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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威,你觉得呢?”艾莎儿问林少威道。
林少威却又一次神思游离般的没有反应,眼睛虽望着艾莎儿的方向,但脑子里显然是在想别的事情。
“林总……”一旁的tim实在看不下去了,小声的喊着林少威。
“嗯?什么?”林少威猛然醒神:“好看!”
温柔体贴如艾莎儿,这次也笑不出来了,她端详着林少威的脸,像是想要透过他的心不在焉读出更多的信息。
“对不起,我……我出去抽支烟……”林少威大概也发觉了自己的不在状态,讪讪的冲艾莎儿笑笑:“莎儿你慢慢试,我出去抽支烟,一会就回来。”
艾莎儿点点头,随着手捧礼服的工作人员进了试衣间。
林少威不做声,闷闷的点燃一支烟,他需要好好的冷静一下。
他无法解释,为什么刚才在馆内的时候,面对身穿婚纱的艾莎儿,他的眼中竟总是出现许华筝的样子,欢喜的、娴静的、伤心的……
他无法解释,为什么他的心会这样得慌,为什么他如果不努力的克制自己便会把艾莎儿想象成许华筝的模样。
他无法解释,为什么在这个本该浪漫美好的日子里,他的脑海中还是会浮现出许华筝从楼梯上跌下来的那一幕,她醒来后得知孩子已经不在时的悲痛欲绝的样子,搅得林少威心神不宁。
tim跟着林少威也来到了外面。
“新郎官,今天不在状态哦。”tim故作打趣的对林少威说,尽管就连他自己都不觉得这样能够让林少威放轻松些。
林少威扯了扯嘴唇,却没有笑出来:“tim,你也觉得我现在很可笑吧?”
tim轻轻摇了摇头:“我相信林总做事总有自己的理由的。不过,你有没有想过,让你坚定的这个理由,是不是正确呢?是不是你的真心所想呢?”
林少威不知道怎样回答tim的话。
他的真心所想?是什么呢?这是他一直回避的问题,如今却实实在在的摆在他的面前。
远处吹来一阵风,奇妙的是,风中竟依稀带着樱花的芳香。
林少威心头一紧,他抬头向风吹来的方向看去,却只望见苍茫的一片天。这一天的阳光很好,和风秀日,人间四月天。
许华筝入院一个月了,今天周冶明第一次来看她。
当他手捧着鲜花来到许华筝病房前,透过病房门上窄窄的观察窗口,他只看到了一个枯瘦的背影落寞的坐在窗边,那单薄身子,即使穿着宽大的病号服都让人看着心疼。
周冶明的心头一紧,他终于明白了之前小晴为什么坚决反对他来探望——看着许华筝憔悴如此,他的第一反应便是带她走,远离这个伤心的额地方,永远不再见那个把她变成这幅模样的恶魔。
今天是林少威结婚的日子。
前一天,周冶明从报纸上读到了他和艾莎儿的婚讯,心里莫名其妙的慌乱,竟一夜没有睡着。这一天一大早,他便赶到医院,他知道今天林家的人一定都会去忙林少威的婚礼,他可以好好的看看许华筝,安静的陪着她,不会有任何人打扰。
推开门,周冶明悄然走进病房。窗前的人似乎并没有觉察到他的到来,仍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发呆一样的盯着窗外。
周冶明走过去,顺着许华筝的视线看到庭院里,一棵开得繁茂的樱花树孤单的矗立在草坪中央,粉红色的花朵开满枝头,一团团,一簇簇,几乎看不到鸀色的树叶,只见满枝的芬芳。
“花都开好了……”许华筝突然自言自语道:“多美啊……”
“华筝……”周冶明紧紧咬着下唇,不知该对她说些什么。刚才只是看背影便已让他心疼不已,而此时,看到她憔悴的面庞和空洞无神的一双大眼睛,他真的恨自己没有早些来看她,或者早在几个月前就把她从林少威身边带走。
许华筝微微转过头来,一双眼睛带着乞求的目光看向周冶明:“带我去看樱花吧,好么?”
“好,好……”周冶明连声说道。他从病房一角推来轮椅,把许华筝抱到上面做好,然后推她到庭院里。
有风轻轻的吹过,带着暖人的温度,携着醉人的樱花香。
迎着微风,许华筝痴痴的望着近在眼前的樱花树,眼神中有了一丝明亮。一缕风将一片粉红色的花瓣吹到许华筝的身上,她的脸上竟然绽放出欣喜的笑容,像是得到了心爱的礼物的孩子。
周冶明把轮椅推到樱花树下,自己也坐在许华筝旁边的草地上。伴着徐徐的风,缤纷的落樱悠悠的飘落在许华筝的身上,像是一场写满浪漫和温情的粉红色的雪,融化在她微笑着的脸庞。
“终于……”许华筝只喃喃的说了两个字,满足的笑容写在她憔悴的脸上,但是看得出来她很高兴,之前茫然的双眼里也闪现出一丝明亮。
周冶明看着她,虽不知她心里想着什么,但是却也满足——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守候着她,看着她快乐,不是吗?
一片花瓣飘落在许华筝的手心上,她将它小心的捧在面前,嗅到了熟悉的香气。
那一年,在林少威家后庭院的樱花树下,他远远地看着她,说你在樱花树下真漂亮,他说粉红是最小女人的眼色,他说我看着樱花树下的你就不想要别人做我的新娘……
又一阵风吹过,吹得许华筝枯黄的头发在耳后纷飞。
席地而坐的周冶明也感觉到一丝凉意,他摸摸许华筝的手,比这春日里的风还要冰凉。
“华筝,风太凉了……”周冶明摸了摸许华筝消瘦的脸:“我去给你取一条毯子过来。”
许华筝转眸看他,嘴边竟带着笑意:“快些回来……”
周冶明一脸欣喜,能看到许华筝的笑,他竟然感觉到受宠若惊:“好,好……”他连声答道:“我很快就回来!”
目送着周冶明的身影跑远,许华筝转回头来继续欣赏那漫天的落樱。
两个护士从一旁的小径走过,她们看着满脸欢喜的许华筝不觉有些吃惊。
“哎,你看她,精神好些了呢……”其中一个个子稍高的护士对另一个说。
“嘘,你小声些,别被她听到。”个子稍矮的护士忙去掩她的嘴。
“怕什么,她已经是半痴半傻了,听护士长说,她每天就知道对着这棵树发呆,平日里不说不笑不哭不闹的,连来看她的人都很少能认得……”高个子的护士说着,又瞄了许华筝一眼:“没事的,她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
矮个子的护士叹了口气:“唉,真可怜,听说之前还是咱们医院脑外科最年轻的专家呢,美国m大学医学博士,技术可好了。”
“是啊,我听我在脑外科的同学说,本来他们主任还准备让她接蘀主任的位置呢……”高个子的护士看着许华筝瘦小的背影,连连摇头:“她还不到三十岁啊,咱们佳汇哪里有这么年轻的科主任?”
“可惜了……”矮个子护士一脸惋惜的说道:“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能败给一段感情呢?你说她这是何苦,多不值啊?”
“那男人很优秀呢,青年才俊,是咱们市金融界的巨子。”高个子护士说着,还掩面轻笑一下:“而且人也长得帅!”
矮个子护士忙拍她:“花痴啊你!”她看着许华筝痴痴傻傻的仍盯着满树的樱花看,无奈的摇摇头道:“都说红颜是祸水,但长得帅气的男人,有时候也是祸水……你看看许医生,本来年轻漂亮,又有大好的前程,可是你看现在……”
“不是有这么一句话么?‘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那个高个子的护士说着,脸上不免愤愤:“许医生这么痴情,那个男人竟然逍遥快活的结婚去了!”
一直醉意落花的许华筝本无心她们的对话,可是当“结婚”两个字入耳的时候,舒怀的笑容顿时僵在她温和娴静的脸庞。
“你这个八卦女,别瞎说!”矮个子护士忙小声喝道:“就算再没心肺的人,许医生现在这个样子,他怎么能结婚?”
“我哪里瞎说了,报纸上写的!好像是和一个什么姓……姓艾的……”高个子护士揉着自己被打痛的肩膀:“刚才我还和护士长她们议论来着,那个男人真不像话,就算他不爱许医生,也不能在许医生还没有痊愈的时候就结婚呢?”
“我真的不敢相信……”矮个子的护士瞧着许华筝,小声的嘟囔着:“也多亏许医生现在已经痴傻了,否则要是被她知道了这个消息,受到的打击可是不止失去孩子那么简单了……”
“华筝!”去取毯子的周冶明回来了,两个护士见状赶紧快步离开,继续她们的八卦话题。
周冶明看了看那两个离去的身影,并没有在意。他把薄毯盖到许华筝的身上,又帮她在颌下体贴的掖了掖,忽然发现许华筝的神情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他柔声的问她。
刚才还对着落樱微笑的许华筝,此时竟已是面如死灰。
她痴痴的睁着一双大眼睛又恢复了之前的空洞无神,不,不仅是恢复如前,简直比之前还要绝望。
“华筝?怎么了?”周冶明着急了,他不知道自己仅仅离开两三分钟,许华筝怎么会变成这幅样子。
忽然,一阵劲风猛烈地摇撼着满枝的花簇,落樱如雪。
周冶明忽然间湣鹈靼琢朔⑸裁词虑椋饴炱愕幕ò辏置魇切砘菟廊サ陌椤A稚偻泶┭辔卜谛吕尚菹⑹依铮醋怕涞卮┮戮道锩嫘厍氨鹱判吕尚鼗ǖ淖约海醯妹婺靠稍鳌�
隔壁便是新娘休息室,林少威知道,此时,艾莎儿正在好姐妹的簇拥下整理着妆容。再过半个小时,便是他们预定的婚礼仪式时间,他将在华丽的礼堂里牵起她的手,并宣誓此生共度。
她会是一个很好的妻子,贤惠、体贴、温柔、漂亮。
她会是一个很好的伴侣,精明、能干、并能在事业上给他绝对的支持和帮助。
她会是一个很好的儿媳,孝顺、贤淑、深得林妈妈的喜爱。
她会是一个很好的母亲,在她的精心教育和照料下,他们将来的孩子一定会成长得健康聪明。
像艾莎儿这样的女人,是多少男人梦想中的佳偶。
可是此刻,就在他即将拥有这个女人的时候,他脑海里却总是莫名其妙的出现另外一个女人的身影。
林少威气恼的捶打自己的胸口,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曾经无数次想象过自己的婚礼,中