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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清淡的果酒香气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心头一动,缓缓将握在大掌中的雪葱嫩指放到唇间轻轻一吻,
“你这……可是喝醉了?”他的嗓音低缓醇厚,响在夜色中仿佛低回吟咏的乐曲。
沈天玑觉得这声音很好听,却未曾听清他说了什么。手上拂过软润的触觉,她吓了一跳,猛地缩回手,歪着头自言自语道:“你是孟庭雨?”
这个名字还是她前儿特地打听来的。因他从未在她面前说过他叫什么,却总是做出各种惊人之举,让她不狠狠记得都不行。
这名儿倒也取得文雅,但这人着实威势太过了些。
男子顿了顿,瞧着她这傻气模样,倒觉别样的可爱。他轻轻摇了摇头,淡淡言道:“我是……纳兰徵。”
纳兰徵?那是什么?
陌生的字眼,她觉得有些熟悉,却又想不出到底哪里熟悉。秀眉微微蹙起,满目的迷茫困惑。
男子瞧见她一身单薄,拿过一边的被褥,盖在她身上。
“躺下去。”他开口道。
半靠着床头的少女却忽然一笑,“你就是君庭雨,只有他总是这样命令我!”然后又皱眉,吐出几个字,“着实可恶。”
男子动作一顿。心头莫名漾过几分柔软。
“命令又如何?你又何曾听过?”他将那暖玉色柔软的褥子勉强盖在她身上,望见少女鬓边一丝秀发垂到雪嫩的脸上,忍不住伸手轻轻拂过。
这样怜爱温柔的动作让少女失神了片刻,再次忘记方才的话题,眼睛瞧了他半晌,忽然发现,眼前这张脸十分好看,特别是那单薄的双唇,本是冷峻的线条,此刻勾出淡淡的温意,竟让她心头一跳。
方才书中的语段一一浮现脑海之中,她水眸灿灿,眼神落在他嫣色淡薄的双唇上,流露出几分热度来。
蓦然又想起梅雪园的夜色中,那个炽热的吻来。她心头发慌,但是醉酒的神智却胆色非凡。心道,那书中所言的奇妙境界大约是真的,只她上次着实未能好好品尝。
顿了顿,她忽然掀开了被褥,坐直身子,伸手触到他的双唇。
男子微微一惊,低头瞧见她纤细的手臂,桃红的袖子微微卷起,露出一截白嫩雪腕。
她的手指落在他的唇上。手指微凉,双唇温热。
少女容颜娇媚无比,烛光照耀下,水眸中仿佛泛着层层春水,盈盈剔透。
他这才发现,她不止是醉了酒,神志不清而已。她如今这副模样,倒像只渴求爱怜的小猫儿,哪里是平常那个冷静自持的沈天玑?
可也正是这水媚渴望的眼神,让他心头瞬间卷起燥意。他本不欲吓她,可她逼得他不得不如此。
男子眸色暗下,伸手抓紧她欲逃离的手指,一一含入口中,细细舔过。
她吓得想缩回手,却如何也缩不回来,她心里发急,起身扑过去,想用另一只手去推他。
不料他忽然松了口,伸臂一把揽住她娇嫩的身子,在她尚未来得及发出声音时,蓦然低头吻住她的红唇,夺去她的呼吸。
深入浅出,百般厮磨。
她的小嘴一如之前的甜美,让他欲罢不能。动作越来越烈,火焰越来越盛。
揪住她彷徨的嫩舌,他如饥渴的旅人般吸吮着她的味道,掠夺她的气息,双臂不由自主越收越紧。
她心如擂鼓,早不知今夕是何夕。方才还在想着书中的美妙境地,这会儿忽然成真了,让她惊诧有之,好奇有之,羞赧亦有之。
独独没有清醒时时常铭记在心的道德礼数。
她觉得头愈发晕,浑身被包围着清冽的男子气息,两人紧贴的身形,让她充分感受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还有坚毅霸道的热度,身子早就娇软不堪。
烛火摇曳间,他发觉她不仅未能如预期中的反抗,反而用迷蒙的眼神软软望着他,身子困在他怀中,乖巧顺从。
垂眸,他与她对视着,唇间愈发深入纠缠。
“啊……”她受不住这样的铺天盖地的气息,不由自主发出一声嘤咛,那声音娇脆如莺,如一根丝划过男子的心房。
他控制不住自己周身沸腾的血液,尚存的理智让他强忍欲念,紧蹙了英眉,搂住她的双臂铁箍一般用力,仿佛要将他心头的渴望尽数倾泻在这个拥抱之中。
如今,她正醉酒,又不知为何一副春心动荡的模样。他的冷静自持在她面前素来不起什么作用,但这么些时间以来,倒也锻炼出了一些。
她大约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他却清醒得很。
他的力道渐渐变小,双唇逐渐温柔,若和风细雨般,最后放开了她。
她身子一软,瘫在他怀中。
“妍儿可知,你折磨朕之甚?”他缓缓吐出一句,双臂拥她,满怀温柔心意,久久舍不得放开。
窗外月色正浓,屋中烛火渐熄。香猊金炉的暖香泛着丝丝温意,柔软的纱帐宛若春池和风。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受怀中人儿毫无反应。低下头一看,沈天玑却已是长睫微落,在他温暖的怀中,安然睡去。
第055章 深闺烛影映羞色(下)()
隔着薄薄的桃红丝质单衣,手掌上丝滑细腻的触感让他蠢蠢欲动。他按捺下心头躁动;动作轻巧地将软软的她放到床上。
醉酒后的少女双颊酡红,面色艳若绚丽朝霞,长而密的眼睫在烛光下落下阴影,安静恬然,小巧红嫩的双唇染上一层水润;因方才男子肆意的吸吮□□而微微肿胀。
他忍不住心头悸动;伸手轻轻拂过那嫣红,怜惜而柔缓。
真如带露娇花一般娇嫩,如今被欺负得红肿。蓦的;他竟生出后悔来;不该那样用力才是。
今日是妃嫔入宫的日子,后宫新进佳丽无数,无一不期盼着他的眷顾。可他却心心念念只想着她。夜半独身离宫;只为了看她一眼。
他们此刻,还未有名分。今夜这事;着实不合他素来纪律严整的行事习惯。事实上,他的严整纪律在她面前一向不见踪影。
本就不易得手;若是还讲究规矩;不知几时才能得佳人亲近,抱得佳人归。
她呼吸轻缓小巧,泛着清淡的甜香。因离开方才舒服而温暖的姿势,秀眉微微一皱,唇间发出微不可闻的呜咽。
他给她掖好被角,眸光落在她恬然安静的睡容上,伸手拂过她温热娇嫩的小脸,心头微微一叹。
“朕不想强迫于你。”他轻缓言道,“但朕的等待也是有限的。”
这声音沉缓低醇,又透着不容拒绝的坚毅强势。丝丝缕缕仿佛入了少女梦中,扰了她一池清净。她无意识地微微侧头,眉间一道浅浅的皱,似乎又在控诉他的霸道威严。
他轻轻拂过她眉间褶痕,低低看着她娇美的侧颜,良久之后才起身。
放下柔若烟霞的纱帐,掩下少女熟睡的身形。他转身离开。
脚下忽然一拌,低头一看,正是先时沈天玑看的那本书。他弯腰拾起来,迅速掠过书中语段,登时飞扬的眉重重拧起。
知道她时常看书,原来看的就是这种书?!
合上书页,首页上赫然写着四个清白大字:白石诗集。
再往里一翻,才发现最外头的封面是为掩人耳目而人为加上去的,里头真正的封面上,写的却是“风月谱”二字。
好一个风月谱。
男子淡淡勾唇。难怪她今夜如此异常。
喝了酒,又看这些淫词艳曲,弄得一身柔软娇媚,让任何男子见了都忍不住心生绮念。
今日幸而是他,若是有其他男子进来……
脸色蓦的一凝。他觉得敬国公府着实需要加强一番守卫。
他回头望了一眼纱帐中少女的朦胧身影,心道,果真还是孩子气了些,行事颇不稳重。
这等书,她现在还是少看得好。她今夜这水媚惑人的模样,实在让人难以招架。不过,日后若是与他一同参详,那便另当别论了。
顺手将这书放进袖中,转身大步离去。
李妈妈清醒之后,揉了揉后颈,豁然大惊,起身来看,却见莹心院内月光疏影,一片静谧。四姑娘的屋里也一切正常,四姑娘已经睡下了。
她又亲自去问了外头守夜的几个仆役,众人都表示没有旁人来过。她心头疑惑,只记得她是去煮醒酒汤的,忽然颈后一痛就不省人事了。定是有歹人来过莹心院才是,可如今怎么一丝迹象也没有?
不管怎么样,还是该去给夫人禀告,这若是不声不响遭了贼可就不好了。
第二日,李妈妈亲自去找了林氏将此事告知,林氏特地命人查看了一番,府中并无东西丢失,如此安然又过了几日,才将这事儿渐渐淡忘了去。
却说沈天玑第二日醒来时太阳穴还在隐隐作痛,她嘤咛一声,皱眉揉了揉。
“昨夜姑娘喝醉了,如今可是头疼得紧了?”青枝给她送来了一应洗漱用具,伺候着沈天玑起床。
碧蔓则取了瓶清凉膏来,细白小巧的瓷瓶子,拧开盖子,登时泛起一股薄荷清香。
“这是今日一早方妈妈送来的,说是对头疼最有效了。姑娘闻闻,这味儿可好呢。”
沈天玑由着碧蔓给自己涂了药膏,脑中尚晕乎乎,“昨夜那酒不是果酒么?后劲儿也太大了点。”
碧蔓笑道:“姑娘平时很少喝酒,喝的多的也就是梨花酿。那梨花酿本就是酒味极淡的,哪里能和珍藏多年的果酒相比?”
沈天玑点点头,忽然又道:“昨夜可是李妈妈扶我上榻的?”她只记得青枝碧蔓走后,她觉得果酒香醇,又独自喝了几杯,再后来却是什么都记不得了。
“可不是?李妈妈出去给您端解酒汤的当口,您就睡着了。”碧蔓抹好药膏,放好药瓶,返回身时见沈天玑雪白的素颜上仍有醉酒初醒的茫然之色,不禁乐道:“若是知道姑娘醉酒,奴婢该早些回府才是,可以一睹姑娘酒后风采。”
“你这丫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