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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虞冷道:“是么?我救他族人,他对我俯首称臣,可说互利互惠,怎的不齿了,难道非要用你那套行事准则,救了他的族人从而分文不取么、大善人?”
莫仲卿听着,笑了笑道:“只怕未必如此,若我猜得不差,从一开始你就打着如意算盘,是也不是?”
重虞秋波流转,眼望远处道:“我早知狼族这二位皇子隐有不和,也知那万圣明尊派了一僧人前去蛊惑狼王,企图对我龙宫不利。所以我让令狐秋引你去龙狼部落与二皇子爻攀上关系。按照原本的计划应是让玉玲珑呈花笺偷圣物,之后有意让你撞见,如此你通过二皇子向狼王献上遗失的圣物那就是狼王的大恩人,等你和狼王熟稔之后便能与那白眉分庭抗礼,说话能有些分量,从而徐徐改变狼王的想法哦、对了,你大约已猜到令狐秋就是玉玲珑了吧。”
莫仲卿面色一变,道:“你又怎知届时我会帮你游说。”
“你当然会帮我。”
重虞抚了抚袖口笑了笑,解释道:“那夜龙骧村外,你暗中跟着罴竜去寻令狐秋,一来自然是为了这去人间的通道,二来自然是要拉令狐秋回来与袁三对质,令狐秋将暗中看到的一切都告诉我了,所以别不承认,因为就算不为了我,你也会为了素衣,绝不会留这么一个威胁在我身边的。”
莫仲卿虽不知令狐秋何时杀了个回马枪目睹了自己与袁三一战的全过程,更不知道他是如何避过他人和自己在旁偷听而不被察觉的,但事已至此,已无可挽回,只得恨恨道:“不错,我自然会为了素衣帮你说服狼王,这样也是我最想看到的结果,可你!为何到最后还是让玉玲珑呈上了那封花笺!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那殿内除了圣物还有那恶神,好用它来要挟二皇子爻?”
重虞笑了笑,否认道:“我不知那殿中有什么,至于花笺”
“你想不承认?!”
重虞闻言特意望了莫仲卿一眼,已是颇为不耐道:“你这般想我承认便承认就是。不错,什么都是我指派的,你不过就是一枚棋子,任我玩弄于鼓掌之间。现在、龙狼尽归我旗下,而你已多半无用。”
说罢,重虞一翻双袖负于身后,神色冷漠倨傲。
莫仲卿虽情知有异,可看重虞说得这般肆无忌惮,毫无顾忌的模样,心中焉能舒坦,是以面色铁青道:“既如此,咱们话不投机,告辞!”
“站住!前方煞气渐近,你不打算与我共同御敌?”
莫仲卿冷笑道:“大宫主聪明绝顶,算无遗策,恐怕早就左右布下大军严正以待。更何况一个狼神,一个是您,俱是功力高绝之辈,若真打起来不亚于神仙斗法,如此、吾等小卒留着何用。”
说罢,复又转身刚欲迈步,却见那令狐秋不知从哪里追上来拦住去路道:“莫公子留步!”
莫仲卿望着令狐秋,看着这副既不是双儿亦不是玉玲珑的新面孔时,顿时笑了笑,冷道:“令狐姑娘真是高深莫测,不知随行究竟带了多少张面皮,令人瞧不真切,在下佩服,佩服!”见莫仲卿执意离去,令狐秋本想再行阻拦,可一见后方重虞眼神,冰雪聪明的她即刻会意,当下止住脚步任其离去。
二人看着莫仲卿闪身离去,直到身影没成一点,这令狐秋方才出言道:“大宫主有意激他离去,是否”
重虞截口道:“那龙二率领的龙卫还有多久到达这里。”
令狐秋顿了顿道:“回宫主。之前、龙将军率领的两千龙卫本在离龙狼部落外十里处的山凹中驻扎以备不时之需,可谁知狼王猝然被杀,属下急于救出莫公子便不曾在路上留下记号,直到进了这蛮荒边缘方才陆续标记,所以龙将军要找到这里恐怕还需些时间。”
“嗯。”
“另外、属下尚有一事未曾通过宫主同意便擅作主张,还请宫主责罚。”说罢,令狐秋竟是屈膝下跪。
重虞见状眉头一挑:“你可是要说,你暗中知道那枭心生反意便索性私下暗通,与他做了交易?这事做得很好,何来责罚之说。”
令狐秋跪道:“可是莫公子那里”
重虞拂袖截道:“我既然指派了你,就全权交由你行事,你做了什么就等同于我做了什么,何须多作解释?况且你与那枭作了交易,最后不论是枭为了得到圣物杀掉爻,还是爻被迫杀掉枭,于我龙宫来讲都是坐收渔翁之利,如此大的功劳本宫罚你作甚?”
“是!属下知道了。”
第三百一十二章 雾染山间色(一)()
重虞望了望远处,双眸隐动道:“龙二行事一向稳重,恐怕行军到此尚需时日,你现在即刻沿路返程,找到龙二之后催他将大军驻扎在龙狼部落的山冈四周。”
令狐秋一阵诧异,顿了顿方道:“难道是怕龙狼部落有变?”
重虞沉吟道:“我倒不信那爻会反悔,他性格刚强,做事说一不二,所以我才放心任他独自离去,但是龙狼部落好歹有数万人口,其中大小长老分布,平日各自行事,权力并不集中。我生怕爻回去继任狼王一事受阻,届时你从旁阴助其急,必要时当可以武力镇压!其二,那木外之民生性狡猾,我怕他暗中遣狼卒先行回龙狼部落肆意破坏,现在龙狼内部不稳,不要让他趁机钻了空子,你需提醒龙二和爻多加提防。另外,我若猜得不错,莫仲卿无非会回去帮他那新结识的二皇子爻重整龙狼部落,所以你沿途留下他的行踪。”
令狐秋面露隐隐担忧之色道:“那大宫主这边就不需我等相助?”
重虞摇了摇头回道:“本宫一人行事方便。再者,那木外之民刚被放出就如此招摇行事,能被本宫感应到,其他几人未必不能,有我们几个前来本就够他喝一壶,更何况还有一直不问世事,却隐隐凌驾妖界各势力的玄极州。本宫多次想闯进去一探究竟会会那逍遥双落,可奈何那里幻术阵法繁多,一直不曾有这个机会。不过这次那逍遥双落必定会来。”
令狐秋一听心中略安,当下道:“既如此属下先行一步,预祝大宫主旗开得胜。”
“嗯,你且去吧。”
令狐秋说罢,即刻化作金狐于夜中窜出一道金线向着龙狼部落的方向而去。
俄顷,重虞见她走远,方才摸了摸手腕上的冰璃镯,这只镯子她始终戴着,只不过之前一直掩在袖口不曾被莫仲卿等人瞧见,而现在她不禁有些愁眉不展,心道:“八月十五将近,恐怕不能让素衣妹妹履约了。”
莫仲卿自离得二人,趁着夜色一路匆忙前行。他情知重虞有意驱赶自己离开应属好意,也知自己留在那里多半发挥不出作用,反倒显得碍手碍脚,令她分心,所以索性将计就计,一走了之。
只是这走着走着,心中不禁还是有些担忧起来。这份担忧多半来自对素衣的关心,可莫仲卿不得不承认有那么小部分竟是为重虞而担忧。
虽然这二人仅仅是共用一副身体,虽然二人的性子也迥然不同,但通过越来越多的接触,莫仲卿知道只要重虞像方才那般站着不说话,一身打扮乃至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种种神色都已十分酷似白素衣。
这让莫仲卿莫名有些心惊,他不知到底是二人使用同一副身子久了,让人真假难辨,还是自己与这鸠占鹊巢的重虞接触久了反倒淡忘了身体原先的主人,他突然察觉到已经太久没有见到素衣本人了,一念至此,他甚至现在就想迫不及待调头回去质问重虞为何不让素衣出来相见。
这念头在莫仲卿心中仅仅一闪而过,他知道现在不是时候,面对那不知底细的狼神,他必须要做些什么,哪怕看起来徒劳无功,哪怕瞧起来微不足道。
他知道若是重虞和那狼神正面对上,自己这点修为也决计起不到丝毫作用。是以,现在能做的除了回去帮爻重整龙狼部族抵御接下来可能到来的威胁之外就是去趟狼神殿。
莫仲卿有此想法并不足为怪,试想那大殿能关住狼神必有其可取之处,又因一句老话叫做毒蛇出没之处,七步之内必有解药。自然狼神不是毒蛇,道理却是不假,可莫仲卿并非赌徒,那狼神殿中纵有克制之法也非一时半刻便能寻着,而现在最为宝贵的就是时间。所以两厢权衡之下,唯有靠着自己粗浅的学识去帮忙爻来重整龙狼,助爻一臂之力。
当莫仲卿向着龙狼部落辗转腾挪飞速折返时,重虞亦向着相反的东南方前进。她一袭白衣,轻展莲步,表面看似悠闲自得,漫步荒野,实则身法玄妙竟是缩地成寸,一步十丈,这般走着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她忽然秀眉轻锁,冷笑道:“呵、当真来好快,看来指望不到玄极州和其他人出手相助了。”
此时、原本灰蒙渐亮的天色突然再度回到黑夜,离得近了才知那是一道道森然可怖的黑雾将天空缓缓遮掩。这黑雾之中刀戟林立,望之森寒无比,数千双黑仁白瞳的狼眼更是在雾中闪着嗜血骇人的凶光。
“咦?”
重虞讶然轻咦一声,忽施展曼妙身法,纵身飞跃,刹那之间,几个猱身腾挪之后便飘然来到一处山丘上站定,随着衣袂刚一落下,她也看清了远处那五十丈外魔焰高涨的千名狼卒:“真是白等了,我原本以为是那木外之民,谁曾想只不过是后天培养出来的煞气,可笑!如此驳杂的煞气也敢这般招摇过市,真当我妖界无人?哼!”
重虞轻哼一声,威压外放,身上白衣竟是无风自扬,所过之处,荒草俯伏,沙石跪拜,虽是无形却让万物感到一股沉重的压力。而当这股威压一经千名狼卒上空与那高涨的黑雾甫一碰撞之时,只见黑雾乱颤,一瞬间竟如火遇水般被灭得干干净净,而千名狼卒犹不知五十丈山丘上的重虞,只得一边抵抗着无形的威压,一边四处张望,一边龇牙咧嘴,呜咽低吼不断。
重虞略一思忖,凤眉一挑、陡然爆喝道:“扎布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