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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射一退拿捏得极为分寸,显然柳絮儿身怀顶尖的暗器水准,更知道金钗断不会刺偏,而方才不过逢场作戏,从一开始就是在精心布局,等的就是这种机会!
柳絮儿得意地笑了,唐尧不由得点了点头道:“真是一场好戏,远比台上精彩。”
柳絮儿吃吃道:“破军使哪里话,若不是你制出这么多机巧玩意儿,我也不能演得如此惟妙惟肖的。”
柳絮字里行间丝毫不吝啬对自己的赞美,说着、掀开血袍赫然可见那柄本该透过黑袍插进体内的匕首,此时已生生短了半截,“剑尖”已原原本本地缩进剑柄之内,亦且细看之下,这柄“匕首”全身竟是木制的,只不过表面贴了几层银箔,夜中瞧进来分外光亮,宛如实质。
柳絮儿的黑袍内还藏着一张薄膜般的物什,里间尚有一些残留液体,轻轻一嗅竟是鸡血。原来,这物什名为猪尿泡,自足月长的小猪身上取出,刮出内膜秽物洗净后呈现半透明之色。
唐尧向里间灌入鸡血,又在方才交手之际趁着夜色神不知鬼不觉地塞给了柳絮儿。
柳絮儿将装有鸡血的猪尿泡收入袍中,挨了唐尧势大力沉的一脚,这猪尿泡自然就破了,鸡血粘连在娇躯之上足以瞒天过海。
而这些不过是些外物,其中最为关键的还是柳絮儿那浑然天成的演技。
未几、唐尧忽然面色微变,他瞧见九儿虽跪倒在地上面露痛苦之色可仍未断气,更重要的是那身后莫少英似是有恃无恐,面有嘲意。
唐尧见着狐疑地朝柳絮儿一看,后者亦是面露惊讶,仿佛再说:“我明明射的是心脏,为何能坚持这么久?”
是呀,她为什么还没死?
莫少英不紧不慢从身后步至九儿身边,犹如释疑般道:“痛么?”
九儿不答,满脸冷汗地点了点头。
莫少英道:“痛就对了,若是不痛怎能让你记住什么叫做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呢。”
这话表面在指责九儿,实则口吻却是有着三分怜爱之意,甚至连他眼中也有了笑意。
唐尧二人越听越觉不妙,直到九儿缓缓站立,这才猛然看清她手中捏着断钗,而胸口处除了衣物有些破损外竟全然无事。
九儿并不会武功的,又如何挡得住金钗?
唐尧面色惊变、忽道:“你竟将天蚕宝衣给她穿了?”
莫少英面露玩味道:“不行么?不过即使没有这件宝贝你以为就能成功了?”
这一席话令柳絮儿听来格外刺耳,不禁忖道:“他这么说什么意思,难道一早就看穿了?何时看穿的?不曾出手拆穿只不过是想借自己来给那小丫头长些记性?难道自己引以为傲的演技在这男人面前只是个笑话?
不可能!”
柳絮儿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这就好比一个人在一行里浸淫多年却被外行一朝看穿,这岂非阴沟里翻船,天大的笑话?不禁柳眉倒竖,怒火中烧道:“你何时察觉的?老娘不信!”
莫少英依然重复道:“你演得很好却仍不大聪明。”
这话似曾听闻,柳絮儿一愣、道:“我本就是想突出这点,好让你松懈!!”
莫少英笑道:“不错,正也因演得太像所以才叫我更加心生戒备,你不妨将我方才的话反过来想想。”
尽管这话叫人有些听不明白,可柳絮儿微微一想再反复一咀嚼这句话,面上已是勃然变色。
是了,似她这般有着无数裙下之臣的女子又怎会不知如何去勾引男人?这点从方才戏台左右两旁众多叫好的富家子弟就能窥出一二,如此她岂非自作聪明?故意露出了破绽?就连方才那一出拙劣的暗杀戏码亦是如此。
柳絮儿面色发白,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极力扮演他人的同时却迷失了本身、看不清自我,这又未尝不是一个戏子的悲哀。
第三百六十四章 青蛇竹儿口(一)()
莫少英好整以暇道:“不过仅凭这点自然不够,前面说了你演得够好,可你身旁的破军使唐尧却不配合。姑娘应该提醒他若要杀人就不该多此一举的将你一脚踢到我二人近旁三尺之处,更不该用那柄匕首去刺你。你可知唐公子杀人惯用的就是使毒?明明随手一挥就能置人于死地却偏偏不用,你说可不可疑?要不要留心?”
“原来他也想到了。”
这般想来,九儿心中不禁微微一甜,胸口也不那么疼了。她甚至觉得已不必再问姐姐是不是死在他剑下这种愚蠢的问题了,试想若是的话,他为何不这就将自己直接交给唐尧处置?
此刻唐尧的表情好不到哪里却也未必坏到哪儿去,他虽又输了一仗,但他知道只要魔道残页在手那就已立于不败之地,是以,仅是心中只觉微微有些可惜,旋即拊掌大笑,竟是恬不知耻地道:“贪狼使果然机智过人,观察入微,絮儿还不快向贪狼使赔不是。”
“是。”
说着,柳絮儿盈盈一拜,娇躯虽血袍加身,俏脸上沾有血点,可依然挡不住她的半分美丽,反是将她衬得有些妖艳,甚至极具某种残酷的煽动力。
莫少英望着她弯下腰刻意露出两团雪峰,又望着半遮不遮的玉腿,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目不转睛,只是脸上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那唐尧顿了顿道:“方才絮儿的提议依然有效,只是贪狼使看来多半不肯了。”
莫少英没有说话,干脆来了个默认。
唐尧笑了笑,道:“也好。”
说着,自怀中取出一张残页,道:“拿去。”
莫少英接过残页,暗运煞气注入残页之中,在确定残页并非赝品之后,方才道:“破军使何时变得如此大方了?”
唐尧并未正面回答,道:“继沈家堡,天剑门之后,神霄派是第三个目标。待完成之后我会将剩下的一并给你,当然那三张残页此时也不在我身上,我已将它们妥善保管在一个隐秘的地方。”
九儿和柳絮儿俱是不知这残页是什么,俱是有些微微好奇,而当事人莫少英却是笑了,心想这破军使倒也聪明,难道已知自己有意明抢了?只听他道:“破军使在说笑话么?难道真要我一人灭了一派?我看就算加上你那些机关木疙瘩也多半不成。”
唐尧笑道:“这可不是我说的,是王爷的命令,若你不信,大可等七杀使白眉大师到了问问。”
“白眉要来?啧啧,难怪这唐尧收敛不少。”
念头一转,莫少英发话道:“那神霄派远在八百里之外的上清山中,难道破军使这次也要同去?”
唐尧知他言下之意是在嫌弃自己太慢,是以顺着话道:“这倒不必,谁不知贪狼使御剑飞空,我等拍马难及,所以这次我就不去了。反正那里一切自有人接应。”
莫少英眸子一亮,遂道:“好!不过事成之后,我又去哪里找破军使?”
唐尧道:“洛阳原先的天星庄,现在的悦和楼,到了那儿自有人引你来见我。”
“好,一言为定!”
莫少英意味深长地一笑,不待九儿反应便将她合身抱起御剑冲天而去,速度之快转眼即没,柳絮儿瞧着瞧着眼中忽然亮了起来,良久,复才开口道:“唐师兄,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一身本领倒是俊得很,王爷真要杀了他?我看是不是有些可惜了?”
这般说着,哪里晓得唐尧阴柔一笑,转眼竟是反手一把揪起柳絮儿的长发,贴着脸恶狠狠骂道:“臭娘们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警告你,你和谁上床都行就是不能和这小子!”
柳絮儿头发被唐尧揪得生疼却不敢喊出声,反是一脸媚笑道:“唐师兄,我哪儿敢呢,再说他有什么好,还不是被我家师兄玩弄于鼓掌之中么,叫他往东就得往东,叫他去灭神霄派,他不就去咯?”
唐尧阴恻恻道:“最好是这样!否则别怪我就将师妹你这张漂亮脸皮活生生地揭下来,你可是见过那场面的!”
柳絮儿娇躯一抖,立马泛起一股过电般的恶寒,面上笑得更欢道:“诶哟,师兄,您别吓人家,人家身子骨弱,可遭不住啊。”
说着真如被吓着般身子一软,斜斜靠近唐尧怀中,一副小鸟依人状。那唐尧这才松了头发,但一嗅到柳絮儿身上的鸡血味,又立马一脚将她踹开,厌恶道:“去洗干净,完了回床上等着!”
“是,唐师兄。”
柳絮儿垂着头语意无比温婉顺从,那一双眼中却显出浓浓地怨毒。
一剑决浮云,光寒动九州。
莫少英自偷习得昆仑派的御剑术以来,其行速因修为增强而增快,可谓与日递增,一日一新。然而今次他行得并不快,半夜行不过四百里,待得好不容易望见神霄派的山头,竟又折转而回。
显然,他根本不想去找神霄派麻烦,妄图以一人之力敌一派之威,亦且那神霄派的名望虽在昆仑派之下,可江湖传闻其派中高手如云,十步香车,仅仅一个段长风就让莫少英感到束手束脚,有力难张了。
亦且门中不似昆仑派这般设有选拔门槛,更不会有五年一试的入门规矩,但凡意在修道,只需缴纳银两若干,即可入山学艺。
而更绝的是不论从前是伪君子还是真小人,不论你是平头百姓还是江洋大盗入得门中既能尽弃过往、一心向道。其效果不啻于佛门幡然醒悟,立地成佛之妙举。
莫少英不知这神霄派到底有何本事能叫入门弟子皆能向善,但仅从褚宫北的一言一行来看似乎仅是徒有虚名而已,试想身为神霄派掌门之子都那般德行,那其余诸弟子又能好到哪里去呢?所以左右不过噱头。
然劝人向善总不为过,是以莫少英打心底不想与之为敌。更何况他根本不信唐尧会信守诺言,也知魔道残页在他手中一日便多一日忧虑,而似柳絮儿这种事情绝不会是最后一次,所以这一次他已打算暗中回转洛阳伺机谋夺唐尧未交出的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