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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眼前这位,不是璇玑公主又是谁?
一进屋,她便迫不及待在屋中四处打量,看见众人似要行礼,忙摆手道:“免了免了。”两个眼珠子却依旧转个不停。一屋子的人都垂着头立在原地,也不敢动也不敢出声。
倏忽,只见璇玑两只眼睛蓦地发出光彩来,指着一个人冲身后的人命令道:“吕青,就是他。就是这个人欺负我,快替我教训他!”
“属下遵命。”话音刚落,身后之人已应得清脆响亮,继而已飞身到小何跟前,拔剑刺去。
“你这是作甚?”小何大惊,下意识飞身闪过。一屋子的人又惊又恐,四下逃散,冯渊和慕耀忙护着她们躲远些。
小何恐伤到屋里的人,只能引着吕青往院中去了。只他无意伤人,因而过了数招皆是只躲不攻,不想那吕青身手却是极好,且明显动了杀机,竟是招招致命。小何气急,心知如此下去必死无疑,终忍不住拔出身上隐藏的软剑,决心与他一较高下。
要问吕青是何人?别人不知,慕耀却是知晓得清清楚楚。吕青,乃是大凤宫廷第一高手,太子瑾瑜的贴身护卫。如今却被璇玑拉到这儿来对付小何,当真是胡闹!
思及此,慕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待安顿好身后的黛玉,便急忙上前去劝璇玑:“这是镇西侯府上,哪能容你如此胡闹,当心姑父罚你,还不快叫吕青住手!”
璇玑看得兴起,哪里顾得了这些,只噘着嘴嗔怪慕耀道:“不行不行。前儿个姓何的那般欺负于我,我才不要轻易放过他。我原还念着他是三哥哥你的师弟,叫你替我打他几下出出气也就罢了。偏偏你非推说他武功高,打不过他!哼,我是没法子,才去求了太子哥哥把吕青借给我的,要怪只能怪三哥哥护短,疼他不疼我。反正,今儿无论如何我也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个坏蛋!”
慕耀听完,真真是哭笑不得。原是想两边都护着,如今怎么却成了吃力不讨好,里外不是人了?
再看屋外,小何与吕青已经过了不下百招。两人都是绝顶高手,剑气相向,气流暗涌,飞花走石,削枝斩叶,就连冯渊与慕耀也看得胆战心惊。一屋子的女人哪里见过这般阵仗,丫鬟、嬷嬷们早吓得眼睛都不敢睁。冯母更是手握禅珠,口中念佛不绝。
慕耀无奈,只得又去劝她:“我的好公主,好妹妹,你快叫吕青停手吧。你看看,这院子都成什么样儿了?你便是气六师弟,只罚他便是,好好儿的把人家镇西侯府毁成这样,算什么呢?稍后大师哥回来,你准备怎么跟他交代?万一再被姑父知道,只怕连带着瑾瑜都要跟你受累了!”
璇玑回头望了一眼厅内众人,似乎有些动摇,然而这般高手过招,真是惊险绝妙,实在百年难遇,她哪里舍得喊停呢?
她想了一回,忽眼中一亮,因对冯溪道:“侯夫人,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今日的事儿你莫要让我父皇母后知道,回头待我回了宫,我叫人与你们送银子来修院子,保准儿修得与从前一模一样,好不好?”
冯溪哪里敢说不好,忙跪下道:“臣妇遵命。”
“哎哎哎,你快别跪我了。”璇玑趁势拖了她一把,拉她起了身,面上却是换了一副惆怅模样,道,“原我在宫里时,人人见了我都要跪一跪,理也不好,不理也不好,实在是烦死了。好容易出了宫,你们就别来这一套了。更何况,你们都是我三哥哥的长辈亲友,自然也是璇玑的长辈亲友,如今是我有事求你,倒还要你来跪我,那我成什么人了?到时候,只怕三哥哥愈发不疼我了!”
她说得这般委屈,又这般懂事儿,哪里还有半点方才刁蛮的模样?这下,倒叫别人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那头只听慕耀扶额笑道:“她就是这个性子,你们见多了也就好了。”
众人点了点头,心下皆暗自唏嘘。便是英莲、黛玉也觉新奇无比,愈发对这璇玑公主好奇起来。
不料璇玑也被他们这群生人吸引了目光,忽而却是笑得一脸灿烂,直拉着慕耀的袖子问:“三哥哥,这几个人我上次来并未见过,想来一定是你二师哥、你二师哥家九儿,还有九儿的妹妹黛玉,是不是?”
被点名的三人见她称呼得如此亲切,一时皆深为诧异。
慕耀忙道:“璇玑久居深宫,对宫外事务难免好奇。因而我每次回京,她总会烦我将这些年所见所闻说与她听。一来二去,对你们也就十分熟悉了。”
“就是就是。”身旁璇玑点头不迭道,“何止熟悉,我还很佩服你们呢!尤其是九儿,你最了不得,明明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儿家,却能从拐子手里全身而退,还能带领官兵剿灭那拐子老窝,真是太厉害了!你不知道,当我听到你们火烧天目山的时候,不知道有多羡慕,真是太刺激,太好玩了。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你们也带我一起好不好?”
带她一起?英莲扯了扯嘴角,只怕她没这个胆子!再说,她又不是官差,哪有那么多坏人要她去抓呢?
然璇玑却不肯放过她,堂堂公主,竟然就这样若无其事抓起她一只胳膊撒起娇来:“求求你了,九儿姐姐,你就带我一起吧……”
英莲此刻心中凌乱得一塌糊涂,真真是欲哭无泪,只得点头应道:“民女遵命。若再有这样的事情,一定事先禀告公主,再行出发。”
璇玑闻言,立刻换了一副面孔,眉眼俱笑道:“那就这么定了,可不许反悔!你别忘了,我是公主,你要是反悔,可是犯了大罪的!”
众人冷汗,这会儿倒是想起自个儿是公主来了!
不过,一旁的冯渊却是在暗处悄悄勾了唇角,暗道,阿瑛是不会反悔的,因为他再也不会让她有那样涉险的机会了……
彼时,璇玑又转头去看黛玉,竟是认认真真看了好一会子才道:“我在宫中这些年,见过的美人也算多了,可若跟你比起来,却都是差远了。难怪三哥哥在我跟前频频赞你,说你聪颖灵慧,才气过人,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是举世无双的奇女子。今日一见,他果真没有欺我!”
黛玉听得整张脸都烧得火热,忙垂头道:“公主过奖,原是慕少爷谬赞了。”
璇玑笑道:“哪里是谬赞,我三哥哥从来不说谎的。”
黛玉闻言,却是连耳朵都烧起来了。
冯渊、英莲等人,看看黛玉,再看看若无其事的慕耀,皆会心一笑。
且说黛玉这次出来,只带了紫鹃和两个教习嬷嬷。璇玑站在黛玉身前,不经意看了三人一回,忽冒出一句:“这两个嬷嬷,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郝嬷嬷、任嬷嬷闻言,忙跪下道:“公主圣明,我二人原有幸服侍过公主一阵子,故而公主觉得眼熟。”
“原来如此。”璇玑恍然大悟,面上竟有些难为情,“这么说,你们也是被我赶出璇玑殿的吧?”
两个嬷嬷无奈点头:“正是。老奴无能,只服侍了公主三个月就被赐给旭国公府了。”
璇玑摆摆手,讪讪道:“竟然有三个月这么久,难怪我觉得眼熟呢?不怪你们,不怪你们,从小到大,被我赶跑的教习嬷嬷少说也有三五百了。不是你们无能,是我不愿意学罢了。”
一旁的慕耀哀叹了一声,忍不住伸手在她额上敲了一下:“你倒有脸说。”
璇玑却挑挑眉毛,无所谓道:“这有什么?反正我从小就不喜欢学规矩,宫里懂规矩的人那么多,少我一个也没什么。而且,到后来,父皇母后也都不逼我了,他们还说最喜欢我现在这样呢!”
英莲静静看她,眼神里缓缓现出一丝沉重。皇上皇后会如此,多半是因为失了玲珑公主的缘故吧。
璇玑看看地上的两个人,又道:“哎呀,怎么好好儿地说着话,你们就又跪下了?方才我不说了,不许你们跪我吗?”
两个嬷嬷闻言,只得起了身,重站向黛玉身后。
就在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外边却依旧是打得火热。忽然只听小何向屋内喊道:“刁蛮公主,你再不叫这人停手,可别怪我对他不客气了!”
慕耀一听,便知小何耐性已尽,忙向璇玑道:“都这会子了,还不快叫吕青住手,难不成你真想闹出人命来?”
璇玑看看屋外,二人正打得难解难分,也不知战了多少回合,只心下暗叹,连宫里第一高手都打不过他,那何连之的功夫当真不可小觑。
只是,做公主做的久了,难免端着架子下不来,她咬着唇望了慕耀一眼,不甘心道:“哪里是我不饶他,分明是他自己死不悔改?前儿得罪了我倒罢了,方才他还骂我刁蛮呢!”
众人听了心里皆暗自偷笑。
黛玉因上前一步,想起她不爱别人跪她,便福了一福道:“公主殿下恕罪,民女有一句话想说。”
璇玑道:“无须多理,但说无妨。”
黛玉闻言方道:“既是何少爷对公主您不敬,自然是该罚的。可现下您也看见了,这两人打得难解难分,怕是打到天黑去也未必能见分晓。他到底也是侯爷和慕少爷的师弟,打打杀杀的实在是不妥,再说刀剑无眼,万一真伤着了,到时候莫说侯爷和慕少爷为难,只怕公主心里也不好受吧。”
她的话句句在理,说得又恳切,璇玑听了,心中早已服软,偏偏面上却仍是放不开,只瞥了一眼院中的小何,冷哼了一声,闷在原地不说话。
黛玉见状,眉梢微动,笑道:“其实此事说起来,全是何少爷的错。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公主不敬。黛玉虽是头一回见公主,却知道公主是个真性情的人。您罚何少爷不过因为心里有气罢了,这既是生气,当然得解气。可素来解气,必得是找些逗乐的事儿才行,这打架伤人可不算。黛玉这里有一个主意,既可让公主罚了何少爷,又包您解气,不知公主可愿一听?”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