷的士卒怎会忽然对我们出手?难道他们反了?”
莫少英就算想破了脑袋也委实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这实在有些让人猝不及防,荒诞不经了。
而现在,他感到体内气力正在迅速流失,虽再次用上了那义庄得来的煞气堪堪撑住身形勉强不倒,但自从与开天一战后,这煞气每使用一次,便觉精神更为疲乏一分,久久难以恢复,所以他深知这煞气是柄双刃剑,在使用的同时也在慢慢磨损着身子。
然而面对此等危境,他也顾不得许多一面寻思对策,暗中逼毒,一面笑着拖延道:“孙知县这是何意?难道我二人就是你要上的下半道菜?”
孙宇冷冷一笑,应道:“小将军好聪明,这道菜上半道叫“金丝酥雀”,而你二人正是这下半道的‘笼中死鸟’!”
第一百零一章 知县府拒捕 一()
莫少英听罢不置可否,一旁叶千雪剑眉微皱、此刻就算看不见眼前局势也知道事情已经到了极其严峻的地步,只听她语意清寒道:“孙宇,难道你不信我是王爷之女叶千雪。”
孙知县眼珠子一眯,竟带着三分戏谑的口吻道:“那你可有凭证?”
叶千雪摇头,蹙眉道:“我出来时匆忙并未携带信物在身。”
莫少英故意高叫道:“怎么没有?你这张脸,你这个人就是凭证,更何况我身上还有这个!”
说着,只见莫少英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这令牌是当初寻找叶千雪时,襄王叶天朔交给他的信物,想不到却在这里派上了用场。那黑底令牌上那一个大大的描金“叶”字已足以说明些什么。
可这孙知县见着面色非但没有半分紧张,反倒微微舒缓了几分,笑道:“这令牌自然并非一般人,想必也不可能是二位随处捡来的吧。”
莫少英笑了笑没有回话,显然不屑回答这个愚蠢的问题。
哪知那孙知县负手而立,仍是有恃无恐地道:“好,很好,这样就不会错了。”
莫少英说道:“那你是信了?”
孙知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说道:“本官自然要信的!”
叶千雪不禁奇怪地重复道:“要信?难道就算信物不足你也会相信?”
孙知县说道:“不错。”
叶千雪眉头皱得更紧:“这么说你铁了心要造反?”
孙知县冷冷一笑,大声道:“本官公正严明,知节守礼,要造反的是你们!”
“什么?”
莫少英一听懵了,心想:“对面这个狗官难道是唱戏的?这剧本不对啊,敢情是在贼喊捉贼?可仔细一想,这狗官也根本没必要啊?”
那叶千雪更道:“家父是当今圣上的胞弟,何来造反的必要?孙县令莫要听信小人之言。”
孙宇忽然笑了起来,小半晌,这才语露戏谑道:“怪不得,本官还以为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敢公然进城,原来你二人根本没瞧见城门口的海捕文书!呵、什么小人之言?老实告诉你们,旨意是当今圣上钦下的。”
叶莫二人听到这里脸色双双一变,齐声道:“为什么?”
“为什么,嘿!”
孙知县说着故意一顿,铁青着脸色肃然道:“就因那太素坊坊主卓于晴假扮玄真公主入京欲行刺当今圣上,现已被压入死牢听候发落!而随她去崇明的一干人等经查均有反叛的嫌疑!本官姑念你二人不是主谋,又感叶元帅往日的战功,所以不想妄动干戈才与你们这般分说,现在,还不快束手就擒,与本官一同进京面圣,听候发落!”
一番话语下来,叶千雪心里自是困惑不已,莫少英则是又惊又怒!
“那卓于晴不是公主?行刺圣上?一干人等?是不是参与那次行动的人都算?那云踪派岂非也横遭牵连。自己掉入水中后到底又出了什么乱子?”
莫少英已不去想这孙宇是不是在空口说瞎话,想来若没有批文就是借他孙宇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如此行事。
关键那批文会不会是假的?
莫少英刚想着如何开口问孙宇要批文过目,可话到嘴边喉咙微甜,一口鲜血便先行溢出了嘴角,跟着胸口一抽立时站立不稳,叶千雪握住莫少英双手的臂膀微一感应,立马将他扶稳道:“怎么了少英。”
莫少英抹了抹嘴角血迹还未作答,孙宇却替他说道:“方才听闻你二人只身鏖战百名水寇,所以本官不得那盘‘金丝酥雀’中下了唐门的‘七重化血散’。莫将军方才鼻中流血是第一次,现下口中喷血是第二次,再三是耳朵,待得他七窍流血那就是神仙也难救了,所以只要二位立刻束手就擒,本官便即刻交出解药救莫小将军一命!”
叶千雪犹豫一阵,刚想答应却被莫少英大手一张一把拦住,随后就见他望向孙太爷脸上冷笑连连却仍不作声。
孙宇脸色渐渐阴沉道:“莫小将军笑什么?难道还想负隅顽抗,再多条拒捕的罪名?”
莫少英冷着脸道:“自然笑是你蠢!告诉小爷这毒药不会立马致命!”
莫少英说到第三字时眼睛忽然盯住面前圆桌,再说第四个字时已然开始暗运真气,待得最后一个‘命’字冲口而出,就见他手中流渊向前一送霎时挑起桌上数盘瓷碟分别向众人砸去,一时间汤汁飞溅,银盘互飞,场中顿时乱作一片。
莫少英趁乱迅速一脚踢向圆桌,将整个桌面踢得竖立起来横亘在众人与二人之间,又对着叶千雪道:“出去再说!”
这一言刚过再不废话,一手拉住叶千雪,一手挥动流渊猛力向着圆桌锥面一戳,剑尖立透木板而过,随后就在众人团团围堵之下,他竟然以流渊代手搅动圆桌硬是冲开一条血路向着堂外直去。
一瞬间,随着莫少英猛力搅动,这圆桌就成了一柄巨大的天然圆盾护着二人冲杀而去,期间一阵刀砍圆桌声顿时成了厅内的主旋律。
圆桌之所以未破,不是刀剑不够利,而是桌上打翻的汤菜油脂竟成了一种天然保护以及桌面飞速转动的结果,这两两相加下一时间倒也卸去了四五成的力道。
莫少英一面卖力转动圆桌,一边拉着叶千雪前进,双脚频频出击间,前方一些绕过来的士卒已然遭其踢翻在地!
待得二人甫出厅外还未来得及喘息,黑夜中忽又有无数箭矢顷刻飞来。莫少英眼疾手快骤抡圆桌急急一撇,但听‘哚哚哚’声响不断,圆桌上立时满插利箭,当真险之又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