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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邕思闻言,轻咦了一声,然后问道:“阵法对弈?这与棋有何关系,具体又是怎样的阵法对弈?”
早料到黄邕思会有此一问,因而苏望答道:“所谓阵法对弈,依然还是在棋盘的方圆之间布棋,但却不以棋子的多寡论胜负,而是落子布阵,方圆之间只布阵而不破阵,最先被破阵法者,即为赢。”
苏望所说的,虽是有些新奇,但并不难理解,而苏望所言的不破阵和最先被破阵法者即为赢,其实就是苏望用以拖延时日的最好办法。
如今的苏望和黄邕思修为相距甚远,无论是何种斗法,以黄邕思的实力要胜过苏望易如反掌,但以阵法对弈,且不说布阵,苏望想破黄邕思的阵法难,而黄邕思破苏望的阵法却易,所以苏望才说不破阵。
而最先被破阵法者即为赢,也即是说,苏望根本不需顾及阵法的威力强弱,也不用思索如何去破黄邕思的阵法,只需任意落子布下阵法即可,一旦自己的阵法被黄邕思破了,那就是苏望取胜了。
黄邕思闻言,思索沉吟了片刻,然后开口说道:“于棋盘之上落子布置阵法,但不得破阵,此法看似新奇,然却与棋局对弈不符,苏道友此举,只怕意不在棋局之上吧。”
黄邕思之言,让站立在苏望身后的雪雯和小义齐齐心中一跳,暗道黄邕思不愧是元婴期的大能,这么快就猜测出了苏望的心思。
被说出了心中所想,苏望却是不惊不慌,脸色如常,反而难得地微然一笑,开口说道:“黄前辈不愧是前辈高人,没错,晚辈此举,意的确不在棋局之上。”
黄邕思眸中目光一闪,开口说道:“既然意不在棋局,那所谓对弈,意在何处?”
苏望像是没有看到眸光,依旧冷冷说道:“意当然是在化解黄前辈的桎梏魔障之上。”
不等黄邕思发问,苏望就继续说道:“前辈心中的桎梏魔障,其实不在棋,而在对所谓棋之执着,棋局本虚无,可执迷在心,有执迷在心,则困象已成,困而不得出,则为桎梏魔障矣。”
“善阵者不战,善胜者不争,以其不争,故莫能与之争,我等修行之人,其实亦在修道,只是道法万千,殊途同归,而大道无为,无为而无不为,不争,不破阵,乃是无为,心中无为,执迷自退。”
这番言语,其实是在雪雯向苏望传入了那包含棋之一道的光团时,苏望即已有所悟,再加之如今黄邕思的情形,苏望才偶悟此言,所以刚刚尽管被黄邕思看穿了心思,但苏望依然从容不迫。
“棋局本虚无,可执迷在心?不争,不破阵,无为?心中无为,执迷自退?”黄邕思口中低声喃喃自语不已,此刻双眉紧皱,似在思索着苏望的话语。
苏望自是不会催促,而站立在黄邕思身后不远处的罗苾夏和黄孜茵,此时也是静静地看着黄邕思,并没有出言打扰。
另一旁的雪雯和小义自然也不会贸然出声,只是在后来,小义才悄悄地对雪雯说道,主人这面不改色的糊蒙之语,确是非寻常之人可以企及,连元婴期的大能都敢当面地蒙,不得不让人顶礼膜拜啊!
小义这番信口之言,其实苏望也听到了,但是在看到小义立即就被雪雯美目一瞪,并赏了一个清脆的纤手爆栗后,就故作不曾听见了。
约一炷香后。
一直在皱眉思索的黄邕思,忽地抬头看着苏望,言语中竟是有些激动地说道:“苏道友不愧是应缘之人,仅是寥寥数语,就让黄某心生顿悟之感,好,黄某就与苏道友对弈一局这不争不破,苏道友,请!”
显然地,黄邕思虽是说心生顿悟之感,但此刻还要对弈一局,想必还是似悟非悟,不过众人也没有感到讶异,毕竟这份桎梏魔障,已经困扰了黄邕思长达数百年,岂会因苏望的几句话就能轻易化解。
于是苏望在道了一声“黄前辈请”后,想着黄邕思就会拿出类似棋盘的宝物,或者是,在这个韵竹林的前院之内,就有现成的棋盘。
但黄邕思面带微笑之意,却不见有何动作。
反而是站立在黄邕思身后不远处的黄孜茵,此时轻迈莲步,走了上前,对着苏望微微一笑。
第七百二十七章 好奇的星光()
黄孜茵飞身而起,漂浮站立在半空中。
须臾,黄孜茵的身上有淡淡的光芒闪烁,随即就看到了,黄孜茵双手挥舞如穿花蝴蝶,身形凌空转动,姿态优美,恍若在翩翩起舞。
半空中,黄孜茵的十指指尖,此刻都是灵光萦绕,身形舞动间,黄孜茵凌空葱指或点或画。
不一会,一副三百丈见方的巨大棋盘,虽是以灵光画成,却有浑然天成之感,静静地漂浮在半空中,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眼前所见,虽然只是一副简单的灵光棋盘,然而线条纵横间,浓密勾勒,轻淡烘托,曲折起伏之间,意蕴生动,初看之下简明大略,细细一观又是深邃悠远,似意境,又似道法,让人望而惊叹。
空画仙子之名,当之无愧。
这时,黄邕思对着苏望微笑说道:“苏道友,请吧。”
话音刚落,黄邕思已是轻身飞起,径直飞到了灵光棋盘的一端,漂浮而立,看着地面上尚且身形未动的苏望。
而此时的苏望,心中亦是赞叹,黄孜茵凌空画成的这幅灵光棋盘,且不说可以任意落子布列,并且在灵光棋盘之上布阵或破阵,亦不怕会损毁灵光棋盘半分。
因为这幅灵光棋盘在画成的瞬间,竟已然就和这韵竹林及其周围的天地灵气融为一体,若想有损这灵光棋盘,除非是能隔绝这周围的天地灵气,否则即使灵光棋盘稍有损毁,也会瞬间恢复如初。
不过苏望在心中赞叹的同时,动作却是不慢,这时同样也是飞身而起,漂浮站立在了灵光棋盘的另一端,也即是黄邕思的正对面。
就在此时,即看到了地面上的罗苾夏忽地凌空盘膝而坐,双手虚按在半空中,竟是作出了欲要抚琴状,然而罗苾夏的身前,并无琴器。
须臾,就看到了罗苾夏挥指轻扫,随即居然就有一阵轻柔悦耳的琴声传出,声声入耳。
琴音绕竹林,悠扬清澈犹如山峦间嬉戏的清泉,清逸舒雅如同杨柳梢头轻拂而过的微风,柔和绮丽恍若百花丛中翩然的花蝶,清寒冷贵又如纷纷寒雪中孤傲独立的寒梅。
琴音入耳,苏望顿感心头空明,空旷澄澈竟无一丝一缕的杂念,就连心间始终萦绕的那份谨慎和警惕,居然也在瞬息间荡然无存,心中所思所想的,唯有眼前的棋盘,其余的,似乎已经忘却脑后。
在此后不久,苏望才知道,罗苾夏的琴音可以让人静心凝神,只专注于眼前之事,而暂时忘乎所有的一切,而在此前,每次当黄邕思读书,或是黄孜茵作画,又或是三人对弈,都会有罗苾夏的琴音相伴。
无琴仙,手中无琴,却胜似有琴。
此时,黄邕思微笑不变,看着苏望开口说道:“苏道友既是客,又是应缘之人,那就请先落子吧。”
此刻罗苾夏的琴音虽然让人杂念尽退,却不是迷失心智,因此黄邕思的话,苏望自是听得清楚明白,苏望也没有扭捏客套,心念数转后,随即体内灵力一转,右手指尖顿时灵光闪烁。
对着半空中的灵光棋盘,苏望抬手,隔空轻点,霎时间,灵光棋盘上的一处,即有一个蓝色光点亮起,还隐约散发着一丝冷冽之气,正是苏望挥点间,运转了胎光之寒,凝结成了蓝色光点,凝而不散。
黄邕思见状,心中暗道:“这位苏道友虽是只有金丹初期巅峰的修为,但这冰寒功法和冷冽之气,却是远胜同阶的修士,其真正实力应是不弱于寻常的金丹后期之修,此子不凡!”
心中暗道的同时,黄邕思也没有多迟疑,亦是隔空轻轻一点,随即就在灵光棋盘之上落下了一个光芒闪烁的白点,与苏望的蓝色光点遥遥相对。
琴音萦绕间,苏望继续隔空点出,黄邕思略作思索后,也是轻点落子。
不同于寻常的对弈厮杀,苏望和黄邕思,却不是针锋相对,而是各自落子布阵,然而又不是布置那些寻常易见、威力极弱的阵法,反而是遇强则强,不断地布置下威力更强大的阵法。
这不争不破的阵法布棋,苏望和黄邕思二人,似乎都不想赢,反而是欲要求输,但看似是想要求输,二人却不去破彼的阵法,而只是变幻自己的所布之阵。
最初之时,罗苾夏和黄孜茵,还有雪雯和小义,都是看得有些心中讶异,不过很快地,四人都是心中明了,没有出声,依旧静立在一旁,看着苏望和黄邕思二人之间的不断布阵与变阵。
蓝光和白光的不断闪烁,时间在渐渐地流逝。
似乎只是眨眼之间,苏望和黄邕思二人的棋盘阵法对弈,就已经过去了七天七夜。
夜幕深沉,星光璀璨。
三百丈见方的灵光棋盘,此刻早已是蓝光和白光交替闪烁,纵横交错之间,细看之下,似有大小阵法笼罩层叠,而灵光棋盘居然在微微颤抖摇晃,似是承受不住棋盘上的诸多阵法。
漂浮在半空中的黄孜茵,额上不知何时,已然泛起了细密的汗珠,双手法诀不断地变换,指尖光芒闪烁间,周围的天地灵气也是随之不断地涌向半空中的灵光棋盘,而那微微的摇晃,也随即稳住不动。
苏望和黄邕思二人,虽然没有在激烈地生死斗法,然而漂浮站立在灵光棋盘两端的二人,此刻身上却都是气息翻滚,似乎这简单的阵法布棋,居然也在损耗着大量的体内灵力。
而此刻的苏望,虽是看着脸色如常,但实则上,却是在心念急转,到了此时,苏望心中想的,不再是为了化解黄邕思的桎梏魔障,而是如何在这方圆之间,以几之阵,尽数化去彼之阵法。
不是破阵,而是化阵,所谓化阵,就是在这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