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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那柄陌离剑中沉睡着一名剑灵,陌离了剑匣的温养必定会对剑灵有所损伤,故此莫仲卿即便信任重虞,也绝不会只将剑匣交给她,却又不将那柄可陌离剑放在其中,而莫仲卿这小子他也已三天不曾见过了。他会不会也已遭不测?
即醉忘了一眼满脸冷笑的重虞,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担忧,所以说什么也不能让重虞就这般离开。他定要问个明白。
“你只要如实回答几个问题,我便放你离去,否则”
“否则怎样?”
这是即醉的底线也是他最后的通牒,只是话未说完只听重虞已笑着截口道。是以、即醉没有再回话,只将那柄巨阙横亘在楼顶出口旁,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重虞此刻还在笑,笑容依然美得惊心动魄,可那裙摆下缓缓沸腾而起的血泊却将整个人衬托得残酷而妖艳,道道粘稠而繁密的血丝让人觉得浑身骤冷,跟着无数密集细小的血珠跃出血泊,浮现在身遭,即醉见着面色一变身形骤然后撤!
与此同时,那围绕着重虞的细密血珠突然毫无征兆地向着四面八方暴射而出,仅仅是一个瞬间,摘星楼阁顶的四面木壁就被血珠穿成了马蜂窝,阁顶不曾倒塌,但那木壁上密集的气孔让人见着头皮不禁阵阵发麻。
而即醉呢?
即醉方才已率先撞破木门跃至空中,可这并不够,他若不依靠巨阙,其速度并没有血珠迅疾!那倒映在即醉瞳孔中的细密血珠也在逐渐放大,间不容发之际,就见空中白光一闪。
白光即剑光,剑光自然来源于即醉手中巨阙,而巨阙名副其实,一剑不仅击碎了疾驰而来的血珠,更形成一道横亘半空的剑气,向着摘星楼楼顶斜劈而去。
“吱呀——!”
一阵令人牙酸的声响不断传出,这是摘星楼顶在哀鸣,声音未歇就见整座摘星楼楼顶的上半部斜斜一倾,跟着轰然偏塌。
比起天枢峰后山上那番惊天动地的死斗,摇光峰上就显得平和了许多。此刻摇光殿前的朝客坪上亦是蜂附云集,观礼者较之一个时辰前多了不少,众人的吵杂呼喝声响惊散了摇光峰上的晨雾,使得那缕缕初升的金光笔直地射入了其内,不仅驱散了冬日的阴寒,更是让众人的一颗心活络了起来。
也难怪,这品仙大典乃是江湖中十年一度的盛会。众人虽不知这届的盛会为什么提前了三年,但单冲着昆仑派的名声以及过往盛会上那些丰富诱人的奖品,就足以让人闻名而来,前来观礼了。当然、即便自己武艺不济并不想大会上丢脸,只是前来瞧瞧热闹,会一会江湖中各路英杰豪侠,听一听他们的所见所闻,单单此番见闻就足以归家之后在人前人后吹嘘一番了。
更何况,之前出了个臭名昭著的魔头搅得江湖之中日益不宁,这次品仙大典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召开,说不得便是为了铲除这魔头,再瞧这朝客坪上人才济济,自己是不是可以不劳而获便能博个“共讨魔头”的美名?
有此想法之人着实不在少数,但朝客坪上亦多真才实学之辈,除了那些深藏不露的江湖散人外,各大小门派更应是这次行动中的中坚力量,而那朝客坪上西方那一列列身穿紫绸道袍,头戴朗月玉冠,瞧起来个个气宇轩昂、英姿焕发,人数约莫不下百人的方阵,更是成了全场津津乐道的焦点,其气势似乎压过了地主昆仑派。
这群站得比坪外旗杆还要笔直的道人正是神霄派门下,而这百名弟子也正是褚尘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他们自然个个身怀绝技,俱能驱使“心魔虚影”。
至于神霄派掌门人褚尘这次为何率众前来参加品仙大典,其意恐怕不言而喻,与其说是来捧场,不如说是有兴师问罪之嫌。是了,就在半月前褚尘之子,褚宫北猝死一事不胫而走,之后又传出神霄派执剑长老段长风失踪,执事长老木道人,执法长老赵潜二人身死奔雷山庄,而多数人都已或多或少知晓乃是那魔头所为。
第四百一十章 日沐满山客(二)()
这魔头莫少英乃云踪派门下,本不该与昆仑派有任何瓜葛,但坏就在坏在此魔头虽非昆仑门人却习得一手妙绝天下的御剑术,而御剑术为昆仑派镇派武学为何竟能让一个外人生生学了去?
是以,褚尘需要一个满意的答案。只是他来此多日为何未与那天机代掌门人私下谈过这件事呢?显然他又有另一番打算。
神霄派众人对面是一排排绵长的避风棚,这临时搭建之处自然是供人歇脚之用。其内摆着数百张桌椅早已是座无虚席,四方桌上摆着出自各类坚果,茶水供人随意取用,又有昆仑派弟子充当临时杂役往来其间。
当莫婉溪穿着一身精心打扮的妆容来到棚中时,一瞧这等情形,柳眉不由缓缓皱紧,杵在棚外犹豫不定。她本以为能沾些爹爹莫行则的光,待在那摇光殿中不用出来,可哪里晓得爹爹却以相谈要事不宜人多眼杂为由,将自己与娘亲,大师兄莫方闻三人率先赶出了殿内。
莫婉溪知道爹爹的想法,可就算赶自己与大师兄出来,也得让娘亲留在殿内,难道他不知娘亲一向身子骨弱么?这般想着心中越发不舒坦,一旁张雅君看着女儿阴晴不定的神色,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宽心。
大师兄莫方闻见着小师妹神色异样,心下一忖刚想举步去寻找座位,却不料此时那一直不曾露面的方少奇却是期期艾艾地走了过来,见着三人缓缓一揖,讷讷道:“晚辈,晚辈财仁见过各位。”
他作揖的双手有些勉强,右手姿势生硬迟缓,袖口也相当长,仿佛不想让别人看到其中的情形般。莫婉溪自然知道他这右手上按的是只假手,也知他的手腕已遭二师兄莫少英削断,只是断手的方少奇并不能博得她一丝一毫的怜悯,至少她此刻一张脸子仍是冷若冰霜,视而不见的。
张雅君以及莫方闻虽还不知这财仁方少奇与莫婉溪的一段恩怨,但之前方少奇在江陵逼婚之举却让二人有些不快,双双只是微微点头含笑并未搭腔,方少奇见着,不禁一阵尴尬,愣了半晌终又是鼓足勇气道:“气虚师妹”
莫婉溪眉头一皱,俏脸含煞地截口道:“什么师妹,我有你这样的师兄?”
这句话一语双关,方少奇黯然垂了下头不敢再去瞧她。他知道自己做错的事一生都不会有机会求得原谅了。只是他的一颗心又该如何自处?爱之不得、求之愈切,这大约就是痛苦的根源所在了。张雅君和莫方闻自然不明就里,见莫婉溪这般模样不禁心生古怪,心想就算江陵之事闹得双方再不愉快,事情毕竟过去了一阵子,而现在两人又在山上生活了如此之久万不该如此生分才是。
“难道这其中又发生了什么矛盾?”
这般一想再联想到当时与女儿见面时的情形,张雅君不禁微微蹙眉,却仍是张口接话问明来意,好让方少奇有一个台阶可下,后者感激地望了她一眼,忙道:“是这样的,代掌门人天机师叔深知莫掌门的脾性,所以特地命我在这里等候几位。”
莫婉溪见他不是来作纠缠,面色略有缓和,但语气仍显冷漠道:“行吧,带路。”
竹棚中原本很是热闹,可当三人跟着方少奇走进不久,气氛也随之渐冷。有些好事之徒已认出了三人是谁,不由得交头接耳,指指点点。莫婉溪虽听不大清,但料来并非好话。她自然也不信二师兄就是他们口中的魔头,若不是爹爹一再嘱咐不准惹是生非,恐怕这会儿早已忍耐不住。
而让她烦心之事还不止这一件,就在三天前,三师兄莫仲卿和叮当也突然失去了音信,她知三师兄不会不告而别,这其中定然有什么原因,可爹爹不准自己去找,自己也放心不下娘亲,这又该如何是好呢?
听着耳边的聒噪,这心中不禁越发烦闷,好在方少奇所说的座位已近在眼前,不由得率先快步向着那张空桌走去。只是谁也不曾料到的是,就在她刚想坐下之际,一头戴斗笠之人却抢先坐了下来。
这下不仅是让莫婉溪等人愣住了,就连那周围好事之徒也不禁面面相觑,场面为之一顿。他们知道云踪派与那魔头莫少英有关,却也同样晓得云踪派与昆仑派交情匪浅,是以就算再看不惯云踪派诸人也只能窃窃私语、暗自腹诽,可此刻这个人却公然坐了上去,难道他就不怕得罪了此次主事的昆仑派?
不过不管怎样,此举可谓大快人心,周围众人不由暗中叫好,俱是瞪大双眼,一副瞧好戏的态度。果不其然,那莫婉溪面色一沉,当即冷声道:“朋友,这座儿有主了。”
那头戴斗笠之人并没有立即回答,左手倒了杯茶水,啜了一口方才不紧不慢道:“这座位又不曾写上姓名,既然空着难道就不该我坐?”
这人将嗓音刻意压低叫人听不出年龄,但话语中隐含的威慑力却叫人不容小觑。显然,其人内息极其浑厚,竟比那佛门狮子吼还要略高一筹,声音虽不大却已将莫婉溪的胸口震得隐隐发闷。
莫婉溪面色白了白却仍不肯服软,刚想怒喝出口却被后方赶来的张雅君轻轻一握示意她不要招惹是非,而右旁莫方闻已朗声道:“在下云踪派莫方闻见过前辈,若前辈肯屈就与我们同桌那自然再好不过。”
莫方闻见那人不答也并不觉尴尬,从容转身望向莫婉溪道:“这张四方桌还能坐三人,我们过去坐好了。”
莫婉溪望了那头戴斗笠之人一眼只好勉强答应,岂料刚一挪动步子,那人却又出声道:“我一向喜欢独处,不喜与人同桌。”
“这”
莫方闻,方少奇以及张雅君三人同时一愣,就听莫婉溪已怒道:“那我偏要坐呢?”
“那也就离死不远了。”
这人语气极为平静,仿佛不是在威胁而是在称述一件即将发生的事实,莫婉溪胸口一阵起伏,愤怒的目光中仿佛要喷出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